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 秋

遥夜泛清瑟

①

，西风生翠萝

②

。

残萤栖玉露，早雁拂金河

③

。

高树晓还密，远山晴更多

④

。

淮南一叶下，自觉洞庭波

⑤

。

【注解】① 遥夜：长夜。泛：轻轻弹奏。清瑟：凄切的瑟声。瑟（sè）：古代的一种弦乐器。 ② 西风：指秋风。翠萝：青萝。 ③“残萤”两句：意思是说白露凝珠的野草栖留几只残萤，早雁群掠过银河向南飞去。前一句是向低处看，后一句是向高处看。残萤：残留的萤火虫。意谓秋天的萤火虫不再像夏天那样活跃了。玉露：白露的意思。早雁：与诗题“早秋”相照应。金河：即银河。因秋季在五行中属金，故称。 ④“高树”两句：意谓高大的树上，树叶还没有凋零，阳光下遥望远山层次格外分明。前一句写近看，后一句写远望。晓还密：因为是早秋，树叶还没有脱落，再者此时天刚亮，还有雾气，故云。晴：晴朗，晴光。 ⑤“淮南”两句：分别化用刘安《淮南子·说山》“见一叶落而知岁暮”和《九歌·湘夫人》“洞庭波兮木叶下”之意。意思是说《淮南子》有“见一叶落而知岁暮”之句，使我感悟到“洞庭波兮木叶下”的诗情。

李商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