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书凡手臂弯曲以手肘接下中年人愤怒的一拳，刚接下一拳另一拳就接踵而至，这一拳更快更强，王书凡只有用另一只手肘继续去格挡，接下来的两人就是真正的在贴身肉搏了，都已经没有更多的反应时间。

中年人一拳打中王书凡的头，王书凡就马上对着中年人的胸膛一掌，你给我一腿，我马上就要还你一拳，两人都没了多余的招式，就像是两个稚童一般，以眼还眼以牙还牙。

两人都是打的脸上红肿浮现，嘴角挂着血，都不顾颜面了，感觉想吐血马上就吐，吐血就对着对方脑袋喷，往对方脸上喷，恨不得血吐到对方脸上都要变成血剑能把对方的脑袋刺穿。

两人对打了一炷香，不得不说两人都是相当耐打，中年人是因为常年打架的缘故，王书凡是因为从小被刘爷爷打的缘故，两人都像是老王八一样皮厚的很，也不是说打着不疼，其实打着都很疼，就是能忍，再疼都能忍得住。

打着打着两人心中的火气都出来了，心里那股火一上来就让人感觉牙痒痒，王书凡感觉心里的憋着难受，牙齿也是痒痒的很，感觉必须找个东西咬住才行，他瞥眼看见了中年人空闲的肩膀，顿时心里忍不了了，张口对着中年人的肩膀就是一口咬下。

中年人一下肩膀吃疼，一瞬间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低头一看是王书凡张嘴咬住了他的肩膀，心里气愤不已，对着王书凡的下巴就是一拳。

哪知道王书凡咬的不是一般的紧，这一拳下去不仅把王书凡的嘴从他的肩膀上打开，还有他肩膀上的一块肉也被一并扯下。

王书凡下巴被一拳重击之后，整个脑袋眩晕了起来，向后退了几步，他向后退去站稳之后，从嘴里吐出了中年人肩膀上的那块肉，中年人也捂着自己的肩膀，此刻的眼神就是想要将王书凡生吞活剥。

满嘴是血的王书凡对着中年人冷笑一声，招招手说，“再来。”

中年人没有说话，再次将拳头攥紧，王书凡同样如此，两人再一次撞在一起，以相当野蛮的方式打了起来，这次比之前更加血腥，两人都用上了牙齿，这次他们双方只要找到机会就要咬上一口，扯下一口血肉都是好的。

这根本就不能称为人与人之间的打斗，两人都是被激发了残暴本性的野兽，两人都陷入了不死不休的境地，远处的小石头看到两人的样子不可控制的感觉到了害怕。

他是经常看见人和人之间的打斗的，但是他从来没见过有人打架是这样的，身上一切能给对方造成伤害的器官都用上了，所有看似卑鄙的方法也在使用，趁机掏对方的裆也没有被他们看做是不齿的做法，现在的两人就是为了杀死对方所进行的每一招一式。

两人都是浑身浴血，没有谁比谁更好受，都打到了七窍流血的地步，甚至两人的裆部都被互相掏出了血慢慢的渗透出了裤子。

这样的程度对两人来说都算不上致命，到了一定的境界之后只要不是遇到境界比自己高出太多的人，都很难只用拳头把对方打死，他们的身体锤炼了这么多年其实跟普通人已经有了本质的不同。

就像王书凡之前被李纯风这个怪物伤的这么重，而且他还是拿刀捅的王书凡他都还仍然有一线生机，还有刘爷爷他之所以能一个人斩杀这么多人靠的也是远远超过常人的身体，如果不是身中太多刀，刘爷爷都仍然有一战之力。

两人打到现在都有了想杀对方的心思，但都拿对方没有办法，只能双方不断拼拳直到有一方撑不下去为止。

两人的拳头都打的没了力气或者说是觉得用拳头打都觉得没劲了，中年人率先用腿踢开王书凡，被踢了一脚的王书凡肯定是不愿意白白挨踢，两人就这样开始了用脚对踢。

踢着踢着两人干脆躺倒在地，看着就像两个稚童在嬉戏一般，只是这两人踢人的角度都极其刁钻，不是对着裆踢就是对着脑袋踹，后来两人还抱起了对方的大腿又用牙齿咬了起来，一边咬一边还拿拳头去乱锤对方。

就在两人打的不可开交的时候，一个老太太从旁边的小巷走出，这老太太可能岁数的确是太大了，对在地上扭打的两人视而不见径直走了过去。

老太太越走越近，两人打的还是这么激烈，就在老太太走到身前的时候，正准备伸腿去踹王书凡的中年人正好将腿伸到了老太太的脚下，那老太太一个不注意就被绊住了脚。

正打的投入的王书凡突然感觉有些不对，那中年人突然没有还手了，王书凡一看，中年人已经坐了起来，他两只手一起托起了快要跌倒的老太太，给王书凡使了个眼色说，“咱们的事等会儿再说。”

王书凡看见中年人现在的样子震惊的有些说不出话来，这是个什么情况？王书凡也赶紧停下动作，伸出手去将老太太扶起。

前一刻还在打死打活的两人，现在都站起一左一右扶着老太太从这巷子离开，就是不知道那老太太看着这浑身浴血的两人心里有些什么想法。

但是在一旁观看的小石头有点看不明白了，这俩人刚刚还在打死打生，现在两人一左一右的搀扶着一位老太太，弯着腰低着头，慢慢的将她搀扶出了小巷，这两人现在看着就像是一大一小叔侄二人在扶着自家老人一样，看着还格外亲切。

临了，那老奶奶还骂骂咧咧说他们两个人一天到晚没事干在大路上躺着挡着她走路，还差点让她摔倒，王书凡两人纷纷点头哈腰，说老太太说的对没问题。

等老太太一走远，他们二人又马上恢复了剑拔弩张，两人又重新相对而立，眼中杀机四起。

他们互相对峙一阵之后，王书凡把身体一下放松下来，看着中年人说，“我看就不打了吧，再打下去也没什么意思了，拳脚上你也拿我没办法，我也拿你没办法，我看你也不是坏道骨子里的人，这次就算了吧。”说完王书凡向中年人抛去了一个询问的眼神。

中年人没有就此放松警惕，他从王书凡咬他肩膀掏他裆开始就不相信这个年轻人是个什么正人君子了，他观望了王书凡好一阵，看王书凡的确是没有其他动作，而且身上也确实是放松了，自己才放松了下来。

其实这是中年人过分紧张了，王书凡单从拳脚来说是打不过他的，多方面综合起来才能跟他从拳脚上打的有来有回，王书凡如果放松下来是没办法在他眼皮子底下再度发力重创他的。

于是中年人摆摆手，“不打了，不打了，跟你打没个意思，不爽利。”

王书凡略有不服的说，“比试拳脚而已，我要是用上刀，可就不是这样了。”

中年人冷笑一声，明显是不相信他说的话，“有区别？”

王书凡笑着说，“那区别可就大了，我用刀可是比我拳脚高出一个境界了。”

“四境？不可能的，你这岁数，你这心性，就算用刀也不过就是那样了。”中年人的脸上嗤笑和鄙夷都有，他心想不行就不行，男子汉大丈夫承认就是了，何必找这么多借口呢？还要吹这种随便都能被揭穿的牛皮，真的是不怕贻笑大方！

王书凡也没多辩解只是简单平静的问道，“试试？”

中年人这下被王书凡激出了好胜之心，本来不不服这个打架没规矩的小子，现在又要他试试，这能不答应？要是他不答应岂不是就说他默认自己怕了？这让他的脸往哪搁？

中年人用说笑一般的语气说，“来，试试！”

王书凡点点头，转过头去对着小石头招招手示意小石头过来，结果小石头看见浑身是血的两人，现在两人脸上的表情都很奇怪，那中年人还在王书凡的前面站着，他不敢听王书凡的走过去，站在原地摇头。

王书凡有些无奈，这种场面不应该是有人把刀送到面前，然后自己拿着刀就能马上开始施展刀术让对手目瞪口呆了嘛？结果本应该配合的小石头死活都不愿意过来，王书凡只好自己小跑到小石头身边。

到了小石头面前的时候举起手给了他脑袋上一个板栗，“让你过来就过来嘛，你怕个啥？”当然这就是王书凡的少年心性的展露了，毕竟是个少年，在需要撑面子的时候丢脸是会有些气愤。

王书凡从小石头手上拿上刀又小跑刀了中年人前面，留下小石头在原地独自委屈。

王书凡目测了一下距离，向后退了几步，退的几步不是怕被中年人近身，而是怕无意之间伤到他。

他将刀从鞘中猛的抽出，抽出的一瞬发出了极其清脆的声音，刀鞘被王书凡的用力一掷竟然插在了旁边烂房子的土墙之上。

中年人不屑的笑了一声，尽喜欢弄些花里胡哨娘们唧唧，不过他对王书凡凡手中的刀倒是很感兴趣，这把刀通体黝黑，刀刃之上没有一丝一毫的残缺，这要么是这把刀极其锋利到现在没有遇到过能让这把刀崩刃的东西，要么就是这刀不是经常使用，但是品相怎么看都是相当不俗。

王书凡将刀剑缓缓触地，他将刀拖在地上，这是常见的拖刀术能帮助用刀者节省力气，而且在劈砍的瞬间将刀抡成大圆，一刀之威是有不可阻挡的味道的，但是这样的握刀方法很容易被对手捕捉到出刀轨迹，还容易暴露身上的破绽，所以在面对实力悬殊不大的敌人时很少会使用。

在他拔刀出鞘之后整个人的气势都悄然改变，没有中正平和，没有内敛，有的只是一股一往无前的气势，人和刀仿佛都融为一体，这让中年人不得不重视起来。

这小子的确邪乎的很。

王书凡看着中年人的眼睛，话语毫无感情冰冷不已，“小心了。”

就在电光火石之间，王书凡的刀先是上挑，随后横切，就在一瞬间变幻轨迹，刀就变得像是一把铡刀铡向了中年人的头颅，但是恰好避开一线从他天灵盖的正中位置滑下在他的鼻尖停下。

中年人此时才刚刚举起了准备还击的手。

中年人知道自己已经算是死了三次，在上挑的那一瞬间中年人没有反应过来，横切的时候他开始反应，等他正式出手的时候刀尖已经停在了他的鼻尖，他直觉冷汗直流，有些不能呼吸。

虽然刀根本就没有触碰到中年人的身体，但他从额头到鼻尖缓缓浮现了血线。

中年人感受到异样，直到几滴血缓缓从鼻尖滴落，中年人恍然大悟。

“你当真是四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