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吴妈都这么说了,江意也不是个矫情的人。
她用手背抹了抹脸上残留的眼泪,起身,出了房门,就要下楼。
吴妈也参扶起沈亍白。准备先把沈亍白扶下去,然后再上楼来拿轮椅。
看着江意径自走到楼梯口。沈亍白心里隐隐有些失望。
就在下楼那一刻,江意转身,还是回来了。
她用手搂着沈亍白的腰,把沈亍白的重心放在了自己的肩膀上。
"吴妈,我来吧。你先把轮椅拿下去就行。"
"好好好。"吴妈满面笑容,赶紧放开沈亍白,把轮椅率先拿了下去。
沈亍白感觉到,非常的愉悦。刚才霎那间的失望,被填实。
第一次,江意这么主动扶着自己,不需要命令。
江意则是因为看到吴妈那意味深长的笑容而羞红了脸。
到了客厅。
吴妈和江意一起把沈亍白搞到轮椅上以后,就上楼回房去了。
江意有点诧异。吴妈怎么没有去做饭,而是回房了?今天吃什么,难道是叫外卖吗?
只见沈亍白,按着轮椅上的按钮,往厨房行进。
"你是想喝果汁吗?"江意跟了上去,她正好也有些渴了。
“我不渴,你,回客厅坐着就好。”沈亍白在灶台间忙碌起来。
江意惊讶的瞪大眼睛,看着眼前的这一切。
看着,桀骜不驯的沈亍白扯下围裙,围在身上。
用左手一只手,进行着料汁的调配。
干净的台面上,摆着一盘盘已经切好的食材,整整齐齐。
灶台上的炖锅,正散发着诱人的香气。
气味飘过来,好像专往江意的鼻孔里钻似的。
江意的食欲,瞬间被勾起。
一下子就饿了。
他什么时候学会做饭的?
感受到江意的目光。沈亍白微微得意。"怎么样?看这刀功,就知道不赖了吧。"
当年,沈知洲离世,江意离开。沈亍白一下失去了两个亲人。
他发现只有在厨房这个神奇的地方,闻着油烟所带来的烟火气,才会让人有一种家的感觉。
所以,和江意关系稍稍修复了一些,他就迫不及待的想要做饭给她吃。
这些,沈亍白不说,江意大致也猜得到。
她没有拿了果汁后就去客厅坐着等。
而是,坐在不远处的吧台上,静静的看。
看着沈亍白把鲜红的生肉放进冒着烟的热油中,滋滋作响之后,肉变熟,散发出温暖的香味。
江意看到了寂寞,也感受到了温暖。世界上,居然有一个男人在为她做饭。
不知不觉,又是半小时过去了。
本来,她的工作需要加班加点才能完成。
可是,为了沈亍白的那句,早点回来有惊喜。她硬是提高了效率,一口气没停地看文件。
此时,有点心力交瘁,就这么趴在吧台上睡着了。
等她被叫醒的时候。发现,沈亍白已经坐在餐桌边,在等着她了。
一盅精致的杏鲍老母鸡汤,一盘香辣酥虾,一盘翡翠快炒。
江意吃的可以用狼吞虎咽四个字来形容。
也不知道究竟是因为她太饿了,还是沈亍白真的做的实在是太好吃。
江意都没有顾得上说话。为了吃这些菜,她配了三碗米饭。
沈亍白眉头舒展,带着笑意望着她。眼睛里面,爱意都要满出来。
有一种,慈父的即视感。
江意扒拉完了碗里所有的饭菜。
十分满足。
"你这惊喜,还真是实用。"江意喝了一口白开水,漱口。
"你如果喜欢,以后,我天天给你做。"沈亍白承诺。
“不过,不是现在,还有很多事情需要处理。"沈亍白皱起了眉头,继续说着。
等把一切想害他的人都处理了,他就有时间天天在家做饭了。
现在,还不行。
这算是表白吗?
江意假装不知道。“偶尔这么奖励我就好了。自己做饭省钱。大总裁,你果然是商人本色。”
"难不成,你还想要别的?",沈亍白挑了挑眉毛,"你不用这么猴急吧,我伤还没好呢。”
猴急?!这是个什么词!
江意都快把刚才吃的饭吐出来了。
"你想哪去了你!"江意翻了翻白眼。
"没想到哪里呀,我的意思是说,如果你急的话,你也可以主动一点……我是不会拒绝的。"
沈亍白一脸坏笑。
"滚吧!"江意听不下去了。起身就离开了餐桌,走到楼上的客房。
她想把房门反锁上睡觉。免得这个狗男人又进来骚扰。
明天,还得上班呢。
等关门的时候,江意才发现门上一个大洞,根本就没有锁。
才想起来,刚才被暴力开锁了。
关键是,这个死男人居然直接让别人把锁拆了。也不换一个新的上去。
这分明是,故意的。
总不能在一个没有锁的房间睡觉吧,也太没有安全感了。
算了,换一个客房。反正房间多的是。
江意挑了一套干净的家居服,来到了过道。
"我去!"江意忍不住爆了粗口。
她发现,除了沈亍白的主卧和吴妈的房间,其他的卧室门上的锁都不翼而飞了。
这家伙,也太流氓了吧!
认识的人,知道他是总裁,不认识的人的话,还以为这家伙是黑风寨寨主呢。
这不是逼自己必须和他睡一个房间吗!
也可能是吃得太饱,江意比刚才更困了。
一时间,也计较不了许多。
她进入沈亍白的主卧,准备换上家居服就赶紧睡觉。
江意刚刚把内衣解下,准备穿上那件长袖睡衣的时候。
沈亍白推门而入。
她忘记反锁了。
"啊。"的一声,江意赶紧把被子拉过来盖自己裸露的上半身。
尴尬。
沈亍白正要上前伸手拽掉江意的被角。手机突然震动起来。
沈亍白看了一眼号码,还是接通了。
对面足足说了有10分钟。
"好,我知道了。你们继续密切关注。"听完对方的汇报,沈亍白的眸子,紧了一紧。
房间里原本旖旎的气氛,忽然变得肃杀起来。
沈亍白没有继续和江意调情,而是驾驶着轮椅去了阳台。
他点上一支烟,沉默。
江意静静的坐在床上,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也不知道该如何去安慰。
"阿意,想杀我的人,可能是很亲近的人。"沈亍白淡淡的开口,眸子深不见底。
称呼的突然转变让江意有点适应不过来。
上一次,他这么叫她,都是几年前的事情了。
亲近的人?印象中他并没有什么亲近的人呢。
沈亍白从小父母双亡,可以说,是由沈知洲抚养长大的。
难道,是当年那些什么争夺家产的亲戚又死灰复燃了吗?
还是,沈亍白在自己不在的期间新交的女朋友之类的?
"是什么人?"江意蹙眉,追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