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刚才不是以那样的方式强行突破的话,他们现在可就是求天不应,求地无门了。
沈知洲的体力还没有完全恢复。
他深深地看了一眼江意以后就没有说话了。
他一向喜欢猜忌别人。
一共四个人,唯独他被水冲走了。这不得不让人多想。
救援队带着他们回到了核心区域。
那里满满的都是人和车辆。
"有没有受伤的,有没有受伤的?"身穿白大褂的护士,一边在人群中穿梭着,一边喊着。
"这!"沈知洲高声叫道。
咦?他受伤了吗?
江意并没有看出来。
护士听闻,马上赶了过来,关切地问道,"哪里受伤了?"
沈知洲皱着眉头,声音极其不耐烦地抱怨着,"怎么才来?我的脚已经突噜皮了。手也被路灯杆子弄得快掉皮了。"
"呃。"护士愣了一下。
她从来没有遇到过这样的人。
这种小伤就算在平时也不算什么事儿吧。
"你在拿我们寻开心吗?"护士眉毛一竖,很是生气,"你没看看,现在是什么情况吗?这么多人等待救治。有快被淹死的,有被砸伤的,还有因为脏水而引发自己旧疾的。"
周围的人都纷纷向这边看过来。
大家现在全部都和逃难模式一样。
虽然说是暂时被救了,但是几百人就这么站在楼顶上的露天运动平台上。
如果暴雨继续的话,连吃饭和睡觉都是问题。
这里居然还有一个娇贵的公子,怕不是精神有毛病吧。
"把你们医院领导找来!"沈知洲青筋暴起,很是不爽。
"真是有病。你找谁来都没用。"护士真的觉得这个人不可理喻,她推起手推车就要离开。还有很多真正需要帮助的人在等待着她。
"你还是把他领到医疗区域吧。"刚才就他们的那个男人正好忙了一圈回来了。
他把护士拉到了一旁,悄悄地说着,"这个人惹不起。赶紧把他打发了。否则上面怪罪下来,你小心你的工作!"
护士看了看沈知洲,虽然很不情不愿。但是男人都这样说了,她一个小小的打工人又有什么办法。
"不好意思,不知道你伤得这么重,请你跟我来。"护士转变了态度。
"哼!"沈知洲哼了一声,跟着护士走了。
他本来是想要一个VIP专属休息区域的。
倒是由于事情的临时性和仓促性,所显然,所有人的待遇并没有什么区别。
露天运动平台上搭建着临时的塑料遮雨棚。
都在平台上或站着或蹲着。
"我先去看看。你们在这儿等着,等弄好了接你们过去。"沈知洲说。
嗯,弄好什么?
江意一脸懵逼。
倒是司机率先点了点头,"好的,先生。"
看着江意一脸疑问的样子,司机神秘地笑了笑,"等会儿你就知道了,我们沈先生可是无所不能的。"
不知道怎么了。
他看着眼前的女人就觉得特别的顺眼。
虽然她的脸看起来已经有四五十岁了,但脸蛋明显轮廓不差,她年轻的时候一定很好看。
而且,遇事这么沉着冷静。
"您是沈先生的什么人?"司机问道。
"亲戚。"江意随口回答。
她不想给司机解释太多,而且说是亲戚也完全没有错。
她是沈知洲的弟妹。
不对……
江意的心猛地揪了一下。
呵呵。
自己怎么还在做梦。
如果沈亍白和苏蝉在一起的话,沈知洲的弟妹是苏蝉吧,自己又是人家哪门子的亲戚?
哎。
也不知道沈亍白现在在哪里,有没有寻找到一个合适的避难场所?
江意眸子中的光渐渐地暗淡下来。
如果自己逃了回去的话,又如何自处么?
再跟自己的妹妹把未婚夫抢回来?
还是,默默地做着好姐姐,然后天天叫沈亍白妹夫?
其实她刚才也擦伤了一些。但此时,她的心比伤口痛得更多。
"哎……人手严重不够啊,我们组织一些普通民众一起援救吧!"
几个救援队员气喘吁吁地说着。
大喇叭就喊了起来,"有没有身强力壮的!十八到四十五岁的群众自愿加入我们救援队的!现在人手严重不够!严重不够!要有自救能力的,最好还有救援或者医疗相关技能的,谢谢!"
江意的思绪被打断了。
"我可以!"她站了出来。
"你?"还是算了吧,喊喇叭的人上下打量了她一眼拒绝了,"年纪有点大,还是照顾好你自己吧。"
"没事,我的身体很好的。"江意也不多做解释,她就在空场地上直接来了几个后滚翻。
现场吵杂的人群一下子就安静了下来。
这也太牛逼了吧。
有几个人赶紧拿手机拍下了这一幕,发布到了社交网络上。
"行!那你小心点!"大喇叭同意了。
利用自己的能力帮助需要帮助的人也算是作为人的一种本分吧。
江意走到了大喇叭身后,等待着一会集中的派遣。
"你好,江小姐。"两个西装革履的男人突然走了过来,对着江意说道,他们的身后跟着司机和女佣人。
刚刚这两个男人找到了司机,询问江小姐的时候司机还不知道找谁。
直到他们反复强调就是跟他们呆在一起的女人的时候,司机才把他们领到了江意身边。
这个年纪了还叫小姐吗?难道是一直单身的那种?
江意秀眉一轩。
所有的人身上都湿漉漉的,为什么这两个男人干净地像是正在参加宴会。
"什么事?"
"沈先生让我们来接您。请您和我们过去。"男人说话的声音很是恭敬。
"哎……她是准备参加我们救援行动的……"大喇叭不明就理。他提醒着。
"滚一边儿去,瞎了你的狗眼。"男人的语气立马就变了,变得粗鲁而不耐烦。
大喇叭怔了一下。
毕竟也是有些许社会经验的人。
刚才是有点着急了。
等他注意到两个男人的穿着的时候,他就没有吱声了。
这两个男人明显是某个人的下人。
在所有人都忍耐着难受,穿着湿漉漉的衣服的时候,还能穿着干燥衣服的下人,可想而知他们的上面……
算了,也没有必要惹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