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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八章

冬爷

独眼龙费骖怎么也想不到,和自己斗了那多年的死对头钱吉,竟会被那么轻易的割掉脑袋,倒在地面变成了一具无首尸体。

姓钱的,你平时不是那么豪横张扬的吗?怎死得如此草率……

就算真要被杀,被砍头,也该由我费大爷亲手取走你的性命才是吧,不能杀掉你这一只耳,再统领全体帮众,我纵然当上了这天残帮的帮主,又有何意味?!

趁着碎龙分舵舵主费骖思绪跌宕之际,从另一边裂虎分舵的人群中,慢悠悠走出了一名,生就杨柳蜂腰的黑衣蒙脸女子。

此女眉目与体态俱是上佳,两个耳垂处均挂了颗晶蓝色的华美珠坠。

整体气质十分冷峻,恍似没有半分个人感情的泥塑石雕,曼妙多姿的身体,紧紧裹在黑色夜行衣里,衣服肩膀处的位置,绣有几片粉红色细小花瓣,起到了清新脱俗的效果。

盯着此女那绝妙的柔韧腰身,以及被紧身衣勾勒出的诱惑曲线,明明已有不小的祸事临头,天残帮帮众里却也不乏好色之徒,心中似这般幻想——“这样的顶级美女,就算让我今晚耗死在她身上,那也是心甘情愿、求之不得啊!”

那名完全称得上“冷艳”二字的黑衣女子,在众人或惊恐错愕,或垂涎渴望的目光中,慢步走出。

当着裂虎分舵所有人员的面,从他们舵主钱吉的那具无头尸身上,大大方方的跨迈了过去,嗓音尖尖,她大声叫道:“飞花十二令,来此地取尔等狗命!”

“飞花十二令”这五字一出口,便似一记炮仗在池塘中猛然炸裂开来,楼内凡听过这个盗贼团体名号的,无不胆战心惊,惶恐至极,若非怕遭同辈兄弟们的鄙视,估计早就有人拔腿开溜,企图离开此间了。

这天底下,自古便有土匪贼寇无数,有道是三百六十行,行行皆可出状元,“贼”这一特殊行当,也不能免俗例外。

低等一些的贼,只会干点儿摸鸡顺狗的小活儿,故被称作“小偷”。

而那些高等点的贼,则是手段高明、思维灵便,专干些挣名气的“硬活”,因此能够被称为“江洋大盗”。

这就是那位动辄豪取富绅财主,家中千金万银的公冶锦,能被冠以“侠盗”二字的原因了。

而飞花十二令这一巨盗团伙,又被江湖人称之为“飞花十二神盗”!

在盗的前头,还特意安了一个“神”字缀饰,她们在中原盗贼界的地位有多高,自是一目了然。

飞花十二神盗的偷盗记录早已数不胜数,若改编成一个个连载故事,让天桥底下的说书人来讲,那恐怕连讲上个三天三夜,耗费几大缸口水都没法讲完。

就拿最近的一件来说,大禹王朝国都天启城大内皇宫,那个被天下盗贼寇匪视作绝对禁地的地方,拥有训练有素的羽林军,以及数目惊人的武学大能和练气修士。

就那样一个如同雷池重地般的恐怖处所,飞花十二令竟能从里头偷出几样,价值高到无法用金钱来衡量计算的宝贝,并拿着偷出来的宝贝全身而退。

光是这一件难于登天的事情,就足够整座江湖,津津乐道几十甚是一百多年了!

而此时此刻,那位飞花令的最高首脑,站在世间小偷大盗们的顶点,恰如“天偷星”下凡般的女子,就那么光明正大的站在这座大型龙虎楼内。

那名杀狗似的取了钱吉性命的蒙脸女子,大力拍了拍手,旋即就又有两名差不多打扮的黑衣女子,挤开裂虎分舵的众人,从屋外堂堂正正的走了进来。

其中一人整只手掌俱被类似蚕丝的东西裹着。

另一人左右腰间各别有一柄紫黑色的匕首,手里则提着一个神秘包裹,不知里头究竟装的是什么东西。

最先入楼的那名绝艳女子,忽然振声道:“姐妹们,报一下咱们的名号!”

屋顶有五名女子的嗓音一一传落:

“飞花令老十二,小银钩!”

“飞花令老十一,落絮无!”

“飞花令老十,水自流!”

“飞花令老九,有谁怜!”

“飞花令老八,夜来雨!”

转瞬,门外又有四个甜美嗓音飘来:

“飞花令老七,舞前檐!”

“飞花令老六,珊瑚枝!”

“飞花令老五,旃檀香!”

“飞花令老四,芳菲上!”

楼内那名手缠绵丝的女子和腰别匕首的女子,都摘去了脸上的黑色纱布,两名容颜俏丽的黑衣女子,先后报出专属自己的排行和代号:“飞花令老三,画屏幽!飞花令老二,燕双双!”

待十一名女子悉数报完名号后,那肩头绣花的冷艳美女最后也摘下了面纱,露出一张傲气凛然的脸,她微笑着自报家门:“飞花十二令之首,老大御柳斜!”

十二人的这些代号,皆出自包含“飞花”二字的经典古诗句。

只因这十二名女子,皆为绝世巨盗,早被朝廷通缉,平日里行事犯案颇为晦涩,倘若使用本家真名,将会有诸多的麻烦和不便之事相互牵连,故她们多年来,素用假名行走江湖。

天残帮碎龙分舵舵主费骖,同样早闻飞花十二令的名头,知道这十二人虽都是女流之辈,却个个身怀极高修为,不仅偷盗技艺举世无双,连轻功造诣和杀人的手段,都是一等一的高超强悍。

已有对头钱吉身亡当场作为前车之鉴,深谙“冤家宜解不宜结”这个道理的费骖,主动朝着十二令之首,那名排在最前头的女子拱手行了一礼,万分恭敬道:“飞花十二女侠的美名远播江湖,小的早有耳闻,心中怀有无限憧憬与敬畏,今日见到了真人真面,实在是三生有幸!”

飞花老大御柳斜冷冷的“哼”了一声,仰着她的尖下巴,用鼻孔对着低头躬身的费骖,用十分轻蔑的语气淡淡问道:“喂,你们是天残帮的人?”

费骖点头应声道:“正是,小的乃是天残帮碎龙分舵的舵主。”

御柳斜脸上露出甜甜喜色,显得愈发好看,拍手叫道:“妙极,看来是跟对人了,这下子可以一网打尽咯!”

费骖顿时脸色大变,低声问道:“女侠,你……你这是什么意思?”

御柳斜身边那个名号为“画屏幽”的黑衣女子嘻嘻一笑,“蠢材,这都还听不懂,我大姐的意思就是,今天你们一个都别想逃了,全都得死在这里!”

此话一出,龙虎酒楼内登时乱成了一团。

舵主费骖使劲儿磨了磨后槽牙,眼神中透出狠恶敌意,沉着嗓子问道:“我们与女侠有何怨仇,非要赶尽杀绝不可?”

御柳斜再次冷哼一下,“本来是没有什么怨仇的,像你们这种无能的杂碎,就算跪在地上求我杀你们,我都不一定会同意。要怪,就怪你们的帮主吧,燕双双,把东西扔在地上给他们瞧瞧!”

腰间别有紫黑色匕首的女子道了句“是”,将手里的那个包裹随意往地上一扔,一颗血液早已流尽,凹瘪干枯的人头,立时从包裹里滚了出来。

楼内的天残帮众人人瞠目咋舌。

那不分明就是他们帮主王肆的脑袋?!

代号“燕双双”的女子眯着眼睛道:“我们老大说了,她这辈子最恨的就是侏儒,尤其是你们帮主这种不懂得低调行事的侏儒,忒过嚣张,见一个就杀一个,绝不姑息!”

“帮,帮主……”

费骖望着王肆的那颗狰狞头颅,双目瞪得溜圆。

先前天残帮帮主王肆尚未平白枉死,费骖与老对手钱吉相比,更加得到帮主的栽培和器重,如若王肆苟延不死,天残地缺帮也不至于为了一个帮主的位子,就搞得内斗自相残杀。

等帮主年迈退位后,他费骖自可名正言顺的跻身为下一任帮主,届时不仅没有人会说闲话嚼舌根,连一个帮内弟兄都不会死,夺位何须付诸血刃?

而今王帮主不幸身亡,好好的一个剑南道帮派变成一团散沙不说,他费骖若再想从舵主晋升为帮主,就必须要与裂虎分舵的总舵主钱吉打上一场。

若是打赢了那还好,最多死掉一些兄弟,若打输了,便要白白赔上一条性命,血本无归。

今日还倒足几辈子的大霉,竟又惹上了有通天本事,能从天启皇宫里偷东西出来的飞花十二神盗。

同为舵主的老朋友钱吉被瞬杀,费骖自觉自己多半也要惨死于此,心中万念俱灰,嗓音不自禁发颤,一句口头禅顺嘴就不小心溜了出来:“你他-娘的……”

飞花十二令之首的御柳斜又用纤纤玉手,指了指裂虎分舵舵主钱吉的那具无头尸体,一脸无所谓的说道:“喏,连累你们的还有这个家伙。我本来打算弄死那个老侏儒以后就罢休的,谁知从这个姓钱的家伙那儿听说这里有场什么鸿门宴会,天残帮两个分舵的舵主,要在这里争夺帮主的位子,于是我便带着姐妹们沿路跟过来了,为的就是将你们这伙一无是处的残废低能儿,一、锅、端、了!”

她这最后的四个字,说得极为悠长缓慢,语气中满满全是嘲弄讽刺的意味。

费骖心里说不出的愤怒,他喘了几口厚重粗气,自言自语道:“老子今个儿是真要栽了……”

“喂,独眼龙,我听到你刚才说了句‘他-娘的’,你胆子不小嘛,竟敢当着我的面骂娘!”

御柳斜柳眉倒竖,声音颇为严厉的喝道。

费舵主到底还是个有血性、有骨气的男儿,他深知今日不管反不反抗都已难逃一死,索性就梗着脖子,嚷道:“是啊,你个千人骑万人踩的荡-妇臭小娘,老子还就骂你了,却待怎样?”

话音刚落,“库嚓嚓”一声响动,楼内的顶端天花板,破裂开了一个大洞,有一个黑影倏然自上头快速落下,眨眼间就来到了费舵主的身后。

银刃一闪,已割下了独眼龙费骖的项上脑袋,那名手持银钩弯刀的黑衣女子,明眸皓齿长相可爱,她挑着眉头骂道:“还嘴-臭么?去跟阎罗王嘴-臭罢!”

老大御柳斜瞥了眼地上的三颗头颅,抬脚往地上一跺,尖声怒叫道:“姐妹们,杀!”

语毕,无数细小飞针若瓢泼大雨一般,从天花板处的那个破洞中倾洒而下,根根细针尽数精准的刺射在了屋内,一个个本就身负残疾的天残帮帮众身上。

拳缠蚕丝的画屏幽,手握两柄匕首的燕双双,以及以银钩为武器的天降女子小银钩,一齐大踏步杀向了群龙无首的碎龙分舵众人。

御柳斜身为飞花十二令之首,仅以一己之力,独自对付原本由钱吉带领而来的裂虎分舵四五十名成员。

御柳斜身法轻盈绝俗,看似没使用任何杀伐兵刃,但凡其身子所经漂移之处,却有一颗颗大好人头滚滚而落,场面十分诡异恐怖。

原来她所用的秘密武器,乃极其纤细,令人不易察觉的金制丝线,这种丝线,乃大内皇宫里的稀世珍品,唤作“寸金”。

此物之稀有,不亚于各种名工巧匠倾力打造出的上乘兵家器物,素来有一寸“寸金”一寸金的说法。

飞花老大御柳斜将宝物寸金,以奇特技法缠绕在两只玉手上面,加之其身姿动作本就极度灵敏迅捷,轻功造化炉火纯青,如同鬼魅妖邪,割取人的头颅脑袋,便好似探囊取物般轻松无压力。

大姐肆意用寸金金线割取人头之际,楼顶的落絮无、水自流、有谁怜、夜来雨四名女子,同样也不落下风,持续不断发射阵阵夺命针雨,杀人于措手不及。

楼下画屏幽硬桥硬马势如破竹,以双拳轰杀敌人。

燕双双以淬有剧毒的匕首夺人生命,手法凶残。

小银钩手中银钩划掠,一旦被其迫害近身,性命顷刻而休。

杀了也没多久,楼里百余人的天残帮众,就已差不多死掉了大半,剩下的十几二十人,全然没了半分迎敌的战意,纷纷四散而出、夺路而逃!

“芳、香、枝、檐,有人往外头逃去了,你们速速于屋外堵追拦截,一个都不要放过!”

御柳斜扯着嗓子叫道,“今日务必要杀完天残帮的这伙儿残废!”

凡有幸逃出龙虎楼的家伙,无一例外尽被守在楼外的芳菲上、旃檀香、珊瑚枝、舞前檐四名剑修,斩尽杀绝,天残地缺帮就此彻底覆灭。

这时,有一名身穿绣紫纹青色长衫,腰系黄色绫罗丝带,带子里别着两根白棍的年轻公子,骑乘着一匹品相极佳的青骢马,烙铁马蹄踏着松软的积雪,缓缓行向了龙虎楼。

男子满头柔顺长发,作油亮墨黑色,不扎也不束,任凭黑发墨瀑披开垂至腰间,饶是如此,亦绝无丝毫疏狂散漫的味道,只给人以读书种子那种文质彬彬、优雅随和的感觉。

他脸部轮廓精致,似有匠人细心刀刻雕琢,生就常人纵然投胎百回、千回,都难以企及的英俊五官。

白皙皮肤若昆仑纯洁雪莲,长长睫毛弯出醉人的风情弧度,眼眸清澈胜过太行山巅的神圣池水,隐隐散发出琉璃宝石般光泽,背脊笔直如挺秀白杨,体格高颀姿态洒脱。

其形象外貌之世所罕见,通身气质之光亮非凡,足可令天下画技最高绝,最富有灵气的画师由衷惊叹,并感慨自己的拙笔,无法描绘出该男子神采的万分之一。

真真正正可用“青衫美少年,黄绶一神仙”这一诗句来形容。

那匹青白毛皮的高头骏马后面,紧跟了一大群处在绝佳妙龄的花季少女,那群已然沦陷于盛世美颜的少女们,边跑边欢欣鼓舞的尖叫道:

“冬爷,停下来让我们好好看看你的脸吧!”

“哇啊啊啊,冬爷,你真的生得好俊呐!”

“冬爷,能不能给我一缕你的头发,一缕就行,我要去做香囊,天天放在枕边!”

那名风流韵致的青衫公子,却只顾着自己潇洒骑马,神色宁静祥和,微微仰着下巴,目中无人,全不去理会那群思-春到了近乎疯魔状态的花痴少女。

来到尸横遍地的龙虎楼门口,单论容颜之美,足算得上是中原无双的他,冲着屋内的飞花神盗们高喊道:“喂,里面的家伙,好好想想接下来该怎么对付我聂柔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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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八章 冬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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