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巫被吞噬之后，吞噬女巫的观众也逐渐消失，舞台上面空空荡荡，整个剧院内只剩下暮云归和温安两个活人。

虽然解决了女巫，但是温安对于剧院还是一无所知，他们来到这里是为了探明那张纸条背后的真相。但是除了看了一出闹剧之外，似乎什么也没有得到。

“这就结束了？”他一脸懵地问道。

舞台上的灯光已经熄灭，似乎随着剧情的结束，连灯光师也已经下班了。暮云归微微眯起眼睛，幽暗的绿光在他的眼里浮现。夜视能力下的黑暗舞台一览无余，上面似乎有什么东西在闪闪发光，“那里好像有东西。”

暮云归抬手指的指，站起来朝着那个位置走去。温安虽然并没有看见他口中所说的东西，但是也知道他拥有夜视能力，此时也跟在他的身后。

靠近之后，暮云归发现他刚才看见的是两颗闪闪发光的糖果。糖果的造型是一个小丑的脸。硕大的红鼻子在整张平面的糖纸上面显得非常夸张。

“糖？”温安捡起其中一颗拿在手心里面捏了捏，这是一颗硬质水果糖，外面包裹了一层透明的塑料纸，似乎和市面上面卖的普通糖果没有什么不同，“数量是两颗，而且刻意留在这儿……难道这就是那个小丑想要让我们得到的东西？”

“可是不知道该怎么用啊，也不知道放个说明书什么的。”温安将另外一颗也捡起递给暮云归，嘴里小声抱怨着。

收了糖果，两人在剧院当中逛了一圈，确认整个剧院已经没有人了，甚至之前在后台忙碌的工作人员也全部消失了。得不到其他信息，两人只好先去找到其他人会合。

然而，刚走出剧院大门，一个意外便凑到了他们的面前。

“大哥，你走路不看路的吗？”一个穿着蓝色衣服的人，如同一颗炮弹从门外直接冲了进来，温安擦着墙壁险而又险地避过了他，衣服上面蹭了一身的灰。

那人目光无神，表情狰狞，对于温安的抱怨像是没听见一般，朝着里面继续冲去。

“这人怎么回事啊？”温安一面拍着自己背后的灰，一面顺着他的背影看去。

“你就是暂时接替暮云归的演员吧？可算是来了，快点跟我来。”一个不算陌生的声音，在这个人的身前响起。

两人朝外迈步的身影同时凝住，目光一致地朝后看去，只见被这个人遮挡的位置，有一个穿着小丑服装的工作人员。刚才带着两人前往后台的人也是她，但是两人明明将剧院翻了个遍，也没有找到第3个人存在。

而那个冲进来的男人见到小丑没有丝毫的惊讶，甚至没有等她把话说完，就已经抢先一步拽着她，朝着后台的方向走去，似乎对于整个剧院内的布局很是熟练。

目光对视一眼，暮云归和温安默契地朝着那个刚刚奔进来的蓝色衣服的男人追去，在他进入剧院之前，抢先一步堵住了他。

“嗨，哥们唉，你知道这里是怎么回事吗？”温安打量着眼前的这个人，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变得温和一些，但是即便如此，他还是产生了一些压力。

不外乎其他，面前的这个家伙，在体型上面实在是太让人有压迫感了，他皮肤黝黑，身高大概有1米9左右，双臂上面的肌肉在紧身背心的对比下，显得非常的发达。此时他的表情格外不善，像是要吃人一样。

“你赶紧给我滚！”那人怒吼着朝温安吼道。并且在他喊出声的同时，砂锅大的拳头已经朝着温安的面门攻过来。

“君子动口不动手，有话好好说呀，干嘛呢这是？”虽然嘴上在劝，可实际上暮云归也加入了战局。难得撞见一个知道内情的家伙，当然不可能就这么轻易将他放走。

两人只守不攻，他们想要将这个人拦下来问清楚，并没有想要伤害他的打算。

那人被纠缠地非常烦躁，距离大门只有一步，却怎么也进不去，最后在又一招未中后，他终于停下攻势，隔这两个人一段距离，远远地询问道：“你们到底他妈的要干什么？！”

“就问你两个问题，大哥别生气。”见到对方真的停下了攻击，暮云归也终于松了一口气，他靠在墙边，想要掏出一张纸巾，却无意中带出了原本放在包里的小丑糖果。

一道如有实质的目光盯到了暮云归身上，他非常不自然地朝着视线的源头看去。那人盯着他拿在手上的糖果，目光炽热，连神智都多少清明了一些，“你把手上的糖给我，问什么我都告诉你。”

“嗯？”暮云归没有料到对方会提出这个条件，他拿着自己手上的糖看了一眼，心想，正愁不知道这个糖有什么效果，这不瞌睡来了送枕头吗？

他当即说道：“不行，我怎么知道你能否回答得上呢？如果你不知道的话，那我岂不是白将东西送你了。”

“呵，”那人听了暮云归的话，冷笑一声，“我当然知道你要问什么，而且我也知道问题的答案。”

“你觉得我们要问什么？”这位大哥的回答勾起了温安的好奇心，他配合着套话。

“不就是关于气球当中的卡片的事情吗？还有，你们应该还不知道这个糖果的效果是什么吧。”看着暮云归手中的小丑糖，李成心中升起一丝希望，如果能拿到这个人手中的糖，时间不但完全来得及，甚至还会有富裕！

想明白这一点之后，李成已经清醒了大半，他开始抛出筹码，想要占据交易地主导权。

暮云归的表情无动于衷，心下却暗潮汹涌，没想到对方一来就猜中了他们心中的疑惑。他继续将糖果在指间把玩着，没有承认，而是用另外一个问题来回答他的问题。

“糖果的效果是什么？”

“只要你将糖给我，我就告诉你。”李成朝着两人伸出手，示意他们扔过来。

两个人警惕地看着他，没有做出任何的动作，在知道糖果的具体效果之前，他们不可能就这样将糖直接扔给一个陌生人。

李晨那也不气馁，维持着这个姿势继续说道：“既然你们不相信我，那我们来做个交易吧。我事先说明，这个糖对你们来说没有用，只要你们将糖给我，在我能力所及范围内，你们可以提出一个条件。”

他说着从兜里掏出了自己的门票，“用它来保证这一项交易的可靠性。”

“好。”没有过多犹豫，暮云归答应了他的条件，对方已经表现出了足够的诚意，一旦签订契约，双方都不再能够违背条约上面的内容。

对方的手法和之前司棋和他签订条约时的操作如出一辙，两人签订好条约之后，暮云归爽快的将自己的糖果扔给了他，“现在你可以告诉我们了。”

李成没有说话，他捧着暮云归扔过去的那颗糖，两下拆掉了包装纸，塞进嘴里，一下子吞咽下去。感受到糖果顺着食道滑到了自己的胃中，他这才松口气，再抬头时，他的表情已然放松，他咧了咧嘴角，回答：“当然。”

“这个糖果到底有什么效果？”暮云归提出了第一个问题。

在他的眼中，李成停顿了好一会儿，“……相当于解毒剂吧，虽然只是暂时的，不能够完全根除我们身上的污染。它能够帮我们消除来自整个游乐园对于我们的影响。”

“什么意思？”温安听地云里雾里，完全搞不懂对方在说什么。

“一个一个来，”李晨看着他迷茫的样子叹了口气，“我先问问你们，你们知道这个游乐园是什么吗？”

“诡域？”听见这个问题，暮云归首先想到的就是这个答案。

“是，但又不全是。相信你们也已经发现了，虽然这里面的设施大多都非常危险，但是没有针对任何人，这个游乐园是没有诡主的。”

“没有诡主会怎么样？为什么会没有诡主？”暮云归连问了两个问题。

“你是真的什么也不知道呀。”李成挑起了一边的眉毛，他上一次向新手小白讲述这些知识还是在几年前。面前这个家伙表现出来的无知程度，已经让他感觉这通买卖不划算了。他很想编个答案让两人走偏，但是规则的束缚不允许他做出这种事情。

“没有诡主的诡域，意味着每个人都有成为诡主的机会，有实力不会放过这么大一片鬼域，这会导致诡域的加速扩大，掉落后没有被及时收走的异能核会融入鬼域，成为鬼域本身的一部分。

至于鬼域对于我们异能者和诡异来说有什么作用，这就不需要我过多进行介绍了吧？”

暮云归点点头，示意他继续。

“而一片诡域没有鬼主，只有两种可能，第一种可能，鬼域的前主人实力过于强大，他死后一能喝污染了这片区域，这才凝结出了这个鬼域。

第2种可能，这个游乐场就是这个鬼域本身的主人。游乐场当中形成的恐惧和幻想凝结出鬼域。鬼域游乐场中的一切设施，都是这个诡异的主人，但是由于这些物件是没有任何思想的，所以他们并不能掌控这片鬼域，只是被鬼域所驱使。”

说完这段话，他扫了两人一眼，也不管他们有没有听懂，继续解释道：“我们待在鬼域当中的时间越久，受到鬼域的影响也就越大，最终会被鬼域所同化，你有没有发现这个游乐园的工作人员格外地多？”

“被同化的人会变成那些兔子吗？那么小丑又是怎么回事？”暮云归大致明白了他话语当中的意思。

“你别急，继续听我说。兔子和鬼域已经是一体，他们派发的白色气球会加速我们身体的污染，但是红色气球能够减缓鬼域对我们的侵蚀，如果幸运的发现纸条来到这个区域的话，有机会获得暂时清除污染的药剂。

小丑的具体来历我不清楚，不过从行为上面来看，他所做的一切对于我们来说有利而无害。”说到这里，李成摊了摊手。

“小丑？”温安重复了一遍，眼神看向布帘背后忙碌的身影。在李成出现之后，整个剧院似乎又重新运转了起来，消失的人也再次回归。刚才他从布帘后面，看见了之前为他们化妆的化妆师。

“不是他们，也不是之前你们遇见的，给你们发气球的那个小丑。”李成摆了摆手，“是掌管整个欢乐剧场园区的小丑。”

“他为什么要这么做？”温安追问道。

“我说了，关于小丑的一切我都不太清楚，我只知道他能够提供为我缓解鬼域污染的药剂。不过能够拿到药剂的实际概率也并不高就是了。”李成瞟了布帘一眼，这也是他没有选择进入剧院，而是选择向两人做交易的原因。

想要让女巫感到满意的条件实在太过于血腥。他也是碰巧拥有肢体再生的异能，才侥幸获得过一次糖果。如果有别的选择，他是绝对不会再去让自残一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