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黎明在奇特梦境里挣扎对峙的时候，梦境外的斗争也同样激烈。

子发赠与的空间手镯无声地摇晃，赤红光芒穿透镯子，在无人使用的情况下，空间裂隙张开，一颗灰蒙蒙的珠子主动穿过空间裂隙，反常识地漂浮在空中，准确地说就在黎明头顶。

如果有五星以上的武者此刻在身旁窥探，就能分辨出令人瞠目结舌的一幕——两道星力从珠子里抛射而出，如灵巧的双手按在黎明太阳穴上！

无论是哪一派修炼星力的武者，头部必然是首要保护的目标，哪怕是睡眠中也会有一层星力防护加在头上。可那一层星力在珠子面前毫无还手之力，珠子散发的星力毫不受阻冲进黎明脑中。

珠子当中蕴含的奇特星力极度微弱，但却有着和它微弱体量极为不相称的强势，丝毫没有顾及黎明的身体，宛如长鲸吸水一般从中吸吮。妖异红光被强硬地扯出来，漂浮在空中。在黎明身体里无孔不入的红光在珠子面前如同待宰的羔羊一般，丝毫不敢动弹。只能任由暴烈的珠子张开虚无的大嘴一口一口吞噬干净。

忙活了几天记录下灰刃的精确数据，正在仔细研究的孙红英头，瞟一眼远处，“好复杂的阵法波动。”

枯坐山中凉亭独自抚琴的楚昭微手上骤然乱了一指，双手按下琴弦，遥望墨家庄园，“境界好高的星力。”

睡梦中的荣莲被强烈的不适感惊醒，悄然运转星力覆盖全身，正待细细去探查来源，却发现那一道凶残星力已经默默消失。

原来那珠子已收回了星力触角，珠子上的璀璨星芒昙花一现，重新变成漆黑泛着些许紫光的廉价宝石一般，落在地面上。

而被它用蛮力撕裂的储存手镯已经暂时失去了对小空间的掌控，几串首饰宝石叮叮当当掉在石质地面，反射着屋内透进来的皎洁月光。

穿云！明雪！踏星！素霓！惊鸦！

星力构潮，架构巨大落差，幻化一道极强剑气穿透长空，璀璨星力划出靓丽星轨，化作贯穿的矛——穿云！

星力分群，一阴一阳双侧合击，在交汇当中迸发星空愤怒，在敌人面前张开死亡的密网——明雪！

星力聚合，化作刚猛战锤，自上而下狠狠砸击，在瞬间倾泻力量，向周围进攻的同时构筑粉碎进攻的防御——踏星！

星力回环，围绕身体急速旋转化作绝美旋风，一寸一寸剥离抵抗的星力，贪婪地吞噬敌人——素霓！

星力暴起，万千道星光汇成一束，以横扫千军之势突破一切阻碍，化成万夫不当的利剑——惊鸦！

黑袍男人在黎明面前，以最为标准的剑术，全面在黎明眼前展示了那一套古皇剑术。

黎明之所以选择这么一套对星力控制和运转要求极高的剑术，正是因为这套剑法的超高上限。第一册仅有五招剑术，凭他掌握的速度不到一个月就能掌握在手，也能用灰刃做出来穿刺砍劈的动作；可如果星力控制足够，输出的星力足够强，哪怕简简单单一招穿云，也能百步之外一招制敌。

而黑袍男人展现出的，是连书上也没有提及的境界。

他根本没有用剑。

剑对他而言仿佛根本不需要，哪怕只是简简单单一个抬手，周围的空气就会流动到他的手中，构成同样锋利的利刃。这套剑术在他手中运转，如同呼吸一般简单。简单的手掌反复，天地已是风云变色。

黑袍男人盘膝坐下，双手一震衣袖，凛冽狂风仿佛从袖中生出，猎猎作响。

“崽子们，我能杀你们一次，也能再杀一次！”

星光自虚空中点亮，穿透厚厚血云，为黎明带来一丝心安，只要有星光，就有战斗下去的希望。

黑袍男人背后星芒大盛，象征人族的命宫缓缓张开，随后展现出令人瞠目结舌的十四颗星辰！

四大凶星贪狼、破军、廉贞、七杀；阴阳命星太阴、太阳；天机、天同、天府、天梁、天相、巨门、武曲，乃至象征中心的紫微星辰。

九星尊者，而且命宫当中，每一格都是双星同坐，堪称独步天下！

十四星辰勾画成一对翅膀，每一侧都有七颗明亮的星辰，汇成星河般烂漫的羽翼。磅礴星力汇聚成两片浩瀚星辰之海，将百余武士全数吞没。

“结束了，你回去吧。”无边星力眨眼间消失，黑袍男人仍旧坐在原地，风轻云淡。仿佛刚才狂风骤雨般的进攻和他无关一般。

“我还可以回来吗？”黎明收回灰刃，躬身行礼。见识如此精妙的剑术，若不能加以钻研，实在是遗憾。

“你会回来的。”男人声音含笑。

大梦谁先觉，平生我自知。

黎明只觉得这一觉睡得是真舒服，大脑里积累好几天的杂乱记忆像是积累许多年的蜘蛛网，将整洁空荡的大脑塞成令人望而生厌的杂物间。可睡醒之后，脑中反而是空荡荡的，每一根蜘蛛丝都被缕干净，整整齐齐摆放在某一处。

“过瘾，这一觉睡的真过瘾。”黎明伸了个懒腰，下床练剑。

然后就看见爆了一地的首饰和在门口倚着似笑非笑的荣莲——以及荣莲脚下踩着的，门板……

“嗯……你，你对我的门板干什么了？”黎明一脸茫然。

“噗嗤。”荣莲看着黎明那一双睡意茫然的双眼，笑出了声。她还穿着那一身飘逸灵动的白衣白裙，看也没看地上一堆价格不菲的首饰，小心绕过去，揉揉黎明的脑袋。

“大早上的干嘛~”黎明不太习惯，用力晃晃脑袋，挣开了荣莲的手，掀开被子就要下床。

“昨天晚上把你甩床上的，不知道你脑袋有没有出什么问题，要是出毛病了我怎么跟孙堂主交代。”荣莲双手一拍，两名侍女端着饭盒走进来，一件一件小心地放在桌上，随后低头慢慢退出屋中。

“你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吃的跟不上，修炼起来事倍功半的。”荣莲完全没在意黎明的抗拒，吩咐完便回身离开了房间。临出门前又丢下一句，“这是你门板换的。”

好家伙，一副门板换一顿饭？我拆了你门再给你丢一碗饭咋样？

黎明无语，蹬开被子就要下床。

当啷一声，好像是什么东西掉了下来。

咚咚咚咚咚咚——黑里透亮的水晶球在地上弹了几下，咕噜咕噜向角落里滚。

黎明眼疾手快，一步踏出，伸手去抓那颗小球，非常顺利地将小球掌控在手中。可惜，一头撞在了桌腿上，痛的他嗷嗷叫。

这颗水晶球完全没有晶莹剔透的感觉，内部完全漆黑。黎明将它拿在手里对着阳光，也只有边缘透过一丝丝亮色，晕不开的黑仍旧盘踞水晶球。

“真奇怪。”黎明把散落一地的首饰堆起来，星力注入手镯，想打开时空裂缝把这些贵重物品存起来。可每一丝星力浸入时，手镯都没有一丁点回应，好像完全被切断了联系。

拿到手还没几天就坏了呢，好棒好棒~

算了，等会找孙小姐看看能不能修一下吧。黎明看看手中端不下的一大堆首饰，把这堆玩意丢到床上。嗯，再铺一层毯子，完美！

唯独那一颗珠子，被他留在了手里。

黎明饭也没吃，空着肚子屁颠屁颠就找孙红英去啦！荣莲进来收拾饭盒的时候差点把鼻子气歪咧。

“我再给你一样东西我TM跟你姓！”荣莲发下毒誓。

十二夜明珠散发光辉，少女面前是一盏精致的类似茶盏的东西，杯口上稳稳放着那枚奇异珠子。就着光线，少女仔仔细细地端详面前的水晶球。青涩少年端正地陪侍一侧，站得笔直，动也不动。

这场景十分的宁静祥和，如果不是已经持续了一个时辰的话，黎明一定会很享受这个过程。

咕~~~~

一声奇异巨响打破了两人之间的宁静。孙红英抬起头，眼神中还是一片茫然，似乎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不过可以确定的是，声音一定是来自黎明的腹部。

“额……我今天早上没吃饭。”黎明挠挠头，“昨晚睡得太死了没醒，应该没吃，昨天中午没来得及吃就睡着了，所以……”

“哦好。”孙红英点点头，再次注视着那个小球球，仿佛身心都沉浸到里面一般。任何事情都不可能从她这里抢走注意力，她的双眼只有一颗朴实无华的小球。

又过了将近一炷香时间，孙红英终于有所动作，左手抬起虚引。一道微弱的星力波动散发，左侧墙壁居然凹下去将近一寸，随后一尺见方的墙朝着孙红英慢慢滑过来。

青石地面上勉强可以看出来，石砖之间的夹缝当中，有一道短短的凸起，墙壁是沿着导轨滑动的。但黎明不明白一道如此微弱的星力怎么可能驱动厚重的墙壁进行移动——除非这面墙本来就可以滑动——那就无法解释它怎么会牢固地卡合在墙里没有任何凸出，完全发现不到。

墙壁轻轻靠在孙红英面前桌上，孙红英看也不看，随手拿起桌子上几块石头和金属管子，几下就组装好。

滑出来的墙壁其实是一个台子，上面是一块稍显破旧的圆盘。圆盘下方有一圈浅浅的凿痕，经过那几块方正的石头和铁管，指向水晶球。

这些东西只有灰黑两色，全似从石头中开凿出来的简陋家具，离远了看怕是会觉得这是该卖出去的破烂。可走进端详就能发现，细密繁复的阵纹铺满了整个表面，台子上的圆盘到联结的铁管，无不以法阵相连。每一寸空间都充分利用起来，全部刻画着阵法。

“你，把手放上去。”孙红英指了指黎明，眼神仍然盯着珠子，另一只手却飞快地掏出纸笔放在手边。

黎明深吸一口气，双手放置在冰冷圆盘上。

在接触的一瞬间，法阵整体散发出幽幽蓝光，一股寒意顺着掌心流淌入身体，黎明不禁打了个寒颤，因这彻骨极寒。命宫不由自主地张开，仅有的一颗天机星子努力散发光芒。星力不受控制，如万流归宗流淌进法阵当中。

而在末端，一道纤细光束刺出，扎进如墨的水晶球里！

黎明看不到水晶球正在产生的变化，他一心要控制手头星力的流动，否则一旦对星力的控制丧失，这小身板里那点可怜的星力分分钟就会被抽干净。只能看见孙红英捏着毛笔在纸上飞舞，不停绘制着。

她的手速极快，没有几秒钟就将一张纸画满——然后画第二张。刚刚以为就能轻松下来的黎明只能咬牙坚持，继续保持星力的输出。

看她画那么快，估计也用不了多少时间、、、吧？

孙红英确实手速飞快，画一张用不了多长时间。

可是她画了十张以上啊啊啊啊啊！

那一沓纸画完了还不过瘾，最后几笔甚至全都是在桌子上画出来的！

“呼！”孙红英长舒一口气，眼底是掩饰不住的喜悦，一双明眸都要挤成弯月了！

不过黎明也是非常争气地应声倒地，咚！的一声，栽倒进一堆破烂。

脱离那宛如老僧入定一般奇特状态的孙红英还是非常靠谱的，赶紧上去搀扶起黎明，顺手在一边的柜子上摸出来一只小小的香樟木盒。

星力运转，随手一扫，背后的书柜悄无声息地向两侧分开，露出昏黄色雍容华贵的卧室。

“臭小子。”从香樟木盒里拿出一丸青色药丸，剥去药衣塞进黎明嘴里。把这臭小子放在床上之后，孙红英又急急忙忙地去研究刚刚画好的阵法去了。

可怜的黎明啊。

三天两头的晕。

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不会把脑子给撞坏了。

“情况如何？”宛如钢铁彼此撕咬的沙哑声音从虚空传来。

四周的侍女们个个呆若木鸡，面无表情，像是被人按下了暂停键，定格在这一刻。

荣莲双手环胸坐在椅子上，面对一根铁灰色羽毛，“失效了，我不觉得在他身上再出手有什么价值。”荣莲似乎对可怖的声音并不感冒。

“一星实力能挣脱死境并且精神没受到什么影响，很有培养价值，更何况只有十五岁，一定要尽力争取。实在不行，你——”沙哑声音停顿一瞬，“你多牺牲一些，一定要把他拿下。”

“够了！”荣莲愤然起身，“迦楼罗，我敬你是兄长是族长，才听你说这些废话。但我是我，不是你手里什么随用随丢的东西！这种下三滥手段我不干，想干，你亲自来！”荣莲毫不留情地驳斥。

声音沉默了一会儿，“这是命令。”

“我不听你的命令。”

荣莲嫣然一笑，抬手隔绝铁羽，连同男人声音一同隔绝，全然不顾那位实力超群的兄长是否会暴跳如雷，会不会鞭笞苦命的手下。

她什么都不管。

“嘁，一个十五岁的小毛孩，还想让我倒追？我不整死他都是我良心发现。要拿美人计诱惑他还是让兄长亲自来吧。”

想到兄长那五大三粗面目狰狞的样子，去追那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屁孩，啧啧！

一天的笑点都被承包了呢！

好在黎明只是星力过度消耗带来的脱力，加上孙红英“随手”投喂了一枚价值百金的丹药，不到两刻钟，黎明便从昏厥当中逐渐清醒。

入目只有两个字能形容——奢侈！

头顶是一整块橘黄色的清澈水晶，周围五道金线编织，将负责传输星力的阵痕挡住，不至于破坏气氛。星力灌注下水晶散发柔和光辉，照亮整个屋子。

床边挂着两片帘子，全以金丝编织，辅着纯白玉板作为配重，挂在床边柱子上。靠墙的一面勾勒着浩瀚的长河落日图，滔滔长河奔腾而去，一轮辉煌落日远挂天边——绝对的大师之作，光是画作就昂贵无比。但如果仔细看，就会发现这幅画还在闪闪发光——因为赤橙黄绿青蓝紫七色是由不同宝石打碎成粉末做的颜料。

靠外挂着帘子的两根支柱，不知道是纯金还是包裹金箔，各自散发着奇异幽香。一道道精致的刻痕在柱子上盘旋而上，看上去没有什么规律，可仔细看来却有着一丝莫名的美感。黎明仔细端详了半天，心中卧了个大槽。

这这这这是刻阵！行龙化雨、阴阳相合、一叹归墟三种法阵的杂合！

仗着自己会刻阵，啥地方都要刻上点什么是吧？

整间房子用了相当多堪称奢华的装饰，可在某人刻意安排之下，看在眼里居然异常地温馨。

真是怪人。

“醒了就出来吧。”

是孙红英的声音，混合着慵懒与戏谑，“还没睡够？”

“来了来了。”黎明非常熟练地无视了这位年轻夫子的挖苦，边整理衣着边往外走，然而在跨出门的那一刻，简直要惊掉了下巴。

本来还算宽敞的屋子左侧变得特别拥挤，一堆一堆不知道有什么用的材料和零件摞在左侧，右侧是一张巨大的铁板。

说是铁板也不合适，黎明只能看出来这东西散发着金属光泽，具体材质也看不出来。

一人高，两丈宽的铁板靠着腾出来的右侧柜台放着，孙红英正弯腰在铁板最下面刻画。刻刀和铁板相压，发出沙沙声响，地面上早已堆积起来由金属粉末构成的长条。

整个铁板都已经布满了雕刻出来的法阵，极尽复杂之所能。黎明试图用孙红英强塞进来的刻阵知识理解的时候，只觉得头晕目眩，连窥探阵法全貌都做不到。

“小子，理论知识就那么些，学了就会。不过要是一点实践都没有就想插手古阵法的描摹，还是太大胆了些。”孙红英行云流水般收刀，将整个阵法构筑完成。

孙红英扔掉最后一张临摹的白纸，长舒一口气，伸了个懒腰，把刻刀塞回腰间的刀鞘。

“那颗珠子本身没有什么特殊的，不过内部用一种非常困难的影水刃刻法仔细雕琢了法阵。这种手法要求使用高度纯净的太阴星力在外部做引导，引导材料内部潜在的力量冲突点进行雕刻。极为费力，一般只有上品灵器最关键的核心阵纹才有可能用这种方式进行雕琢。雕刻最简单的聚灵阵纹，假如没有太阴星力的眷属，至少需要一个六星武者全力而为才能完成。”

“但是，这个珠子里面，塞了整整二十四个大型法阵，从聚灵作用的到镇压作用的都有，而且阵法与阵法之间添加了很多额外的笔触，让阵法环环相扣，彼此配合，足足有九个阵眼。”

“什么？”黎明已经失去了理性思考的能力。

“一定是天工的手笔，只有他们才会这么极端，这些阵法之间有很多完全是冗余单位，而这些东西加起来也只能构建一个作为辅助作用的道具，倘若减去大部分阵纹再扩大阵纹存在的基石，至少是一件神工级作品。”

“天工？神工？”黎明脑子一片空白

孙红英面对自己亲手重绘的阵法滔滔不绝，完全忘记了自己的听众是一个还没入门的小白。

“可是，这玩意有什么实际价值吗？”黎明听了一大堆只觉得这个小球球牛到爆炸，可他拿在手里却什么都没有感受到。

“它有主人，不过主人很久没使用了。如果你想用，就踩了阵眼，用属于你的星力夺取它的控制权。”孙红英指了指九处阵法交汇的密集点。“具体作用看不出来，不过应该不会差。你要试试吗？”

黎明沉吟一声，“我需要依次击穿九个阵眼？”

听到黎明说的话，孙红英笑了笑，弯腰凑到他的耳边低语，“只需要击穿一个哦。”

“哪一个？”黎明脱口而出。而看到孙红英脸上似笑非笑的样子时，方才觉得有一丝不对劲。

果然，孙红英开口了。

“看你的运气咯，这些阵纹错综复杂，我能找到九个已经是天赋异禀。这些东西环环相扣，随便找一个击穿就好。如果是对的，它就属于你，否则，啧啧。”

“这是个——运气问题？！”黎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孙红英微笑着点点头，示意黎明选择。

“我，我能等等吗？”

“当然——不行！过段时间我那还能记住这么阴间的阵法，现在随便选个吧，看看你运气如何。”

孙红英背后亮起了命宫，一颗暗淡的天机星孤零零地坐在命宫当中，连同命宫都像失去了光彩一般——她只有一星中级不到的实力！

暗紫光辉缓缓浮现，孙红英用星力在铁板上标识出了九个圆圈，正是九个阵眼。

“废物的运气一般不会太差。”黎明懒得纠结那么多，反正怎么选都是九分之一，抬手要指向最中间最为复杂的阵眼。

“选左上！”

突如其来的声音仿佛在大脑中直接响起，黎明的手正准备抬起来被吓得一哆嗦，居然没有抬起来。

黎明看了看孙红英，她还在维持星力，不像说了什么的样子，也不像听到了什么。

“左上。”

声音不容置疑。黎明迅速在记忆中比对这声音，想知道是谁。

“左——”这次声音还没来得及说完，就消失在了脑海中。而在声音消失的那一刻，黎明抬起了手。

指向左侧靠上的阵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