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云姑娘?”动静有些不对劲,凌洛寒睁开了眼睛,却看见云想容整拿着一把破旧的伞和那两个脑袋不怎么聪明的黑衣人争斗,凌洛寒来不及吃惊于云想容那可以与男人媲美的大力气,眼睛便精准地找到了被云想容故意丢在地上的匕首,凌洛寒忍着身上的剧痛一步一步慢慢靠近匕首,常年在四处征战的凌洛寒熟读兵法,给自己解绑更是易如反掌的事,只是还没等他站起身来,就听见云想容惊叫了句:“靠!疼死老娘了!”
凌洛寒扭头一看,便见不知何时从地上爬起来的上官博林拿刀抵在了云想容的脖子上,锋利的刀刃在云想容白皙纤瘦的脖子上轻轻一划,云想容洁白的脖子上便留下了一抹鲜红色的划痕,而这一举动,却让凌洛寒手里的刀“咣当”一声掉落在了地上。
“这娘们儿怎么和你一样奸诈?”上官博林狠狠抓着云想容的头发,愤怒道:“看咱们凌大将军伤心的样子,你俩是老相好咯?”
“不……你说啥呢!”云想容艰难地摇摇头,骂道:“打我可以,但别乱给我扣屎盆子!”就算她云想容是个快要奔赴黄泉的将死之人,在这个世界里,那也得恪守妇道,况且她答应了夏侯隙年,不给他戴绿帽子的。
“凌将军,你想不想救你的老相好?”上官博林挑衅般的看着凌洛寒,手里的匕首却是一下一下地在云想容脖子上滑动。
“上官博林,你到底想怎样!”凌洛寒不想再看到云想容因为自己而受到伤害的痛苦样子,那样他只会更加痛心。
“很简单。”上官博林说道:“你只要拿着我的刀砍下自己的两只胳膊,就能换这娘们儿的一条命。”
“不!不行!”云想容使劲儿对着凌洛寒摇头,也许再想办法和上官博林拖延一下时间,再等一下,没准儿大救星就会带着府兵赶到这里来。
凌洛寒,你千万不要做什么傻事啊!
“凌将军,用你的两只胳膊换她的一条命,好不好?”
“好!”凌洛寒答应道:“我们说好,我在此地自断双臂,你放她走!”
云想容却是叹了声气,道是:“你可别犯傻了!”她大声喊道:“上官博林和你不一样,你是君子,他是小人,君子之言对他来说不过是个屁!你砍了胳膊成了残废,而我终究会被他杀死,我们逃不过的!反正横竖都是死,你为何不死得好看一点呢?”
“臭娘们儿!给老子闭嘴!”被云想容说出了坏心思的上官博林气急败坏地扇了云想容一个大耳光,手上的刀又不老实了,而这个时候,云想容脖子上已经是布满了鲜血。
“阿九,把刀拿给他!”上官博林命令道。
于是,阿九拾起地上那把刻有上官家族图腾的刀,扔给了凌洛寒,凌洛寒单手接住,将刀对着自己的右臂。
云想容已经吓得浑身打颤,此时此刻她又明白了一个生存道理,那就是在这个杀人不犯法的世界里,想要活命是有多么难。
“云姑娘,”凌洛寒突然叫了一声云想容,他的声音里还藏了一抹不易被察觉的悲伤和叹息,但是云想容还是听得一清二楚。
“容儿,无论如何……都要幸福。”
那一瞬间,像是有什么东西在云想容脑海里炸开,一些明明不属于她的陌生又熟悉的回忆却是漫天飞舞的雪花一样扑面而来,就在凌洛寒话音落地的时候,顷刻间,那些灰色记忆涌上了云想容的心头。
像梦里看不清的天空,像梦里望不到尽头的远方……云想容努力使自己回想起来,但是最终都是徒劳无货。
只是她看着凌洛寒的脸,就会莫名痛苦起来。这是她从没有过的心理感受。
“谁给你们的胆子,竟敢再本王分管的地盘上杀人?是嫌活得太久了?”
夏侯隙年骑在他的白琮马上居高临下地看着上官博林和他的两个小弟,他的眼眸深黑且乌亮,暗藏山水波澜,跟在他身后的是数十位训练有素的精兵。
云想容看到来人是夏侯隙年后,一直惶惶不安地悬着的心缓缓落了下来。不知道从何时起,夏侯隙年这个人已经成为了她的保命符。
“殿下,你终于来了!”云想容朝着夏侯隙年喊道:“你要是再不来,我跟这个凌将军就要共赴黄泉之路啦!”
“什么?”上官博林一看来人是夏侯隙年,一下子慌了神,架在云想容脖子上的刀也掉在了地上,他的那俩小跟班更是吓得屁滚尿流,跪在凌洛寒面前,一个劲儿地求饶道歉。
“凌大将军,我们都不知道您的靠山是景王殿下,都是我们这些小人吃了熊心豹子胆,求求您让景王殿下饶了我们这条贱命吧!不要杀我们啊!饶了我们吧!”
景王夏侯隙年,世人皆知他的厉害,夏侯隙年不仅在南诏国享有盛名,他上马能治、下马能战的威名传遍世间,据说淮北君主曾想用十个将军换南诏国景王一人 由此可见,夏侯隙年在这个世界的影响力和知名度有多打有多高。
凌洛寒将道放下,望着云想容跑向夏侯隙年背影,心里一阵酸楚,说出的话更让上官博林三人震惊。
“你们口中的臭娘们儿可是景王殿下的世子妃,你们想要求绕活命夜应该去求世子妃娘娘!”
夏侯隙年下了马,一把抱住云想容,却不曾想云想容被他这么一抱弄痛了脖子上的伤口,而夏侯隙年也察觉到了她脸上痛苦的表情。
“怎么了?”夏侯隙年低下头,看到一丝一丝红色的液体从云想容的脖子上慢慢流下来。
“你受伤了?怎么回事?”夏侯隙年焦急地问道。
“是那个坏蛋!”云想容指着上官博林说道:“是他拿刀架在我的脖子上,这个无耻小人,竟然用我来威胁凌洛寒将军自断双臂!殿下,你一定不要放过这种无耻之徒!”
夏侯隙年深邃的眸子划过上官博林和站在一旁捂着流血的伤口的凌洛寒,然后呵斥道:“把他们三人带到大理寺府去!”
“是,殿下!”
景王府
“主子!”青雪看见云想容脖子上的那抹红色,害怕得不得了,夏侯隙年交代好青雪要把云想容的伤治疗好之后便和凌洛寒一起去了藏书阁。
墨离和几个老仆将凌洛寒胳膊上的伤口包扎好,夏侯隙年坐在窗前,望着凌洛寒一语不发。
“殿下,那三个贼子是淮北上官贵族的后裔,和臣……却有纠葛,今日他们为了上官将军来报私仇,臣认了,殿下对臣的救命之恩,臣凌洛寒没齿难忘!”
“凌将军不必如此拘礼,只是……本王很好奇,为何武力高强的凌将军会不敌上官博林这等小混混?还是说……这其中有什么本王不知道的理由?”
凌洛寒有片刻的失神,俊朗的面容苍白的不见血色,显出几分病容。
“是臣……低估了上官博林的阴险狡诈的计谋,故而中了他们的奸计。”
夏侯隙年的秀眉细微地耸了一下,目无光波也看不出任何喜怒哀乐。
“那三个贼子我自会交代大理寺苏大人好好处理,凌将军且安心就回去养伤吧!”
得了夏侯隙年的的口令,凌洛寒松了口气,简简单单行了个礼之后便离开了藏书阁。
夏侯隙年的眉却皱得更深了……
“凌将军!”
凌洛寒刚刚走出藏书阁,云想容便出现在了他面前,像是很早便站在这里等他出来一样。
“世子妃娘娘,你……”
“你放心吧我没事的!”云想容笑得有些勉强,紧接着,她说:“我来只是想问你一些事,不知道凌将军你方不方便呢?”
“啊?”凌洛寒有些许惊讶,也有点慌张,云想容的话是让他没有想到的。
“就是……”云想容的手掌心开始没由来的变湿润。
“刚刚在林子里,凌将军喊了我一声容儿,虽然是很小声但我还是仔仔细细得听到了……”
“请恕臣无礼!”
云想容还没有说完,凌洛寒突然屈膝跪在地上。
“凌将军不必如此!”云想容弯腰想将“受惊”的凌洛寒扶起来,可凌洛寒接下来的话却让云想容一动也不敢动。
“殿下在楼上正看着这边……”凌洛寒刻意压低了声音,每个字都让云想容不寒而栗。
“哦那……”云想容伸回了要扶凌洛寒起身的手,凌洛寒的眼里闪过一抹黯淡的光。
直到现在,我依然不是你的选择。
“因为……我因为失足落水,忘记了从前的很多事,前些日子与殿下聊天时,殿下同我谈论起了许多旧事,我却已经全然忘记了,现在我很想回忆起来,不知凌将军愿不愿意帮我?”
——我是想吃火锅想到流口水的分界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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