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夫人这么一说,包括林将军在内,所有人都一致赞同。
灵器争夺这件事已经是命中注定会发生的,那么到底谁才能真正的拥有这件粟米金栗衣还是一个未知数,又何必在这里装冤大头。
何不等到了外面真刀真枪干一架。
华夫人回忆起自己创办慈心堂的这些年。
好久都没认真动过手了。
金匣哈哈大笑,肥硕的下巴乱颤,“刘贵,还不赶快宣布。”
刘贵从阴影中走出,手指轻轻划过冰块上的金色战甲,眼神依依不舍,朗声问道:“金帮主出价五千圆著石,还有谁愿意加价?”
台下鸦雀无声。
“那么我宣布,这件粟米金栗衣将归属金帮主,本次的拍卖会到此结束。”
随着最后一个字节落下,拍卖会才发出骚动的声音。
不少人都希望一睹粟米金栗衣的真容。
可惜人员太多,不少人已经往外出动,对于他们,今天的重头戏不在这。
从聚宝楼买走东西还只是第一步,要想真正将其占为己有,还需要从灵器争夺中全身而退。
“少主,我们也走吧,去晚了可就没位置了。”
陆子被李霄和张松夹在中间,随着人流离开了聚宝楼,一众人风风火火的前往回传谷。
那个地位陆子很熟,第一次离开符饶楼执行任务他就是在那里与林将军等人相见。
那里距离符饶楼有些距离,但不是很远,也许可以请张远等人帮忙。
如果他们愿意掺和一脚的话。
“你们两个先去,我去写封信。”
陆子离开队伍,回到风雪无阻客栈,找二胡借来笔墨纸砚,将自己现在的处境简单的描写一番,让通灵性的大脚送回符饶楼。
希望能够赶得及。
“你们不去回传谷?”
陆子发现客栈的人还在按部就班的做着自己的事情,并不为外面的吵闹所动。
“掌柜的有交代,让我们在客栈老实待着。”二胡趴在桌子上懒洋洋道。
整日迎客送客的青年真的很想出去呼吸呼吸空气,太久没和人动手了,手脚都僵硬了。
算盘打的劈里啪啦的刘世凯抚须笑道:“少主放心,回传谷那里自会有人顶替我们的位置。”
砍柴匠胡鹏叹息道:“我倒是想去,掌柜的不让,要不少主陪我下会儿象棋?”
陆子笑了笑,“还是算了,我去凑凑热闹。”
待陆子离开客栈,跟着人群往回传谷赶去。
客栈几人聚拢在一起,望着他离去的方向。
“少主这次凶多吉少喽。”
“金刀帮,歃血盟,花音谷,慈心堂,落江碑,少年营,随便来一个咱们也对付不了啊,更别提他们在一起扎堆了,你们谁还记得上一次闹得最凶的灵器争夺,听说好多老人都险些死在那里。”二胡为陆子接下来的遭遇感到担忧。
“唉,又是一场腥风血雨。”
账房先生刘世凯扭头看向屋外,艳阳高照下满是猩红血影。
聚宝楼派出两位精装汉子,为金匣打包好护身甲。
紧接着刘贵亲自出面,带领一队人马护送金匣离开清米国。
街道上,人烟罕见。
城外
“刘贵,你这是怕我活着回来啊。”金匣扭头看向刘贵。
他身后的队伍严阵以待。
“金帮主误会了,粟米金栗衣不是一般的灵器所能比,我这不是怕路上横生枝节吗。”
刘贵挥手,那一支由他亲自精挑细选出来的队伍走在最前面,身后是刘贵,金匣,华夫人等人。
并未见到林将军,仇老大,白大爷和幻睢。
一行人向回传谷行去。
等陆子赶到,发现整座回传谷都围满了人,只剩前后两个谷口没有人堵着。
陆子脚尖轻点,身形在石壁上腾挪,转眼便来到谷顶。
这里热闹的好比市井的街道。
谷底,金匣一人站在那里,身上的金甲好似与在聚宝楼的不同。
多半是粟米金栗衣。
这个肥头大耳的家伙也是不笨,有了这件护身甲,加上凝冲境高层的修为,怕是玄化境低层的强者想要伤他都不容易。
陆子听到身边有人议论,凑上去听了听。
......
“不知道金帮主这些年修为是否有所长进,这一大堆人可不好对付啊。”
“我还记得上一次的灵器争夺,他们金刀帮是杀人最多的,怕是结了不少仇家,这一次却一个人都没带过来,就不怕所有人对他群起而攻之?”
“害,你这还看不明白,要是他们真有这么团结,金匣不可能还好端端的站在这,那可是金刀帮的帮主啊,就算人家一个手下不带,凝冲境高层的实力又有谁敢打包票说自己能扛得下,别忘了他身后还有金刀帮这个庞然大物,真正能够与之较量一二的门派首领可不是傻子,现在这个节骨眼,谁先动手谁死的更快,我看多半是打不起来。”
......
听了这么多人的分析,陆子就觉得最后一个人说的在理。
来到回传谷的金匣原本是有机会离开的,毕竟金刀帮的实力在那里摆着,十大门派的第九位,门下高手无数,门人众多,据说金匣的女儿金莎杀不过年芳十八,就已经是涌气境的实力了,有她在,金刀帮不怕后继无人,那金匣的出手也就不会有太多顾忌。
就看哪家人最先沉不住气。
陆子站在人群后面,想要往前挤,却被身前一人扭过头恶狠狠的瞪了一眼。
他只得避让。
突然一只手抓住他的胳膊,将他拉到一旁。
陆子刚欲挣脱,就听到熟悉的声音。
“少主,是我。”
一张老脸凑到他跟前,陆子眯缝着眼睛瞅了好半天才认出是他的二师父方仲。
陆子有四个师父,分别是大师父直绶,二师父方仲,三师父苗裔以及四师父周通。
这四人原是弥古楼的楼使。
二师父传授的绝学为四方鸣雷,由丹田发出。
“二师父。”陆子轻声道:“我还以为是大师父。”
“直绶有些事情要处理,就让我这个老头子来了。”
为了掩人耳目,方仲特意做了伪装。
“大师父被人盯上了?”
陆子的第一反应就是直绶遇到了麻烦。
如今的方仲是个四十岁的中年人,面白无须,应该是还没习惯现在的妆容,摸着空荡荡的下巴,方仲尴尬的笑了笑,“放心,宗明海一时半会儿还看不上清在国,我们在那里很安全,他去找另外两个楼使了,你应该和张松,李霄他们二人见过面了吧。”
陆子点点头,脸色有些不太好。
方仲拉着他来到自己事先占好的地方。
“这就是你孙子?”身旁有一位敦实的矮个汉子和方仲打招呼。
“是不是和我长得很像?”方仲打趣。
那人笑着摇摇头,小声说了句可比你长得好看多了就离开了。
“受阻了?”方仲笑问。
陆子嘴角泛起苦涩。
“他们都不愿意帮我。”
陆子指的是二胡等人。
方仲拍拍他的肩膀,“当年张松等人离开弥古楼时,没有带任何人,没人知道楼主的安排,所以在这里等待楼主下一指示的他们是白手起家,他的手下对弥古楼没有感情可以理解。”
陆子轻笑,“我们需要等到什么时候动手?”
注视着谷底的金匣,陆子的双眸绽出精光。
同他一般期待的人不在少数。
这个世界,有喜欢钱的,有好色的,亦有专注武道的。
各式各样的人都有,他们在面对心爱之物时都有一个共同的特性,那就是必须要将其得到的心。
“这次我们尽量不动手。”
“什么?”
陆子不可置信的看向方仲。
“我已经吩咐张松和李霄,能不出手就不出手,这是直绶的意思,也是我接下来要做的事。”
方仲突然出手,抓住陆子的手腕,一股精纯的灵气闯进他的身体。
陆子瞪大眼睛,瞳孔收缩,身体内部传来剧痛。
陆子咬着牙不让自己叫喊出声,汗水打湿了衣服,嘴角留下口水。
瞬间,剧痛消失,陆子清醒过来,发现手腕上有一个黑色印记。
“这是...”
好像恶傀儡。
“这不是恶傀儡,你知道这是什么。”
这是方仲的另一绝学--囚笼。
可以暂时封印他人灵气。
“为什么?”
陆子发出质问。
他从不质疑直绶的想法,如果直绶想要加害自己,早在十六年前就动手了,绝不可能会等到现在。
“现在的我们还不足以具备对抗宗山会的实力,同样也不具备拥有粟米金栗衣的实力,少主,你处世不深不懂得其中利害,那件衣服可不是什么好兆头,为了以后的复仇,我和直绶两人一直都在盘算少主未来的打算,我们不能一直守护在少主身边,少主也绝不能死在我们前面,所以无论从哪个角度出发,力量都是你必须要获得的。因此便有了现在的计划。”
“计划,你是说把我骗到这里,然后封住我的灵气,是你和大师父一早就计划好的。”陆子恍然大悟。
“灵器争夺由来已久,早就不是什么稀罕事了,可今天不同,十大门派和朝都都参与了,我认为少主一定可以从这场战斗中学到点东西。”
“让我观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