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过完正月,天气还是有些湿寒,偶尔飘些零星的雪花,方婵影拢了拢披风,絮儿连忙将刚换了碳火的手炉递给她,问道:“主子,瑾嫔娘娘答应了吗?”
方婵影嘴角微动:“答应了,不过本宫不相信她。”
“为什么?”
“进去之前明明还有人在,可却故意避而不见,本宫肯定那是个女人,絮儿,让人盯着芷荆园,看看等会儿谁从里面出来。”
“是,主子。”絮儿转身离去。
晚膳时,方婵影看着小心谨慎的澜之,不禁思量:究竟是什么原因能让太子和昱王两人都围在你身边?澜之感觉到方婵影灼人的目光自盯着自己,谦恭地问道:“姐姐,是妹妹有什么不得体的地方吗?”
坐在一旁的启康听见问话,也抬头看向方婵影,眼神有些不悦,方婵影见启康神色不对,连忙说道:“噢,没有什么不妥,爷,臣妾看妹妹衣着太过简单,首饰也很普通,怎么说也是太子府的人,锦装华服还是要的,而且这马上要到父皇的寿辰了,依臣妾看,是不是让司制房再给妹妹做些新服,也不致失了体统。”
方婵影这番话让澜之受宠若惊,连声说道:“谢姐姐关心,是妹妹疏忽了。”
启康的脸色明显舒展了许多,仔细端详澜之,柔声说道:“是该添置些了,”转头对方婵影说道:“那你就看着安排吧。”
“臣妾知道了。”方婵影有些黯然的应声道,内心不断告诉自己要冷静。
启康起身离席时对澜之说:“等会儿来书房陪我下盘棋。”澜之微笑点头。
方婵影知道要想赢,就一定要做得滴水不漏,更不能激怒启康,由着他们去吧,看他们能快活多久,澜之也起身告退,方婵影没有理会径直回了寑殿,澜之怔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刚才的方婵影不过是做给启康看的,这一刻才是她,旋即笑了一下,便往书房走去。
澜之轻叩书房的门,“进来吧。”推门而入,桌上棋盘已开,一壶清茶飘着淡淡的香气,却不见人影,正疑惑间,一双有力的胳膊从澜之身后拥了上来,澜之本能地反身看去,正好对上启康递上来的双唇,澜之想要避开,却被搂得更紧。
启康的侵略愈来愈猛烈,澜之有些招架不住,顺势便被压倒在床榻上,打翻了棋盘,棋子噼里啪啦地掉了一地,唇舌越探越深,呼吸愈加急促,竟有一些窒息之感,不知过了多久,启康终于松开了澜之被啄得有些红肿的双唇,沿着颈间一路寻了下去,屋中火盆烧得旺盛,不时发出碳火炸裂的声音。
屋外寒风萧瑟,屋内情意融融,启康的额头开始渗出汗珠,上衣已经褪去,露出结实地肌肉,澜之的挣扎被一点点瓦解,面色腓红衣衫半解,连贴身的胸衣也已被撩开,澜之想要逃离,可烛火中那一点粉红激起了启康最深的占有欲,身体的蓬勃让他不能自已,冲破最后一层屏障,身体的释放让启康慢慢平静了下来,随之而来的是床榻间绽放的朵朵的桃花。
一切归于平静,启康轻吻澜之的脸颊,却沾了满嘴苦涩,眼泪顺着眼角滴滴落下,启康有些不知所措地说:“澜儿,我……我知道不该强迫你,可……可我等不了你忘记他的时候,澜儿,把你心中的位置留给我吧。”启康无助地乞求道。
澜之忽而笑了起来,虽然眼角的泪还在流,可依然是笑着说:“殿下说什么呢?澜之已经嫁给殿下了,心中怎么还能有别人?澜之只是觉得幸福有时来得太突然,能得殿下的眷顾是几世才能修来的,比起一起入宫时的那些姐妹,不知幸运了多少,所以有些感怀落泪而已。”
“真的?你……没有怪我?”启康眼中闪烁着喜悦。
澜之微笑以对,眉梢眼角是说不出的风情万种,启康将头埋进她的怀里,暖声说道:“澜儿,此生有你才是我的幸运。”
红烛燃烬风渐起,夜澜星沉莫相离,相儒以沫扁舟渡,君心如海长思忆。
窗棂上倒映出屋内两人亲密的身影,立在门外的方婵影一直僵在那里,手中的参茶已经彻底冷掉,一起冷掉的还有她的心,眼中已经没有泪可流了,从策封为太子妃那天起,她便知道会有很多女人来争夺自己的丈夫,只是没有想到这么快,快到还没等她得到丈夫的疼爱,就要拱手让出这份关怀。
“主子,您站了很久了。”絮儿小心地劝道。
“把它倒掉,我们回去。”方婵影面无表情地说道,絮儿赶紧接过茶盘,直接倒在一边的石头上。
进了房门,方婵影出奇地冷静,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一样,问道:“交待你办的事怎么样?”
“回主子,奴婢在芷荆园外面等很久,终于看见一个裹在斗篷里的女人从里面出来,虽然没看见脸,可她腰上的坠子奴婢认得。”
“是什么?”
“匡家小姐大婚时您不是送过她一个翡翠的莲花扣吗?”
“你说那人是匡琰雪?”方婵影轻声惊叫。
絮儿赶紧摇头说:“不是,她是您从小的闺中好友,奴婢认得出她的身形,可那人不是,但腰上的坠子却是那个莲花扣,所以奴婢猜测她应该是藤王的正妃风琬滢。”絮儿肯定说。
“风琬滢?”方婵影的目光幽幽地投向远处,“是该去看看本宫这位闺中好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