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不过今日才到,你便寻上门了不是?”
姜婉听后,想了想,确实是。
“东城哥哥,你带我出去玩好不好?”
“婉儿,你尚未婚配,与我一同算什么回事儿?”
“东城哥哥,我定然不会叫人看出我是女子。”
姜婉拉着屿东城的手臂晃来晃去。
“好,好,好,那你可得好生装扮才行了。”
屿东城向来抵不住这位妹妹的撒娇,只得同意了。
云兮退下后,许煊鸿轻轻的拍着沈姝楠的背,好似在示意她什么。
“楠儿,你我先回房,好不好?”
沈姝楠抬头看了看他,轻轻的点了头。
见此,许煊鸿拉着她的手,走向了她的院中。
“王爷,那日还怀疑赴死之人,是否为许伊郦,如今我看沈姝楠那般的伤心,死之绝无他人。”
“好,云兮,这事儿你干的不错,等本王坐上王位,定叫你脱了贱籍,成为这苏州城的城主。”
“王爷说笑了。”
云兮看着书房内的和亲王,继而说着:“王爷,此行不便多留,先告辞了。”
“去吧。”
云兮行过礼后便从后门翻了出去。
云林轩内
许煊鸿特意吩咐峪鸪在门口守着,告诉他旁人都不得进去。
屋内,许煊鸿和沈姝楠并肩坐在榻上
“楠儿,我已将她安置于婉城的旧宅,那儿没几个人识得你我,待闲暇之余,我便带你过去。”
“好,今日之事,幸得你识破,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说完这句话,她的头微微靠着许煊鸿。
许煊鸿的手放在她的肩上。
“只要能护你平安,不过这小小的云兮,又算得上什么呢?”
沈姝楠玩着他腰间系的玉佩,听到云兮,微微的叹着气。
“可我始终不明白,她为何那般,我母亲待她那般的好。”
徐鸿煊也微微的摇着头。
“知人知面不知心。今日留着她,是由你的不舍。”
他突然认真了起来,将沈姝楠的头用两只手拖起,和他对视。
“无论何时,对她都不得心软,我不希望你还念着那些追不回的旧情,而对她的错无视,好不好?嗯?”
她看着咫尺可近的许煊鸿,那般的认真,她笑了,更多的好似是无奈。
“放心吧,然她做出此等不义之举,我又怎么被过去的时光困住呢。”
“那就好,可不能给她可乘之机,伤害了你。”
她看着如此认真的许煊鸿,快速的亲上他的脸。
许将军的脸飞速的红了起来,瞪着圆圆的眼睛。缓缓的放下手中沈姝楠的头。
“咳咳,怎么突然这么热,我,我,我,我去搬块冰来。”
话音刚落。“砰~”雨下了起来。
沈姝楠看着站起来的他,他挠着头,傻笑着。她便去了书桌旁,写着字。
“千金纵买相如赋,脉脉此情谁诉?楠儿,你写的字真好看,可这什么意思啊,我的教书先生还没教到我这儿呢。”
“那你的先生教了你什么啊?”
“嗯?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
“就记住这个了?”看着认真背诵的许煊鸿,不禁打趣到。
“自然不是,还有呢,我写给你看!”
沈姝楠看着他在宣纸上,扭扭曲曲的写着: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她悄悄的笑着,走到他的身后,握着他的手,一笔一划的写了起来。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她满意的看着自己的杰作。
“好看吧,你看你写的,先生就不罚你吗?还有啊,你知道这什么意思吗?”
“自然,这也是我会对楠儿所做的。即使一朝死于他乡,我也会念着你。”
“呸呸呸,什么死不死的,不是说好了,绝不弃谁一人?”
许煊鸿坐在凳子上,抬头望着她,傻傻的笑着,环抱着她的腰。
沈姝楠本还想着再说些什么,可一想许将军本就为世代武将,能为了她学习这牢子文墨,也实属不易,便不再说什么。
许将军又看了看窗外的雨,拉着沈姝楠走到廊中。她伸手接着顺着房檐而下的雨。许将军在背后看着她。
“楠儿,你还喜欢你小哥吗?”
许将军突然发问,沈姝楠愣了一下。背着手,转过身,严肃的看着他,看着他的脸中洋溢着悲伤。
“成婚的四个月以来,我怕你心有执念,不曾与你同床共枕,可,可,可你母亲总问我,问我,嗯。”
他低着头,害羞得紧。
沈姝楠看着他,将手中接的雨水洒到他的脸上。
雨水滑落在他的衣服上,深蓝的圆领袍被染的更加的蓝。
他笑着说别闹。
沈姝楠止了动作,抱着他的腰,抬着头,看着许煊鸿的脸,异常的认真。
“为何说‘还’,谁人同你讲些了什么,让你如此以为。我不曾对小哥动心,又何来喜欢一说?何况我对你何如,你还不清楚?仅凭他人的两语,便要怀疑到自己的夫人头上了,怕是不知哪家的姑娘,对着你吹了枕边风才会如此。”
她说着说着,倒是真气了起来,背过身去,看着院中的大雨。
许将军还沉溺在“何来喜欢一说”的喜悦里,突然的生气,让他不知所措。
好在这时,天公作美。
“砰”的一声。
他从身后抱住沈姝楠。
“楠儿,我怕。”
“怕?你堂堂七尺男儿,战场上的常胜将军,又怎会怕这一小雷,怕的是哪家姑娘的枕边风还差不多。”
“楠儿,你信我,不曾有人说什么,更不会是谁家的什么姑娘。何况什么什么,除却巫山不是云。”
“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去巫山不是云。”
“对,就是这句,你看你连我要说什么都知道,我们真是心有灵犀一点通,天作之合。”
沈姝楠没搭理他。也没挣脱他环着的手。
“看我这呆蠢的样子,我是说啊,从我决定娶你那一刻,你便是我心中的沧海。无人能比。”
沈姝楠虽然没什么动作,脸上却开心的笑着。
许将军见此,弯下腰,将头放在沈姝楠的肩上。
“楠儿,信我好不好?”
“那你也信我,好不好?这份情,除了你再无旁人,只此你一人。”
“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
“不疑。”
“楠儿,这雨这般的大,为夫怕是不好走了,只能委屈你,与为夫挤一挤了。”
“好啊。”
说完,沈姝楠不知何时聚在手中的水,又撒向了许将军。
他们大笑着,互相撒着水。
沈姝楠蓝色的云肩被水晕的更加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