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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不经意间泛滥

两人刚到食堂的时候,已经有同学吃完了饭,朝着班级往回走。“珍惜每一分钟”,这是陪伴在每一个高中生身边的口号。这些吃完饭的人三三两两结伴嬉笑地走出食堂,不过,他们到底是回去学习了还是去玩了,就不得而知了。

这时的食堂依然还有很多人在排队,两人一走进去的时候,耳边就传来了声音。

“唐追忆,这儿呢。你怎么这么慢?菜都凉了。”张宇坐在靠近门口的饭桌上,不停地巴望着,忽然看到了唐追忆的身影,急切地喊道。

“张宇都快等你等疯了,我也要去找我同桌了。”夏欣眼角抽搐了一下,刚想白一眼唐追忆,然后又忍住了。

“行吧,我先去了。”唐追忆被张宇的叫喊声搞得尴尬,很多人的目光都投向了他。

“快点吧,我的天,隔这么远都能感觉到张宇的愤怒。”夏欣边说边朝远处走去,不久就被食堂中的“人海”淹没。

“来了,别催了。”唐追忆朝着张宇大步走去。

“吃个饭都不积极?”张宇不停地在唐追忆的耳边念叨,说完直接扒拉了两口饭:“吃饭不积极,脑袋有问题,这句话还是你说的呢,你今天咋了这是。”

“没有啊,这不是刚刚考完试,有点事情没处理完。”唐追忆看着饭盒里的烤肠和鸡排,还有一些卖相不怎么样的菜,释放了大量的饥饿感,出奇地觉得有些饿了起来。

“呦呦呦,还有事情没处理完,你以为你是大老板啊,大老板也得吃饭啊!”张宇嘲笑道。

“我今天排队排了老半天,你打的汤呢?”张宇吃着吃着忽然问了一句。

唐追忆习惯性地摸了摸鼻子,思索了一下。听到张宇追问,随后随意地回了一句:“忘了……”

张宇猛地停了下来,瞪了一眼唐追忆:“你……”

话还没有说完,忽然间停顿了,随即:“嗝……嗝……”

“我,噎着了……”张宇痛苦的表情在脸上拧成了一团。

唐追忆噗嗤一笑,口中饭喷了出来,他急忙用手挡住,可饭粒的攻击范围已经打击得足够远了。

张宇:“咦……你真恶心。”

两人相视一笑。

这一刻,久违的眷念与辛酸浮上心头,两种感受互相交织,最后只剩下了无尽的回味。像是亘古不变的日辉与月华,在时间长河中不断地轮转,形成了昼夜交替的霞光。虽有无尽的感触,幻化万千,却最终只能凝聚成一道光辉,即使再多贪婪,却也只能如此。

午饭过后,要回到教室统一午休。

午休的时间对于每一个学生来说都是弥足珍贵的,这是唯一可以自由支配的时间。

学霸们选择不浪费每一分钟,发奋图强的读书。

学渣们同样也不会浪费每一分钟,“奋发图强”地看打游戏、看小说。

还有一些在课上没有聊完的话题,要趁着午休时间继续聊下去。

午休,午休,自然也有疲惫困倦的同学在休息,沐浴着温暖的阳光进入梦乡,弥补着因为熬夜学习而欠下的睡眠。

张宇像是做贼一样偷偷摸摸地看了看窗户外面,确定没有人的时候,从怀里偷偷拿出一本书,这可不仅仅是一本小说,这更是他的宝藏。

“这是我刚从隔壁班弄来的小说,我们俩先看,晚上还要还回去。”

唐追忆露出一种你果然懂我的表情,两人当下也不浪费每一分钟地开始“偷偷摸摸”看小说。

前桌正在伏案写作业的夏欣忽然感觉到了后背一阵抖动,不满地回头看去,只见唐追忆和张宇趴在桌子上,两人正埋头朝桌下看,不知道看到了什么好笑的内容了,正在努力憋笑。

夏欣敲了敲桌面,小声而严厉地说:“在干什么呢?”

唐追忆憋着笑抬头说道:“没事没事,在午休呢。”

“动静小点。”夏欣皱了皱眉头,说了一句后,又转身写作业了。

唐追忆再次把头埋下的时候,给了张宇后脑勺一个巴掌:“嘘……你别笑了,学霸都发话了。”

“知道了,小心点,盯着点‘幽灵’。”张宇谨慎地说。

“幽灵”是他们给教导主任起的外号,因为他经常幽灵般地出现在后门或窗前,不定时出现又不定时消失,所以获得了这个称号。

就在这时,忽然窗边一个阴影出现,两人下意识地端正好姿势,装作睡觉的样子。

张宇眼睛紧闭,用着喉结发出丝丝的声音:“小心点……‘幽灵’来了……”

“嗯。”唐追忆也装作睡觉的样子,不过悄悄地睁开了一条缝,看向了窗户。果不其然,教导主任正透过窗户朝着班级里面看去,像是觅食的野狼正在寻找松懈的猎物,等待着一击必中。

整个班级原本有些嘈杂的声音,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除了几个正在学习的学霸,所有同学都端正好睡姿,趴在桌子上睡觉,紧张得就连呼吸都变得轻微起来,生怕呼吸声音过重,被主任巡逻时发现后抓走。

经过紧张而又刺激的师生博弈,最终以时间为导向,以空间为基准,以老师困倦为直接原因,结束了这场无烟的争斗,并宣告了学生的胜利。

老师走后,大家开始松懈了起来,张宇迅速拿起小说,朝着唐追忆挤眉弄眼地说道:“速度看起来,这一章太有趣了,男主居然……”

唐追忆刚准备低头的时候,忽然看了门口玻璃上有一个人头在盯着教室里面,是“幽灵”来了个回马枪,原本熟练的动作变得僵硬起来,尴尬地换了一个姿势,继续装作睡觉。

“快点啊,怎么这么磨叽?”张宇低着头正聚精会神地看着小说,用肘部推搡着唐追忆,却见他没有任何动作,感到很奇怪。

“咳咳咳……”唐追忆咳嗽了几声。

张宇原本的焦急和不耐烦立即消失,瞪大了眼睛僵硬着表情,声音轻微并夹杂着颤抖:“是不是‘幽灵’来了?”

“咳咳咳!”

唐追忆依然不说话,又是咳嗽了两声表示他猜对了。

“我是不是要完蛋了?”张宇的声音有点颤抖,一种大难临头的感觉。

唐追忆没有说话,此时的张宇感觉到了一阵杀气,还有强烈的压迫感迅速笼罩了心头,仿佛一座大山正在向他倾倒。

“你很自觉嘛,知道自己要完蛋了,这是要束手就擒吗?”教导主任看着慢慢举起双手的张宇地笑皆非。

教导主任一把拿过张宇正在阅读的小说,卷起书就“砰”的一下敲在了他的后脑壳上,这一下虽然很轻,砸得不疼,但也是为他的罪行落槌定音,“大中午的不睡觉,在这里看这种没营养的小说?作业都写好了吗?给我站后面去。”教导主任尽量压制着声量,十分严厉地说。

张宇低着头一句话不敢反驳,委屈地挪动桌椅站到了后面。就在唐追忆以为自己逃过一劫的时候,教导主任也拎起了他:“别以为趴着就能装睡觉,给我站后面去。你们俩狼狈为奸,我看得清清楚楚的。”

又是“狼狈为奸”,我们好兄弟的形象就这么不堪吗?

唐追忆想着,轻微叹息了一声,默默地起身朝着张宇走去,他看到了张宇眼神中的幸灾乐祸。虽然张宇微微低着头,但他身体的抖动彻底出卖了他,看得出来似乎在强忍着笑。

主任也跟在唐追忆的身后,看着他俩站好一排,严厉地批评:“一个两个的,午休时间不睡觉,上课的时候打瞌睡,下午都给我站着上课,再发现一次,把你们的家长都给我找来。”

教导主任说完后,背着手又看了一圈,最后出门时又瞪了他俩一眼,就离开了班级。

“谁让你不提醒我的?这回好了吧,和我一起站在后面了吧,活该。”张宇笑嘻嘻地朝着唐追忆说道。

“滚滚滚……”唐追忆抬头看向前面,不耐烦地打发着张宇。唐追忆发现夏欣还在低头认真写习题,他的马尾辫也依旧垂在脑后,此刻的唐追忆竟看得如此入迷,嘴角不小心流露出笑意,这一刻他才肯定了自己的想法:夏欣的背影好美,夏欣好美。

正在唐追忆看得入神的时候,夏欣悄悄回过头来环顾,当她眼神与唐追忆的眼神不小心触碰的时候,又迅速收回,扭转头去继续学习。

大概每个人都有小心思,彼此之间都希望能够将这份浅浅的心意藏起来,总以为不会有人知道,但爱意是总会一点点泄露,不经意间已经泛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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