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了 疯了,真是疯了!”
凌萧泽从来没有这么一次气的这么狠。他猛的站起来却眼前一黑,险些没有晕过去,堪堪的扶住了桌角。
“泽之,你怎么了?”
听到动静,魏淑铭紧张的跑了过去,一张秀丽的脸担心的皱在一起,扶着凌萧泽缓缓坐下。
扭头,恨铁不成钢的瞥了眼凌千钰:
“钰儿!你看你父亲为了这件事情都气成什么样了!”
“你父亲近日以来为了你南宫叔的事情本就憔悴了不少。你还在这里气着你父亲!”
“把你刚才的话收回去吧,别在气你父亲了,那就是你妹妹凌千瑶,再怎么说身为娘亲也不会认错自己的女儿不是?”
“钰儿啊!快来给你父亲道歉,这件事情就算这么的过去了。”
魏淑铭一句句的苦口婆心的劝着,就连她的心里对于凌千钰近日以来的表现也是有些不解的。
更怎么会鬼迷心窍办下了这等子的事情,真就不怕她妹妹有什么万一吗?
不可理喻!
凌千钰张了张嘴,喉结上下滚动着,似乎是想说些话,看向凌萧泽的眼神之中也有些愧疚。
但,他依旧坚信着自己的话。
“父亲!母亲!孩儿没有错。那个女人绝对不会是我妹妹!”
“你这逆子!来人呐!”
凌萧泽再也忍不住的拍桌,就连地面也跟着颤抖了起来。
中气十足的话透过门框传到了最外边院子的弟子耳朵里。
弟子一怔,放下手中的东西,三步并作两步的跑到了书房外,忐忑着推开了门。
在看到里屋的情况后也是有些震惊的微微张开了嘴巴。
凌萧泽气急败坏的指着跪在地上的凌千钰
“把你们的好师兄给我带下去!关在禁闭室,没有反思出来自己的错误,就不许放他出来!”
弟子犹豫了一下,但还是上前,十分纠结的看着凌千钰:“师兄…”
话未说完,凌千钰自己站起了身子,甩去衣袍下摆的灰尘,下颚微微扬起,眼神里充满着倔强。
“父亲,孩儿不会有错。”
扔下这句之后跟着弟子出了门。
望着凌千钰笔直的背影,凌萧泽颓废的坐回了凳子。
一双玉手攀上了他的手背,他反手一握,望向玉手的主人。
“铭儿,我这样会不会太过激了。但是你说钰儿怎么会变成这幅样子,他平日里不是最宠瑶儿的吗?”
魏淑铭叹了一口气坐在他的身旁:“兴许正是因为太在乎瑶儿,所以这次瑶儿的改变让他有些难以接受。但。他可知瑶儿在外面经历了什么。”
一听到杜清传回来的那些消息。
被当做杀人犯,被人追赶。更何况有一段时间居然莫名其妙的失踪了!
后来他们就看到南宫宸去定安山了。南宫宸那个时候在逃亡去定安山做什么?
肯定是为了瑶儿!那定安山一群老狐狸,抓不住宸儿就把瑶儿抓走。指不定背地里做了什么恶心的事情。
这些事情魏淑铭从来不敢去细想,瑶儿是他们放在心尖尖上长大的人,别说受苦了,哪怕是口头的委屈都没吃过。
她怎么敢去想瑶儿被带走的那段时光呢?
钰儿是不知道这些才会以为自己的妹妹被人换了。
哎!等他慢慢的发现吧。
然而,凌千钰此时也是同样的心里运动,但是想法却和魏淑铭的千差万别,南辕北辙。
他讥诮的勾着嘴角,觉得嘲讽至极。
半个时辰之前,他还为了那个女人担心,呵,一个冒牌货,以为骗得了爹娘就能骗得了自己吗?
天真!虽然他不知道那个女人是怎么装出来一副有病的样子,也不知道那个女人如何知晓自己和妹妹之间的事情,不过,这些都不着急。
等着他找到证据,就先让她顶着自己妹妹的名义活两天。
有些东西可不是免费拿的!
“咦,凌千钰!好哇,你原来在这!”
凌千钰脑中的思绪被一个声音打断。他顺着声音看去,看到了宇文煜那张笑的如沐春风的脸。
宇文煜迎着阳光走来,给他的身上勾勒出来了一笔淡淡的金边,星光熠熠的眼睛弯着。
看上去只叫人脱口而出几个字,剑眉星目。玉树临风,风流倜傥。一表人才…
他走到凌千钰的跟前,短促的笑了声:“你这是做什么?你不会又要放我鸽子吧?”
凌千钰忽然就想起来他约了宇文煜明日打猎的事情。
虽然他也没打算去。
嗯,凌千钰是个老鸽王了。
不过这次,他怂了下肩无奈的说着:“嗐,你们去吧。我父亲关我禁闭,实在是出不去。”
听到这话,宇文煜的性子来了:“哦?禁闭?有意思,我还是头一次见你被关禁闭。你咋了?把凌师祖的宝贝给砸了?”
“哼。我儿时砸的还少吗?”
“这倒也是,那你是去强抢民女。还是杀人放火了。有出息啊凌千钰!”
见宇文煜一脸的损样,凌千钰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
“去你的!能不能想我点好的?我强抢谁家闺女了?还是你见了?”
“啧。这所谓啊知人知面不知心,万一呢是不是?”
“去你的。”
“嗐不跟你闹了,你妹妹生病了你知道吗?”
宇文煜提了一句,本以为凌千钰会煮的一下冲过去。或者是拽着他衣领问是什么情况。
却没想到凌千钰只是淡淡的回了句:“哦。”
这下宇文煜彻底惊了:“你没事吧,你不会是烧糊涂了吧?”
说着还作势伸出手想要去看凌千钰是否发烧。
被凌千钰给挡了下来:“行了,我没烧,我好着呢,我去禁闭了,你自己爱去哪去哪。”
转身和弟子一块儿离开了。
身后,宇文煜的眼睛闪过一丝的狡黠。
有意思。这可真是太有意思了。
不如这样,让他给这里加把火怎么样?
他越想越觉得这个计划特别的棒,特别的妙。
连声告别也没说,兴冲冲的就从千泽山出去了。
一路上也不停歇,平日里可能要一刻钟的路程,硬生生被他缩短了半个时辰。
回到了宇涂山也不闲着,让师弟找来了花芽。
花芽彼时正在修炼,听见宇文煜喊他,他就屁颠颠的跑了过来。
“师兄!你找我!”
宇文煜已经刚才的兴奋中缓了过来。扯着花芽的肩膀,两人亲密的抱了一下。
“最近修炼的如何?听说你还带着师弟们出去历练了?”
花芽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师兄,你嘲笑我。”
“我这算是嘲笑吗。”
“难道不是吗?对了师兄,你这次来到底是找我做什么?”
“也没什么。就是让你帮我替父亲传句话。”
宇文煜的脸色认真了起来,花芽也不在说笑。
“师兄你说。”
“我方才去了趟千泽山。在后院的时候看到了南宫宸,”
话还没说完,就被花芽吃惊的打断:“师兄!是哪个沟通外敌,害了南宫师祖,还烧了我们宇涂山的那个魔头?”
“嗯。没错,所以我想让你替我对父亲说,南宫宸在千泽山。”
“嗯。”
花芽很爽快的应了下来,对他来说,这只不过是一件小事,但是他又犹豫的看向宇文煜。
眼里似乎有话,即便花芽没有说出口,宇文煜也知道他想说什么。
宇文煜叹了口气,走到了窗边,望着那树枝上衔着树枝筑巢的鸟儿:“花芽,你知道的,我并不想看见他。”
花芽盯着他许久,终究还是离开了。
很快,他就来到了大厅里,因着剿灭魔头的事情,他近日里见到宇文师祖还是十分方便的。
不过今日,大厅里除了宇文师祖还有另一位。一位和宇文师祖有着相同眉眼的男子,不是别人,是宇文师祖的次子宇文默。
但是和宇文煜不同,宇文默是宇文师祖的庶子,本来,他们修仙之人,一辈子认定的道侣只有一个,哪怕道侣不幸去世了,近百年来还未听说过有道侣去世,就换新的道侣的男子。
可,宇文师祖不同,宇文师祖的道侣,也就是宇文煜的母亲在当年的修仙大战中不幸离世,后来,宇文师祖的房里突然就多了位貌美如花的女修士。
再后来就是民间话本耳熟能详的故事了。
哪位貌美如花的女修士是名名门的女修,不知和宇文师祖怎么认识,后来就留在了宇涂山,再后来就是那名女修有喜了。
既然有喜了,也不能怠慢女修,所以宇文师祖将女修纳入了宇涂山,没有名分,也就是凡间的妾。
而宇文默就是那名女修的儿子。
也是因为这件事情,宇文煜和宇文师祖之间的隔阂越来越深。
因为怎么看,宇文默的出现都是不对的。再者说,那名女修并未和宇文师祖交换玉骨,玉骨是修士结为道侣的最重要的一环,和凡间的成亲交换信物不同。
他们修仙之人为了表明自己一生一世一双人的信心,在结为道侣当日会请亲朋好友见证双方取下自己的骨头互相换入对方身体的仪式。
交换完玉骨之后,双方也就结了契约,若非取下玉骨,或者是道侣去世,那么他们就是永生的道侣。
而宇文师祖的玉骨还在逝去的夫人身上,可想而知女修的身份如此的不名不正。
宇文硕见花芽来,以为花芽发现了什么问到:“花芽,你可是发现了什么?”
听到宇文硕的话,花芽低头,恭敬地说道:“师祖,弟子替大师兄来转述一句话。”
他口中的大师兄不是别人,正是宇文煜。
听到这个名字,原本吊儿郎当的宇文默啧坐直了身子,竖着耳朵听着花芽接下来说的话。
而宇文硕听到宇文煜的名字,坚硬的脸上啧走了一丝的柔和:“煜儿他让你来说什么话?”
“大师兄说,他今日在去千泽山找凌少主的时候,看到了南宫宸的身影。”
“什么?此话当真!”
宇文硕眼中的一丝柔软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精光。
花芽点头:“是。大师兄说他没有看错。”
“嗯,我知道了。”
宇文硕应着,脑中快速的思考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