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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举大考

一阵微风吹过,粉白的花瓣簌簌飘落,飞絮若雪。

今日科举大考,街上行走不少人,来来往往,络绎不绝。

“许久不曾好好看过这里的风景了,呆了也有三年时光,怎感觉此地还是如此陌生”走在路道上的颜如云心下有些感慨。

一路向东走去,便来到了一处气势磅礴的府衙前,此时门口已排起了长队,三年一次的科举果真是聚齐了许多才子,放眼望去,几乎个个神情雀跃,竟还有几个头发发白的老者也在里面。

书上说的学无止境果真有理,只要你有雄心,有抱负,想大展自己的才华,这便是一条捷径,只是天底下想升官发财的人何其之多,偏偏皇榜能中的名额却是有限,这就让更多人的趋之若鹜,竞争越大。

“姓名,哪里人”轮到颜如云进去之时,被一个全身肥的冒油的官差挡住,原来是在登记考生的信息。

“小生颜如云,洛阳人氏”这边说完,就看见这个肥肥的官差用毛笔在官文上写好了自己的信息,搁下笔,口中说道“再交二两纹银便可入内。”

“什么,还要交钱”颜如云大呼说道。

“你当这贡院的门是你家开的啊,这么多人进进出出,当然要交钱。”官差一副不耐烦之色。

“科举乃我朝数百年延传下来,为的是让天下有志者能报效国家,一直都不曾收过费用,你这明目张胆的收费是何道理?”

“哎呦,你这小子是来捣乱的吗,不考的话给我滚,来人呐,给我把这人拉下去。”

“岂有此理,我乃应届的秀才,前来赶考,你们这样就不怕触犯王法吗?”

“王法,哼哼,今天爷爷我坐在这里,我就是王法,你不交就别想进去。”

此时的颜如云已是面红口赤,心下大为恼火,想不到一场好好的科举竟让这些腐败蛆虫挡着路,又无可奈何。

“你交不交啊,不交快走,别在这耽误时间”后面已经有人催促道。

“兄台莫要急,这科举还要交钱可是闻所未闻,肯定是他们自己出的注意,我等不可迁就啊”颜如云如同找到救援一般。

“二两银子你就争个不停啊,没钱还来考什么,回去种田吧。”

“哈哈哈,就是,没钱就滚回去吧”旁边已经有不少人开始起哄了。

“回去吧,就算交了估计也考不上,到时候免得钱也没了。”

“可不是嘛,看你也是一个穷酸样。”

“快走开”

听着旁人渐渐有些看热闹的趋势,颜如云不禁更加郁结,他知道此事的重要性,硬生生忍住发火的冲动,当下迫于无奈,便从怀中取出二两碎银交了出去,那胖官差狠狠的瞪了一眼颜如云便让人放了过去了,口中囔嘟道“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跟爷斗,有你好看。”

走在前头的颜如云听到这句话差点想转过身往他身上踹两脚,真是狗仗人势,可转念一想,钱已经交了出去了,当下该好好的把试考好,争取能高中,这样才有机会。只是想到那二两银子,心下却是肉疼的紧啊,这几年在后院的厨房做杂事本就是为了一餐饱饭,工钱几乎少的可怜,这也是自己很长一段时间存留下来,眼下倒好,全给这肥官了,颜如云苦笑摇头,大步的走了进去。

入内望去,只见人口更是拥挤,有交耳细语者,有低声背书者,总之偌大的厅堂内却是杂闹不断,安静不下来。差不多过了两柱香的时间,外面不再有人进来,报名之人已是结束。

随着一声响脆的敲锣声,顿时变安静了下来,阁楼上,一位三十多岁模样的人走上前来,口中朗声说道“我是本次的主考官,今日科举大赛正式开始,众位可随陪侍入房开始答题,今年科举不限题材,主要考孔孟之学见解,另外一些你们可以从考卷上看着回答,祝你们好运”说完便退了下去。

旁边的纱帘后,走出一排排的随侍,领着众人往安排好的考场走去。

“不限题材,又是孔孟之道,表面看似轻松,范围大,实则不简单啊,看来这次我得好好应对”当下微微侧想,颜如云便迈步跟着随侍向前走去。

阳光下的槐树,郁郁葱葱,偶尔有几丝阳光掉落在纸窗上,悄悄溜了进去,微微抬手去遮挡,颜如云又低头奋笔,心下却是暗暗憧憬。

一一一一

数日后。

“今日皇榜已放,你看刚那会已有不少人去城门前看了,你还有闲情雅致在这喝酒,不想知道自己的结果吗”小楼有风,吹起了佳人的青丝,白芷伸手捋了下头发,悠然说道。

“无妨,反正结果已经出来了,也不急这一时半会,今日的天气很好,好好享受这难得的天气吧,哈哈哈”佳人倚楼听风,自然是少不了才子作伴,白芷对面正是颜如云无疑了。

“那你说说这次你可会高中”

“这个一切随缘吧,我尽力了,能否成功这要看造化了,不过我心里还是很有信心的”

“看你这么悠闲的样子,你的信心看来是十足啊”

“你可别太高看我,说不定榜上连我的名字都没有呢”

“那我们就来赌一赌如何,若是你中了,你就答应我一件事”

“若是没中呢”

“简单呀,我答应你一件事呗,这公平吧”

“你呀,哪来对我这么强的信心”

“嘻嘻,秘密”

看着眼前的白芷,颜如云微微恻然,接触的时间越长,越是慢慢的熟悉了解,她的性格脾气爱好几乎都和自己很融洽,和她在一起的时间总是过得特别快,两人彼此能说很多话,时间也是在不知不觉中悄然而逝,那种感觉就想是有了一种期待,生了一种情绪,可自己心里又不清楚,当下只是爽朗的跟着笑了笑。

“让开,官爷办事,闲杂人等给我让开”楼下渐渐传来嘈杂声,随着楼梯的铮铮响声,只见一队身穿官服的差役走了上来,气势汹汹,让旁边的人惊恐的后退。

这细雨蒙蒙的时光就这样隐去,众人纷纷看着眼前,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官差上了楼,个个都互相左顾右盼,似乎在寻找些什么,手里还拿了一副画卷,偶尔见到几个人便打开画卷对照几眼,看似在寻找什么人一般,几步寻走,已然来到了颜如云的身边,打开画卷,仔细看了几眼,领头的官差便大声喊道“正是此人,来人,给我拿下。”

此刻颜如云已经懵了,好端端的怎的又被官差给捉了起来,还未来得及反应,身体便被拖着往下走,当下不禁有些迟钝,竟是忘了反抗。

“你们这是做什么,好端端的干嘛把人抓起来”一旁的白芷却是不惊不慌的,有些气恼的语气。

“你这小娘们吃了雄心豹子胆么,官爷我办事,你还敢指三道四。”

“你说什么,有本事再说一遍!”

“呵呵,小娘们脾气还挺爆的嘛,听着,爷我刚才说.........”

“咳咳咳.....”身后有人拍了拍说话之人,眼神低垂,不敢直视白芷。

“小六,你拍我干嘛,这么用力,想拍死你哥我啊。”

旁边这一个叫小六的衙役,微微有些颤抖,上前在领头官差耳边低声叨唠了几句便退了开去。而那领头的一听,却是莫名出现惊慌之状,脚下踉跄,差点就要摔倒在地。

“看你的样子倒是很有能耐,怎么这会不说话了”白芷怒眼而视。

“不好意思,刚才是我有眼不识泰山,得罪了白小姐,还望白小姐莫要往心里去”领头的官差哈着腰,赔笑道。

“少废话,我问你,你好端端的把人抓起来干什么,没看见和我坐在一起么”

“小姐有所不知,此人傲慢轻狂,犯上作乱,竟然敢在科举大考中,忤逆翰林大学士的学论,更是说我朝制度腐败,虚言谬论,大学士已经发怒了,我等奉兵部尚书李大人之命,前来捉拿这恶言谣传的奸诈之人”

一语惊醒,颜如云脸色惨白,当初自己写文之时,因题材没有限制,在答完孔孟学道之后,便有心把自己的所闻所悟写了上去。自己这些年所见的一些事情,贪官污吏的作风,以及心中的苍凉悲愤之意言简意赅的说了,并写出了自己内心实在的想法,希望能让上面的人知道。其实自己在写的时候已经是写的很工整谨慎了,想不到最终的结果还是如此,竟被说成是讹传谣言的奸人了,凄然一笑,就只是闭眼认命了。

一旁的白芷看着颜如云的模样,心下却是揪心的紧,不知眼下的情况发生的如此的糟糕,心里猜想肯定是他在考试时写了什么不该写的,才导致这样的结果,心里担心,又着急的不知如何是好,当下只能干耗着不让一众官差带走。

白芷,别为难他们了,他们也是奉命行事,既然眼下他们要抓我,那我便随他们回去,反正又不是第一次了”颜如云垂首,沉着的说道,只是声音有些森然。

“如云,你......”

“走吧,草民这就随各位官爷回去,也让我开开眼界是谁这么抬举我颜某人,哈哈哈”说完也不等众人,径直的走下楼去。

世事难料啊,想不到刚才还谈笑风生的两人,眼下就已如此的状况,白芷轻咬着嘴唇,看着颜如云凄凉的背影,竟有些想哭,心里说不出的难受,痴痴的望着,他的背影不知怎的,有些佝偻,不禁两行泪水滑了下来。

“如云,不管如何,我都会救你出来的,你放心,我不会让你承受这不白之冤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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