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谁？”

“我，来到了哪里？”

李源道睁开双眸，看了看身处的世界：如今的他在一层暗系的空间之中，似是一个建筑物的一层，与健身房的一层有些相似有着一个个承重墙只是没有设备，兴许是因为暗系的色调，他看不见什么，更大的可能性是此处楼层本就空无一物。

也有点，像是地下停车场的感觉。

晃晃脑袋，青年的心中还是有些疑惑与迷惑，花了数十秒想了自己第一声喃喃自语，说道，“我，是谁？能问出这个问题表明我在出现的一段时间内并不知晓自己的身份，可能是代入此幻境中另一人的身份，可能是以自己的身份前来···这么来说，进入幻境的第一层考验会不会就是清醒？”

“当然，以他人的身份甚至意识接受考验，也是有可能的。”

“现在，最重要的还是知道我在什么地方，以及我要做些什么。”

搞不清楚现况，李源道也不求甚解，初来乍到最应该做的事是观察周围，他花了五秒简单地看了，没能收获更多的信息。

依旧是空荡荡的一层空间，暂时，他也没能看见上去或是下去的路。

“有一种奇怪的感觉。”

“我好像忽视了什么。”

“对了，我的视线受到了很大的阻碍，看不穿许多黑暗甚至只是阴暗的地方。”李源道有些恍然，准备动用神魂之力查探这个空间。

可是，就在这时，一道阴冷的风忽然拂到了他的身旁，带给他死亡的威胁。

不好！

青年瞬间反应过来，朝着阴冷之风袭来的反方向退去，也按照以往的方式朝着身前打出一招大风掌，攻敌所自救：既然能让自己感受到威胁就只能使用最快的攻击来应对，还有雷动瞬移，但在这里不要瞬移太长的距离，因为不知现况。

死亡的威胁？对手，是偷袭的修神境巅峰，还是融灵境？修神境中的修仙者单对单不可能奈何我，如果是融灵境的话，那李某人也只能尝试逃遁了。

幻境之经历，是让李某人与融灵境决战不成？

数个想法，产生在李源道的心中，下一秒，两道轻轻的声音响了起来。

“怎么回事？”

“几爱死待会。”

原来，在这一秒的时间里，李源道发现了自己打出的大风掌并非大风掌而只是一道劲风，力道虽不错，但也就是凡人的水平充其量算是聚气境的体修；而雷动瞬移更是无法动用，再尝试动用神魂之力的时候，又发现自己的三力皆不存在。

又燃烧本源了？

非也，李源道快速醒悟，知道这个幻境中的自己并非修仙者只是一个稍强的凡人，幻境所在的世界也很可能不是修仙界，可能有某种力量，但并非他修炼的灵力。

第二声疑惑，则是偷袭之人的，在发现李源道后他选择了出手，可是，李源道的反应还是出乎了他的意料：他退得太快了，让他的必杀偷袭没能完全成功，一掌之劲风也成功将他击退到了地面之中，不过，他在落地的刹那卸下了力道，朝着身后跳了跳，隐藏在黑暗之中。

啪嗒！

一滴血液，滴在了地面上。

李源道擦拭了脸颊，分析出自己还是受了可以忽略不计的轻伤，兴许是得益于修仙界内自己的身份，这个幻境中他的肉身相比凡人好了不少。

他再轻轻地按了按受伤的地方，挤出了红色的血液，感受着其中鲜活的生命力，感受到伤口快速的愈合之后，淡淡地看向了偷袭之人隐藏着的黑暗。

“你为何偷袭我？”青年问道。

一秒，两秒，没有回应。

“若是用一种身份来形容你，你就是杀手吧。李某人若是猜得没错，李某人应该并未招惹你，你对我出手，只是因为你是杀手？”

“杀人者人恒杀之，你想杀李某人，李某人就可杀了你。”

十秒，十六秒，还是没有回应。

李源道看着黑暗，因为没等到回应，朝前走了数步，就在这时，黑暗中的人影动了。

速度极快，像是闪现了数次，也像是暗影分身，若是常人大概率什么都看不见，即便不是常人估计也会被错乱了视线。可是，在李源道的视野之中，黑色衣着的杀手是那般的清晰。

呼，一道阴冷之风拂来，与之前的一招极为相似。

李源道想也不想，伸出拳头，与杀手的一记手刀碰撞在了一起。

这一刹那，杀手微微一惊，变手刀为掌，抗下李源道的一拳，又迅速地借力攻击，或是以手刀的方式横劈竖砍，或是直拳冲拳，都被李源道一一拦下。

“功夫不错，可惜并未大成。武功的极致就是修仙，一招一式中蕴涵纯粹的三力，就是绝学。”李源道赞叹道。

“阿四还是啊是啥。”杀手低语一声，一招不成，连忙后退，再次隐藏在黑暗之中。

青年笑笑，短暂的交手，让他知道只要自己有所防备，杀手便不可能对他产生致命的威胁，开始思考起幻境的本质。

这个世界，没有灵力么？也许真的没有。

从凡人的角度来看，无论是他或是杀手，都掌握了不俗的武功，每一掌每一拳之中的力道小可四两拨千斤大可粉碎千斤坠，可若是面对真正的修仙者，又不能制造什么威胁。

凡人能掌握的力量，是有极限的，修仙者能打破这个极限。

一力破万法！在压制性的力量面前，技巧无用，但拥有相同的力量，技巧又能决定胜败。

所以，对力量掌控更加完美的李源道可以越级战斗，所以，高阶的功法总是引起修仙者们的竞相争逐。

一边思索着，李源道也一边防备着杀手，果不其然，数秒之后杀手再度隐藏身形，出现在他的周围。

这次，拳脚相加了！

呼，一道道劲风袭来，让李源道对杀手的实力有了更清楚的认知，不过，早在第二次交手的时候他就分析出了杀手实力的上限，故而不慌不忙地接下了杀手的所有出招。

轰！

啪。

咚！

“打呼晒黑啊哈。”

“你在说什么？”

“爱速贷哈嗲素颜。”

“会不会说人话？”

“啊四代四度。”

“你这个杀手说的是鸟语？”

“哎哟你干嘛阿尼甲速度啊！”

“这句鸟语李某人终于听懂了一部分。”

一分钟，两分钟，五分钟。

两人不知交手了多少次，无法奈何彼此：杀手对李源道没有威胁，李源道也没起太大的杀心。在这个空间里他能够靠着专注发现杀手的身形，但有一说一，因为视线的关系他依旧不清楚这一层究竟是什么模样，何况，他还得警惕可能的新的敌人。

轰！

两人再度碰撞一次，双双朝着身后退去，李源道退得少些，杀手退得多些。

不过，此次的杀手朝着身后的另一个方向移动了更长的距离，也似乎在拿着什么东西，李源道心想杀手的本质，有了猜测。

“杀手，一击不成，直接后撤。与我交手如此之久的杀手我还是第一次见···果然不能太过相信书中对杀手的形容么？不过，杀手只是靠拳脚的话，我也无法相信。”

果不其然，那杀手在拿了什么东西之后，朝着上方一跳，将手中之物扔了出来。

铮铮铮！

数道声音，产生在地面之中。

青年在后撤的时候也定睛一看，自然知晓杀手是取了飞刀出来。

呼呼呼。

空中，又多了数道轻微声，虽是在黑暗的空间之中，李源道也能观察到似是灰白色的弧形线条：总共三条，两条在自己的左侧和右侧，一条像是弯月，袭向自己的面门。

来得好。

李源道朝着左侧跨出一步，平摊手掌，准备先将左侧的飞刀扔出去的时候看清了飞刀的模样：与苦无相似只是小了一点，颜色么，应该是黑色，或许带些银色。

他顺心而为，伸出手指将飞刀捏住，也用了一道劲气让自己的手指与飞刀不完全接触；而后，他捏住飞刀，往右侧一挥，将右侧的飞刀击飞之后，又向上一甩，使得第三把飞刀也被击飞。

铮。

空中，有了火花，火花虽是乍现，但也让李源道的视野变得明亮了些。

“对了，视野被压制我下意识以为是秘境的关系，没成细细思索，就是因为黑暗啊！”李源道笑笑，又下意识地看了看手指，并未发现储物戒。

没有光，那就制造光。

如何制造呢？

正是思索的时候，杀手的下一波攻击又来了：数把飞刀袭来，被李源道一一避开。

七分钟，八分钟。

“你为何想要杀我？”

“叽里呱啦坤坤拟态每。”

“你奈何不了我的，别逼我下狠手。”

“有人国服关付啊辜负。”

“能不能说人话？”

“客户额乖噶额数。”

“算了，语言不通，还是靠实力说话吧！”

第九分钟，李源道在交手的时间内找到了空间的薄弱之处，靠了过去，虽说视线受到阻碍但四周一定范围的东西他还是能够看清的。

颜色可能会受到一定影响，但形式，却不会发生变化。

眼前的，似乎是。

“一面墙壁，一扇窗户？”李源道喃喃自语一句，伸出拳头，放在了窗户上。

就在这时，身后的杀手停了下来，一动不动，不知在想着什么；感受到杀手停止了出手，李源道也就没有尝试打破墙壁与墙壁上的窗户，转过身子，与杀手对峙。

一秒，两秒，两人沉默以对。

第八秒的时候，一个火折子浮现在半空之中，照亮了方圆十数米的范围。

稍稍奇怪的是，这个火折子的光芒不是纯粹的红光，中心处是红色的，其余的部分则是白色的。

借着光芒，李源道更加看清了杀手的容貌：他平平无奇，身高一米七五左右，衣服则是黑色的但也有灰色与蓝色的花纹，他戴着半脸面具隐藏自己的身份，不过，戴没戴面具对李源道而言都是一个样，因为他可不认识幻境中的任何一人。

这层空间，也更加清晰了，就是大体空荡荡的一层，只是某几处放置了几个箱子，似乎也有机关之类的；方才，杀手就是从数个箱子中取出了飞刀等物。

“此处，是你的地盘？”李源道观察了周围，指了指周围，问道。

“胡一天干活。”杀手朝着周围看了一圈，说着青年不懂的鸟语道。

虽说语言不通，但杀手的动作又似乎表明了，这里即便不是他的老巢，但也是一个仓库吧。

“因为李某人忽然出现，所以你对李某人出手？”李源道指了指自己，做了几个手势，问道。

“下冰雹的说话。”杀手前后指了指数处，说道。

嗯，的确有这可能。不，青年转念一想，自己进入秘境也应是代入了另一人的身份，那么，这层空间应该是无主的，不过天时地利人和让他正好与杀手撞在了一起，为了以防万一，杀手想要杀人灭口？

这层空间空荡荡，没有什么人烟，像是荒废了···不过，正好遇见就是动手的理由？

“这是什么世界？”李源道暗自吐槽一声，又问道，“阁下出手，似乎有些过分了吧，李某人若无实力，恐怕早已去了地狱。”

“台子众烤左臂。”杀手微微一愣，说道。

随后，两人以不同的语言对话了一会儿。

有所猜测，但没法确定什么，不多时，李源道放弃与杀手交流，准备离开这层空间，指了指自己，在空中画了一条弧线，指了指窗户的外面。

“鸡捆鸡坤。”杀手思索数秒，指了指两人东南方向的一面墙壁，随后，他朝着那处扔出一物击中了墙壁中的一处。

哐哐哐，很轻很低的声音。

墙壁下陷了一部分，出现了四方形的小两人通过的门，个中变化也仅仅是机械的变化，对于早就熟练机械傀儡的李源道不算什么，当然，对于这个世界的人而言可能不易掌握。

数秒后，门完全成型，外面的光芒也撒了进来：依旧是夜，外面的光芒不如灯红酒绿的城市耀眼，但也比山林的月辉明亮许多。

李源道走过去，看了看门外的世界，看见了一部分的街道，看见了遮蔽街道的数棵树木。

“看来，此地应该是一层楼了，根据离地面的高度，应是六楼左右···离开，应是有许多方法，不过此地应有杀手不愿暴露的东西。”

“下楼于我也简单，就这么离开吧。”李源道随意想着，准备离开。

这时，杀手取出一个只有数页小册子，轻呼一声，待得李源道回身之后，将册子递了过去。

借着外界的光芒，李源道看清了册子中的内容，第一页应该是目录页，后面的几页应是介绍了什么，册子中既有标语也有图案，图案是一个建筑，标语他依旧看不懂；他觉得和自己接下来的行程可能产生联系，将册子随意收了起来。

“告辞。”李源道拱拱手，道。

“高驰。”杀手说道。

不打不相识，相识也不知身份，李源道微微一笑，从门口跳了出去，站在了最近的树木的树干上，回过了身子。

身后，杀手注视着他，简单地伸出了手放在胸前，而后，墙壁慢慢变化，他也消失在了黑暗之中。

青年所在的空间，的确是一栋大楼的六楼，不过与青年猜测的还有一点不同的是，除了六楼，其余的楼层看起来也有些荒废，虽说有人气，但远远不如繁华的城池。

“一座，萧瑟之城？”

“接下来，就在这个幻境中想想要做什么，才能完成考验吧！”李源道自觉逗留分析不出个所以然来，轻轻跳了几下，跳到了视野最为开阔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