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嘉诚的话音刚落,一阵冷风忽的就向站在院子里的我们袭来,我们身后的木门,也“吱呀”一声关上了。我脑海中闪过什么,猛的冲向晃晃悠悠准备关上的那两扇木门,但终究不及,我颤抖着手用力拉,却绝望的发现,这扇破旧的门,根本打不开。我面色阴沉的转过身,看到伙伴们看着我的眼神,嗤笑一声:“哼,现在好了,我们全都被困在这了。”面对这个不幸的消息,诡异的沉默在小队之间蔓延开来。
已经整理好情绪的刘姿彤撩了下耳边的碎发:“大家先别着急,我们一定能找到出去的方法,现在”她的语气猛的凌厉起来“大家都说说昨天晚上都干了什么,我绝对不会相信付林光就这样平白无故的死了!”
我开口:“他就睡我隔壁床,但是我昨天晚上睡的很熟,半夜的时候朦胧间只听见他出去了,我以为是起夜,就没管。”但是白瑶好像有点不信任我。她狐疑的接话:“大概是几点啊?昨天有其他人离开房间了吗?”
我纠结的想了想:“大概,凌晨两三点吧,具体时间我真不太清楚。”
“看付林光的……尸体,应该是拿钝器切割的。”刘姿彤想起早上的场景还脸色煞白,但她还是在尽力回想细节,随后严厉的视线看向何嘉诚:“你今天早上为什么独自出去?!”
何嘉诚的脸色猛的沉下来,略带怒气的看了封勤勤一眼,随后解释到:“我就是想出去买个早餐……”
封勤勤笑着说:“是我让嘉诚哥去的,早上起来我有点饿,又不敢出去,所以就求嘉诚哥去啦。”
此时一直沉默着的靖沉开口说到:“我昨天晚上也出去了,但是我是真的去上厕所,并且我在厕所周围没看见付林光。”顿了顿,他锋利的眉眼挑了挑看向柳江一,“当然,这一点,我的好室友可以为我作证。”
柳江一则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刘姿彤见大家都说的差不多了,便开口道:“以后大家晚上尽量不要出门,无论谁约都不要。”看大家都点头,随后转变了语气,轻轻柔柔的说:“大家先去吃点东西吧,休息好了再说其它。”
我在回房间的途中,不经意回头看了一眼,晃过那扇木门,看见木门上边竟然蹲着一个小孩,面朝我诡异的笑,那笑容让我头皮发麻,但是等回过神仔细看过去,却发现什么都没有了。我感觉一阵阴风吹过,不由自主加快了自己的脚步。等回到房间,吃过一些饼干后,我就躺在床上梳理着整件事情,我发现了一些诡异的事情。
首先,给我们带路的老者和镇长半个月前就知道我们要来……但是半个月前,我还完全没有接触到和平之城。其次,如果真的像何嘉诚说的那样,这个镇子根本没有活人,那这里的生活痕迹又是从何而来……
“这个床好像有魔力……”我挣扎正想到一半的时候,竟然慢慢的开始睡着了,但是我知道我自己其实一点都不困,就好像外界有什么魔力在操控我身体强行让我入睡,正当我快要睡着之时朦胧中似乎听见了有人在对话。
“快,把他挪走”一个男声轻轻的在我的房间里响起。
“不用挪走,太费劲了,直接——”。
听到这里我直接昏睡了过去,直到第二天醒来我的手臂传来一阵疼痛,疼痛感将我直接从熟睡之中拉出来,我迷茫的看着自己鲜血淋漓的右手手腕,随后反应过来立即从行李箱之中找出止血粉,碘伏以及绷带,快速的处理了伤口。随后我狐疑的看着床上的血迹,排除掉自己睡觉睡的失心疯自己割腕的可能性,那就绝对是这个探索小队的其他人有问题。站在原地缓了缓,我终于做出了决定,抬脚向外面走去。
靖沉好整以暇的看着面前的极力游说他的我,嘴角撩起来问到:“所以,你的意思是说,你在你根本没想睡觉的时间睡着了,而且有人割你的手腕?”
我无奈的点点头,向靖沉扬了扬自己带着绷带的手腕:“对,我不会白痴到自己割自己吧?尤其是在这种时候,所以,这个探索小队绝对有问题,你我都是临时加入的,不如合作,才有机会活下来。”
靖沉沉默片刻,答应了下来:“好,那就合作”迟疑了一下,他对我说到:“封勤勤,不可信。”
我惊讶的看着他:“怎么了?”
“昨天晚上,我开门出去的时候在走廊上看见她了,但是她应该还没注意看到我,你还记得昨天她对我们说过什么,她说自己并没有出过房间。”他平静的说到。
我又说:“今天晚上你来我房间睡,我找个借口让何嘉诚也过来。”
见靖沉不置可否,我也对自己这位临时伙伴的性格有所了解,自顾自的说到:“我去找刘姿彤。”
“你没有发现昨天晚上封勤勤出去过吗?”刘姿彤慌张的摇了摇头,随后又反应过来了似的点了点头。她语无伦次的对我说:“她出去了,但是是哭着回来的,说付林光是渣男,然后不让我们说出去,她觉得丢人……”
我没再管精神再次陷入恍惚的刘姿彤,走出了她们的房间。
我绕着整个院子走了一圈,发现在院子的角落里有一个小门,我没有迟疑多久,推门走了进去。之后很长的一段路都没有灯光,好走脚下的路平坦,让我不至于跌跌撞撞。我拢了拢身上的外套,只感觉越走越冷。当快要受不了的时候,面前出现了微光,我加快脚步,手臂用力一推,缓缓打开的门,显露出里面的光景。
当我走进去后,身后的门砰的一声重重关上了,但此刻我的目光紧紧盯着摆放在房间中央的棺材,生怕有“粽子”忽然暴起。
时间慢慢流过,我感受到并没有任何异动松了口气,把目光移向了后面被烛光照亮的牌位——这里是一个祠堂。
我小心的绕过棺材,艰难的看清了最前面牌位上血红的名字,用手摸了摸,感觉好像是雕刻上去的,我轻轻的开口:“白瑶”
话音刚落,逼仄的空间之中开始明灭闪动,烛台之上的火焰开始疯狂跳动。但唯一令我感到庆幸的是,棺材依旧平静如初,但不过瞬间,祠堂就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
一时间我站在原地不动,正准备摸索着向外走时,我感到肩上攀上了一双手,我隔着厚厚的衣物都能感受到从头到脚的惊悚冷意。
“相逢竟是不相识”我耳边柔美空灵的声音渐渐消散在了黑暗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