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
感情她虞昭的存在就是一个赝品?现在正主来了,所以江止迫不及待的把她杀了?
虞昭死死地撕扯自己的唇瓣,直到鲜血淋漓才肯罢休。
真真是她的好师尊,让她从头到尾都活成了一个笑话!
那从前对她的百般好,险些让她以为自己真的和别人不一样,却没曾想,对她的好也不过是来源于旁人!
虞昭的心一抽一抽的疼,强烈的窒息感席卷而来,让她几欲昏厥,她强稳住自己炸裂的情绪,悄无声息的离去。
她一路回到房间,强迫自己循环灵气一周天后才终于冷静下来。
不管江止对她的感情到底是真是假,她都得查清楚江止杀了她的真相。
如果……
江止真是为了那个少女杀了她,那她一定要让江止后悔万分!
想通了之后,虞昭便出了门,特意往人多的地方走走,企图听见些信息。
虞昭刚走出青绝山,就碰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她略略思索一下,悄悄的跟了上去。
那人喝醉了,摇摇晃晃的走去一个破败的山头,最后在一个小土包前停下了,虞昭隔了老远,看他席地而坐,小心翼翼的拿出一个纸包,打开后,里面都是精致的糕点。
虞昭心中一紧,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她小心的遮盖自己的气息,偷偷的靠近了些。
那人举着酒盏和小土包轻轻碰了一下,才说道:“昭昭,我来看你了。”
酸楚感瞬间爬上心头,眼泪紧跟着氤氲而出,虞昭听那人笑着道:“我一定会还昭昭一个公道的,昭昭等等师兄。”
虞昭深吸了一口气,心里有些熨帖,没想到自己死了之后,还是有人念着她的。
这一认知让虞昭心里的郁结之气消散了不少,正当她准备偷偷离开之际,却不小心踩到了一截枯木,虞昭微微一滞,还没来得及反应,一柄长剑就横在了她的脖子上,随之而来的是浓郁的酒气。
虞昭吓了一跳,脑子都有些发懵。
下一秒,酒味更紧近了,明景焕微微凑近了她,一双眼眸被朦胧的酒意覆盖,那双眼睛上下的打量着她,才略带迟疑的开口:“你是青绝新收的弟子?”
他说话间热气都喷洒在虞昭的身上,混沌的尾音勾的虞昭也跟着醉了:“是。”
那人突地冷笑了一声,将手中的长剑放下,一双眼突兀的清明:“你跟踪我?”
虞昭知道自己瞒不过他,于是点头承认了:“嗯。”
“你倒是诚实。”那人嗤笑一声,将手中的酒倒进嘴里,眯着眼睛问她:“你跟着我有什么目的?”
虞昭愣了愣,说不出什么来,那人似乎也有些不耐烦了,将手中的茶盏随意丢在地上,声音逐渐变冷:“不管你有什么目的,都不许再来,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语毕,他转身就要走,下一秒却又想起来什么似的,眯着眼睛道:“你既然已经拜入青绝山,就安分守己的好好学习,不要让我发现你有什么花花肠子,也不要试图对苏晚不利,否则……”
他冷笑一声,没有将话说完,但那话中的意思却让虞昭的心瞬间冰寒。
刚刚所有的温情都瞬间消失的一干二净,分明这比青绝山暖和多了,却让虞昭觉得十分寒冷。
无异于一捧陈冰入喉,半身冰冷侵骨。
那一刻,虞昭觉得自己可笑极了。
她站在自己的坟前,紧握拳头,看着那渐渐远去的背影兀自的笑了笑,笑的嗓子发涩的苦。
可笑她刚刚觉得慰藉,可笑她认为自己存于这天地间到底是有人惦念的。
可所有的人都站在苏暖那边,曾经对她百般好的师尊是这样,替她求情的明景焕也是这样,那她呢?谁又来关心关心她?
苏晚到底有什么好?
虞昭不懂,她失魂落魄的回到了自己的住所,发了疯的修炼,她发誓要让所有人知道,放弃虞昭才是她们做过最错误的决定。
虞昭一晚上都没有合眼,直到第二天清晨弟子给她送衣服来,她才回过了神。
比之她重生前的服饰,这件显得太过普通了,虞昭穿在身上难免会有落差感,她深吸了一口气,昨天晚上的修炼让她修为增长了一层,她能感觉到,这具身体应该很快就会突破到筑基境。
虞昭在外门弟子的带领下来到了祠堂,江止端坐在主位上,身旁还跟着苏晚。
少女娇俏的双手托腮,目光百无聊赖的看着下方,在见到虞昭的时候,毫不吝啬的翻了个白眼,似乎对虞昭颇有微词。
虞昭的目光紧跟着落在她身上,少女近段时间以来似乎被养的很好,脸颊旁都是嫩肉,看起来可爱极了。
但她没心思看,苏晚眼中那明晃晃的敌意让虞昭有些烦躁。
她和从前一样一步一步的爬上阶梯给江止敬茶,江止接过之后不咸不淡的说了一句:“从今往后你就是青绝山的人了,为师不会埋没你的天分。”
虞昭乖巧道谢,发丝柔顺的贴在脸颊上,在那妖艳的面容上无端添了一份清纯。
按照惯例,给师尊敬茶之后,也要给师兄师姐敬茶。
纵使虞昭百般不情愿,也还是端着热茶走了上去。
苏晚对着她乖巧的笑,不知道为什么,虞昭心里总有些不安。
果然,下一秒,一股巨力席卷而来,虞昭的手不受控制的松开了茶盏,滚烫的热茶倾泻而出,径直浇在了苏晚的衣袍上。
虞昭的脑子轰的一下就炸了,苏晚痛呼一声,眼泪紧跟着掉落,她可怜兮兮的看着江止,委屈的道:“师尊,晚晚好疼。”
江止常年冷淡的脸瞬间染上一层焦急,声音几乎都是吼出来:“你干什么?”
虞昭被吼懵了,有些怔忡的愣在原地,下一秒,她眼睁睁的看着江止小心翼翼给苏晚处理被烫红的手。
虞昭想,原来他并不是一直都云淡风轻的,他也会着急。
那为什么他亲手捅了自己心窝子的时候,显得那么平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