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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原来真废物

“天晴了呢!”黎明脚步轻快,紧紧跟在谢天歌身后。

起伏山丘已经越发平坦,深厚积雪在这里也已经融化了许多。顽强的青草历经风雪磨砺,再次顽强地钻出地面,展现生命的魅力。

“你可真是命好,能这么快走出来。姐姐现在可是一点存粮都没了哦!要是断粮了,你可得记得割点肉孝敬姐姐。”谢天歌也是笑容满面,嘴里叼着一根青草。

“这就出了藏剑峰?”黎明四处环顾,“怎么还不见有人家呢?”

“哈哈哈哈哈,你小子……”谢天歌哈哈大笑,迎着朝阳伸了个懒腰。粗糙的兽皮衣服围在腰上,上身黑色皮甲映衬阳光,勾勒少女曼妙身姿。“你还真是没出过远门,眼下是出了藏剑峰山林,还是在藏剑峰脚下。这里有环绕藏剑峰的官道,连着北境四大世家旗下各个城镇。到了官道上就很容易找到有人住的地方了。”

谢天歌说完,却听不到黎明的回应,回头一看——朝阳下,黎明脸上挂着傻笑直勾勾地看着谢天歌。

“你丫!小小年纪不学好!”谢天歌猛地提起兽皮衣服盖住上身,双手环抱胸前,顺便过去一脚把黎明踹翻在地上。

黎明仍然带着傻笑躺在草地上,没有急着站起来,反而四肢张开,放松的躺下,连手里的灰刃都丢下了。

谢天歌把兽皮衣服铺在地上坐着,没有去责骂这个突然犯病的二货——他笑得这么开心呢!那不如?一起笑笑?

笑一笑十年少,就当是健身了吧。

黎明突发恶疾仍然躺在地上大笑,谢天歌无聊地端详他那把平平无奇的灰刃——这破玩意真难看。

就这灰黑色单刃剑一点点利刃的样子都没有,剑身不长,而且剑身没有一丁点刻印。雪蕴镇随便找个铁匠花点钱打出来一口刀都比这把不伦不类的单刃剑好看,要是再准备点好处请个阵术师学徒随随便便刻上阵法,也能卖个好价钱。灰刃这玩意,感觉扔路上都没人要。

“不好看吗?这是我父亲随身的佩剑。”黎明侧头看了看谢天歌,“一点也不好看,不过用起来很顺手,就拿出来了。”

“回头找个好师傅给你再打一口适合你的吧,这把剑怎么看怎么不行。”谢天歌放下灰刃,“说到以后,小子,走出藏剑峰之后……”她揉揉黎明的头发,“你想好怎么过下去了吗?”

“当然——没有了。”黎明从草地上坐起来,“天姐你有什么好出路吗?能不能给指条活路?”

“哟,行啊。不过你得先跟我说清楚……”谢天歌站起来,拍拍身上的泥土,一巴掌拍在黎明头顶,“你丫到底在笑什么!”

“好不容易从山里走出来,我开心开心又怎么了?你还能管住我笑不成?”

“好小子,有种!”谢天歌气急败坏,“有本事你一直有种。”

我会怕吗?黎明心里默默说道。

“这就是你的好点子?”黎明满脸“情愿”地躺在路中间,向残暴独裁者谢天歌表达无谓的抗议。

“那当然了,还有什么比这更好的法子混进世家吗?”

谢天歌跪坐在他旁边,“忍着点吧,我在北嬴世家压根排不上号,也就打打猎跟他们做做生意而已。你小子年轻还长得好看,还有来自藏剑峰的血统,未来修星前途也好……去北嬴世家一定有前途的。”

“我就一定要被他们的车队捡回去吗?”

“不然?”谢天歌白了他一眼,“就这,多少人想被捡走还没有门路呢!老娘都不计较你在这婆婆妈妈什么?要不你跑到北嬴世家地盘上大声喊‘我是天剑门嫡脉!我来投奔你们啦!你们可千万别让天剑门知道哦!天剑门会给赏赐的哦!’如何?”

“我……”黎明企图向命运抗争,像一个男人一样堂堂正正昂首挺胸闯荡自己的事业。然而一双纤纤玉手无情地按下了抗争的脖颈,“装死!有人来了!”

得,丢人就丢人吧。黎明配合地合上眼睛,放松呼吸。

“先生!先生你怎么了先生!先生你快醒醒啊!”谢天歌刚才还是一脸不屑,转眼间哭的十分卖力,还真的挤出来泪水,黎明非常怀疑她是不是专业哭丧的。

“干什么的!”马车行进的杂音陆续停止,一个粗犷的声音喊道。

谢天歌抹抹眼泪,顺手扒拉扒拉黎明的头发,把他不太干净但秀丽的少年面庞露出来,起身前去交涉。

似乎,还挺顺利的?

黎明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不过很快,他身上就缠了一层被子,两个人熟练地把他抬起来。还是两个好手,抬着黎明走一点颠簸都没有,甚至把他扔到马车上的时候,也只是顿了一下,一点也不疼。

“专业啊!”黎明心里默默点赞,“一看这活就没少干,估计路上捡人捡的也不少。”

这就能混进北嬴世家找个谋生的活计了吧?

听哥哥说过,北嬴世家是帝国最靠北边的世家,紧紧挨着定边要塞和北大营。如果能得到北嬴世家的信任,成功进入军营,那就衣食无忧了。

万一运气好混到了将军呢?

属于我黎明的时代,开始了……

黎明胡思乱想,当然他现在能做的事情也就只有胡思乱想了——透过被子的缝隙可以看到旁边坐着一个侍女。他刚刚还装的要死要活的上了车就活蹦乱跳,傻子都看得出来不正常。

真热啊、、

黎明烦躁,却不能动弹,只好闭上眼睛放飞大脑。现在应该刚刚到中午,然而出乎意料的是,一丝突如其来的疲倦穿透他的大脑,黎明毫无先兆地睡着了。

谢天歌看着黎明被扔到后面的马车上,转身登上最前面的马车。

这驾马车很宽敞,内部是温暖的原木装饰,厚厚的外壁完全将寒风阻隔在外,马车里面温暖如春。车里小桌上还摆着一盘炙肉,一尊清酒。这真是一方安稳天地,就连马车行进的颠簸也干扰不到这里的宁静。

谢天歌没有对坐在马车里的人打招呼的意思,伸手掀开窗格子,在窗下坐着,端起桌子上的炙肉狼吞虎咽。车内宁静的气氛被她几下搅和了个干净。

“都开春了怎么还关着窗户?跟个娘们似的。”谢天歌举起酒樽一饮而尽,“爽!这藏剑峰真不是人呆的地方!”

“老大你也注意点形象!”嬴天乐拿起身旁的酒壶给谢天歌续上,“怎么就你一个?我们还给你们留了好多位置呢。怎么你先来享福了?”

“都死了。”谢天歌用力咀嚼几口肉,“我掉坑里,他们没找到我,所以没死。”

嬴天乐脸上的笑消失了,他盯着谢天歌,“老大你认真的?你也是二星巅峰,还带了十五个老成的弟兄都闯不过去?”

“别怀疑我的实力,我从小在山里长大的,虽说修为不高,但山里还没什么是我怕的。”谢天歌眼神迷离,窗外涌进来的冷风吹乱了她的头发,带走了车里的温度。可她接下来说的话,穿透了嬴天乐的心。

“封云庭和师楔亲自带队,四十多个一星二星武者围剿我们十六个。而且他们先毁掉了我们查到的资料烧了我们的补给,我从山林爬回来的。”谢天歌轻声道。

“封家和师家的宗子亲自动手?!”嬴天乐扔下酒壶,“这怎么可能?他们真想撕破脸?回雪蕴之后,我会立刻回本家请家主增派人手。”

“回个屁的雪蕴,顺着官道回拜城给家主报信,信不信再耽搁耽搁那三家不要命的敢直接进攻雪城!”谢天歌话锋一转,“这次的货怎么样?”

“这阵子边地不安生,能抓的倒是多了点,可惜实力不是太强,真有本事的参军也不会等我们去找。”嬴天乐也给自己倒上一杯酒,“那小子看起来像是天剑那边的人,没有‘尾巴’吗?”

“剪掉了,天剑那边有乱子。不过毕竟是个大宗门,出了乱子也不是我们能去打主意的,捡个漏偷着乐吧。”谢天歌吃完一盘香喷喷的烤肉,抹抹嘴,顺手把酒壶从嬴天乐手里抢过来,掀开帘子就从高速前进的马车上跳了下去。

实力强就能为所欲为是吧?

谢天歌仰仗她实力强劲跳上后面的马车,可她前脚刚走,嬴天乐三个车夫里就有一个转身进了马车。

“先生,那女人的手下这次折了不少,这可是你拿下雪蕴镇势力的好机会呀!”车夫跪着,不敢抬头看端坐的嬴天乐。

“掌嘴,扇自己十巴掌。”嬴天乐看都没看他一眼,低头盯着酒杯里面晃动的琥珀色酒液。

“是、是。”车夫愣了一下,抡开巴掌拍在自己脸上。他想知道为什么,但他不想惹怒嬴天乐。

“想表忠心,别用这么蠢的办法。”嬴天乐抬头瞟了一眼窗外,“天歌是家主器重的人,常年驻守雪蕴镇把守赢家产业,是和封家师家对抗的一把手。现在搞她?你是想帮我还是想害死我?”

“先生说的是,说的是,属下愚蠢。”车夫扇完巴掌,继续跪在地上,头也不敢抬。

“找个靠谱的手下,走小路通知我的人,带上家伙在雪蕴接应,不准有任何差池!”嬴天乐闭上眼。

“是,先生。”车夫跪着离开马车。

“天歌——”嬴天乐将杯子中的残酒一饮而尽。

“崽子,还睡!”

某个女魔头一脚踹醒了酣睡的黎明,顺便把他从床榻上挤开,舒舒服服坐在精致的毯子上。

“唔,你来了?”黎明迷迷瞪瞪裹着被子坐起来。

“活着就行,别的先别管了。”谢天歌指了指摆在桌子上的白水煮肉,上面仅仅撒了一丁点盐,看上去不会有多么好吃,肉下面是粗糙的干饭。

“哪找来的这么大块肉?”黎明用力缕顺头上乱成鸡窝的头发,不难想象某个女人趁他睡着的时候干了什么。

“这是北嬴世家运粮的车队,领头的以前跟我有点交情,我的面子他还是要给的嘛。”谢天歌笑着拍拍他的肩膀。

饥肠辘辘的黎明接过陶碗和筷子大口大口扒拉,食物进入体内化作源源不断的动力。黎明在天剑门长大可他不是娇生惯养的主,山珍海味不稀罕粗茶淡饭不嫌弃,哪怕嘴里的饭只有一点点咸味,他也吃的津津有味。

“车队正扎营修整,有专门的护卫守夜,你今晚能睡个好觉了。”谢天歌从怀里掏出来带着体温的酒壶和陶碗,给自己斟满,酒壶还剩下一多半,她摇了摇朴实无华的葫芦酒壶,稍稍想想,丢到桌上。“喝完出来,陪姐姐在外面走走。”

马车停在一大片空地上,解放出来的骏马在空地上啃食低矮的青草。空着的车厢排列在外围,里面是赶路人的篝火与营帐。赤红的火焰照亮夜空,驱逐山间排斥路人的黑暗,为山路迷茫的行者指明方向。

黎明掀开帘子走出来,穿着皮甲的谢天歌正倚在马车边上等待着,火苗照亮她半张面庞,照不亮她深邃幽暗的眸子。

“喝完了?”谢天歌挑挑眉毛,眼里的思虑刹那间全部打散,依旧笑意盈盈。

“当然,一口都不剩。这是什么东西?怪难喝的。”黎明把葫芦倒过来,一滴酒都没有滴下。

“你都十五了,酒都没喝过?”谢天歌惊讶。

“嗯——还真没有,宗门里藏了很多可是我哥不让我们这些小辈喝,我一直很听话的。”黎明把酒壶还给谢天歌。

“真是够听话的,第一次喝酒就把这么烈的酒喝干净了。”谢天歌把手搭在他头上随意抚摸两下,“来,随便聊聊。”

轮值的护卫在外围守夜,一群穿着简陋半身甲的汉子在里面守着火堆,不知道在想什么。

没有人说话,安静的不像有这么多人在这里一样。

“怎么没人说话?”黎明跟在她身后。

“你急行军七天以上你也不想说什么话。”谢天歌沿着营地外围走。

“想说些什么,不会就走走路吧?”

谢天歌转身,低头俯视,“怎么,陪姐姐走走路都不行了吗?没良心的,这么快就忘了把你救出来的恩人了呢!”

“我没……”黎明脸都黑了,可他继续跟在她后面。

“黎明,我问你一个问题,你——随便你怎么回答,骗我也没事,你只需要回答。”谢天歌突然认真说道。

她的声音中剔除了伪善的笑意,只剩下清冷如冰的质感。黎明吃惊地看着身前的这个女人,这个他依赖了几天的女人。

他对她其实一无所知,他才反应过来。

黎明的双眼下意识抬起,随即发现一双格外深邃的眸子正盯着他。当两双眼睛对视的片刻,他仿佛陷入了无垠的碧波——那是一潭毫无生机的死水,只能反射出外人探寻的眼神,将真正的她隔绝在伪装之下。

那是多么脆弱的壁障啊,这家伙为自己构筑的防线其实脆弱不堪,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自己破裂。可就算击垮了这双深邃坚韧的眼神,也别想窥探眼底深埋的秘密。

“说。”

谢天歌无声地笑笑,笑容和她的眼神一样冰冷。

“你会不会一直相信我,无论发生什么事情。”

黎明仿佛看见一团烈火从眼底炸开,化作震慑众生的君王,点燃死寂的内心。

恐惧从心底散发,无从克制。

黎明顶住了心底的恐惧!面对谢天歌突如其来的强烈敌意,实力低微的他没有退缩!正相反,他做出了自己的回答。

“我不知道。”

谢天歌噗嗤一声笑出来,一如她自己一样,灿烂明媚,如盛放的昙花,娇艳动人。刚才宛若洪荒之中走出的君王般的威压无声无息地消失了,黎明还以为那是他的错觉。

“呦呦呦,你脸红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谢天歌放声大笑,旁若无人,像是个癫狂的戏子,莫名的可笑,莫名的可怖。周围的人都听见了吧?可是没人因为她的笑说上哪怕一句话。

“哪有?!”黎明奋力辩解,可是红晕真的顺着脖子蔓延到了他的耳根,他脚下不知道踩了什么东西,身形晃动了一下。谢天歌眼疾手快,挽住了他的腰。

嗯,不错的英雄救美……

“不早了,回去睡觉吧,你醉了。”谢天歌把黎明扶正,指了指离火堆较远的一处帐篷,“自己回去,我就睡在那边,跟女婢们一起。”

“好——”黎明晃晃悠悠的往马车走。

“姐姐真想把自己托付给你这个实诚的小家伙。”谢天歌转身,走向自己的营帐。

下半夜,黎明就睡不着了。

哦当然,睡不着也很正常,不管是谁睡到半夜突然发现身边多了个人都不会很镇定。

别多想,不是谢天歌,要真是她黎明也不会吓得一身酒都醒了。

是个男人!突然出现在他床榻上的男人!

“怎么?你很害怕吗?你有没有考虑过你一身酒气钻到我床上呼呼大睡的时候我害不害怕?”男人醒来,起身倚着车壁,顺手把被子拽过来一点。

“我,我上错车了?”黎明揉揉还在生疼的脑袋。

“显而易见。不过我不能理解的是为什么没有人查你的车?这帮家伙不应该犯这种错误的吧?”男人打开窗格子,让月光透进来,照亮他银色的长发。

“查车?这不是运粮的车队吗?为什么要查车?”黎明不解,然而酒醒的他瞬间发现了不对劲,“这是运粮的车队,正常的随行人员都应该在配备的营帐里面休息,我就算走错了车也不应该有人!”

“哦,谁告诉你这车队是运粮的?”银发的男人用手指了指自己,“这是运送奴隶的车队。”

银发男人见黎明仍然疑惑不解,于是认真尽职尽责地给他解释,“北境多战乱,紧邻妖族聚居地,常年需要战士驻守。除了守军,临近边境的世家也需要向边境派遣人手。”

“这部分人手是经过边军严格审核的,做不了假,但世家把自己的人手派出去了,也得找人来保持自己的势力。所以呢,就去抓实力还差不多的人打上奴隶烙印,当家奴喽。”

黎明无语。

“您老人家懂这么多?你又是怎么被抓到这来的?当家奴很开心吗?”

“家奴跟牲口差不多的待遇,你以为我想?”男人叹了一口气,“我本来是去当客卿的,谁知道被他们这帮人就这么抓起来了呀。”

黎明很想说,我年轻,但是我不傻。

“你丫能被这帮人就这么抓起来,这实力还去当客卿呢?!”

男人笑着说,“对啊,我是个废物。”

字正腔圆!

“……”黎明真不知道从哪里开始吐槽比较好了。

一头银发逼格拉满就算了,还被人抓起来当奴隶!偏偏还是想去当客卿的奴隶!不是我说你都想当客卿了,能稍微有一点自信吗?至于把自己是个废物这件事说的这么干净利落吗?

“天快亮了,不管你还有什么问题,必须赶紧走。我不知道他们为什么不去查你,但是他们要是发现你来到过我这里,保不齐会干些什么事。”

“会把我关起来?”黎明整理一下衣服。

“多半不会,不过他们肯定会把我绑起来。挺难受的,我不想遭这个罪。”男人挥挥手。

“你真是怂的清新脱俗!”黎明转身就要下车,趁着黑夜偷偷钻回自己的车里。

“我叫子发。”在他下车之前,银发男人低声道。

子发?好奇怪的名字,好奇怪的姓。

子?

当骏马重新在官道上飞奔,马车再次开始颠簸的时候,黎明心里仍然在思考昨晚的奇怪经历。

马车外稀疏的树木一闪而过,眨眼间消失在视野外。黎明不知道自己在往哪里走,也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甚至分不清东南西北。

昨晚接连两场奇怪的经历让他重新开始思考起身边的一切,思考自己能信赖谁。但是思考来思考去,却发现他谁都信不起来。

谢天歌到底说的是什么意思呢?

子发他说的是真的吗?

黎明想的头疼,扶着窗子长叹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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