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道冷冽低沉的声音不带一丝温度,江意心头一颤,感觉宛如置身冰窟,浑身发凉。
抬眸,倏地对上那双深沉如海的瞳眸,沈亍白目光冷冽,如刀锋般犀利,正不错眼珠地凝视着她。
江意呼吸一滞,竟身形一顿,身体止不住般轻轻颤抖。
若是今晚落入这个男人手里,她不敢想象自己即将要面对何等的狂风暴雨。
沈亍白恨她深入骨髓,今晚必定不会放过她!
她悄悄一发狠,用贝齿要在自己娇嫩的舌尖上,强烈的刺痛让她稍微找回了自己的声音。
“高先生,不要。”江意眨了眨冷艳的美眸,快速调整自己面部表情,一双眸子濡湿无辜。
她咬着下唇,朝高夫年轻轻摇了摇头,这番可怜楚楚的模样,看得高夫年心里不舍。
沈亍白冷眼看着江意在自己面前的表演,心中止不住的冷笑。
这个女人还真是一如既往地会演戏,不进军演艺圈真是浪费了她的天赋。
他微微眯起眼睛,对高夫年冷笑道:“怎么?高总莫非不舍得这女人?赌场规矩是愿赌服输,输了就是输了。”
闻言,高夫年狭长双眸一挑,恶毒的眼睛里迸发出浓烈怒火。
三轮赌局下来他都输给了沈亍白,一败涂地,这已经足够丢脸,若是输了还不认,往后他高夫年的面子往哪儿搁?
高夫年猛地把江意往沈亍白身上一推,双眼因为怒意显得更加凌厉。
他幽幽道:“沈总真爱开玩笑,我高某人出来玩,怎么会玩不起?沈总,咱们后会有期!”
最后那四个字,已是咬牙切齿,扔下这句话后,高夫年便怒气冲冲地甩开椅子起身离开。
赌场的几位高层一脸为难,连忙追上去,想要哄住高夫年这位贵客。
一时之间,包间内只剩下沈亍白与江意两个人。
沈亍白冷冽的双眸深深盯着江意,唇边勾起一抹邪笑,一步一步朝江意走去,浑身散发着极低的气压。
“你、你要干什么?”江意额头渗出冷汗,轻轻咬住下唇,沈亍白这副风雨欲来的模样令她心里一颤,忍不住连连往后退。
沈亍白却不紧不慢,像是故意把囊中猎物逼入死角逗弄一番,肆意观赏猎物濒死前的绝望后,再生吞下肚。
“我要做什么,一会儿你自会明白!江意,还记得上次我说了什么吗?不论你逃多少次,我都会一次次把你抓回来!”
江意一退再退,直到腰撞上身后的桌子,被逼进一个死角,再也无处可逃。
她一张白净的小脸此时血色全无,表面努力维持着镇定,可是轻颤的纤长睫毛却泄露了她的紧张。
她想开口解释,可却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如今真相究竟是什么,她自己都不清楚!
想到这儿,苦涩蔓延至心头。
“沈亍白,再给我一点时间,我一定会”
“给你时间继续勾搭其他的老男人!”
下一秒,男人如铁钳子般的大掌倏地紧紧抓住江意的手腕,手上暗暗使劲,江意痛呼一声,脸色煞白,感觉自己手腕要脱臼似的。
“跟我来!”沈亍白阴沉着脸,粗暴用力拽着江意走出包间,往楼上总统套房走去。
“放开我!你快放开我!”江意被拽得脚步踉跄,差点跌倒。
他怎么能这么侮辱她!
江意抽了抽发酸的鼻子,低头一口咬在沈亍白的胳膊上!
凭什么只有她自己疼!
沈亍白胳膊一疼,紧抿着唇,拿出房卡刷开房门后,径直把江意用力摔到一张大床上,紧接着欺身压上去。
江意看着面前突然放大的一张无可挑剔的完美俊脸,浑身血液逆流,男人身上熟悉的气息充斥四周,让她有种窒息的感觉。
她顿时心里一慌,拼命挣扎起来。
“你现在已经堕落到为了点钱,连高夫年这种老男人也不放过?”沈亍白阴沉着脸,用大掌卡住江意单薄的下巴,强硬把她脸掰回来,两人四目相对:“他说你能干,今晚不如让我试试,看你到底有多能干?!”
江意心底涌上一股痛楚,眼眶微热。
原来自己在沈亍白心里就是这么一个贪财的虚荣女人,为了钱巴结老男人的下贱货色。
她吸了吸鼻子,强行把自己的情绪压下去。
再抬眸时,眼里已恢复了一片冷清。
“那又如何?这是我自己的事情。”
沈亍白眼神一滞,眼里有无边的冷意与浓浓的失望之色。
江意趁着他不备之时,用尽全身力气,猛地推开他,身手敏捷冲到窗边,手抓着窗框,打算翻窗逃走。
其实直接夺门而出更快,但是走廊上处处是监控,江意生怕自己的身手暴露在高夫年面前。
她脚尖一踮,轻轻跃上窗台,准备往下跳,这个高度难不倒她。
可是就在这时候,一阵凌厉的冷风刮过,紧接着江意右腿上一阵钻心刺痛,她低头一看,只见一枚锐利的飞镖深深扎进她腿上。
伤口处传来阵阵麻的感觉,紧接着眼前事物也开始模糊。
江意心里警钟大响,暗道不妙,沈亍白一定在这飞镖上涂了迷药。
可是为时已晚,江意浑身无力,软软栽倒在了地上。
她眼睁睁看着沈亍白走到她面前,居高临下冷眼睨着她,一字一句道:“还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