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骑人马急驰在皇城外的树木中,马蹄奔跑的力量震得沿途的树木都在颤动,树叶被横扫而过的风带起沙沙的响声。
前方有人来报:“旗主,不远处有一座叫临溪寨的地方,是否要前去问话?”
“这里是离开皇城的必经之路,我们不妨去看看。”说话的是风雷身边的一名青衣男子,此人便是雷旗的第一骑:雷阳。
风雷点头:“去看看。”
“是!”一路扬尘,众人向临溪寨而去。
袁烈看着骑在马上的这一路人个个面无表情,身上带着各种武器,袁烈双手护住身后的那群孩子,警觉地问道:“你们是谁?”
雷阳没有理会他的问话,手一抖将画卷示于他们面前:“有没有见过这个人?”
“这不是姐姐吗?”小草小声说。
袁烈轻扯了一下小草的胳膊,眼神示意她别说,可这点小动作怎么能骗过这群人?澜之交待过如果有人来,要装作什么都不知道,所以袁烈摇头说不知道。
风雷抬了一下眼皮,什么都没说,雷阳下令:“把刚才说话那个小女孩吊起来!”随从中出来两人上前一下将小草拖了出来。
“烈哥哥救救我!”小草惊慌的哭喊。
“放开她!”袁烈扑上去撕咬抓住小草的那两个人。
“见没见过画上的人?”雷阳平静地又问了一次。
这一次袁烈有了犹豫,瘦弱的小草已经被倒挂在了寨门上,害怕地不停地哭:“哥哥告诉他们吧……小草害怕。”
袁烈虽然年纪小,可心志很坚定,答应过的事情是不容易反悔的,小脸上布满凝重之色。
“把她扔下来!”
“我说!”
“说吧!”
“昨晚她去了后面的山谷,到现在都没回来!”话已经说了,他为自己的不守信用深深自责。
风雷的目光投向茂密的山林,一挥手策马而去。
一路狂奔,直到被那道瀑布挡了去路,所有人分头寻找出口,瀑布周围全是坚硬的山石,即没有出路,也没有机关,根本就是个死胡同。
“旗主,那小孩儿会不会骗我们?”雷阳怀疑道。
风雷顺着瀑布向上看去,眼前这座山崖足有十几丈,除了来时的方向,另两面除了枝枝蔓蔓,就是因潮湿而长满苔藓的石头。
“臭小子……”
话音刚落,‘嗒嗒嗒……’类似机关启动的声音从潭底传来,紧接着潭水表面像是开锅一样,冒起无数的气泡。
“全部后撤!”雷阳大喊。
不断吐着气泡的潭水中浮起一座石桥,一直延伸至瀑布之中,一泻而下的瀑布像是被人控制一般向两侧分开,露出巨大的山洞。
见此情景,连不轻易表露情绪的风雷都变了脸色:“好精妙的机关,普天下能造出这样机关的人也只有他了,也不知是谁竟然能请动他?”
“旗中说的是墓王江城子?”
“除了这老匹夫还能有谁?”风雷轻蔑地说。
这江城子既然被称做墓王,自然和挖坟掘墓的事儿有关,除了盗墓,这个人还在机关巧簧上有着无人能比的天赋,量你再隐蔽复杂的防盗机关都难不倒他,而且他不但能破解机关,还会设置机关,凡经他手打造的机关,任谁也解不开。
而这个人又毒的很,不但所盗之墓里的东西一件不留,若是碰上了同盗中人,还会杀了他们,夺了他们的东西,所以那些摸金的人宁可遇到僵尸,也不愿意遇见他,因此这个在江湖上虽被人称为墓王,却是个让人又敬又恨的人。
风雷虽然也佩服他的机关术,可实在瞧不上他的人品,而眼前的这道机关又让他好奇是谁请他做的。
不及多想,从山洞中冲出一队人,差不多有三四十个,为首的人看见山谷中来的这十几个陌生人,而且都带着兵器,立马戒备起来:“来者什么人?来这里做什么?”
风雷一眼瞧见这个左前胸的图案,心生疑窦:“这不是军营的标志吗?可这些人着的并不是军服。”
一旁的雷阳开口问道:“我们是来寻人的,你们又是什么人?”
雷阳的态度让为首的人颇为不满:“大胆贼人,这里是皇城的禁军之地,岂容你们随意进出?”
“禁军?难道是昱王手里的那支力量?”风雷暗自思量:“这山洞中一定不止这些人,若真冲突起来,我们未必能全身而退,将今日所见回复藤王要紧。”
雷阳刚要发作,风雷抬手将他拦下:“情势对我们没有利,设法脱身再说。”转头对上来人:“将军不要动气,我们这就离开。”
“想走哪儿那么容易。”说着一声令下,弓箭手里的弓弦拉动,一时间箭雨纷纷,双方不由分说酣战起来。
风雷挥剑抵挡的同时发现了异常,被砍断掉在地上的断箭发出‘噼叭’的炸响,所过之处都是焦黑一片,如此威力的箭雨他们撑不了多久,于是下令迅速撤退。
打斗声将山崖半中央山洞中的澜之和袁正阳吵醒,两人探头向外看去,‘赤焰箭’的威力让两人目瞪口呆,眼看着身着青衣的十几个人节节败退,一直出了山谷。
澜之捂着受伤的手臂,看着袁正阳说:“等天黑了,我们想办法离开,留在这儿迟早会被发现。”
“是……其他人……算了,我们根本救不了他们。”袁正阳失望地仰靠在洞壁上。
澜之看着他也是愁容满布,无可奈何。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今晚的夜色比前一晚好,勉强能看出崖下的情况,袁正阳先下,澜之一只手缠好藤蔓,小心地向下滑动。
一路跌跌撞撞回到临溪寨,袁烈和其他孩子都守在寨门口,看见他们两人,都哇的大哭起来,袁正阳一把抱起儿子,紧紧搂在怀里,其他人纷纷向后张望,等待爹娘的出现,很快孩子们都失望了。
澜之不敢告诉他们真相,才几岁的孩子怎么接受这样的事实?小草扯住澜之的衣角:“姐姐,我爹呢?”
小草叭嗒叭嗒掉着眼泪,澜之看着心疼不已:“小的爹去很远的地方给小草采美丽的花了,等小草长成大姑娘,爹爹就回来了。”
袁正阳放下儿子,对澜之说:“若不是你,我也不能活着回来,谢谢。”说着就要跪下。
澜之连忙将他扶起:“任谁知道了都会伸出援手的,虽然没能救出其他人,可至少现在这群孩子有你照顾了,我还有要事要办,明天天一亮我就要离开了,对了,我来的路上捡了一个孩子,也交给你照顾了。”
“你放心,我一定会照顾好他们,不过你的伤……”袁正阳担心地问。
“我要办的事关系重大,耽误不得,这点伤我还撑得住。”澜之一想起篷翔就心慌气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