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是公司提供的，顺带负责接送顾影帝和柳如烟。
戴上工作牌，背好包，她踏出了第一步。
门槛太高，一个不小心，差点就要摔了。
“你是接替可乐的？开过来，马上就要拍了。”
苏萌萌跟在一手拿剧本戴着工牌的男人身后，摄影机实在是太贵重，她走的比平常要慢的多。跟在一个大步子的人后很吃力。
弯弯绕绕，途中经过几个剧组，总算是到了顾青洲和柳如烟的剧组。
灯光和反光板下的柳如烟，真正的大女主，镜头随她而动。
在导演边，她见到了多日未见的顾影帝，他的头发邋遢，很长，将眼睛都挡住了。下巴的轮廓更加明显了。
说话间他的手抬起又放下，他的手背侧上有几道划痕，划痕里可以溢出雪，身上也脏兮兮的，打补丁的裤子，破洞的短麻上衣。
身上都是灰尘。
腰也弯了，苏萌萌从没见过他，是以这种模样。
鼻头酸酸的，她取下背在背上的摄影机，架好，选好角度。
镜头下的他，真的没有本人好看。
镜头拍不出他的颜。
“小心！”
好在有工作人员帮她托住摄影机，不然她即将倾家荡产。
罪魁祸首是顾青洲，苏萌萌以为原本够远，他又正在和导演谈话，故不会注意这边，哪知摄影机中的他，眼神往这边来，眼神太过犀利，狠辣，苏萌萌手一抖，相机失去平衡，差点就掉下来。
“谢谢谢谢！”要是有人帮忙扶着，苏萌萌的心都要蹦出来了。
她连忙蹲下，轻轻将摄影机放在地上，打开后面的背包。有一个黑影，她的视线变得昏暗。
他脚上穿的是解放鞋，橡胶味很重。
他蹲下，帮她将相机装进背包，缩短支架一同放入包中。
“做事还是这么马虎。”
他边说，边夺过她的包，背在自己身上，毫不避讳他人的眼光。
“走，跟着我。”
她听他的话，跟在他后面。这次他没有牵她的手，她踩过他走的印子，一步步往前。没有压在肩膀上的摄影机，她走的轻快。
七弯八绕，他将她带到了最隐蔽的地方，道具室。
他不动声色地将包放下，苏萌萌还没想好该如何开口，就已没有开口的机会。
顾影帝不给她任何说话的机会，她只能“唔唔唔...”跟着他的节奏。
直到呼吸变的急促，直到双颊变的通红，顾青洲还不肯放过她。
转而往下，进攻。
她身上有一团火，他又何尝没有，他一直尽力压制着，找到宣泄口，苏萌萌不安分，一直扭动着，顾先生也只好积极配合。
下面最后一道防线，眼看着他游动的手就要攻占最后一道堡垒，他停住了。
他嘶哑着嗓子，压抑，手握紧，手背青筋鼓起。
黏糊糊的，她耳边的头发被汗水和黏液湿了，顾影帝趁机轻咬，在她耳边喘气低语：“我不会翻放过你，准备好了吗？”
“我亲爱的萌萌...”
她的工牌掉在地，连同他的衣服。
“门...”
“我锁了...”
“会不会...”
“不会有人来...”
“我...”
“嗯？”
她羞红着脸，“我不会解腰带...”
“没关系我教你...”
她已经记不住她来这的目的是什么了，什么都忘记的她，只能跟着他的节奏，随他而动。
就像是风中摇曳的蒲公英，随风而动。
像顾先生这种，你很难掌握主动权。
苏萌萌躺在顾先生怀中，木制的天顶，四周堆满了杂物。在这样的环境中，她和他，就像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夫妻。
民国时很多劳工会在码头工作，搬运沙袋。辛苦一天下来的工钱也就够买几个馒头，女人则是待在家里，洗衣做饭，干些针线活等男的回来。
顾先生的造型是码头的搬运工，破旧和满是灰尘的衣服，凌乱的发型，即使是这样的装扮依旧抵挡不了顾先生的脸。
苏萌萌细细端详顾先生的手，再三确定是化的后舒了口气。
苏萌萌真怕顾先生隐瞒她什么。
“顾青洲，如果可以，下辈子，你平凡点，我再努力点。”
“傻瓜，说什么下辈子，要的就是此生。”
苏萌萌从他怀里出来，独自穿上衣服，顾先生给她递衣服，她接过。
“青洲，我的梦是什么？”
“是以前发生的？还是...”她也不知道。
顾青洲明显一愣，他早知道她会问，只是他还没有想好如何回答她。
这几天躲着不回家，便是想着能拖一天算一天。
可终究要面对的，躲也是躲不掉的。
幽暗下，她坐在他身边，等他的答案。
“萌萌，你相信我吗？”
苏萌萌点点头。
“我不说，你也愿意相信吗？”
苏萌萌不知所措，究竟是什么，让顾青洲选择一次又一次的沉默？
“不可以。”她选择说出自己的心声。
“我只能说，你所梦见的，都是你经历过的。”
“萌萌，我从来没有求过你什么，这一次，我有一个请求。”幽暗下顾青洲的双眸带着恳切。
苏萌萌从来没有听过顾青洲有求于己，这次或许真的很重要，顾青洲开口求她，她.....
顾青洲，原谅我这次，我想知道真相。
顾青洲未来得及穿上衣服，直接抱住她。
“萌萌，有些话我不能说，说的时候，就代表我要离开了。”顾青洲附在她耳畔。
苏萌萌的心，对顾青洲，无论如何都坚硬不起来。
她转过身，主动抱住他。
苏萌萌让顾青洲先走，他态度强硬，带走了摄影机和背包。估摸着顾先生走了有十多分钟，她才开门走出去。
开门着实把她吓了一跳，一个人站在门边。
这个人，是沈君泽。
他满身戾气，不分青红皂白，直接拉起她的手腕，拖着往前走。
苏萌萌奋力挣扎，他握的很紧，勒的她手疼。
他不管她怎么样，直接托着她往前走。
“放开她！”顾青洲手上去就是一拳，沈君泽来不及躲闪。
他的嘴角溢出血丝，一边脸立刻红肿起来。
顾青洲将苏萌萌护在身后。
沈君泽抹去嘴角的血，“顾青洲，你不敢讲的，怎么？怕我说出来？”
“不要！”
沈君泽的拳头眼看着就要飞过来，顾青洲一躲，沈君泽踉跄了几步。
顾青洲毕竟是武打戏班出来的，身手不可能差到这般。
“苏萌萌，就这样你还相信他？”
那是第一次，她在沈君泽的眼睛里，看到了不再隐藏的悲伤...
“我...”
一直坚定的她，居然在看过他的眼睛后，开始动摇...
“顾青洲，我愿意永远相信他。”
以前，没谈恋爱时，她就像，要是自己遇见了对的人，她一定会选择无条件的相信她。
沈君泽对她，究竟是什么？就连他自己也不清楚。
“顾影帝身体不适，先回去休息了，各位也都辛苦了，顾影帝请大家喝奶茶！”
“好咧！谢谢顾影帝！”
“谢谢顾影帝！”
“顾影帝身体没事吧？确实，在剧组都待了好几天，确实要回去好好休息。”
也只有导演过来问顾影帝的身体状况如何，小马哥笑着，“没事没事，就回去好好睡一觉就好了。”
柳如烟跑过来，拉住小马哥问东问西，小马哥把她当主演，耐着性质好好讲。
“袁建，你倒好，躲在车上不下来，全剧组的奶茶都是我一杯一杯发的，”小马哥一踹，“你开车去。”
袁建揉揉被踹的屁股，“去就去。”
苏萌萌坐在副驾驶位，车窗外是一闪而过的风景。环山公路虽路途遥远，但安全，路上的风景也很美。苏萌萌仰头望着窗外的天空，蓝而纯净，可以滴水。
“萌萌...”
“嗯？怎么了？”
“谢谢你。”
苏萌萌笑着，“没关系。”
没关系，就只是心有点冰凉。
苏萌萌把所有的东西收拾好，在衣帽间整理衣物，说是过年时还没有除旧迎新，现在补上。顾先生哪里会相信，想一起帮忙，被苏萌萌严声拒绝。
“我自己一个人就可以。”
言外之意就是不需要你。
好吧，顾影帝也会有被媳妇嫌弃的一天，他困可又不想睡，媳妇又不让上二楼，他只好乖乖坐在沙发上等。
“你去把景阿姨接回来。”苏萌萌叮嘱道。
“算了，还是我去。”她怕顾青洲和沈君泽见面后就打起来了。到时候可就得不偿失了。
“顾先生，还是我去，你留在家里好好看家。”
“我不，我要和你一起去。”
“不太好吧...”
“有什么不好的？你是我老婆，我黏着我自己的老婆，怎么了吗？”
苏萌萌点头，确实没什么。
“那就一起吧，不过...”
“不过什么？”
“不过你要先把帽子口罩戴上。”苏萌萌边说边为他将帽子扣上，顾影帝的头是真的小呀，帽子都大了不少呢。
顾青洲难得听话，全副武装跟在苏萌萌身后，就像是身份互换了一样。
到了顾青洲的别墅，开门的是山茶。
山茶手上握了一把水果刀，说实在的，安全意识很好，苏萌萌表示很荣幸。
“接景阿姨是吧？先快进来坐，景阿姨就在里面。”
“她怎么样了？”
“哎，还是老样子。”
无论怎么样，都还是要医治的。
苏萌萌十分赞成她的做法，这件事，不能所随她而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