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至善·小夜曲
序幕
我把突兀作为自己的特长和喜爱
却不知道，那是你的常态
————
梦里没有波澜，
可是，梦终会醒来。
第一幕
1
那之后，好久好久，其实也没有多久，明明只是一个月的时间，却像过了很久很久，改变了很多，很多，很多……啊，我还有好多事情想说，好多好多，对于那个一生的对手，慢慢了解的过程，我还想要去说，可是——
画面的播放突然按下了快进，一幕幕的封缄记忆，就这么飞速播放过去了，我还来不及抓住，就好像这些记忆从来不属于我一般。
还想要，还想要，不，好想要，好想要
——我，明明是好想要醒来。
这该死的梦境，差点把我溺死过去。
画面暂停了
——在一片死寂的黑暗。
终于，用尽了全力，我，睁开了眼
——一片光明。
2
一个女人。三十来岁的样子，深棕色的如同丝绸一般的长发，健康的小麦色的肤色，漆黑如墨的瞳仁。
恬静的坐在我的面前，静静的注视着我，什么也没说。
就是那么神秘，即使是威廉，也不可能从她身上看出任何东西吧。
“命运的阀门已经打开，他终将醒来。”
神秘的男子的声音回荡在一间陌生的房间。这样的摆设是我从来没有见过的
——深棕色的墙，看不出是什么样的材质，华贵的大水晶灯挂在天花板上，火焰摇曳，看上去从不会熄灭。天花板上则描绘着神秘的壁画，如果我的猜测没有错的话，那是一座沙漠的古都，正慢慢被暗红色的气流侵蚀。除此之外，大概只有一把木椅，神秘的女子坐在上面，一张舒适的床，我睡在上面。
不知道为什么，那副壁画上的古都，让我竟有些许熟悉。
“那个地方，是这一切的一切，最本质的一切的起始。”神秘的女子抬头仰望着壁画，似看出了我的困惑，喃喃道。
一切的起始，我的熟悉——
“宁-安努-都……”一个噩梦一样的名字脱口而出。
女子失神地说道：“是啊，那确实是一场噩梦。可是亦是我出生的地方啊……”
“可是，那里不是在很久之前就成为废墟了吗！”女子的话使我更加不解，也更加畏惧自己所处的环境。
“啊，是啊，在我出生前就是一座废墟了……对不起，说了一些奇怪的话。啊，我还没有自我介绍吧，相信你现在的疑惑可不少，我长话短说吧”，女子望向我，笑了笑，“我的名字是阿卡德娜，就目前来说，我和查尔斯是居住在这个沙漠的唯一的‘人’。关于你的情况，约瑟夫先生，你昏倒在风暴之中，我就只好把你捡回来了……”
“你”……
“那么另一个人呢，和我在一起的另一个人呢？”还没有决出高下，那个家伙不可以现我一步死在沙漠里。
“他呀，他在另一个房间了。”
“让我去看看！”
“现在，还不行。请不要离开这间房间。”
什么嘛，这算软禁吗，真是可笑，我竟然也会受到这样的待遇——毕竟平时这样的事情都是我对他人做的。
“不，约瑟夫先生，不是软禁，只是为了你的安全。我完全没有想要伤害你人身自由，现在的情况真是抱歉。”
说完阿卡德娜小姐就转身离开了。
我无聊从床上下来，走到窗前。
令我惊讶的是，窗外
——是暴风雪的山巅。
第二幕
0
我明明知道的，那个很美很美的梦，是假的。
1
我做了一个很美很美的梦，可我知道，那些都不是我的。我仿佛变成了任何人，任何普通人。我过着我向往的平凡的生活，那里是美丽的星空，没有阴霾，一眼看得见。我看到一个很美很美的花园，那里是我非常熟悉的地方，却又不知道是哪里。花园里载满了玫瑰，可是玫瑰是白色的。啊，多么洁白而美丽的颜色，不像我以前看到的一片猩红——我多么痛恨的绯红色的罪恶的颜色啊！花园的角落有一把椅子，上面坐着一个女子，我知道，那是我非常重视的人，非常熟悉的人，是我的挚爱，可是，她是谁？花园的小径上，有小孩子在玩耍，他们唱着欢快的歌谣，蹦蹦跳跳：“Jack and Jill, went up the hill, to fetch a cup of water……”（没有想到这么早会用到捏，无所谓了，选自《鹅妈妈》的《杰克和吉尔》，不知道后面会不会用，反正下一本肯定会用）啊，多么美好，啊，多么美好！我也想要跟着歌唱！于是我欢快的向前跑去，可是前方……
一团黑雾向我喷涌而来，我知道前方是厄难，前方是不好的！可是回不去了，回不去了，我直直撞进了黑雾之中。
我明明知道的，那里才是现实，那里才是我。
梦，该醒了。大声的说，你，是谁。
威廉
不，你不是。
莫维榭斯
不，你不是。
你，是谁？
你谁也不是，你谁都是，你是取而代之者，你是詹姆士，你是世界上不合理的存在。
你是——
詹姆士(取而代之者)！
眼前突然一片光明。
我醒了。
眼前的男子，花白的头发，沟壑纵横的脸颊，以及和我一样罪恶的绯红色的如蛇一般的瞳孔。
“初次见面，威廉。
我的名字是詹姆士·查尔斯。”
2
我想要说话，我想要动弹，可是我做不到。我的身体好像太虚弱了。一点力气都没有。就好像高烧之后——
啊，这样说起来，我好像一直在发烧。
我的脑内无数的声音再次响起，那个静谧的梦境差点让我忘记了——不久之前，我的手上无数条人命，以及另一个自己，依然在脑内叫喊着，哭诉着，追忆着，折磨着。
好难受，好难受，好难受，好难受，无数的信息不断涌入，让我根本无法使用自己的大脑，根本无法思考，就这样无数的侵袭之中，我的意识再次和身体分离开来。
“初次见面，威廉。
我的名字是詹姆士·查尔斯。”
“啊，你好，初次见面。”
“如果我的推断没有错的话，你的时间并不长，那我就长话短说吧。他，根本承受不住你们的力量。这样的融合注定是失败的。”
“可是上次，我的融合成功了。”
“也许她从来都没有说过实话，你的身体才是真正的主螺旋，他的身体才是碎片，他所遭受到的时空的混乱远比你们想得多，他的身体的脆弱程度远比你想的深。如果我的推断正确的话，你们只有一星期的时间。”
“那你，要怎么办？”
“他是无法杀死你的，至少单凭自己是不能的，但是——
‘他’和我可以”
“三天的时间，让我最后的道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