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人真的很可疑。大热天的他还戴着一个大围巾蒙着脸,还穿得很厚实,不让人看出他的身形。而且在街上走得还贼快。那些目击证人都是在小路附近看他的,因为装扮太过于特殊,所以他们都记忆深刻。整个人都显得鬼鬼祟祟的,一副不想让人知道行踪的样子。而且他出现的时候,也正是案发的时候。可惜的是他们都没仔细看,再加上那种打扮看不出是什么身形。唯一知道的就是这个人身高不是很高,大概也就五尺长多点。”
比我矮上两个头?刘建木心里想了想。这种身高一般都是女子,男人也不是没有,这稍微有点明显啊。难不成凶手是个女的?或者是个很矮的男人?这样的人特征应该很明显的,自己加大力度说不定找得到那个人。
“那胡安他们呢?他们中午真的在一起吃饭?”刘建木继续问道。
“这个倒是真的。大人我可以作证。”徐武在一旁说到。
“嗯?真的?你见过他们?”
“是的。老大你还记得早上那份对江半仙追捕令么?我中午去了一趟武馆,看能不能找到那家伙,顺便问问张大猛一些相关信息。结果发现没人,然后被他们家的学徒直接带去饭馆找他了,我就是在那儿见到他的。”
“你亲眼见到他们在一起了?”
“这个倒没有。他们包了个单间,张大猛一个人出来和我说的。不过估计他也没不要在这种事和我说谎。”
“这样啊。。。”
“大人,要不要去饭馆找老板核实?铁拳馆旁边的那些馆子老板们应该都认识张大猛。他们应该还记得他们接待过什么人?”
“好。明天有空的话,你再去核实一下。”刘建木心里琢磨了一会,他抬起头对自家手下说:“你们还记得那个封口令吧?”
“记得!”捕快们不约而同地回答。
“好。当时我还要重申一下,在没有解除禁令前,所有人都不得说出在现场发现的那样东西,我不想造成不好的言论,如果谁说漏嘴了,就不要怪我无情了!我若发现一定重重有罚!”
“咳咳。”一旁的韩大人润了润喉咙后说,“我想大伙都清楚,刘捕头也只是为了顾全大局而已。这里宁静很久了,或许这里以前是不法之地,就算是普通人,只要是在我们这儿受到伤害,我们就要为他讨回公道!更何况这次是我们的前任总捕头被人暗杀!我们更加不能放过!”
众捕快议论纷纷。他们很清楚自家两个上司在说什么。程时雨死亡现场有一枚毒蛇帮的铁牌,这块铁牌意味着什么,他们可是太清楚了。
“所以我不想听到有什么流言蜚语在城里传播,我怕影响到案件侦查,等我们把事情查清楚后,再公布也不迟。当然,这次案子如果顺利攻破,我重重有赏!”
“遵命!”
“还是很好奇会罚啥?”有个愣头青问。
“城西怡红院的小红一晚陪酒。”
“啊?这不太好吧。。。”那个愣头青红着脸继续说,“我们毕竟是正经部门。。。那个小红到底是什么人?”
“的确没什么的,也就是六十一岁少女而已。”
“我们一定会严守禁令的!!!”总捕快用比刚刚更加响亮的声音喊道。其中那个愣头青仍十分小声地说:“奇怪?老大为啥知道?”
“咳咳咳!!!”愣头青周遭捕快瞬间喉咙不舒服。
在刘建木和韩县令一个唱红脸和一个唱黑脸的配合下,捕快们迅速地分好组准备工作了,不知道是不是有意为之,某个愣头青捕快领了许多粗重活。。。在所有人都出去的时候,偌大的巡捕房只剩下韩大人和刘建木。
“大人。你可还有别的事?”刘建木表面平静如水,实则感觉不妙。他看出来了,大人是特意留下来等他的。
“我就开门见山地和你说了。”韩平青压低语气问到,“你有多大把握能在短时间里破案?”
哎。果然是这样么。刘建木内心叹了一口气。韩大人不管再这么年轻再这么平易近人,他也是个当官的。在自己的领地总捕头被谋杀他一定会感受到压力,这一定会影响到自己的仕途。
“我听说,你之前是从京城那一带来的。那里的犯罪率也不低,你从那儿过来,一定有本事的。你在这儿安逸了这么久,是时候活动活动了,我很期待你的表现。”韩平青拍了拍刘建木的肩膀,看样子他似乎把希望寄托在他身上了。
刘建木,男,从业六扇门多年,自己不是科班出身的,大概接近三十的时候才入的行。在自己十多年的职业生涯里,参加过许多不同类型的案件,有杀人,有抢劫,他职业生涯最成功的,那就是自己孤身捣破了一群连坏抢劫的盗贼,而自己也亲手抓了盗贼的头目。
但是自家领导让他必须得快速破案,所以说小领导能不能看一下我的履历再说话啊,我现在真的压力山大啊。。。
“我看过你履历。你在这几年在安田镇发生的那几起谋杀案处理得也不错。”韩平青轻轻拍了刘建木的肩膀,表示中年人,小伙子我很看好你哦。
呵呵。一般凶杀案刘建木还真没啥压力,只不过他觉得这个案子水太深,最主要的是他记得以前可是有个关于当地山贼们与官府互相勾结的传言,甚至有人说,当年的胡景空会被灭门是军方的人想毁灭证据等等。。。
一个前任总捕头死在一个灭门许久的家院里,这么想就这么复杂。
“小的一定竭尽全力抓捕凶手。对了大人,我能不能让门里那专门画凶手图的画师叫回来?我想需要他们的帮助。”刘建木心里也门清。这种中规中矩的回答是最好的,不要把话说的太确定。要是敢打包票的话,你最好真的抓到凶手,否则大人们事后一定会怼死你的。
“他们都去安田寺那边,帮忙修复画而已,安田寺作为本地最有影响力的地方,我只是想我们官府要亲自尽心尽力,其实那件事找谁都可以的,我大不了花钱找个好点画师就是了,和宁智大师那边说好原因也没啥事的。对了,你心里有没有什么谱,或者方向?那个神秘兜帽人你觉得会是凶手吗?程时风他知道没?”韩平青一口气说完所有话不带喘,看得出他挺着急的。
“那个神秘人不一定是凶手。但是么,不排除那个人有嫌疑或者与案子有所关联也说不定。至于程时风么,我估计程夫人回去就会和那个暴脾气的说了,至于嫌疑人。。。我心中倒是有个 目标。只不过对方的身份有点麻烦。”刘建木好歹也是个资深捕头,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在他的心中,有两个人一直在他的怀疑列表。
“什么人?”
“胡家叔侄。”
胡家叔侄此刻正站在一个寺庙的门前。那是一座很静雅的小庙,这是胡安对安田寺的第一反应,至少比自己家的要好很多。他们在告别黄如烟一行人之后,叔父便带他来到这儿借宿。但是让胡景明想不到的是昨天安排好的事居然会有意外发生。
“呃,这。。。”出来开门的小和尚见到胡家叔侄后有点尴尬。
“怎么了?”
“我们的房间只剩下一间的说。。。您们不介意的话,可能要挤挤住在一起。您放心,我们的床很大的。”
虽然知道小和尚是童言无忌,但是胡安总觉得怪怪的。
“我记得你们有四个空房的,今天居然有这么多人住这儿?”胡景明有点吃惊,毕竟这里不是什么客栈,虽然有收留客人的房间,但是都不会轻易地对外开放的。
“嗯。今天不知道怎么的?都有些施主因为各种原因而留下来,毕竟我们一般都不会留人住宿的。当然您除外,毕竟师傅曾交代过我们,要给您留一个房间,但是我们没想到的是你还带多一个人来。。。”
“你看怎么样?我倒是不介意的,大不了我睡地板就是了。”
“哪有让长辈睡地板的,我去睡就是了。”胡安满不在乎地回答。毕竟他们一路赶来都住过荒山野岭,有个瓦遮头已经不错了。
“我能不能问问,今晚都是谁来住宿?”胡景明只是随口问问而已,让他本人没想到的是,他的话让小和尚有点不知所措。
"怎么了?不方便?"
“啊?不是的。。。呃,有个房间是给官家来的画师准备的,以及。。。两位女施主。。。”小和尚吞吞吐吐把话给讲清了。
胡景明瞬间明白是什么回事了。安田寺都不这么收留香客什么的,毕竟庙子小,但是今天不仅留了,还留了两位女性,这不得让人浮想联遍。
“放心吧。在一些繁华的佛庙还提供一整套衣食住行环境,甚至有时候一家大小住进来斋戒沐浴好几天的都有,我们不会误会什么的。”
“啊?那是自然的。。。”小和尚可能没想到被人看穿自己的心思,“我们可是出家人。”
“宁智大师呢?他歇了没?”
“已经歇息了。他一天都在和画师们讨论画,所以今天他很累,便早早休息了,还嘱咐我要招待好你。因为师傅只是和我说到你而已,所以我下意识以为只要你一个人。”
“算了,没事的。我记得房间那个大床够我们两个人睡。不是有两画师也是睡在一起么。”
“如果没问题的话就随我来吧。”
“那么小和尚。我有一事相求。”胡安在一旁出声,“待会能不能帮我带个路,我想去一下祠堂。”
“祠堂?可以啊。”小和尚并没有问眼前的少年去祠堂是干什么?因为他很清楚那里只能做什么。小和尚带他们来到客房后便再门外等他们先把自己的行李安置。
宁静的夜晚除了树叶刷刷的声音以外,就是远外响起一阵阵打更人的敲锣声,莫名有种丧钟在鸣响的感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