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嬷嬷,你看你,谁啊,你这般的开心。”
屋内的人本还看着书,听到嬷嬷的呼声,便也放下了书,去了院中。
沈儒风听着这回声,只觉是他的夫人,可又不知是不是,毕竟这世间之人此多,音色相似之人众多,只能站于原地。
许煊鸿则站在一旁,沈姝楠站在他的身侧,微微靠着他。
看着她的父亲。
房中之人终于是走出来了,出现在了堂中,正迈向院中。
她着一身米白色的衫,紫色的马面裙,梳着垂髫分肖髻,钗着蝴蝶和珍珠步摇。
沈儒风看着那人,正是许伊郦。
他大步的走向她,抱住她,他哭出了声。
“姌儿。”他轻声的唤着,一声又一声。
“嗯。”她也轻声的答着,一遍又一遍。
她轻轻的抚着沈儒风的背。
一旁的嬷嬷见此景,便识得了,这位便是沈儒风。
这位小姑娘,原是沈姝楠。
她吩咐人去备好了吃食。
一旁的沈姝楠,扯了扯许煊鸿的一角。
许煊鸿微微埋头。
“将军,我都快饿成话本子里的纸片人了。”
“娘子且再忍忍......”
这一切嬷嬷尽收眼底。
“只看这时辰,也该用饭了不是?”
“是啊,父亲母亲,楠儿都饿得肚子叫了,虽然我与嬷嬷初见,可嬷嬷似乎是比你们更关心我啊~”
许煊鸿看着出言的沈姝楠,一脸宠溺的笑。应和着。
“是啊,父亲母亲。”
沈儒风和许伊郦听后,也是忆起来,这院中不止他二人。便松开了彼此。
“那就快快用饭吧。”
这院中,算上许伊郦一共四人,平日里也是一同用饭惯了的。今日加上沈儒风着四人,小姑娘们倒是有些不适了。
沈姝楠见状为那两位小姑娘添了菜。
“姑娘们不必拘礼,还得多谢姑娘们对家母的照顾呢。”
“多谢夫人,夫人言重了。”
两位小姑娘异口同声的答着。
沈姝楠又给嬷嬷添了菜。
“嬷嬷~多谢你对母亲的照料关怀。”
“姑娘说这话便是折煞我了,哥儿。曾经不疑我,便是我的恩人,如今姑娘替老奴将哥儿照顾得这般好,是我该谢谢。”
许煊鸿听着她们俩的对话,不好意思的微微笑着。
手中为沈姝楠添菜的动作倒是没有停过。
饭后,沈姝楠同许煊鸿去了集市上。
沈儒风同许伊郦坐于廊中。
“姌儿,璟瑞二十六年,二月十五。当时你也梳这样的发髻,着这样的服装,钗同样的钗。见到你的时候,我以为我回到那日,我许此生仅你一人那日。”
“官人,今日我同嬷嬷忆起那日,嬷嬷便替我梳了这个发髻,并无它意。”
“我知晓的,姌儿。”
“说来,你可知晓了?”
“嗯,楠儿来时同我讲了。此事与和亲王脱不了干系,你尚且离开月余,他便带着他的女儿登门,非让我娶她。真是可笑至极。”
“官人勿急,如今新帝登基,朝廷动荡,如今的局势,只怕和亲王在织一张大网。我们何不顺了他的意,陪他下这局棋。”
“可我怎能,怎能娶旁人?”
“如若是不娶这姑娘,你我又怎能知他意?”
“可,夫人我曾许诺,浮水三千,只取一瓢饮。那一瓢只能是你,绝无旁人。”
“夫子教过我们。先天下之忧而忧。纵使你我尚未为官,这国,同样是我们的家不是吗?”
沈夫人的手轻轻抚上了沈儒风的手。
沈儒风回握着她的手。沉默良久后。,
“好,这盘棋我不仅下,还定会赢了他。待许将军回来,再与他商讨这事儿。”
沈夫人对着沈儒风微微笑着。
“好。”
他们牵着彼此的手,抬头望着这一轮明月。
即使夜晚再黑,也总有光会照下来。
沈姝楠同许煊鸿并肩走着。
“将军,”
话还未说出口,许将军的脑袋偏过来,看了她一眼。
“娘子不乐意唤我官人也就罢了,怎得唤起将军了,于这婉城,我只是一位公子,哪是战场上的常胜将军呢。”
“我今日的发髻可好看?”
“楠儿怎得都好看。”
“你看也不曾看一眼,便夸下如此海口,这可是嬷嬷特意梳的惊鹄髻呢。”
他转头看了看沈姝楠。
她梳着惊鹄髻,搭配着银鎏金点翠嵌宝钿条,中间镶着一枚珍珠,画着桃花妆,深粉色的宋抹,宋抹最上方嵌着珍珠,搭着一层薄薄的淡粉色对襟短衫,白色的边绣着竹叶,下身配着由粉色过渡到白色的百迭裙,裙摆上绣着几朵荷莲,灰蓝色的腰带系蝴蝶结置于腰前,最外层穿着微微藕粉的大袖衫,绣着几只蝴蝶。微微白的边由着珍珠镶着边。
“千秋无绝色,悦目是佳人。”
“你看这身衣裳。”
“楠儿,粉色衬你。”
“只有粉色衬啊?”
她拧着眉头,歪着头,看着许将军打趣到。
“自然不是,楠儿蛾眉曼睩,什么色都衬你。”
他轻声的对着沈姝楠说着。
“好吧~公子。你看前面那说书先生,看着倒是有意思得很。”
“走吧。”
他答着,朝着说书先生的方向单挑着眉,又牵起沈姝楠的手朝着那说书先生的方向走去。
“这从前啊,有一国,新帝登基,这新帝还小啊,只能由后宫太后垂帘听政。这前朝有多少人盯着这皇位呢。钦天监还算出这皇帝啊,有一劫难,命不久矣,还算出这下一个新帝,竟是如今和亲王。太后那是一个气啊,将那钦天监贬出京城去,无召不得回。这和亲王知晓后,连夜进了宫,为了让太后不再顾虑,自请去了苏州,不得回京。”
“好,这和亲王倒是善解人意,不似这皇家草木皆兵。”
此言一出,台下人皆应和,说着和亲王的好。
此时说书先生继而说着。
“欲知后事何如,请听下回分解。”
站在外围的沈姝楠皱了皱眉,觉着此说书先生似是故意说之,为的就是替和亲王博一个好名声,可事实如何,其余人怎会知晓。
“此人言语倒像是挑事儿的。”
许将军也瞅着眉头。
“是啊,新帝年少,怕是同这场下之人一般,觉得他皇叔是个好亲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