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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沉默的一个半个小时

醒来的时候,她已经去上学了,我不喜欢早起,可能是小时候总是早起所以怕了,反正我爱睡觉。快到八点了,我急急忙忙的推着自行车就跑,我妈在说我:早干嘛去了,急急忙忙的。没吃早饭跑到学校还好没迟到,迟到的话又要站到走廊里罚站了,说实话我挺喜欢罚站,因为避开了人群嘈杂,这样的我才是独一无二的。

我无精打采的走向最后一排我的宝座,哦,我的天,如我所料,我的左右同桌早就坐姿端正了,我趴桌子上,右边是我的好基友宗大侠,他说:你又这个样子,天天萎靡不振的,又没有吃早饭吧?又起晚了吧?

我说:嗯。

宗大侠:作业写完了吗?

我:没有。

宗大侠:数学题呢?

我:数学练习册被我画满漫画了,已经不用写了。

宗大侠:我看看?!你真牛,看你怎么办。

我:多余的,不要了。

熬到了下午,我在历史课上画了历史老师的画像,被抓到了,历史老师说:画什么呢?我看看,这些个同学啊吃里爬外,就给了老师,历史老师看了微笑的把画折起来放自己上衣口袋了。我诧异,怎么?没有骂我?这是欣然接受了。

我盼着下课,我想去画画,去画室呆一会,那里才是我的空间。

课间我靠墙上发呆,看到予茜朝我这边看了十几秒,也不知道她看什么,宗大侠察觉到赶紧跟我说:你看看她看你了。我说:没啥大惊小怪的,看吧。

体育课的时候,我最喜欢躺在草地上看天空。比较喜欢独处,不喜欢成群结队的。看着天空的云在风中进行各种各样的变形和移动,像一座座城堡一匹匹奔跑的巨兽。风轻轻的吹过脸和头发,觉得很舒服。

“你在这里干什么?”一个女生的声音飘过。

我:看天空看云。

“我们班也上体育课。”她说,我仰头看到一个矮个女生文静的站那里。

我:这算是搭讪的不同方式吗?

她:算是吧……你很浪漫,又与众不同,女生一定会爱上你的。

我:没人会爱上我。

她说完很快就跑开了。我没有多想,这个文科班女生据说也是成绩不错的,难道我有吸好学生的体质?有没有人爱上我我不知道,但她为什么要说这句话?莫名其妙。因为这件事件的尴尬,我没有和宗大侠分享,就抛掷脑后了。

爱我什么?爱我不学习,睡懒觉,不写作业和老师作对?你让我数一数我的优点,确实我还真找不到什么。按推理来说,这句话都不真实,按情绪来说,我还是很开心听到的。

下午班主任(昵称老卷子)在班里宣布说让我负责画校园里的那三块黑板报,三块?疯了吗?这个不要脸的班主任,平时不闻不问我们差生,处处要挟和看不起我们,用得到的时候就会腆着脸使劲用人,能利用的就处处利用,听说还收学生家长的礼,我对这种人真的觉得恶心。

宗大侠幸灾乐祸的看着我:太看重你了,给你好任务了。

我:滚!

班主任:他负责画画部分,那文字的部分就由予茜负责吧。

予茜:好的。

班主任:行,你俩一定要尽快这两天把黑板报办好,要给我们班争光,要评分的。

宗大侠偷笑说:“这下你俩可算能单独相处了。”

我:‘你什么意思?’

宗:‘没什么意思,挺好的……’

我:“放学还不能回家,这老卷子(我对班主任的昵称)他妈的!”

宗:“你偷着乐吧!”

我:“你乐,你来办黑板报。”心里有点烦,知道那老卷子利用我画画办黑板报啥的,平时对我爱答不理,大部分老师都这样,对学习好的或者家里有背景的学生捧在手心,对差生都是这样,但是这老卷子深谙人情世故,绝对会拿捏造作,真是一个酸溜溜的小人,前些天还老罚我站,叫我到办公室去,今天就用人了,脸皮够厚的。

北方,十二月非常冷,树只剩光的枝丫在风里偶尔摇摆,这里的冬天是干冷干冷的,我今天是穿少了,一件夹克,没有穿羽绒服,我不习惯。今天办黑板报,这样的温度下,绝对爽。气压低的冬季,天气逐渐变阴天,我闻到了雪的味道,难道今天要下雪。我说着冷,搓着手,我的手都要冻青了,教室里没有那么暖和,因为我坐在最后一排,后面还有一个巨大的窗户。宗大侠没好气的说:“你看看你穿的那么少干嘛,都什么季节了?要风度。”我说:“如果我是女孩我就选你当闺蜜,又心疼人,多好。”

下午的课基本都是睡觉课,一节历史课两节连上,崩溃了,多么的枯燥,历史老师长得还可以,笑眯眯的和蔼,我给他画了一个速写肖像,被前几排同学传到前面去了,他大声问:“这是谁画的?”我小声说,我画的,以为他要骂我,没想到他笑了:“画的挺好……我收下了。”他让我坐下,这真是好老师啊,这才是人民需要的老师!然后……我就睡觉了。

右边耳朵又有人在说话了,宗:“又睡觉了,快听课。”

我:“历史都是改写过的,记录下来的不够真实,学了也没有用。”

宗:“……那你考试也要用。”

我:“试卷和社会可以评判我的才华吗?不能。”

剩下一节课就是自习,没老师来守着,大家都在小声聊天,我看着全班几十个人,女生们还真占一大半,宗和我讨论着哪个女生比较好看。最后他说坐在我前面的是我们全校的校花,我说我怎么不知道。我说你觉得她哪里美?我怎么感觉不出来。

宗:“你傻,你要看综合的,长相,身材,气质等等。”

我:“我只看感觉,其余的不考虑。”

宗:“汐婷真的是我们的校花。你不会是才知道?”

我:“我现在才知道。”我承认我在这方面有点愚钝。

宗:“真服了你了,她的气质很好,身材长相都很不错,她有男朋友了。”

我:“关我什么事?”

汐婷是端庄淑女的,中分披肩长发梳得流畅的像瀑布,像是海飞丝的广告,夏天碎花裙,冬天素雅韩式羽绒服,永远没有邋遢的时候,永远没有看到过头发出油的状态,真的是淑女的样板。说话都是小声温柔的,没有见到过跟别人争执或吵架,从没大声说过话。走路都是慢慢的淑女步,其实气质拿捏的很好。只是我更喜欢自然的感觉,往往这款类型的淑女会让我觉得压抑,估计是频道不同。要么说我这方面比较愚钝,对任何女生都不会主动。

宗大侠和她没几句话打得火热,女生们爱找他聊天,他喜欢说话,我可不一样,我很难和别人打成一片,比较孤僻。

我正在发呆,这时候,突然汐婷转过来笑着说:“你为什么长得这么可爱?”

我:“我,可爱??”

汐婷:“嗯,像……嗯,你知道柏原崇吗?有些像那个时期的他。”

我尴尬的不知道用什么表情:“你真觉得我长得像柏原崇?柏原崇可爱吗?”

汐婷:“嗯,很可爱。”

她的审美多少有点问题,我暗自想。回她一个尴尬的不知所措的表情。

下课了,她突然又转过来用两只手捧住我的脸,认真看着我,吓了我一大跳,她说,很可爱。

我的长相和可爱是没有毛线关系的啊,同学,你睁大眼睛看清楚了,我是高中生了,还谈得到可爱吗?我在崩溃中度过了十分钟。还好作为校花的她没有什么别的动作,不然我要被大家议论了。我问宗大侠这件事,他说我傻。什么意思了,莫名其妙的。

下午七点后就是晚自习了,我上了一会晚自习就出去到学校门口附近黑板报那准备开始画画了,三大块黑板报杵在黑暗中的路灯下,灯光很大,但是还有点恍惚。好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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