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檀的一声,倒是引起了众人分神。
虽说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褚檀看的太过认真,竟然将手边的酒杯直接碰倒了,现在正手忙脚乱地擦着桌上的酒,现在这幅样子倒是与刚刚睿智的东裕太女和不是一样,现在的举动,却也是令人发笑。
而就在众人分神的时候,场上响了几声闷哼,接着“扑通”一声,鹤凃收剑站定,之前在场上的光影消失,正当众人再看是,麦尔德已经扑倒在地,面目的痛苦。
“赢了!”
“鹤凃将军赢了!”
看到这样一幕,众人也是为鹤凃而欢呼。在座的琰帝虽有帝王风范,此刻也是露出了笑容。
“来人,带他下去医治,腰间受损,还请太医诊治。”
正如寒韵所说,如果只是麦尔德硬碰硬的话,自己根本不是他的对手,但是换一个方式,这麦尔德虽然在力量上取胜,但是速度上还有欠缺,鹤凃的速度快,还没等麦尔德反应过来,迅速在腰间上打出一掌,原本麦尔德就受不住力,这最后的一掌,迅速令他土崩瓦解。
因此在比武一结束,鹤凃便吩咐人寻来太医为其治疗。
鹤凃幽幽看了一眼,地上痛苦的麦尔德,随即快走几步,来到殿前,单膝跪下,将手中的剑放到身侧道:“陛下,蛮族的勇士有勇无谋,在武试这一关都通过不了臣的考核实在不能列为考虑之人。”
此刻,坐在一旁的寒韵嘴角是微微上扬,端起面前的酒杯轻轻一笑,随之喝下。
而经过鹤凃这样的一场比武,众人也是明白用意。比武输给一名女子的确是一件不太光彩的事情,刚刚还说是自己要退出招亲,现在被鹤凃这样一打,直接就是被鹤凃淘汰的。
琰帝并没有说话,只是转过头静静地看着一旁的穆尔,倒是鹤凃率先起身,对着穆尔冷冷道:“穆尔殿下,此刻不是你们退出我的招亲,而是你们,已经淘汰了!”
说完此话鹤凃又向琰帝行礼,随即拿起自己手中的剑,回到了原本的座位上。
而这一切,都在寒韵的眼中,见鹤凃的回来的时候,寒韵对鹤凃随性一笑,不过在此回过神来,事情远远还没有用结束。
从开席之后,寒韵就没有在场上说过任何一句话,只是静静地坐在席位之上。而此时,不知道是为什么,众人都想起来了这位奇才,就连陛下的眼神也停留在了寒韵的身上。
“花间酒,今日你倒是安静啊!”
殿下这样冷不丁一提,倒是给寒韵吓了一跳,急忙放下手中的筷子,起身行礼。
“陛下,今日宴会,臣不敢多言。”
此时此刻,寒韵还是明白事理的,这么多人在场上,若是众人的目光始终集聚在自己的身上,却是有些高调,不过静静坐在一旁,安安心心看戏。
“你倒是会躲清静。”琰帝看了寒韵一样,随之眼神直接落在了一旁,又道:“我怎么听说东裕的小殿下是你的学生啊?”
此话从琰帝的口中一出,众人虽有震惊,但是不敢出声,现在就连陛下都知道这件事了,看来是一定有所怀疑了。
“是,臣有幸教导过褚檀殿下一段时日。”
寒韵也没有任何顾忌,与其唯唯诺诺,倒不如直接承认了。
“那,对于郡主和亲,你怎么看?”
琰帝接下来的话让所有人都感到了震惊,就连宏王的眼神都在第一时间看向琰帝。
“父皇……”
正当宏王上前为寒韵说话时,却直接被琰帝一个狠厉的眼神制止,有话不能说,现在只能看向寒韵,希望她不会说出什么话。
此刻众人的眼神再次回到了寒韵的身上,人人都在好奇这样的问题交给了寒韵应该会怎么说。
只见寒韵不慌不忙地微微一笑,轻轻道:“陛下,今日原本是勇靖公主的比武殿试,和迎接两国使者的日子,为何要在今天讨论明柔郡主的婚事呢?”
“勇靖公主和尔柔郡主皆是我琰朝的天之娇女,两人的婚事都是极为重要,若是将两人的婚事放在了同一场席中来说,岂不是被人白白嘲笑了我朝嫁娶随意吗?”
这样说,自然是有寒韵自己的考虑,既没有正面回答琰帝的话,也没有第一时间回绝。自己心中明明是已经有了主意,但是自己不说,确实是有自己的考量。
而就这样的模棱两可地回答,也是让在场的众人松下一口口气,心中也是暗暗为寒韵竖起了大拇指。
琰帝将这个问题抛给了寒韵,也是有自己的考量,既然寒韵之前是东裕褚檀的老师,那么陛下就要考虑一下寒韵的心正不正,若是身在曹营心在汉的话,那么寒韵即使再有才,在琰朝之中也没有属于她的一方立足之地;若是证明回答了什么,琰帝也是要多加思考寒韵的用意,急着将郡主嫁出去,会不会是收了蛮族的什么好处;若是不同意,会不会有了其他的什么心思。
说到底,现在就连琰帝自己都没有考虑清楚,要不要将明柔嫁出,因此,这样的摇摆问题根本不能回答。
而寒韵也深知这个道理,不管自己提出任何的建议,琰帝都已经是在怀疑自己了,与其加深琰帝的怀疑,倒不如将此事转化成一个面子问题,将此事不了了之罢了。
更何况,寒韵的心中就是希望明柔嫁去蛮族,但是在现在这样的情况之下,自己也不能明言,只能像这样草草了事。
此刻琰帝的心中也是有着自己的考虑,正如寒韵刚刚所说的若是此时将明柔的婚事定了下来,却是有些草率,更何况明柔是琰帝唯一的孙女,若是真的许给了蛮族,自己的心中当真也是不舍得。
“哈哈哈哈,说得也是,我琰朝的骄女们的婚事自然是要好好考量的,今日还是要以勇靖为主,其他的就先不谈了!”
左右思量一番,琰帝的脸上也是露出了笑容,举起酒杯,邀请诸位举杯而饮,将明柔的事情移至鹤凃身上,至于蛮族的求亲,只能日后再议。
此刻,穆尔却是有些丧气,正像继续上言追问时,却发现了寒韵的目光,眼神之中,是阵阵默然,轻微摇头示意自己不要妄动。
看着寒韵的眼神,穆尔微微有些迟疑,但在思考片刻之后,只能端起面前的酒杯,一饮而尽。
喝完这杯酒,穆尔有看着面前的酒杯沉思了一会。不管如何,自己当初答应寒韵的已经完成,就如当初寒韵所说,自己也并不用考虑什么结果,只是想琰帝说出请明柔下嫁便好,至于其他的都与自己没有什么关系了。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寒韵会一心想着将明柔嫁给蛮族,但是不得不说的是寒韵给自己开出的条件也是极其优厚,穆尔在京中的几天也是在一直权衡,虽然看起来许诺的内容零零散散,但是若是整合到一起,相当于是许诺出了一个汗位。当然这些寒韵虽然都没有明说,但是以寒韵的能力,区区一个汗位也是不在话下。
因此,这也成为了穆尔为什么答应她的条件。
这个小插曲结束之后,宴席之上也是恢复了以往的平静。自此,这场闹剧也缓缓收起了结尾,不管怎么说,鹤凃的亲事到最后也是在寒韵的掌握之中,当然还有另一个人,就是明柔。
虽说明柔是一朝郡主,但是现在已然是落入了寒韵的手中。但现在寒韵确定的是,将明柔嫁去蛮族,依然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
这场宴会,直到最后明柔都没有再出面。当然,面对现在的这个情况,宏王也不会让她出来。
即使寒韵和明柔并没有什么交集,但是在寒韵和明柔之间含有一个人,那就是褚檀。
宴会结束之后,寒韵坐着鹤凃的车架缓缓离宫,一路之上,鹤凃不断地和寒韵诉说着这些参加招亲的人的愚蠢之事。原本鹤凃并不想嫁人,这场招亲不过就是个摆设而已,但是到了现在,似乎一切都在推着鹤凃,不得不嫁。
“小曦,若是我不想嫁,你可有办法?”
此刻鹤凃终于对寒韵说出了心里话,面对这次的招亲,鹤凃的心里真的一点意思都没有,甚至更多的是一种厌恶。
寒韵静静地看着鹤凃,眼神之中,似乎是有什么情绪在不断翻腾,沉寂了一会儿,随即道:“鹤凃姐姐,你可是想好了?在这场招亲之中,不乏优秀青年才俊……”
“小曦,我早就想好了,今生除了他,应该不会再嫁了……”
寒韵深深地明白鹤凃究竟是什么意思,但鹤凃口中之人,早已经离开,若是真的抱着旧人念念不忘,这是对鹤凃的不公平。
“姐姐,哥哥身前最后一句话,就是希望你可以好好的,可是你这样,哥哥在九泉之下也不能瞑目啊。”
“小曦,他已经不在了,若是连我都忘记他了,这世上还有谁会记得他啊?”说到这里,鹤凃的眼眶之中泛起淡淡的泪花,似乎是想起了什么,有转头问道寒韵,“这次招亲的事情,你得帮我,小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