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常打我的大伯,欺负我的堂姐,还有天天希望我爷爷奶奶死的大伯母!"
沈亍白用手指着他们,睁着大眼睛说道。
江意在心里翻了一个白眼。
难道这就叫睁大眼睛说瞎话?
虽然她不知道具体的情况是什么,但是,就沈亍白小时候的这机灵样,谁能打得了他?
一时间,病房里的人眼神都怪异起来。
毕竟,谁会怀疑一个孩子说的话呢?
"没有,没有。这段不要录了。这段不要录了!"
沈万挥舞着手臂,大声指挥着门口的摄影师。
没错。
为了向公众表明,沈亍白确实没有管理公司的能力了,以及沈家其他人对沈亍白的关爱备至仁至义尽。
他们找了摄影师,并且进行了现场直播。
却没有想到,沈亍白说出这样一番胡闹的话来。
"唉?怎么了?"
"是我掉线了吗?"
手机屏幕前的围观群众却把沈蔓的丑态看在眼中。
虽然直播很快就停止了。
"什么鬼?直播真的关停了啊。还以为是我的网络问题。"
"不会吧。难道沈亍白说的是真的。好可怜啊,从小被大伯一家虐待。"
"沈万的老婆也太不孝顺了吧?居然希望自己的公婆早点去死。"
沈知洲的脸色铁青。
他这个期间一句话都没有说。
因为他在观察,这沈亍白到底是故意的,还是无意的。
他可不是一个引火烧身的人。
直播一关停。
沈万的脸就狰狞起来。
"实在是太感谢诸位了。"
一直沉默着的沈知洲发话了。
他先是狠狠瞪了沈万一眼。
等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他的身上之后,他立刻换上了一副愁苦的样子。
他双手合十,缓缓地说道,"大家见笑了。我代替我弟弟向今天过来看他的所有董事表示深刻的感谢。"
"没事没事。应该的。"
"是啊……最伤心的应该就是你了。毕竟你们是亲兄弟。唉……"
"正如你们所见。弟弟现在就和一个孩童没有区别。如果说话冒犯了你们,请你们见谅。你们把帐算在我身上就可以了。"
"不会的。"
其他董事纷纷表示,不会计较。
何况,沈亍白并没有说出对他们不敬的言语。
只是不认得他们罢了。
毕竟对于一个孩童来说,猛地记住那么多人的名字也是不可能的事情。
"今天大家也好不容易聚在一起。不如我们就顺便一起吃个饭。聊一下集团未来的走势。"沈万发话了。
他现在可是一分钟都不想呆在这里。
谁知道沈亍白等一会儿又要说出什么惊人的言语。
毕竟这里并不是每个人都支持他和沈知洲的。
"你们女人就留在这里照顾亍白吧。"他对自己的老婆和女儿吩咐道。
"嗯!必须的!"沈舒舒一口就答应了下来。
"是啊!你们男人去忙你们的事情吧!你们都挤在这里,对亍白的病情也毫无帮助。何况,她现在承受能力弱,一下子这么多人,说不定还徒增他的烦躁情绪呢。"
沈万的老婆说得好像在情在理。
他们这十来个人堵在病房里,导致空气都快变污浊了。
何况。
他们都只是生意场上的利益关系。
沈家的人才是沈亍白的家人。
"好。那我们就不多打扰了。"
"江小姐。那你一切辛苦了。"张江走之前友好地跟江意打了一个照顾。
上回,江意在会议室里舌战群儒的场景给张江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嗯。慢走。"江意恭敬地回应着。
"阿意。那我也先过去了。麻烦你一定要照顾好弟弟。"
呕。
他是怎么说出这么恶心的话的。
江意不置可否的"嗯"了一声。
沈知洲也没有多说,拔腿和董事们一起向外走去。
刚才的那句话,他是说给董事们听的罢了。
"你们也可以走了。"江意对沈舒舒和沈万的老婆下了逐客令。
"再等一会儿我们就走。"沈舒舒不客气地回答道。
那些董事们还没有完全离开呢。
她往旁边的沙发上大大咧咧的一坐。
沈万的老婆把病房的门关上了。
她也在旁边的沙发上坐了下来。
"堂姐堂姐,六十三除以七等于多少?"
沈舒舒正坐在沙发上玩着手机。
她正在浏览某奢侈品的官方网站。
沈知洲答应了他家,等他顺利接管了沈氏集团,第一个月,就拿出10%的利润给他们。
"九。"她不耐烦地说道。
整个集团10%的利润,买什么都够了。
她羡慕别人已久的奢侈品,终于可以到手了。
"那堂姐,太阳为什么会发光?"
沈亍白像个好奇宝宝一样,继续发问着。
"我怎么知道。"
沈舒舒的心,一半在网站上的包包上,另一半则在父亲的饭局上。
不出意外的话,这场饭吃过,事情就妥了。
"堂姐堂姐。地球多长时间就要绕太阳转一次啊!"
沈亍白显然没有打算放过她。
"都跟你说了我不知道!"沈舒舒忍不住发火了。
"妈,你快看看那些董事们到底走了没有。这个小鬼好烦。"沈舒舒口不择言地说。
在她的心里,沈亍白现在就是个小鬼。而江意,也许是个花瓶。
反正,两个人都没什么用。
沈万的老婆走到窗户边上,看着所有的车子都驶出了停车场。
"嗯,走了。我们也可以离开了。"
"走!"沈舒舒一把抓起自己的手提包,目中无人的就走出了病房。
江意苦笑的看着这一切。
"原来……原来这就是你的家人。"
沈亍白擦去了嘴上的白沫。
其实,是椰子汁。
他的脖子也正了。
"我一直都很讨厌他们。没想到这么多年了,他们一直都没有变过。甚至……还越混越差了。"
沈亍白看到了沈舒舒随身携带的小包。
也就是几十块的样子。
"按照他们的说法,这一切都是拜你所赐啊。你抢走了本应该属于他们的东西。"江意调侃着。
"那你怎么认为?"沈亍白的眸子清亮。
"你们家内部的事情。我怎么能知道呢。"江意说道,"事情的真相也并不重要。"
"为什么不重要?"沈亍白有些琢磨不透江意的意思了。
"是你把他们害得很惨也好。或者是他们害你也罢。对我来说有什么意义呢?"
"呵。"沈亍白冷笑。
他的目光突然变得疏离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