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琏是荣国府长房贾赦之子,懂人情世故,善灵活机变,口才好,因不喜读书,无从科考,进不了官场,被安排管理荣国府家务中的外务。
贾琏是个优秀管家,价值观念端正,处事灵活,为人正派,有家族责任感,办事能力强。
贾琏主要负责荣国府家事中外务处理,是建造大观园的主要负责人之一,从各项事务未见纰漏和大观园建造成功看,贾琏的办事能力不错。
重要的是,贾琏在贾府子孙中性情品格算得上方正,贾母很信任他,在接送林黛玉、处理林家后事中指派贾琏负责。
贾琏的方正,体现在以下几方面。
为人处世有原则有底线。
贾琏外出办事代表贾府,其处事为人,遵从社会道德和律法底线,不因家族势力改变。
父亲贾赦要儿子贾琏去买石呆子的古扇,贾琏去石呆子家几次游说、加价购买,石呆子不愿意,贾琏就算了,不搞强迫。后贾赦仗势欺人,伙同贾雨村豪夺石呆子的古扇,贾琏看不上不赞同,当面出言谴责、提醒父亲,不惜得罪父亲招致毒打。
不以权处事,以势压人。
旺儿的小儿子看上了彩霞,可这儿子干的尽是吃酒赌钱等混账事,彩霞不愿意。旺儿老婆来求王熙凤,欲仗权势为自己的滥儿子娶一个好媳妇。贾琏的第一反应是人家不干算了,另找愿意的。旺儿家的见贾琏如此态度,扯谎说彩霞愿意,是彩霞(王夫人的大丫头)的父母看不上旺儿家(王熙凤的陪房),把主子的脸面摆出来比较高低。贾琏顾及王熙凤的脸面,答应派人试试。后来听林之孝说旺儿儿子不成器,起了气,不做媒了,要立马惩治这儿子,因牵及王熙凤脸面,只得算了。
柳湘莲欲退与尤三姐的婚约,贾琏不自在,也止于与其理论,未曾想过以贾府的势派压人,连尤三姐也料“贾琏必无法可处”,知贾琏定依柳湘莲的坚持,自觉无趣绝望自杀。
好色但有伦理道德。
贾琏好色滥yin,但讲究你情我愿,注重边界线,不沾惹纲常礼法规矩之内的人,倾向同样好色yin滥的多姑娘鲍二家的尤二姐之流,喜欢他的贾母说这些女人是脏的臭的yin乱之辈。这正是贾琏有伦理道德的体现,情se之间,彼此尊重,不欺骗,不强迫,两两相愿,各取所需,两不负担。
所谓“国孝家孝”中偷取尤二姐,其实是王熙凤站在正妻的立场为维护其地位上岗上线的说法,以贾府这样的家世背景,这样的事虽不合律条,但裁量权宽泛。况且偷娶“二房”的说法,是贾琏个人对媒人体面的交代和尤二姐一方一厢情愿的想法。既是“娶”,必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贯上“偷”字,何来明媒正“娶”“二房”之说。尤二姐进贾府的方式及其待遇,即是说明。贾琏“偷娶”尤二姐,不过是纳个外妾,没有得到父母和正妻同意,“娶”与“二房”,是尊重贾珍的身份和地位。
这就是贾琏,对女人没有长情,但对家族有责任感,处处为家族安危考虑。对贾府势微财竭的内外处境,贾琏心知肚明,囿于办事人的身份和个人家族地位,只有干着急的份儿,再想方设法周转。对外,极尽小心应付能致祸家族的人,对时不时来打抽丰的宫里太监,尽量不得罪,不为宫里的贾元春和自己家族招祸;与行为不端的人保持距离,主动远离不择手段趋炎附势的贾雨村,说他那官儿保不长,要求办事人不与其谋事,以免受牵连。对内,尽心竭力应酬周转家庭事务,针对势衰财竭的处境,贾琏想减少奴仆人口,以节省口粮银钱,但迫于祖父辈的想法,不敢开口。
唯一有损贾琏方正品质的,是滥se情浅,喜新厌旧,贾宝玉说他“俗”,即为此。王熙凤为了贾府呕心沥血,对贾琏也情深义重,却落了个丈夫厌恨期其死的结局。偷娶尤二姐,是在贾琏与王熙凤夫妻关系的转折之时,贾琏自己和仆人直呼尤二姐为“奶奶”,将王熙凤“一笔勾倒”,将体己搬与二姐,承诺王熙凤一死就扶正尤二姐。从贾琏尤二姐讨论王熙凤死及后事,说明贾琏王熙凤之间已是夫妻情分已尽但纽带需维持的关系,为此贾琏厌倦苦闷,“yin奔”的尤二姐迎着赶着,正好对上贾琏需要的发泄口。新鲜劲一过,贾琏的理智回来,对与贾珍与尤氏姐妹的关系也“悔上来”。
从正妻的角度看,贾琏好se成性,不是良家妇女的良配,但其对忠于他的女人不乏责任感,娶了尤二姐后,把尤三姐当成姨妹,为其谋婚配,后虽见弃尤二姐,到尤二姐死了,贾琏要为她报仇,一方面出于对王熙凤的恨,另一方面是对因他而死的尤二姐有亏欠感。
综上看,贾琏的方正,圆润不显,藏于对人对事的平等,隐于世路上的机变,没有迂腐和糊涂,若是贾琏能进入实职官位,有贾府祖上荫庇和盟友提携,仕途之路应该顺畅。
贾琏的品格和性情,是最适合走仕途路的,可惜贾琏的机变,在十年寒窗中收效甚微,导致贾府第四代中最可培养在仕途发展的贾琏,只能捐个虚衔,混迹在贾珍贾蓉之流中打发光阴。
贾府的气数,也在人才的错位使用中显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