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仁听后,沉默了片刻,似乎是下定了决心,清了清嗓子
“各位乡亲,我于仁虽说不是什么好人,但是也不愿当一个恶人,我在这里保证,以前我们于庄收多少,今后就是多少,这些不会变”,
“少爷。。”,福伯张了张嘴,终究无奈的叹了口气,于仁说完,
“老朽替大家,谢过东家,请东家受我一拜”,李正起身,作势要跪拜于仁,
“大爷,折煞我也,乡里乡亲都不容易”,于仁赶紧扶起李正,开玩笑,让这大爷跪一下,可是要折寿的,承受不起的。
“都散了吧,少爷已经发话了,你们就放宽心吧”,农户们渐渐散去。
“唉,这是时代的悲哀啊”,于仁摇了摇头,回头看向福伯,
“咱们庄还有多少银子?”,
“回少爷,前两天整理过库房,大概还有五十两银子,如今是中吕,眼看就要午月了,再过些时间,就要交赋税了,除掉这些,咱们剩的就更少了,老爷走后,店里的生意越来越差,如今也是入不敷出了。”,于富走时,留了一家酒楼,生意还过得去,自从于仁躺下后,就没有精力去经营酒楼了,如今酒楼几乎没有回头客了。
“船到桥头自然直,天无绝人之路,总会有办法的”,于仁对蝶儿说道,
“走,带我四处转转,躺了一年,骨头都躺软了”。
“少爷似乎变了很多,变的稳重了许多”,福伯看着两小的背影,捋着自己的胡须。
“少爷,这是斗雪红,这是文官花,这是田客。。。。”
“隆重介绍下,这是少爷最最喜欢的牡丹花。”,蝶儿开心的在于仁身边跑来跑去,看着蝶儿眉角含笑,看着她那圆润的紫膛脸上隐隐约约的麻瘢也泛着红光,一瞬间心情明朗了起来,
“少爷,你不是喜欢到处写诗吗?写一个”,
“我。。。咳”,
于仁心理郁闷了下,幸亏梦中记忆还在,而且前世背的诗很多,抄首诗应该手到擒来。
嘿嘿,诗词大全不是白背的哇。“咳咳,容我仔细想一想”,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呸,不行不行,这句太龌龊,太直白了,换个啥呢,于仁想了片刻,有了“蝶儿,笔墨纸砚伺候”,
“来了,少爷,给”,
蝶儿磨好墨汁,拿笔沾了沾递给于仁,
“闲花眼底千千种,此种人间擅最奇。国色天香人咏尽,丹心独抱更谁知。”,
于仁用了颜体,横轻竖重,笔力浑厚,拿起来满意的点点头,还不错,书法没退步。“哇,这诗写得真好,而且这字怎么从来没见少爷写过那,好好看。”,
蝶儿看着这副字爱不释手。“少爷会的多着那,不要过分的崇拜我哈。”
“对了少爷,过两天,益州城一年一度的牡丹诗会,就要开了,你要去看吗?”“不去不去,都是些庸脂俗粉,抛头露面的没什么意思,而且少爷立志要当一个咸鱼”,
于仁一听连连摆手,开玩笑,再被打一顿,以后醒不过来了咋办。“可是少爷,你明明有才,跟那些人不一样啊,而且这次牡丹诗会,有很多大儒来,到时候要是能入得他们的眼,多点提携,到时候秀才就好考了呀!”
“那也不去,我是一个有原则的人,是一个脱离低级趣味的人,安能推眉折腰事权贵,使我不得开心颜”,于仁摇着头,晃着慢慢悠悠的步子,向厨房走去,他饿了,于仁生前有两大爱好,一是美食,二是赚钱。
“少爷,别动,你不能进”,看到于仁进入厨房,蝶儿急了。
“为啥?”,于仁定住了,诧异的看着她,
“那什么君子远。。。远”,蝶儿支吾了半天,
“君子远庖厨”,
“对对,就是这个,少爷你是要考取功名的人,可千万别做这种事,传出去容易被人笑话的”。
“别听他们瞎说,不是这样说的,君子之于禽兽也,见其生,不忍见其死;闻其声,不忍食其肉。是以君子远庖厨也,这是圣人孟子说的,意思是不忍之心,让君子不要造杀孽。”
“那少爷你想吃什么,蝶儿给你做”。
“我想吃蒸羊羔、蒸熊掌、蒸鹿尾儿、烧花鸭、烧雏鸡、烧子鹅、卤猪、卤鸭、酱鸡、腊肉、松花小肚儿、晾肉、香肠儿、什锦苏盘、熏鸡白肚儿、清蒸八宝猪、江米酿鸭子、罐儿野鸡、罐儿鹌鹑、卤什件儿。。。”,于仁说着,声音渐渐暗了下去,因为看到蝶儿满脸黑线的看着他,有点瘆人。
“这些都没有”,
“那咱们有什么吃的”
“只有胡饼,葵菜”,于仁一听凉了半截,算了,先凑合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