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咚咚……”
我一边打着哈欠一边敲着华祭古董铺子的门,连续敲了三次门,又看了一眼手机,都已经十点多了她不能还没醒吧。
大清早的刘不愁和安好神神秘秘的就出去了,都没人帮我拿东西了。
“华祭,华祭。”我把手里拿着的古玩放到了地上,腾出胳膊就再次蓄力朝大门拍下去。
“吱呀——”
门突然被人打开了,我一下子扑了个空,直直的摔进了那人的怀里。
“安……安好?!”
我揉着胳膊,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的人。
“是安生来了吗?”
我故意撞了下安好的胳膊,刚走进店里,就看见了站在梯子上换灯泡的刘不愁。
“你俩大清早接了个电话,就是来这了?”我瞪大眼睛,使劲儿咽着唾沫,“为什么不叫着我一起?”
“都怪我,我是怕打扰到你店里的生意,就先把他俩叫过来了,帮着收拾收拾东西。”华祭端着个盘子走了出来,上面放着的是一份早饭,“还没吃饭吧,小安。”
我随手接过盘子,又让安好把带给她的古玩搬进了屋内:“华祭,以后有需要的地方就直接跟我说,咱俩之间不用客气。”
“好,都听你的。”华祭又递给我一杯热牛奶,“慢点吃,别噎着。”
今儿算是华祭古董铺开业的日子,我们又接着帮她忙了一下午。虽然她的铺子是要比我更靠近人流多的繁华街道,但这一天下来总的来说生意还是不如我的好。
“我刚刚在听风楼叫了几个好菜。”华祭一边擦拭着玻璃展柜一边说,“今晚上就在我的铺子里好好吃一顿,犒劳犒劳你们,陪着我辛苦一天了。”
刘不愁一听是听风楼的酒菜立马来了精神,坐直身子:“那敢情好,恭敬不如从命。”
听风楼的饭菜是出了名的,要不是因为上次去参加拍卖会,像这种高档酒楼怕是根本没机会进去。
桌子上饭菜冒出来的热气模糊了我的眼睛,透过阵阵白烟看过去,华祭像个仙女似的,温婉大方通情达理,谁会不喜欢这样的女孩子呢。
几杯辣酒下肚,我再次斟满酒杯,往空中高高一举:“我希望我们一直是好闺蜜。”
安好一把拦住我的酒杯,紧攥着我的手:“你喝多了,别再喝了。”
“我!没!有!”
话音刚落,眼前的安好怎么突然晃个不停,我伸手朝他的肩膀抓了过去。
“蹭——”的一声又直直的摔进了他的怀中,安好的怀里太暖,暖的我想要睡过去。
我的下巴无意识的支在他的胳膊上,就在安好起身拿纸的一瞬,我的脸撩着他的胸膛而过,隔着那层薄薄的短衫,我能感受到他明显的紧张了一下。
“算了,华祭,我们先回去了,安生今天见你高兴,看样子是喝多了。”
“拜拜,华祭。”我摇晃着身子站了起来,伸手笑着朝华祭大手一挥,又扯开安生和刘不愁扶着我的手,“我自己能走。”
果真走了没两步,我直直的撞在了门框上,站都站不起来。
一股熟悉的力气把我抱了起来,我抬手环上他的脖颈,把头埋进他的锁骨上嗅了几下,这是安好身上才有的气味。
“好哥,你跟刘不愁越来越不在乎我了。”我耷拉下脑袋,扯着嗓子带着哭腔喊道,“早上不跟我打个招呼就走了,你俩是不是想合伙跳槽啊?”
“还有你。”我抬手一指,也不知道指没指到身边的刘不愁,“刘不愁,我要收回你的沙发使用权,让你继续流浪街头。”
刘不愁全然无视了我说的话,自顾自地跟安好搭腔:“以后咱俩千万不能再让安生喝酒了。”
虽然安好没有说话,但我还是感觉到他点了点头。
我接着酒意捏住安好的脸,本来气呼呼的想要教训他。可就在四目相撞之间,醉意竟然不自觉的消了大半。
安好的眼神好似停在我的唇间,但很快又撇开,喉结无声的滚动了一下:“你,再睡会,马上就到店里了。”
我应了声好,像个小兔子似的缩回他的怀中。大概是酒精的作用,我突然很留恋这个怀抱。
一阵冷风吹过,身旁一贯毫不畏惧的刘不愁突然停下了脚步,严肃又认真的说。
“你们不觉得我们已经走了很久的路了吗?”
我拍了拍安好,示意让他放下我。这空气里好似传来一阵腐臭味,恶鬼的腐臭味,就跟第一次见刘不愁召唤百鬼时的气味一模一样。
“下雾了。”安好看着在路灯的映照下街道上莫名起了雾,“鬼打墙。”
刘不愁冷笑一声,不屑的说道:“黑路神,我还真没见过无常索命呢。”
这下可真让我醒酒了,我躲在他俩中间反问:“黑路神是什么?什么无常索命?”
“黑路神就是无常,他们专门在夜晚挡路,引诱你一步一步走向死亡,是会拿人命的鬼。”刘不愁给我解释道,“不过没什么可怕的,他那种地气生成的低级鬼,连我都不如。”
听着刘不愁这么说,我还是松了一口气。
可这周围的雾气越下越大,我们就像陷入了牛奶里,雾气越浓腐臭味也就越大,我捏着鼻子想要拉住身旁安好的手。
可就在左手往后抓的时候,我却抓了个空。
“安好,安好。刘不愁,刘不愁。”
良久,并没有人回应我,只有我一个人的声音在自己心中回荡着。
这俩人又消失了?
脑中‘嗡’的一声,我愣在原地打开手机的手电筒,慢慢向四周照过去。
手电筒的光被浓雾吸收了不少,我仔细地照着四周想要找到他俩。
可突然,眼前快速闪过一个人影。
速度太快,漆黑一团,就像,就像前两天在巷子里撞到的那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