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琮琤大方承认道:“没错,不怕师姐知道,我这招叫作‘暗度陈仓’,那可是我...”
“叫什么都没用。”池鸣珮打断道:“我不在乎你道法的名字,如果你没有其他招数了,那就准备认输吧。”
她将手中巨刀往地天上一抛,巨刀在她手中就好像轻如枯木一般,双手掐诀中池鸣珮盯着池琮琤,“说实话,你能进入拟形的境界是我没有想到的,我承认是我小看你了,所以为了弥补过错,我就也以同等境界的道法回敬于你。”
说罢,池鸣珮掐诀双手一分,悬浮于空中的巨刀剧烈颤动起来,池琮琤知道厉害,两个藤甲兵一左一右向池鸣珮攻去,四只巨手握拳直击其面门,又是一声巨响传来,巨大的冲击力震得池鸣珮周身烟尘大起,三个身影都被尘雾遮住,看不清状况。
梅振羽看得瑟瑟发抖,“娘嘞,被这么大的拳头打在身上不得断几根骨头才怪,还是四个拳头...”
赵竖在四拳击向池鸣珮的一刹那似乎看到有巨刃挡住了拳头的轰击,不过不是一把,是六把,他怀疑自己是不是眼花看错了,抬头看了看林显圣,发现大师兄神情并没有丝毫变化,只是轻叹道:“池师妹已经可以做到化一分六了么,好厉害...”
赵竖不解其意,待烟尘散去,看向擂台,果然,自己刚才并没有看错,的确是六把巨刀挡在了拳头之上。
“这是...”梅振羽迟疑道,“这多出来的五把巨刀她是从哪儿变出来的啊?”
林显圣解释道:“你入宗时间短,也没怎么碰到过金灵根的修真者,这种道法名为‘千幻锋’以法器为本,灵力为引,幻化出数量不等的相同法器,这是金灵根的独门法诀,也是金系修真者成为高手的标志,修为越高,幻化出的法器就越多。”
“那我怎么没见连未离使过这招?”
林显圣想了想,“可能是还没有人有资格让他用出这招吧...”
高台之上,陆道‘哦?’了一声,“没想到啊马天泽,你们峰上除了连未离居然还有一个成器的。”
一旁的乾元峰峰主马天泽只是冷哼了一声,并未搭理陆道。
池琮琤见对方幻化出了六把巨刀,心里一紧,“这巨刀的破坏力惊人,我这藤甲兵虽然坚固,可被这么多巨刀连续劈砍的话也撑不了多久,而且她那巨刀天生克制我的‘霡霖松针’,怎么办,要不要用那招呢...”
池鸣珮可不给他思考的时间,御起六刀,隔开了两个藤甲兵冲向了池琮琤,池琮琤也动了起来,他掐起法诀,松树上密密麻麻的松针皆被他灵力牵引,不停封堵着池鸣珮的进攻路线。
可此时的池鸣珮不再以手持刀,身法更甚之前,加之巨刀在空中不断格挡,如雨的松针始终无法影响她前进的脚步,两个藤甲兵也已经跟不上她的速度,池琮琤无法,只得在擂台上绕起了圈子,好歹是躲到了藤甲兵的身后。
“躲是没有用的,看我先破你的藤甲傀儡!”
池鸣珮操控的六柄巨刀被分为三组,两组攻向两侧的藤甲兵,另一组从天而降用力地砍在了连接藤甲兵的树根之上。这一击用上了池鸣珮七成的灵力,树根终究没能挡住这般凌厉的攻势,应声而断,两个藤甲兵也被成功地分割开来。
池琮琤见藤甲兵断开连接心道不好,自己还没有能力分开操控这两个藤甲兵,所以才想出了用树根连接的办法,但如今树根被断,灵力念力皆无法互通作用,这样的话自己就凭空少了一个强大战力。
来不及多想,六把巨刀已然到了面前,池琮琤已被逼到了角落,万般无奈之下学起了柳川红的法子,催化出了一根藤蔓强行把巨手藤甲兵拉了过来挡在两人之间,池鸣珮轻笑一声,六把巨刀一齐劈在了巨手藤甲兵的身上。
巨手藤甲兵明显不以防御见长,瞬间被巨刀击溃,劈得粉碎,可巨刀下劈力量过大,击毁藤甲兵后直接扎进了地面之中。
“就是现在!”池琮琤眼中一亮,灵力爆发,催化出数十根藤蔓缠住了巨刀,与此同时,松针再度倾泻而下,从四面八方射向池鸣珮,藤甲巨人双手亦从上方封住了她的退路。
千钧一发之际,池鸣珮瞬间化除了幻化而出的五把巨刀,紧接着又再度施展千幻锋。重新幻化而出五把巨刀的其中四把在她头顶围着一点快速旋转,就如同一把巨伞遮挡住了所有松针的攻击。
此时池鸣珮距池琮琤不过两丈之距,她举起剩余的一把巨刀,两步便到了池琮琤面前,巨刀挥舞,终于架在了他的脖颈之上。行进过程中,她好似看见池琮琤的手摸向了腰间,但最终还是垂了下来。
“池鸣珮胜!”一旁的裁判高声宣布道。
收了神通,池鸣珮对池琮琤说道:“你还有后手,对吗?”
池琮琤轻轻点了下头,“师姐你也有,不是么...”
池鸣珮认真地看着这个从小便被自己欺负的同宗弟弟,“你真的成长了...”
不等池琮琤高兴地想要接话,又道:“本来这次大比结束之后,我要直接回家一趟,有些事情想要与太公商议一番,不过现在看你也不像我想象中的那么不堪,至少修为方面能得到我的尊重,既然如此,我就再等一段时间,看看你能否达到一个合格继任者的要求。”
池琮琤急切道:“姐,我和你说过好多次了,我没有想当家主的意愿,我也曾与太公提过,他...”
“闭嘴!这种事你以为是你自己说的算的?每一个池家子孙都有担起本族兴衰的责任,尤其是你,更得太公从小看重,你已经在御仙宗过了十多年闲云野鹤般的生活,再过几年便可以离宗入凡,到时你自然要从你爹手上接过池家的一切,所以以后绝对不要再在我面前说你不想不愿这种话,我才刚对你有些好感...”
池琮琤知道自己这个姐姐对家族传承极为重视,他多少能感觉到池鸣珮其实并不太欣赏自己,可能是因为不屑于嫡子的身份,可能是因为来自太公的偏爱,他很想告诉池鸣珮其实他并不想继承家主的身份,但他不敢,他怕一旦说出口,池鸣珮便再也不理睬自己。
但是想到刚才池鸣珮说的话,他心里还是有了些许的宽慰,总算自己在她眼中不再是那般无用了不堪了,自己是输了,但又好像赢得了些什么。怀着复杂的心情,池琮琤缓步走下了擂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