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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5智斗

天牢里面的蛇虫鼠蚁,你来我往好不热闹,澜之抱着腿坐在墙角,一言不发愣愣地在出神,隔壁的人好像也敲累了,也没了声响。

一阵恶心的感觉在胃里翻滚,澜之张开嘴干咳了好几下,什么也吐不出来,皱了眉头:“怎么突然反胃得难受?”

这里暗无天日,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了,牢门外换班的守卫机械的动作和木讷的表情,都令人无比沮丧,在这儿待久了人的求生意识都会消磨殆尽的。

他说启康跑了,那就是说他暂时安全,澜之心想,回忆起自己假死那天启康的反应,如果启兴真把自己被俘的消息昭示天下,以启康的禀性,他一定会回来的,要是那样就糟了。

澜之四下走动,上上下下查看这间牢房,全是整块的巨石砌成,缝隙中浇筑了铁水,任是再力大无穷的人也砸不开它,更别说想从这里挖出地道去。

失望的心情紧紧包围了澜之,远处传来纷乱的脚步声,好像很多急匆匆赶路的人,澜之不经意地转头向外看去,一名太监带着四名宫女站在牢门外,太监谄媚地笑着:“恭喜澜妃娘娘,皇上命老奴带您前往玉乾殿,这是皇上特意给娘娘送来的新衣,请娘娘洗漱后随老奴去吧?”

转头吩咐打开牢门,对一众宫女说道:“快伺候娘娘洗漱!”转过来对上澜之又变成笑脸,不住点头。

澜之看着涌进来的人,退后两步,莫名其妙地看着老太监:“这位公公你在说什么?谁是澜妃?你们这是做什么?”

“娘娘,您有所不知,皇上今天早朝时才下的圣旨,册封娘娘为澜妃,居瑶元殿,特命老奴来迎接娘娘的。”老太监的腰弯得更低,脸上的褶子都能夹死蚊子。

启兴,你又想耍什么花招?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澜之惴惴不安,刚要开口将他们赶走,忽而转念一想:不如顺水推舟,探探他是什么目的,再者,只要能离开天牢,要想逃走也容易些。

于是微微一笑,任由宫人给她穿戴梳洗,宫人灵巧地将她的墨色长发高高盘起,紫色宝石别与发间,深紫色鸾袍上,青色丝线绣出朵朵桃花,云锦的似的裙边缀满细密的珍珠,盛装加身,澜之莞尔一笑,风姿好比瑶池仙子。

经过一番打扮,刚刚还只是对澜之媚笑的老太监,此刻眼中更多了一分惊喜,没想到素衣无华的人转眼便成了这样一位美人。

澜之抬起眉眼,对他说道:“劳烦公公带路。”老太监从这恍惚中醒过来,忙不迭地往外走去。

出牢门的时候,澜之瞥了一眼旁边的牢房,一个熟悉的人影正倚在围栏向她看过来,四目相对之时,澜之心头一凛:长公主!启兴竟然将她也囚了起来,还居然割了她的舌头,之前她一直敲打石头,是想告诉自己什么呢?

衬人不防,澜之快速地用眼神向长公主传递了心意,长公主的表情看起来也似有领会,澜之不敢将目光多做停留,昂着头随宫人走出了天牢。

天牢之外阳光明媚,温暖的阳光洒在身上,渐渐洗去了一身的浮尘,忽然的强光让澜之有些不太适应,眯起眼睛以手稍作遮挡,立时便有宫人持了花伞在她头上。

到了玉乾殿门口,站着身着绯红衣裙的匡琰雪,看见澜之在宫人的拥簇下走过来,脸色一下便沉了下来,澜之没想到候在这的会是她,那个自己以为可以的辅佐启言的多才女子。

澜之不卑不亢地看着她,匡琰雪从听说启兴册立澜之的事情时便来了玉乾殿,任由她如何吵闹,启兴都没有搭理她,正恼怒时却看见一身华服的澜之出现在自己面前,一下爆发出来,盈/满泪水的双眼正向她燃烧着妒火,恨不得将澜之焚为灰烬。

澜之撇开她不理,径直便往玉乾殿里进,她暂时还不想跟这种为攀富贵不择手段的女人翻脸,再没理清启兴的底牌之前,最好什么都别做。

匡琰雪看澜之对自己不屑的样子,让本已气到顶点的心脏瞬间爆裂,她不顾仪态冲着澜之便冲了过去,身后的宫人不防,一一被她撞倒,眼见就要抓上澜之的肩头,只听一声断喝,匡琰雪已经伸出的手,顿时停在半容,然后向那人看去。

台阶上站着启兴,阴郁的眼睛正盯着眼前的混乱,七倒八歪的宫人急忙从地上站起来,澜之木然地回首看着惊在当场的匡琰雪,谁都没有说话。

“你闹够了没有?”启兴沉声质问。

匡琰雪尽力控制自己的气息,将抬起的手狠狠放下,走到启兴面前:“我闹够了没有?告诉你,没有!”转身涂满丹蔻的手指,定定地指向澜之:“这个你怎么解释?”

启兴面无表情地看着她,冷漠地反问:“你想要什么解释?”

“你为什么下诏册封这个女人?她可是你的嫂!”匡琰雪瞪着眼睛看着澜之。

澜之一副事不关已的样子,任由你们吵去吧!因为她也想听听,启兴会怎么说?

“朕想要什么女人不需要告诉你,你只需要待在自己的宫里,做好皇后的样子就行了,朕只说要给你这个位置,并没有说还会给你其他的,你不该奢求太多,否则小心哪天连这个位置都没有了。”启兴的话像把利剑,直接刺穿了匡琰雪的身体。

“你不怕我告诉爹,让他带人冲进宫里杀了你?”匡琰雪愤恨地说。

听见这话,澜之轻摇了下头,这个女人真是无可救要,你根本不了解启兴,这样逼迫他对自己没一点好处。

果然,启兴接下来说的更让人吃惊:“你那个老爹?哈哈哈哈!朕还没告诉你吧?朕已经把他派往山回关平匪了,那里黄沙万里,有时一阵风就能将人埋进黄土,你以为自己有本事把消息送出宫去吗?”

“你!”匡琰雪一口气没上来,晕倒在地上,随侍的宫人连忙将她扶住。

澜之眼波一转,心说:启兴已经开始卸磨杀驴了,这个匡龙生本就生性彪悍,若不是为了匡琰雪和自己的地位,他是不会投靠启兴的,而启兴这个人,通过这次夺宫事件也能看出,他是个心机深重的人,胸中丘壑怕不是一般人能猜透。

这下可好,匡琰雪不但没压下澜之的风头,倒把自己陷入了困境。

匡琰雪被宫人带回了自己的住处,澜之回眸看向启兴:“你这么做是想干什么?”

启兴扬了下手,宫人全都退出了殿前的范围:“因为朕想到了一个更有趣的游戏。”眼睛戏谑地打量着澜之。

“游戏?”

“不错!”说着信步走进了殿内。

澜之紧跟着也走了进去:“什么游戏?!”刚跨进殿门还没来得及站稳,启兴一个急转身将澜之抵在宫门上。

“啊!”的一声,澜之本能挥拳向启兴胸口打去,被他抓了个正着:“现在你是朕的妃子,伤了朕你也好不到哪儿去!”

“有什么话就直说,用不着耍这么多手段!”

“为了你,当然用得着。”启兴笑着放开澜之:“启康那个人最看重的就是情字,若只说你被我捉住,他只会担心,可如果他要是知道自己心爱的女人,被我占为已有,恐怕他就只是担心那么简单,一定会心痛的吧?我喜欢看你们痛不欲生的样子。”

启兴端坐在紫檀椅上,气定神闲得品着茶,不时看看气得双目吐火的澜之。

“你不怕我逃走?”

“你没那个机会。”启兴轻轻吐出这句话。

澜之愣了一下,心说这不过是你虚张声势罢了,不屑地转身:“你不防试试。”

“是吗?”启兴跷起腿,蹬在一旁的脚踏上,斜靠着身子看着她:“你可以试试自己的能否跳得出这道墙。”

澜之回头:“你什么意思?”

“朕命人在你吃的唯一一餐牢饭里放了卸去内力的药散,否则朕怎么敢放你出来?而且只让几个宫人去接你?”

“算你狠!”抬腿就要往外走。

“如果你乖乖得守在瑶元殿,朕便保你平安无事,但你要是这肯安份守已的话,朕也陪你玩下去,只不过最后的结果或许不是你想看到的。”说完便闭起了眼睛,不再看她。

澜之也没有再回头,随着宫人离开了玉乾殿。

打量着眼前这处宅子,没有想象中那样破落,反而极尽奢华,澜之明白他这是故意要引人注意,自己本是前朝太子的夫人,如今成了太子弟弟的妃子,多么可笑,澜之自嘲地笑了一会儿,侧头问道:“这原是谁的住所?”

宫女良姜回话:“回娘娘,是先皇的涟贵人。”

“涟贵人?那个不问雪月,只恋丹青的涟贵?”澜之从记忆深处挖出了这么一个人。

“娘娘好记性,涟贵人自入宫起就深居简出,先皇曾多次召幸她,可她不是推托身体不适便是冷面相对,渐渐先皇也就淡忘她了,后来有了瑾嫔就更想不起她来,这涟贵人反而因此而高兴,整日与诗书丹青为伴,很是自在,不过可惜了。”良姜说到这便停了话头。

澜之奇怪,转过身来对着她:“可惜什么?你好像很了解她,如今她人呢?”

良姜不易察觉地哽咽了一下,很快神态便恢复如常:“现在留在这儿伺候您的宫人大多数都是这宫里的老人,也是受过贵人恩惠的,奴婢说可惜是因为她是徐总兵的表妹……”

澜之明白过来,那不就是说涟贵人就是徐天霜的姑姑了?想起徐天霜心里又是一阵抽痛,继续问道:“那她现在……”

良姜小心看看周围,附在澜之耳边:“娘娘若有机会,一定要救救贵人。”良姜轻声哀求着,眼睛里有些晶亮的东西。

听她这么说,澜之更加好奇:“为什么?”

“贵人因为徐总兵的缘故,被皇上琐在宫里最深处的一口深井下,已经半个月了,除了每天倒下去的残羹剩饭,连口热水都喝不上,奴婢们也没人敢去看,这眼见着天更冷了,贵人挨不了多久了。”

“有这种事?”澜之只是听她如此说便已经四肢冰冷了,这启兴做得未免太绝了,现在也有些明白启兴对自己的那些恐吓不只是说说而已。

“不止是贵人遭此虐待,其他曾经阻碍或者招惹过他的人,全都受到了酷刑,如今大家都屈服在这种种严刑之下。”良姜说得声泪俱下。

澜之看在眼里,心中更加着急,想起刚才提到瑾嫔,也不知她的情况,又问:“那瑾嫔呢?”

良姜像是被吓到了一样,眼睛里闪着惊恐地光,不自觉地咽了几下口水,看她的样子,不祥之感随之而来:“她……怎么样?”

踌躇好一会儿,良姜才下定决心似地说:“她更惨,听说先皇还在时,她就和藤王爷妃过从甚密,瑾嫔曾经不止一次在先皇面前说起藤王,夸赞藤王的孝心和文治武功,所以皇上登基之后,那些曾与其他郡王结党的人都被除掉了。”

“她死了?”

“没有,却求死不能。”

“怎么说?”澜之想起天牢里见到的那些刑具,心头也是一阵发寒。

“她……她被生生剥了面皮,被绑在承天台上示众,皇上说要报当初让德贤皇太后受辱的仇。”良姜说到最后声音细如蚊虫。

启兴,你真是有仇必报啊!那件事怎么能怪瑾嫔呢?澜之不由地握紧拳头:“带我去看!”

良姜急忙拦住要往外走的澜之:“娘娘,千万不要,剥皮那时,皇上让所有宫人都亲眼看着,并下令,谁妄想去救她,都会是和她一样的下场,您千万不能去啊!”

迈出的脚慢慢收了回来,澜之不是怕,而是现在还不是时机,一定要耐心等待,努力将眼泪收回,薄唇微微牵起一弯冷笑,转身进了殿内,将门重重关上。

良姜注视着紧闭的宫门,满意地挑了下眉弓,悄声退出了瑶元殿大门。

启兴靠在龙椅上,听着良姜的回话,阴险地笑了:“很好,接下来你什么都不用做,仔细看好她就行,朕等着她,行了,回吧!”

“是。”良姜柔弱的身影闪出了玉乾殿。

澜之将自己关在寝宫里,坐在桌前已经两个时辰,她觉得一件件棘手的事情都摆在了面前,从哪里入手是一点眉目都没有。

天牢里的长公主,深井下的涟贵人,送往军营的徐天霜,承天台的瑾嫔,还有流亡在外的启康,生死不明的启言,这一切的一切都让澜之担心。

“长公主到底要跟我说什么?”澜之自语着,她从纷乱的思绪中抽丝剥茧,思索着长公主想要传递给自己的信息。

自己随身的包裹在被关进天牢里就不见了,现在手里什么都没有,怎么办?对了,镇月殿里一定有,眼睛一转,澜之决定夜深后探一下镇月殿。

一更的更声刚响过,良姜叩门问道:“娘娘,该洗漱了。”

“我累了,已经睡下了。”澜之假装睡意已浓。

良姜应声离去,其实她只是躲在了暗处。

又挨过两个时辰,快近三更时分,澜之轻轻拉开窗户,因为没有夜行衣,于是只得脱下宽大的长袍,仅着两件贴身衣物,一开窗夜里微凉的空气让她打了个寒战,用扯下来的一块绸布蒙了面,小心穿梭在深宫里的小巷间。

一路畅通无阻到了镇月殿,刚要翻墙进去,忽然觉得哪里不对劲,今夜的皇宫怎么守卫如此疏松,连一个守卫都没有,澜之心知中了圈套,庆幸还没进得镇月殿,否则一定会被启兴抓个正着。

灵巧地转身,向另一个方向跑过去,藏在黑影里的人轻笑起来:“算你反应得快,跟过去,看她去哪儿了。”

“是!”

澜之觉察出不对后,便想了个办法,她绕着皇宫兜了一圈,然后翻进了瑶元殿的宫墙,关上门长出一口气。

陪着澜之逛了一夜的皇宫,等护卫回到启兴面前时,天都快亮了,听完护卫的回话,启兴有些哭笑不得,越发觉得这个游戏有意思。

第二天,启兴站在澜之面前,看着忙了一夜却一无所获的澜之,脸上露出胜利者的微笑:“怎么样?重新回到皇宫里,是不是比你在外面的风餐露宿好多了?”

澜之将自己窝在软榻上,伸手端过茶碗,悠然地喝着,一点也看不出昨夜整晚都没有入睡,轻抬眼皮看过去:“如果不用看见你就更好了。”

启兴嘴角抖了一下:“你真的很不知死活,朕的耐心也是有限的,希望在朕失去耐心前,你的太子会来救你,当然,你们不会活着离开。”

眼眸一转,澜之的眼底泛起潮红:“你真的很会骗人,自我们相识起,你就一直在伪装自己,骗取所有人的信任,包括你的父亲。”澜之已经无力指责他,只是想起初遇的那个夜晚,他还是一个正直刚烈的昱王。

启兴放下手里的茶碗,将喝剩下的半盏茶泼在地上,转头问:“你能把它收回来吗?”

澜之转过脸,不去看他。

启兴流露出从未有过的悲伤表情:“从我生入帝王家开始,这条路就已经注定,启康、启言抑或启昊,你敢说他们心里都没有这样的想法?只不过,我得到了,他们失败了而已,异地而处,他们手中的人命不会比我少,甚至比我更多!”

说得不错,当初自己是为什么进的宫,现在怎么忘了,如果启言不是为了追逐这个位置,自己又怎会落到今天这个地步?启兴说得没错,所有人都在争,只不过他赢了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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