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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章

初到江南,潇潇暮雨

北宋自古以来就有:“上有天庭满次,下有南京江南” 一俗说,要问为何?江南土地肥沃,而常年暮雨相呼,早已水米丰顺,百姓和乐融融,因此便盛享有江南水乡之美名……

潇潇暮雨在少年耳边依稀响起,马车外只听得见一阵幕雨之声,只觉得静谧无比,但梦绕迁思,少年从睡梦中缓缓醒来,一路马车仍觉晃荡不止,此时少年顶着一头乱发,那丹凤眼略显迷离,神志不清似用手捏了捏太阳穴,这才略感舒服,清醒过来,便下意识的摸了摸一旁竖立在窗边的剑鞘,湿气铺满在剑鞘上,只能让少年觉得一丝冰冷,少年伸出手悠悠揭开布帘,仍觉得阴天有些刺眼,路上风雨飘飘,潮湿至极,“师傅,这是走到了哪里?” 少年,疑问道。

那驱车的马夫豪爽一笑,“公子,我早就跟你说过了,我这马车可是那天下第一,现已走到江南。”

少年微微一惊,立刻就清醒过来,问道:“江南?那这是何地?”

马夫隐约的说道:“此处便是江南南京应天府,公子,可否听过?” 话音未落,便挥动着手中的马鞭,听得着长嘶一声后便提起了速度,马蹄声越来越快,随之,马车颠簸也地行走江南水乡。

少年缓过神来后,便又揭开布帘,窥向窗外,心中便就是暗自一惊:只觉少了北方的闹市,其余却一片大好风光,一条古老的石板小路,像条瘦弱的长虫,时而爬过重重起伏的丘陵,时而蜿蜒在绿水悠悠的河边,那裸脚的南方姑娘端着一盆未洗的绸布,正在赶往那清水河旁,悠悠的踩着那青苔石板,稚嫩而红扑的脸上挂着令人沉醉般笑容,还有那一棵棵紧挨着的绿杨柳,让人只感到江南绿水,优雅淡柔之地。

“看样子公子是第一次来到江南啊。” 马车渐渐慢了下来,窗外暮雨也不见了潇潇声,微微听得到悠风袭起,一股草香味迎面而来。

少年点了点头,却已被这江南美景早已迷的不见了魂魄,“这便就是江南吗?” 少年还有一丝不解的问道。

马夫笑道:“这若就是江南的话,也就不会成为北宋最繁华之地了,这只是郊外,还有半个时辰的路程,便就到了应天府,那才叫一个繁华。” 马夫脸上满是洋溢着微笑,就好像他总是去江南一样,对它是那么的熟悉了解。

少年又微微闭起了眼睛靠在一旁木椅上,学着野爷交给他闭目养神的方法……

半个时辰后,马车便停了下来,果真就和马夫说的相差无几,少年被吵醒了,但不知是被那人多吵杂的闹声,还是被那扑面而来的糯米味,也许是被瑶瑶水声所吵醒,少年揉了揉眼眸,便背上一旁的包袱,和那柄剑与剑鞘,在马车上坐的许久,只觉腿也有些不便活动,受到一丝虚柔,“师傅,到江南一地,恐怕要给你十两银子吧?” 少年越有些担心的问道,因为他的口袋里连五两银子都不够,少年掂量掂量自己腰中的锦带。

“不用了,公子,有一个人已经替你付了五十两银子。” 马夫说道。

少年又是微微一惊,便又知道似的笑了笑,“多谢一路!”

马车夫便驱车而去,不忘撂下一道爽朗的笑声。

果真!这南京应天府简直就如人间天堂一般,适宜的气候令少年略感一丝舒爽,一进镇,便闻到了一股江南风味,跨过卧龙桥,信步在北栅街,河埠头,三两妇女拿着木槌捶打着衣服。岸上,煤炉冒出的缕缕白烟缭绕上升。远处,蜿蜒的青山隐约可见,一斜夕阳从山头洒下来,颇有“幽巷深处有人家”的意境,让少年不禁赞叹一声。

忽然,少年肚子传来一声咕叫,人来人往,却似乎手中的活始终放不下,少年愣在原地,便肚思道:“若是一壶酒,那便真是享受人间繁华!” 二话没说,便往附近的酒馆走了去,那水溪旁边正是有一家“乐和酒馆” 名字听起来很是遐逸,宋辞推开酒馆外门便匆匆走了进去,里面却没有多少人,只见一些穿着长衫白袍的散人坐在酒桌上一手拈着碗碟里的茴香豆,一手端着一碗温酒雅淡的喝下去,酒馆内非常安静,少了北方酒馆中的吵杂声,让少年略感一些不适应,便走向柜台,迎客的正是一名看似有些稚嫩的女子,便招待着宋辞道:“这位公子,您要什么酒?”

宋辞便兴冲地说道:“有没有苦艾酒!” 只见那柜台前的女子犹豫一下,便对着宋辞说道:“听公子的口音,想必应该是北方人吧?”

宋辞点点头,便说道:“那还是否有别的酒类?”

“我们这有竹叶青,蓝尾酒,松醪酒,屠苏酒,元正酒,刘郎酒,白玉獨酒,余杭酒,种类繁多,就看您要哪一个?” 柜台的女子熟练地说起来,像是练了千百遍一般,丝毫不差。

宋辞始终做不出决定,他从前没有喝过南方酒,便听到一名客人要了壶竹叶青,他便指名道姓的说:“就来上一瓶竹叶青。”

女子温婉一笑,便从橱柜中取出手掌般大小的玉瓶递给了宋辞,“这便就是竹叶青?” 宋辞疑问道。这酒瓶上雕刻着一条青色的细蛇缠绕在周围,极为生动,像是真的一般,而宋辞却是从未见过,便心中起了新鲜感,笑着接过。

便问道:“有多少银两?”

女子缓缓一笑:“不多,只有五两。”

宋辞这才放下了心,便从口袋中掏出五个铜钱放在柜台上。

刚走出半步,便被女子叫住了身体,“这位公子,我说的是五两银子。”

宋辞惊奇的看了一眼那微笑的女子,瞬间感觉背后一阵麻凉,“五两银子?!” 他在北方喝酒一个月都用不了如此多,让宋辞极为难堪。

那女子也算有才,便对宋辞说了一声:“我们酒馆掌柜说了可以赊账,有钱了改日便可以再换还。”

宋辞便手上抖三抖,这酒他是拿不起的,更是喝不下,这每喝一口便就是几两银子的事,哪敢轻易下嘴!

刚要把这壶酒退回去之时,便被一只柔嫩纤细的玉手按了回去,本以为是一个大方有钱的女子来上演一场故事,却被现实泼了凉水,这只柔嫩纤细的玉手竟是一个年纪轻轻的男子,看起来与宋辞年龄相差无几,穿着一身蓝长袍,上面补了一些补丁,看起来与宋辞一样也是一副穷酸样,带着一顶高峰入云般的帽子,另一只手上拿着一杆细长的旗帜,用毛笔写着四个劲道无比的大字“招摇撞骗”,两个眼睛被布蒙着,只得看见一副樱桃小嘴,鼻梁并不算得高,但也与他的五官搭配,却是生着一副富人公子的相貌,面目有些污脏,却不难看出来他长得一表人才,不过似乎是一个瞎子,“做人呢?就要大方一点,对自己好一点,这瓶酒钱我帮你付了,改日再还也不是不行!我也爱喝竹叶青,虽然便宜,但图的就是劲道!” 那瞎子少年便开口说话。

宋辞上下打量一眼,却是不敢相信,他从口袋之中拿出一大笔白花花的银子拍在柜台上,“我兄弟的酒钱我付了!”

宋辞正纳闷,这个时候变又成了他的兄弟,真是琢磨不透这个瞎子,没反应过来便就被这瞎子拽住宋辞的手忽然像中风一样,便往出跑,头也不回的就往出跑……

跑到酒馆旁边的一条小巷角落这才停了下来,宋辞嘴里的气还没有喘完,“你这是干什么?” 宋辞不一会儿便就满头大汗,那瓶竹叶青差点就被捏碎在手,那瞎子少年自信满满的说道:“放心,我对这里跑了有五百来回,早已把路径熟悉的一二,不会被人捉住的。”

宋辞依然不理解,问道:“什么叫捉住?” 买瞎子少年惊愕一声,“难道你没发现吗?”

宋辞不知所措的摇了摇头,瞎子少年一把夺过宋辞手中的竹叶青,“没事儿,酒拿着不喝干什么,来!” 那瞎子少年用大拇指崩开瓶塞之后,便往嘴里猛倒几口,便舒服的叫了声,“给你!” 宋辞嘴上也有些干燥,便二话不说就接了过来,也在嘴边小抿几口,却丝毫感到不辣,只觉得有一股柔中带刚的劲道,朦胧之中有一些迷糊的感觉,让宋辞立刻就喜爱上了这壶酒,两人便蹲在角落之中,边喝着小酒,开始聊了起来:

“你是干什么的?怎么穿起来一副神经兮兮的样子?”宋辞最先开口问道。

“看不出来我这一身打扮吗?” 瞎子少年说着便又抿了一口小酒,洋溢着一股微笑。

“你这打扮我似乎在欲阳城里见过,是卖糖葫芦的吧?” 宋辞接过小酒,又往嘴里抿了一口。

瞎子少年马上不乐意了,说道:“什么糖葫芦?我这是算命的好不好?要不要给你算上一卦?”

宋辞说笑着应了声,那瞎子少年便有模有样的算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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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章 初到江南,潇潇暮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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