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待阮卿然从刚才的交手里反应过来,葉凌霄便再度逼近,含笑看向她:“现在信了?”
灼热的气息层层罩下,阮卿然脸上不觉泛起淡淡红晕,红晕柔若丝缎,渐渐漫至耳畔。看着那泛成粉红色的耳垂,葉凌霄忍不住想要轻琢一下,却被她无情地推开了。
阮卿然正色道:“三派武功这么厉害,我又怎能在三日之内想出制敌之招?”
“我自有办法。”葉凌霄浅笑吟吟:“如果三日之内,我能让你赢下三派,你又该如何谢我?”
“我的玉佩还在你手上,你还要怎样?”阮卿然反问。
“你不说,我差点忘了。”葉凌霄故作恍然:
“要不这样,你若赢了三派,我便还你玉佩。不过,我既然授你武功,你是不是该称我一声师父才是。”
“哼,不自量力。”阮卿然啐他一声。
“也是啊,我这般年纪,做你师父不合适。”葉凌霄眉峰一挑,调侃道:“做你相公还差不多。”
“你,你若再这般口无遮拦,我,我就——”
阮卿然的那些师兄向来循规蹈矩,如他这般玩世不恭的人,她既没见过,也拿他无奈。她只能咬着唇,腹诽心谤。
“你就怎样?”葉凌霄含笑看她,眉目间溢满柔情。
灼灼的目光让阮卿然一阵心乱,又想起那晚之事。便再无意练剑,一心想逃,却被葉凌霄挽住手臂:“一句玩笑,你也当真?你就这样走了,三日后的比武,结果可就难测了。”
“就算我武功能有所进步,也未必能参加三日后的比武大会。”阮卿然道:“各派出场的弟子和场次已定,不是我能改变的。” “这有何难。”葉凌霄向来不羁,从来都不把那些规矩放在眼里:“跟你那位梁师兄说一声就是了。”
“比武大会是五年一次的盛会,岂能容你这般儿戏。”阮卿然清清嗓子正色道。
葉凌霄无奈一笑:“只要你能赢下三派,你那位梁师兄肯定会把机会让给你,毕竟这对你们岭南派而言,是百利而无一害的。”
阮卿然想了想,觉得此事还是得跟梁屹商量才行。
但眼下,她更想知道的是,这个人究竟有什么本事,能让她在三日内赢了三派的高手?阮卿然便跟他约法三章:“那我们说好,除了练剑,不言其他。如果赢了三派,你就还我玉佩!”
“好!”葉凌霄也收敛了笑意,痛快答应。
以萧代剑,葉凌霄把三十六路岭南剑法,给阮卿然示范了一遍,招式严谨到位,比她这个习剑十年的岭南弟子还要熟练。
想他能有如此造诣,定非一日之功,她心里也不免生出几分钦佩之意。葉凌霄一边出招,一边指出每招的缺陷。
阮卿然虽不愿接受他的指摘,却也不得不承认,经他改良后的岭南剑法,更加行云流水,招式逼人。
阮卿然依他之言,练习了一遍岭南剑法,不足之处,葉凌霄在旁一一指出并予以纠正,他再无逾越之举,阮卿然的防备之心才渐渐放下。她又练了几遍,直到葉凌霄满意为止。
“今日就到此为止。”葉凌霄道:“中原五派之间都对彼此的武功都极为熟稔,你要记得每次出招的变数——出其不意,险中求胜!”
阮卿然点点头,想到跟他交流了半天的武学心得,竟忘了问他姓甚名谁,而他却对五派的武功了如指掌,心中疑惑又生:
“你到底是什么人?”
葉凌霄敛了笑意,迎上她琉璃般剔透的双眸:
“你叫我萧隐便是。”他不是有心要瞒她,
只是经历了当年昆仑之劫后,天下武林对圣教皆成见极深,每每提及当年之事,那些所谓的江湖正派,都是同仇敌忾,合力苛责圣教的卑劣狠毒之举。
而她自幼在秉持正义的岭南派长大,自然深受正派门规戒律影响。
葉凌霄觉得,现在还不是跟她表明身份的时候,他必须等到她完全接受自己后,再慢慢跟她坦陈一切——
萧隐?阮卿然在心里默念了一遍这个名字。她忍不住又问:
“那你师出何门,为什么会我五派的武功?”
“你不会以为我偷学了你们五派的武功吧?”葉凌霄又恢复了惯有的笑意:“你我既相识一场,我自然不会对你隐瞒。我自幼习武之初,便对江湖各门各派的武功都有所涉猎。虽不求甚解,却也略知一二,如此一来才能做到知己知彼。”
他虽巧舌如簧,但此言非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