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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师恩

夜晚,山林中有着些许夜行动物在寻觅食物,树枝上的猫头鹰发出“咕咕”的声音,两只眼睛明亮的环视四周。在这方山体下的幽暗洞穴中,有两人面对而坐,一位披头散发的老者,一位年轻人。

只见老者与张铭两人的眼睛中,有着复杂的星星点点,宛如深潭中的游鱼,丝丝缕缕在眼中游荡。老者双眼中光芒更加璀璨,好比正午的太阳一般炙热,当老者双眼中的光芒明亮到极点后,老者双眼瞬间黑暗下来,就像是两个正在发光发热的灯泡突然熄灭一样,那刺眼的光芒瞬间便消失不见,空洞的双眼此时只有黑暗,再无半点光芒。

老者像是掏空了身体中的全部力量一般,双手松开张铭的脑袋,无力的自然垂下,大口喘息,虚弱的躺在潮湿的地面上。老者虽然无力虚脱,而且双眼漆黑一片,但是老者的嘴角挂满了笑容,那是一种死而无憾的释然。

“呼。。。。呼。。。。终于。。。。终于。。。没有断了,没有断了传承。哈哈,我封尘没有辜负。。没有。。辜负。。。。”老者大口喘息。而张铭此刻双眼紧闭,全身散发出微微的星辰之光,只是这星辰之光一闪而逝,全部融入张铭的四肢百骸,仅是一眨眼的光景,便恢复如常。大约过了半柱香后,张铭猛然睁开双眼,只见一束光芒从张铭双眼中爆射而出,随后双眼中的光芒便一闪而逝。张铭低头看向地面上只剩半口气的老者。赶紧将老者搀扶起来,依靠在自己的胸口处。

“前辈,前辈,醒醒,您醒醒。”张铭轻轻摇晃怀中老者那逐渐冰冷的身体,焦急的叫着。

在张铭的呼唤下,老者身上的光芒开始慢慢暗淡下来,老者嘴巴艰难张开,用尽最后一丝力量气若游丝的说:“我。。。死。。以。。。后,身上这件。。。。衣袍是一件不。。。。可多得的。。。。防御法器,你滴。。。滴血。。。。认主后,它就属于。。。属于。。。你了。”老者用尽了最后一丝生命力量,说出这句话后,便无法继续言语。

“前辈,您叫什么?我还不知道您的名字!!您别死!!!”张铭对着怀中的老者大声吼着。

怀中老者的嘴唇轻轻动了动,张铭赶紧将自己的耳朵贴到老者嘴唇前,生怕错过这最后的遗言。

“封。。。。尘。”老者说完这两个字后,全身彻底失去了生机,头轻轻一歪,靠在了张铭的怀中,而此时,张铭的耳边再次传来了一声炸雷,可是张铭充耳不闻。

雷声过后,老者慢慢变凉的身躯就像流沙一般,慢慢的开始分解,张铭疯狂的尝试用双手阻止,想把那分解的尘埃重新汇聚起来,可是天命不可违,张铭的行为无济于事,徒劳无功,那尘埃一般的颗粒,慢慢变成颗颗光点,慢慢升空,最后消失在洞穴中,宛如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

忙活一通没有丝毫意义的张铭只能抬头无力的看着半空中那些星星点点,一点一点的消失不见。张铭痛苦的紧紧捂着胸口,跪在洞穴中的地面上,张大嘴巴,可是一个声音也发布出来,想要声嘶力竭的哭喊,可是嗓子像是被诸多情感硬生生堵住一般,发不出任何声音。

最痛苦的不是哭,而是想哭却哭不出来。

许久之后,老者的离去让洞穴重新恢复成了黑暗,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张铭感受着手中那薄如蝉翼的一身袍,如果不是那种丝绸一般的触感,张铭真的丝毫感觉不到重量,张铭摸黑将手中的衣袍轻轻放在地面上,然后凭借感觉退后三步,重重跪下,将头使劲的磕在地面上,洞穴中回荡着“咚咚”的回响。

“我一定不会辜负您的托付。”再次抬起头的张铭目光坚定,即使在如此黑暗的洞穴中,也依旧无法遮挡张铭那双明媚的眼眸。

摸黑将地面上的衣袍拿起,张铭咬破右手中指,完全的是凭借感觉,有那么几滴血确实滴在了衣袍之上,当血液触碰衣袍的一瞬间,衣袍发出微弱的白色光芒,宛如不是人间的宝物,瞬间自动飞起在半空,张铭站起身,只见衣袍像是有灵之物,当张铭站起身的一瞬间自动来到张铭的身后,张铭双手向两侧伸平,衣袍直接附着于张铭身体上,就像衣袍自己将自己穿在了张铭的身上,瞬间没入身体,消失不见。而当衣袍进入张铭身体的一瞬间,张铭的脑海中突然出现了四个字——霓裳海棠。

“这便是你的名字吗?”张铭轻轻的开口。明明仅仅只是一件衣袍,却好比孕育出灵智一般,张铭的脑海中瞬间出现一个认可的感觉,好像这件衣袍可以回答自己的问题一般。当张铭还在神奇这件法宝的惊奇之处后,张铭突然感觉自己的双脚好像慢慢的离开了地面,张铭顿感不妙,那种自己像是被人从后面拎着衣领凌空掂起来的感觉,让张铭瞬间充满了警惕。

可是下一秒,张铭只感觉一阵天旋地转,世界在张铭的眼中就是转呀转,各种眼花缭乱的翻转,跳跃。这个过程大约持续了半分钟,随后张铭感觉自己被什么无形的力量从半空中扔到了地面上,张铭一个没站稳,直接摔倒在地。

而张铭使劲的晃晃自己的脑袋,待神智清醒后,张铭惊讶的发现自己就在自己的宿舍门口,张铭揉揉眼睛再次确定一下,发现自己没有做梦,自己就是出现在宿舍门口,而此时的张铭正瘫坐在宿舍门口,完全没弄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正当张铭昏昏沉沉的站起身后,张铭背后的宿舍门吱呀的打开了。经历过今夜这神乎其神的经历,张铭的心弦已经紧绷的不能再紧绷,本能的异样让张铭瞬间将自己后背靠在宿舍走廊的水泥外墙,然后全身警惕的看向宿舍大门。

当宿舍门缓缓打开后,从里面露出一个熟悉的脸庞——守正道士。而此时的张铭,已经摆出了一副要干架的姿势,突如其来的异样让守正道士一阵迷茫,说道:“你在这干嘛?你怎么了?”当守正道士说话间,张铭才瞬间放松了自己的警惕,再次确定自己好比穿越宇宙虫洞一般的瞬间转移了,然后张铭收拾起自己有点不正常的行为,装出一副啥都没发生的样子说:“咳。。咳。。。累的睡不着,出来呼吸一下空气,对对,呼吸空气。”一脸不相信的守正道士,看着行为举止都不太正常的张铭,也没有继续追问,只是说:“刚才感觉到一股不常规的能量波动,然后听到一声扑通声,我就出定了,出来看看怎么回事。你没事吧?”守正道士也是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

“哈。。。哈。。。。我没事。。。刚才崴脚了,摔了一下,没事没事。”张铭一边说一边就向宿舍里面走去。守正看了一眼手腕上的手环说:“大半夜的,赶紧睡吧,不然明天没精神。”说完让出身位,让张铭进来。而张铭也是打个哈哈走进宿舍,慢慢爬回自己的二楼床上。守正道士双手拢在袖管里,当张铭爬上二楼后,守正看了一眼依旧打呼噜的诸葛策,还有虽然坐着,但是已经流哈喇子的行心和尚,然后再次低声的问:“你确定你没事?”刚刚躺下的张铭,被守正的话瞬间坐起身,看着站在宿舍中央的守正,那双在深夜也依旧明亮有神的眼睛,像是能看透人心。

“真的没事,我能有啥事,就是今天第一次经历这么多,有点兴奋,而且有点累过头了,失眠了,就出去走走。”张铭深知自己的事情绝对不能让守正知道,哪怕是一个宿舍亲如手足的兄弟也不行。

听到张铭的回答守正道士沉默了几秒,然后点点头说:“那我睡了哈,你也睡吧,今天确实经历很多,你也累了。”守正的最后那句你也累了,语气略微加重,而张铭双眼不被察觉的微微眯起一下,然后点点头说了句:“你也睡吧。”说完就重新躺下,准备睡觉。

而守正道士就那么双手拢在袖管里,慢慢走到自己的床铺前,慢慢的爬回二楼,直接躺下。可是唯一有问题的就是,当守正道士躺下后,双手再次拢回袖管里面,不停的掐指计算,一两分钟后,守正轻轻摇摇头,再次撇了一眼张铭的方向,然后闭上眼睛慢慢进入的梦乡。

在进入梦乡的前一秒,守正的心中还充满了疑问。

“不对呀,那一瞬间的波动,怎么那么像瞬移产生的波动呢?虽然很轻微,难道是我感觉错了?而且这副卦,我算了几次,怎么都算不出个结果呢?奇怪奇怪。”守正在自己床上心中各种嘀咕,既然没个结果,守正也就不再纠结了,可能真的是大半夜自己感觉错了也说不定,既然得出如此结论,守正摇摇头,闭上眼睛,慢慢睡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可能是一刻钟,或者两刻钟,这个宿舍就慢慢出现了四个此起彼伏的呼噜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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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师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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