矮墙后,两具入侵者的尸体正在慢慢瓦解,在两具尸体之间,杜澜紧闭双眼盘膝而坐,他的脸色苍白得吓人,身体如同筛糠一般在微微颤抖着。
“小杜……”玲珑关切地叫了一声,正要上前时却被身边的管豹伸手制止了。
女孩再次关切地看了一眼,扭头奔向了受伤的队长,而管豹则手持长枪守在了杜澜身前。
此时的杜澜已经陷入了一种奇异的状态,对于身边发生的一切一无所知……
就在刚才,当知道普通的子弹没有效用时,杜澜已经扔掉了步枪,将腰要的匕首拿在了手中,在怪物扑来的瞬间,杜澜身形一扭已经躲了开去,手里的匕首闪电般剌出,正中对方左胸。
遗憾的是,仅仅剌入了五厘米之后,锋利的匕首竟然寸寸断裂,丝毫没有阻止对方的身形。
杜澜终于见识到了入侵者皮肤的坚固,情紧之下已经来不及思考,心念转动之间,袖中的“十字架”匕首已经到了掌中,右手直直前刺,令杜澜惊喜的一幕出现了:
匕首竟然轻松轻松刺入了怪物胸膛,如同烧红的铁块丢入了雪堆之中,更为怪异的是,与匕首接触的怪物身体竟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融起来。
来不及感叹眼前的神奇,第二只入侵者已经扑了上来,杜澜如法炮制,再次轻轻松松杀死了对方……
在杜澜的感觉之中,手里的十字匕首与他的身体器官并无二致,仿佛不是他的手在握着匕首,而是匕首“长”在了他的手上。
更奇怪的是,在使用匕首时,杜澜感觉自己消耗的并不是体力,而是精神力。
杀死第一个怪物时,杜澜感觉自己大量的精神力顺着匕首直直地流进了怪物的身体,让他的大脑一阵晕眩,当杀死第二只怪物后,杜澜的头脑再次变得空白一片,犹如此前被时空裂缝抽空后的情形。
杜澜盘膝而坐,拼命抵抗着极度晕眩的感觉,脑海中的那丝细流再次汩汩而出,仿佛一湾清泉滋润着干涸的土地。
脑海中瞬间变得充实起来,但那丝细流却没有向上次一样马上停止,而是继续流出,被滋润的“土地”面积竟然在缓缓扩大……
…………
半小时之后,“朝阳小队”中的五人终于再次聚在了一起。
“杜澜,谢谢你,是你挽救了整个小队。”王朝阳真心地感谢道。
经过紧急救治,王朝阳的性命是保住了,甚至还恢复了一定的战斗力,但这种救治基本上属于“饮鸠止渴”,简单、高效但后遗症也极为严重,此后能恢复到何种程度甚至还要看一个人的运气。
毕竟,每个人都或多或少地受到了辐射污染,对于长期行走在荒野中的战士而言,辐射污染更是严重,这导致了每个人对各类药物的吸收程度或抵抗程度殊不相同,也决定了他们今后的痊愈会达到什么程度。
对于如何击杀了两名入侵者,杜澜含含糊糊的回答丝毫没有满足几人的好奇心,但众人显然也不会追问。
在这世上,有些人是有着异于常人的本领的,在“人体潜能研究所”那帮疯子的嘴里被称为“潜能”或“异能”,许多人的“潜能”都是在糊里糊涂之间被发现的,连他本人也无法解释。
不论是“无法解释”还是“不愿解释”,众人当然不会继续追问,因为这是属于杜澜自己的秘密,同时也是属于“朝阳小队”的秘密。
一旦有了这种队员,一个小队就相当于多了一个强大的战争机器,每名队员就相当于多了一条性命甚至是两条、三条性命,这种小队想不强大也不可能啊……
修整了两个小时之后,“朝阳小队”再次踏上了征程。
关于此次战斗,王朝阳已经向军方做了简单的书面汇报,“暴熊小队”的覆灭是由于他们的“养怪”行为引起的,属于典型的自作自受,他们的死亡不会得到军方的任何补偿。
“朝阳小队”因为挽救了一次危机而受到了军方的口头表扬,等他们回驻地后还会再论功行赏。
此后的三天一直风平浪静,“朝阳小队”一路迂回前行,终于到达了沪上市的城市边缘,此时距离基站处的安全位置已经有百公里之遥。
这儿就是小队任务路线的终点,到达这儿后任务就算完成了大半,此后的返程路线都经过了其它小队的探测,出现状况的可能无限接近于零。
几人找了个二层小楼做为休息的据点,准备修整两天,等王朝阳的伤势好一些再启程返回。
这里是各小队巡逻时的一个固定的补给点,里面存放着一些清水和食物,不过现在已经所剩无几,但也可以支撑完众人的返程。
王朝阳的伤势虽然严重,但好在没有伤到内脏和骨头,说起来也只是较严重的皮外伤,在被三个男队友轮流搀扶了一天后,他已经可以坚持着自己行走。
在大剂量基因药物的治疗下,现在的他已经好了大半,至于此后的后遗症那就是后话了。
午夜时分,又快到了杜澜值班的时间,他象往常一样提前来到了楼房的顶部。
房顶的一处角落里,一点微弱的火光一明一暗地不停闪烁,管豹正独自享受着自己视若珍宝的雪茄烟。
“呵,杜老弟,你怎么不多休息一会,还有半小时才轮到你呢。”看到杜澜上来,管豹热情地打着招呼。
上次一战,杜澜凭一已之力挽救了整个小队的性命,众人自然将他当成了小队中真正的一员,并且是最重要的一员,而杜澜依旧如一名新兵一样唯唯诺诺,并没有表现出任何的不同,让众人对他的好感再次增加不少。
最明显的是,一直冷若冰霜的玲珑竟然也会偶尔对他笑上一笑,一直沉默寡言的管豹也会时常和他聊上几句。
“管大哥,您早点下去休息吧,我还是睡不着,总感觉要有什么事情发生。”
杜澜一边说着,一边在管豹身边坐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