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到启言加急送来的急报,启昊马上通知所有人马准备开战,得到消息的殇鹰率部与启昊汇合,大军整装待发。
一身戎装的启昊跨下一骑黑鬃骏马,立于军前挥鞭下令:“此次北征,是要平息京城叛乱,四皇子昱王启兴欲借皇上大病之机,罢黜太子自立为王,我们此行必将斩其于剑下,巩固我鸾回江山。”
“我等誓死捍卫皇权,永远追随将军!”三军气势如虹,声响震天,殇鹰被启昊部从的忠心深深震撼,眼前这群热血沸腾的人跟着启昊的令旗,开始了北进的征程。
宁帝驾崩,不出所有人的意料,满朝震荡,篷翔率领所有的战武士将皇城团团围住,‘赤焰箭’如雨般射进皇宫,所到之处狼烟四起,百官见此情景纷纷放弃抵抗,默认了启兴,殇离见势不妙,连夜逃离皇宫,急奔藤王府而去。
天刚微微亮,不可一视的启兴站在端肇殿的龙椅前:“哈哈哈哈~看看你们这帮人的样子,不是一直都说自己是忠臣吗?怎么不拥立你们的太子了?”
一提到太子,大家的目光不由得全都转向右相方进堂,启兴顺着也看了过去,人群后的方进堂,面色很难看,自己的女婿不争气,如今生生让人夺了大权,他怎能甘心?可眼看着殿内殿外站的都是启兴的人,只能自叹生不逢时。
启兴阴笑着说:“方丞相,本王如今得了这天下,你可有心生怨恨?”
方进堂脸色一沉,屈膝跪下:“王爷雄才大略,自然当得起这一国之主,微臣不敢怨恨。”
“不敢?”启兴的眼中闪着难以抑制的杀戮之意:“那就是说你还是怨恨了?来人,把他给我押进天牢!”
“这……”百官中有想阻拦的,可一看启兴的眼神,立即打消了这个念头,可是静待了很久都没有人动手。
这一下,不只百官愣住了,启兴也觉得气氛有些不对,转头看着身侧的篷翔:“干么还站着?没听到我的话吗?”
听见启兴的质问,篷翔好似才明白过来一样:“噢?王爷在吩咐我吗?”
“你什么意思?”启兴惊问。
“没什么意思,微臣想问问王爷此举到底是为了稳定朝纲?还是想自立为王?”篷翔很不屑地反问。
启兴猛然变了脸色,篷翔的临阵倒戈是他没有料到的,这个素来阴冷的男子从不与人打交道,从他向自己示好的时候,就应该想到这其中会有阴谋,只可惜自己发觉得太晚了。
忽然逆转的局势让所有人不知所措,没人知道篷翔是什么目的,也许是不想助纣为虐,或者他也想自已称帝?大家都没有动,就这么僵持着,等待着下一步的发展。
端肇殿上静得没有一点声音,终于篷翔说话了:“怎么?昱王爷没想到会有今天吧?你用不着恨我,这一切的因果都是你的母亲亲手种下的。”
“母妃?你想说什么?”启兴满是恨意的眼睛盯着他。
篷翔没有看他,一招手有人带了一个人上来,是贤贵妃方静渝,启兴一见母亲被人制住,想要上前拉开母亲却被篷翔一剑砍伤手臂。
“你!”启兴捂着受伤的手,鲜血登时从指缝中渗出。
“老四!”贤贵妃叫道。
其他一众人都像看好戏一样看着他们,没有人站出来说一句话,这时候保存自己最重要。
“六年前,身怀六甲的晴妃娘娘为什么突然血崩而死?”篷翔犀利的目光逼视贤贵妃。
被人捆绑双手的贤贵妃躲开他的直视:“晴妃妹妹是因为小产而死,与我何干?”
“与你无关?那我要问问娘娘,先皇后又是因何而死?”篷翔再次逼问。
“什么?先皇后也是被人害死的?”众人不解。
“先是沈皇后,然后是先太子,接着是晴妃,你的目的是什么?这些人被一一铲除之后,你就能坐上皇后的位置,再把你的儿子扶上太子之位,这就是你做这些事的目的,你以为没有人知道,因为你把他们都送进了地府!”篷翔的话让在场的人都大吃一惊。
这些陈年旧事很久都没再被人提起,当年很多的疑点都在时间的流逝中被人淡忘,多年后再被提及之时,重又勾起了人们的怀疑。
“你不要胡言乱语,现下你已经控制了皇城,当然什么都由你来说,我既然败了我认了,但你不要用已经死了的人来做借口!”启兴大声喝止。
“对!如今我说什么就是什么!不过,我对这个位置没有兴趣,”篷翔指着龙椅说道,话锋一转,剑指启兴:“我只要你母子的命!”说着一道寒芒冲向启兴。
紧要关头,一杆长枪横在两人之间,篷翔的剑被瞬间挡掉:“你?”篷翔不敢相信挡住自己的竟是匡龙生,启兴居然收服了匡家军,此刻匡龙生笑着一捻胡须,手中长枪猎猎生风。
“看来你没这个机会了!”启兴笑道。
篷翔回头一看,所有战武士都是匡家军妆扮的,心知不好,他很清楚那些‘赤焰箭’的厉害,同身边的白虎一使眼色,两人执剑冲围而出。
启兴哪容他们逃离,一声令下,‘赤焰箭’腾空而起,直射向飞身出去的两人,可这两人也不是凡夫俗子,启兴等人眼睁睁看着他们消失在皇城之中。
这一幕幕变化太快,快到令人来不及反应所看见的一切。
皇宫被启兴控制的消息很快传到了昱王府,徐天霜不及思索,飞快地跑到后院,因为启兴要攻占皇城,所有人都被调用,原本在后院看守澜之的护卫也都撤了,徐天霜打开房门,刚要开口便被澜之拉住胳膊:“你有没有交给太子?”
哪有时间跟她说这些,徐天霜急声说:“快走!启兴已经拿下皇城,再不走就走不了了!”
“什么?那太子呢?”澜之急问。
“不知道,皇宫里已经被封锁严了,我不知道太子怎么样了!”徐天霜抖着被她拉痛的手说。
“太子……”澜之扔下徐天霜,向皇宫方向奔去。
澜之赶到皇宫时,看到守卫们正在盘问所有人,可她没想到,这个时候太子早已经秘密离开了太子府。
从澜之大丧之后,太子就装疯让所有人都放松了对他的监视,然后每个夜晚他都悄悄是自己的寝宫里挖隧道,在宁帝驾崩的当晚,启康知道天一亮就会有人来取他的命了,所以他拼命的挖,直到天亮了才挖通,要不是因为篷翔的事拖延了启兴搜宫的时间,或许他真的就逃不掉了。
现在进皇宫可不是明智之举,澜之犹豫再三,还是决定先在宫外躲起来听听消息,顺便等待时机,她知道启言不会轻易让启兴夺了皇位的,可她不能去找启言,她不愿再面对他,现在能做的就是等待启言的人马到达,那样她才有机会进皇宫寻找太子。
当天夜里,躲在宫墙外的澜之被一阵纷乱的马蹄声吸引,追着声音澜之撵上了这一路人,领头的人执的是藤王的令旗,“启言到了!”澜之高兴不已。
可当这队人马冲到宫门前时,宫门突然打开,守军一员将领出来说道:“末将是禁卫军统领,恭迎藤王。”
最前面的人一拉马僵,一声嘶鸣停在那人面前:“为何要恭迎我等?”
“末将深受皇恩,断不能让乱臣贼子祸乱朝纲,所以末将在此等候藤王爷,重新扶正朝纲!”一番话入情入理,深明大意。
一路人疾驰进入宫门,澜之追了上去,不过双腿跑不过四脚,等跑到时大门已经关闭,正发愁从何而进时,正门出现两人,澜之赶忙闪身藏在树后。
“昱王爷料事如神,知道启言等人不服,一定会来讨伐的,所以命我们在这里假意迎接,他们可不知道这宫门后早已布下重重陷阱,想脱身怕是难了,嘿嘿~”说话人笑得很放肆。
“当然,这一招叫引君入瓮,等着瞧吧,走,赶紧回去吧,久了要错过好戏了。”
“对对对……”说话的两人返身进了宫门。
澜之的心一下像被捏碎了一样,不停滴血,“如果他们都死了,我还有活着的必要吗?”刚要飞身上墙,一只冰凉的手将她拉住。
转头看去:“你怎么在这儿?”澜之意外地问道。
拉住她的人正是候在藤王府的殇离,启言和殇鹰先她一步前去平叛,谁知道他们刚离府便有人前来偷袭,这时殇离才意识到他们中计了,奋力杀了出来,想阻止启言他们此时攻城,但因为已受了伤,等赶到时已经晚了。
刚才看见有个人站在这出神,走近才发现是澜之,这才急忙拉住她:“我们现在进去一旦被捉反而会成为他们的累赘,倒不如静心地等等,或许启言他们会有胜算,天亮之后要是没有消息,拼死我也会去救他们的。”
澜之看着殇离惨白的脸色,无力地点点头,忽然想起什么似地问道:“你伤在哪了?”
殇离轻轻转过身,一根七寸长的银针深深地插在她的背椎上,仅能看见一个亮点,要想取出来,必须将皮肉割开,澜之担心地问道:“你还能撑住吗?那根针定在你的脊骨上,强行取出有可能你再也站不起来了,怎么办?”
殇离轻摇头:“现在还不能取,如今我还能撑得住,冲进去救人还有些把握,如果取针失败,我就再也没机会去救他们了,放心吧,等天亮后再做打算。”
澜之将殇离扶到远离宫门的树林中,两人盘腿而坐,等待启言的消息。
一声鸟鸣将澜之和殇离惊醒,天色微明,宫门处的厮杀声越来越清晰,澜之飞跑出树林后,看见启言和两个男子边打边退,猛然间一道铁网从天而降,把他们牢牢困住,澜之看着这一切却束手无策,返身折回树木将看到的事情告诉了殇离,两人相对无言。
新皇登基,昱王启兴即位,号玄承皇帝,年号观德。
立新后匡琰雪,号玉蓉皇后,其父凤元将军赐封伯元侯,赏黄金白银各三百万两,良田千顷。
皇三子藤王启言、皇六子启昊举兵谋反,行为不轨,新帝念及兄弟情谊,软禁与华阳殿,终身监禁。
太子启康,疯傻痴呆,无顾失踪,新帝张榜全国重金搜寻。
看似尘埃落定,岂知风云渐起,新的争斗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