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再次降临,在众人都洗漱完毕走廊上再没有走动声音的时候,林果儿才拿着自己的洗漱用品进了卫生间。
因为这一层只有一个卫生间,所以林果儿为了和大家错开,都是等着大家用完,自己才动身。
林果儿穿着短裤吊带,用水龙头的水打湿毛巾,擦洗身体和头发,看着镜中自己的脸,林果儿有些恍惚,分裂人格吗?
末世前类似的影视作品看得不少,可林果儿一直以来是不相信真的有这种情况存在的,为了不让大家担心,自己做出了一副无所谓的态度,但是谁又能真正的不在意呢。
每次当对方出现,都会帮助林果儿解决掉眼前的危机,她可以不用看到那些阴霾与恐怖,但她也意识到,这种依赖并非全然无害,如果有一天,另一个人格想要做出违背她意愿的事,她又该如何自处?
今天白天在听到那个矮胖男人的话后,自己又有一段时间的失神,应该又是分裂人格出现了吧,那她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林果儿正在照镜子,这时身后突然响起了脚步声,林果儿猛地转过头,就见一个人从卫生间里间走了出来,是独狼。
他手里拿着脸盆,里面装着白天他穿的那件军绿色半袖。此时,他下身虽穿着长裤,但上半身却赤裸着,古铜色的肌肤上面还残留着几滴水珠。
此刻他紧紧地盯着林果儿,依旧是第一次遇到时的那种目光。
探究,审视,警惕。
警惕?林果儿有些摸不着头脑,该警惕的是自己才对吧。
独狼向前迈进一步,林果儿便本能地往后退一步,直至她的背脊触碰到洗漱台的边缘,再无退路。
此刻,独狼在她面前站定,居高临下地凝视着她。尽管他手中并无武器,那股无形的威压却如同山岳般沉重,令林果儿感到窒息。
林果儿仰视着眼前的男人,心中升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恐惧。她感觉自己仿佛是一只无助的小兽,面对着一个强大的捕食者,对方的一举一动都可能决定她的生死。
独狼的眼神深邃而复杂,似乎在审视着她内心最深处的恐惧与脆弱。林果儿紧紧抓住洗漱台的边缘,试图稳住自己的身体,但她的心跳却如鼓点般急促,几乎要从胸腔中跳出。
但是不知为何,林果儿同时也在对方身上感受到了深深的警惕,他在警惕着我?为什么?
独狼又向前迈出了一步,原本这应该是一个让人脸红心跳的场景,但现在林果儿却感觉如坠冰窟,因为孤狼眼中渐渐流露出的杀意让她不寒而栗。
她终于知道为什么营地里的人都各怀鬼胎,却都在表面上还算老实,因为站立在营地顶端位置的独狼实力太强了,他就像是一个野兽群中的头领,虽然不直接参与人与人之间的事,但是只要有他在,根本不会有谁敢想着去挑战权威或者触碰底线。
独狼眼中的杀意越来越浓烈,甚至让人感觉他可能会随时动手扭断她的脖子,这种紧张的气氛让林果儿有些喘不上气。
我好像也没惹你呀大哥!林果儿在心内哀嚎。
就在林果儿想着要不要大喊救命的时候,笼罩着她的杀意突然消失了,同时独狼的声音传来:“你想干什么。”
???
林果儿觉得自己的脑子有点不够用了,他刚才说的是人话吗?为什么自己一点都听不懂。
僵硬了半天,林果儿只憋出了一个字:“啊?”
独狼眼中好像有一丝金色光芒闪动,他再次开口道:“你有什么意图?”
看见林果儿呆愣半晌,独狼冷冷地道:“我会一直注意着你的。”放完狠话之后就转身离开了。
林果儿思来想去也想不通对方到底什么意思,干脆就不去想了,灾难面前大家多少都有点脑子不正常,可能他也是发神经吧,林果儿在悄悄地在心里把“神经病”的称号送给了独狼。
当林果儿回到房间后才发现,杨叔和齐宇不在房间里,问过后才听吴飞说,是卫军叫了杨叔说有事情谈,齐宇也陪着一起去了。
上下打量了一下林果儿,吴飞有些脸红地说:“林妹子,你再多穿件衣服吧,冷。”
林果儿有些摸不着头脑,这盛夏时节怎么会冷,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衣服才发现,因为自己在卫生间和孤狼僵持了半天,导致洗完的头发把吊带都给湿透了。
林果儿不好意思地快速走进里屋换了件宽大的T恤。
没过多久,杨叔和齐宇就回来了。进屋后杨叔招呼大家围过来,说道:“卫军他们在一座学校内找到了一个食堂的仓库,可是由于那里丧尸数量太多,所以一直没办法进去。现在他们希望我们能帮助他们去取得仓库里的食物,你们怎么想?”
吴飞愤愤地说:“他们这不是不少人吗,除了老人孩子也够七个了。”
齐宇叹了口气无奈地说:“你看那三个学生,还有那个矮胖男人,哪个靠得住,在生死攸关的时候要是身后的人捅刀子可怎么办?他们信不过。
现在他们队伍里能派上用场的只有独狼,卫军,还有那个叫孙浩的高中生,一共三个人。”
林果儿试探着问吴飞:“飞哥,你不想帮他们是吗?”
吴飞支支吾吾半天说:“唉,那倒也不是,就是这里有些人实在不是东西,想着给他们拼命,就让人气不打一处来。”
齐宇说道:“你就当是为了那个小孩子。”
吴飞皱皱眉头,烦躁的揉了揉头发,说:“好吧,我也同意去。”
林果儿笑了笑,心想吴飞果然还是个心软的人。
杨叔也露出了微笑,说道:“好,那既然确定了就先休息,明天早上再和他们一起商量具体的作战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