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流光堡就戒严了,一队车马浩浩荡荡走了进来,街道上的人立即被驱散,变得冷冷清清了。
“雾大人,要接管这里几天?”一个中年男子对着最华丽的马车问。
“不必戒严,把不安分的虫子清理一下就可以了,与民同乐嘛,戒严了还怎么与民同乐?”
“知道了。”
马车里的男子慢慢走下来,一身紫衣看起来很华贵,额头的宝石是青色,已经第四变了,两双眼看起来很是邪魅,似乎可以勾人魂魄。
“真无聊,一个人都没有,说了要低调,你们还弄出这么大的动静,这还怎么与民同乐?”
“他们这些蝼蚁,怎么能够接触到雾大人。”
“闭嘴,把这些都撤掉,再去给我准备一身粗布衣服,我倒要看看你所谓的蝼蚁到底有多不堪。”
“这……”中年男子面露难色。
“雾牧首那边你不用管,照办就可以了,出什么事我负责。”
半个时辰之后,流光堡取消戒严,恢复了原来的样子。
早市开张,街上人来人往,一个身穿粗布衣服的少年慢悠悠走着,好奇地看着周围的一切。
“有趣,有趣,原来这就是平民的生活啊。”粗布衣服的少年自言自语。
突然,三个巫族大汉拦住了他的去路。
“大哥,就是他,是一条肥羊。”
“就这个样子还肥羊?”
“你看他腰间的东西,那可不是便宜货,我盯他很久了,肯定是条肥羊。”
“小子,把你身上的钱都交出来?”为首那人看起来很凶,声音很大。
旁边的人看见是他,赶紧离开这里。
“你是在说我吗?”
“这旁边还有别人吗?”
“似乎是没有了。”
“废话少说,动手。”
“你们要跟我动手?就凭你们三个。”
这三个人都是第二变,只不过个头大一些,看起来很可怕而已。
片刻之后,三个人趴在地上。
“大爷饶命,大爷饶命,是小人有眼不识泰山。”
“屁话不少,你们叫什么?”
“我叫仆鹿树,他们两个叫七周和八周。”
“名字还行,平时做什么的?”
“就这样呗。”
“原来是恶霸啊。”
“不是不是,大人饶命,大人饶命。”
“南方不是有战事,怎么不去?”
“就我们这点实力,去了也是送死,还不如在这里苟活着。”
“不错,有自知之明,你们平时还欺负谁了。”
“这一条街上的……”
“去跟我一家一家道歉,以后好好做人。”
“多谢大人,多谢大人,我们以后一定会好好做人。”
“去吧,我就在外边看着。”
仆鹿树带着七周和八周挨家挨户去道歉,很快就到了卢牧楚呆的地方了。
“你们来做什么!这个月的贡钱不是已经给过了,没钱,我们没钱。”
“我们不是来要贡钱的,我们是来道歉的,我们以后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卢牧楚听见外边的吵闹声,从楼上下来,看见小木瓜正躲在他爷爷身后和三个大汉对峙。
“三位,欺负老人孩子算什么本事。”
他挡在了两人面前,看着三个恶霸。
“公子,我们真的是来道歉的,以后我们一定会好好做人。”
卢牧楚透过他们三个人,看见了街上的那个人,他的直觉告诉他这个人更危险,而且那个人也正在盯着他。
“请你们离开,以后再也不要来这里了。”
仆鹿树他们赶紧出去,还有最后一家就结束了。
没有三个人的阻挡之后,两人直接看着对方,谁都没有动。
卢牧楚感觉他很危险,虽然看起来只是第四变,但是给他的感觉很不一般。
“我竟然看不透这个人,明明只是一个平民。”
于是他走了进去,近距离和卢牧楚对视。
“你好,我叫乌月啼。”
“你好,我叫阿吉茹。”
两人问过好之后,乌月啼说:“给我来一壶小酒,再来两个菜。”
掌柜的听见之后,就带着小木瓜去了后院。
小木瓜趴着偷看他们两个,那个人到底眼睛好漂亮。
“茹兄,请坐。”
卢牧楚坐在他的对面。
“那三个人是你的手段?”
“没什么手段,只是拳头大了一些而已。”
“你走之后他们还会继续作恶。”
“那就杀掉。”
“以暴制暴,终究不是长久之计。”
“茹兄可有高招?”
“没有。”
“既然没有,那就杀掉。”
他的手往后一挥,仆鹿树他们三个眉心出血,直接倒在地上,前一刻他们还在庆幸自己快要解脱了,下一刻就彻底解脱了。
“乌兄真是好手段,可是乌兄不觉得太残忍了吗?”卢牧楚冷冷道。
他本以为这个人算是善人,只是手段极端了一些,但是没想到他竟然如此残忍,直接把三人杀掉。
乌月啼笑着说:“我这也算是为民除害?不是吗?”
“是,”卢牧楚无法反驳,“可是阁下除害的手段也太残忍了吧。”
乌月啼笑着说:“茹兄觉得残忍就残忍吧,无所谓,如果你想为他们打抱不平,对我出手也是可以的。”
“酒来喽,客官请慢用。”
“你到底是谁?从哪里来的?”卢牧楚压下心里的愤怒问道。
乌月啼笑着回答:“我从北边来,是一个过客,路过此地想要感受一下这里的民风民俗而已。”
“如此说来,阁下应该是官了。”
“称不上官,喝酒喝酒。”
乌月啼给自己倒了一杯酒,然后又把酒扔给卢牧楚,并施加了巫力。
卢牧楚轻轻接下来,然后给自己到了一杯,又扔给乌月啼。
“茹兄好手段,我果然没有看错。”
“阁下的手段才真的是让我佩服。”
乌月啼喝了一口酒之后,脸色有些难看,强咽下之后,他觉得身体好像被污染了一样。
“告辞,我还要事。”
“乌兄,你还没有付钱呢?”
“我吃饭从来不付钱。”
掌柜的看见外边的尸体,心里很怕,就急忙说:“这一顿就算是报答公子为民除害,不要钱。”
“你看,他都不要,茹兄还是坚持要我付钱吗?”
“请便。”卢牧楚冷冷道。
乌月啼走出去,然后说:“小妹妹,你要跟我一起走吗?”
小木瓜听见这句话之后,身体突然不听使唤,从后院里走过去,走到了乌月啼的身边。
乌月啼摸了摸她的头:“真可爱,跟我一起回家吧。”
小木瓜的身体不受控制,也说不出来话,但是身体在颤抖。
“阁下不觉得这样太过分了?”卢牧楚站起来。
“小妹妹是自己走过来的,我又没有强迫她,怎么就过分了,而且她阿爷也同意了。”
小木瓜的爷爷眼神迷离,一直在点头。
卢牧楚看着小木瓜害怕的眼神,如果这个时候他不出手,小木瓜被带着之后,以后的日子肯定不好过。
“放开小木瓜。”
“那要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了。”
“那就试试。”
卢牧楚的手中凭空出现一把剑,将乌月啼手中隐形的线斩断,小木瓜恢复了自由之后,赶紧跑到了他身后。
“你去阿爷那边,不要害怕。”
他感觉到小木瓜很害怕,就出言安慰她,同时一张灵符飞到她阿爷的额头。
小木瓜跑过去之后,她的阿爷恢复了正常,赶紧抱着小木瓜,警惕地看着乌月啼。
“咦咦咦,这就没意思了,你竟然是蛮夷。”
蛮夷!
卢牧楚把伪装卸去,露出来了原本的样子。
“你们巫族才是蛮夷。”
“看来要把你们的据点给拔了,要不然你们还觉得自己是这片大地的主人呢。”
乌月啼以为他是古人族的,所以才这样说。
“这片大地,本来就是属于我们。”
卢牧楚将剑举平,正对着乌月啼。
“这里太小,施展不开,换个地方打。”
卢牧楚没有说话,乌月啼害怕施展不开,他担心会毁坏这里,所以就走了出去。
乌月啼飞到了空中,看着卢牧楚说:“希望你不会让我失望。”
卢牧楚一步一步踩着冰桥和他走到一样的高度,然后说:“希望你也不会让我失望。”
乌月啼听见之后,大笑了一声,然后朝着南边飞去。
“如果遇见危险了,就把红线缠在这上边。”
他扔下去了一捆红线和一张灵符,然后就在空中跳跃,追乌月啼去了。
“哥哥,小心啊。”
两人一前一后出了流光堡,在一片空旷的雪地停下来了。
乌月啼站在雪地上说:“你们这些蛮夷就是喜欢做这些无聊的事。”
“你们巫族真冷血。”卢牧楚还以颜色。
“只有强者才有资格活下去。”
卢牧楚横剑在身前,身上的气势开始攀升,左手也开始变紫。
他不敢托大,乌月啼很强,是目前他遇见的最强的巫族人。
一道道剑气朝着乌月啼冲了过去,但是都被无形的防御挡住。
卢牧楚越来越靠近他,施展步法之后他的行动更加迅速,剑气从各个方向发出,但乌月啼的防御是全方位的。
不破掉他的防御只能白白浪费灵力。
“吃我一拳!”卢牧楚右手背后,左手一拳轰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