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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孽龙

“孽龙……”

风雨如柱。雨幕中,一人眼见着那条孽龙走来。

到底是如约而至…

它那一身漆黑的鳞甲是如同黑曜石一般通透的质感,却在雨幕中泛起波纹似的涟漪;而那猩红眼瞳竖立成一线,恐怖而诡异。

一人抬手,响起箭弩上弦的脆响,身后甲士的铠比那鳞甲还要漆黑。

霹雳弦惊,箭矢破开风雨落在在鳞甲上,在这风雨中溅出火花,响起一阵金石交击之声。

鳞甲不动分毫,可那孽龙肋下却受刺激似的突然渗出金色的鲜血;这条孽龙竟然本就带着旧伤!

而后孽龙却是居然口吐人言,一个清冷的女声。

“到最后,也只是也能只是你嘴里的孽龙吗?”

孽龙问人心?

那人沉默不语,只是望着孽龙渗出的金色鲜血。

“难道你早知道会有怎么一天?”

孽龙抬首望天,望着那凄冷的暴雨。

“哪里能早知道呢?”

北抵河朔,南到秦淮;往日的兴风作浪,几时不见你的身影。

秦道酷烈,天罚;国大旱,关陇三十余州半年无雨。

所谓真龙身具龙气,兴亡王朝只在一念之间。

最后居然成了他嘴里的孽龙,荒唐?是可笑吧!

孽龙…孽龙!

这条孽龙累了…

还是简单点,违背那律令天条,散尽龙气,定他一国兴亡!

孽龙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暗淡了鳞甲的光泽,血流如泉涌;此刻却生起天地异相,雨过天晴,一轮酷烈白日抢上天空,而那条孽龙,这一切的“罪魁祸首”举头望天,龙身暗淡渐渐虚幻,化成女子身形。

那面对它的凡人,其实也知道这条孽龙方才做了什么,一切却都已经无法挽回;他只是脸色苍白,没有因为它的疯狂举动感染而歇斯底里。

凡人的目光死死凝在孽龙方才唯一没有改变的地方—那血红的竖瞳。

这个凡人想要个答案…

孽龙绝美的脸庞因血红竖瞳显得诡异,勾人心魄,让人不敢直视。

它嘴角扬起了倾国的微笑,只是淡然迎上那人的目光神情。

吾命绝今。

且等那下一条孽龙!

不再有所保留,血红竖瞳化作他最熟悉的眉眼;回答了他其实一直以来都有的那一个疑问。

“不管是真龙、孽龙;化身男女不过一念之间,不过阴阳之变。

你猜的对!我的确是靠着化身女子有所图谋,你这个聪明绝顶真龙天子!你这软弱无能的区区凡人!不妨猜猜我这条孽龙…有何所图!”

那人不易察觉的退后半步,却是再没有用半点言语理会这条孽龙;心中再不对它的如约、它的自投罗网有所顾忌。

大雨倾盆,淌下脸庞。

天启国玺;秦皇御令!

“孽龙兴风作浪,为害一方。君令斩!剥皮取骨,卸鳞拔牙!”

那孽龙嫣然一笑,一身鳞甲化做的黑衣遮掩不住冰肌玉骨的绝代风华,眉眼倾城、一笑倾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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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年后…

晨光下青绿的草地、红褐色的土丘、显着蓝光的藓藻,与远处绿蓝白三色渐变的雪山、泛着耀眼芒光的溪流相着;说不出的诡异

又是那诡异的白日梦,只是比起自己的过往,那场景还当真算不了梦幻。

陈尘垂目低眉,偷偷瞧上一眼架在自己脖子上的利刃。

当下这把剑离我的咽喉只有零点零一公分……

想到那个距离,陈尘不禁咽了口唾沫,喉结动了动,居然就轻轻压在锋刃上,顿时渗出了血水。

陈尘哭丧着脸,这样恐怖的梦,还是不做也罢。

以往还能当个宅男,如今穿越来了这方天下;却是朝不保夕的境地。

也是白活了那么多日子,这帮人对手居然还是正大光明来的。

只因为自己毕竟少了些江湖阅历,觉得他们来的坦荡,平生了许多年不见的轻狂意气。也不听自己身边的亲兵侍从的劝告,没怎么提防;顿时落入了敌手……

对手腰间的刀剑鞘仿佛锁着一条条孽龙,那猩红眼光、森白尖牙,让人望而生畏。

陈尘被打断思绪。

“孽畜,你爹陈阎王造的孽,该你来还了!”

自己可当真投了个“好胎”;想当年天天宅在家里;想的是山珍海味,吃的是青椒泡面…想的是美女佳人,看的却是异次元纸片人,想到是人民币百万,有的是冥币百万。

苦。

好歹过得去,到了这方天下。钱不缺了,也吃上了山珍海味,过上了许多人求之不得的日子;倒也不是什么当年自己眼中的赵家人,颖川陈氏的一房而已。

渭阳陈房,其实某些风光尤甚所谓的赵家人,这方天下虽然确实给人熟悉的感觉,只是无论是记忆中的地名还是人名,都有许多不一样了。

陈尘不禁把眼光投向身边的两个亲兵。

一双棕褐色的眼说着无声的话语……

对那所谓的国际友人索卧儿,当然要将义气道义说到底。“你不是说草原上的汉子都忠厚老实、快意恩仇,相见投缘就要切磋骑术刀箭法吗?快快挺身而出呀!”

对那小眼陈继业,当然要讲情谊、情怀。“咱俩可是本家呀!好歹是陈氏小房里的大人物,好歹是从潼关东边过来的,你的情谊呢?”

那两个没义气的家伙虽然显然看懂了眼神的意味,却纷纷摇头;陈尘不由得沮丧起来,看来又只能靠自己了。

索卧儿还是一如既往的没什么存在感,身为所谓的“国际友人”,只有那一腔口音逗人发笑。

此刻不说话就更是显得冷漠无趣,让人不想亲近。

还是自己那远房表亲惹眼;那一双小眼眨巴眨巴的,好似挤进了不知多少风沙,好像都睁不开似的;让人恨不得抢上前把他那双小眼吹大。

还是多想想眼前事吧…谁是敌人,谁能成朋友?

陈尘不敢低头,只是默然伸手握刀—似乎只有这鞘里紧锁的孽龙最值得信赖。

倒不是陈尘见着刀剑就要给它们孽龙的名头,只是自己的刀名孽龙;每握起它又总会眼前浮现些莫名其妙的场景,那情景印象实在是太深,入骨透髓……

陈尘恼火驾驭不了这刀,以至于每每陷入那幻境;简直是当成了一种耻辱。便一发狠,以一种他陈尘独有的倔强,把那孽龙二字整天挂在嘴边。

只是这把孽龙终究不过是把刀,又如何又救的了自己!

曾经有一个置身事外的机会,可惜没有好好珍惜。

如果可以,一定要告诉自己…

“猥琐发育,别浪。”

陈尘不禁微微一笑,被自己身处绝地而不合时宜的调侃逗乐,也被当年的回忆挑起了许多兴致。

只是兴尽悲来却难免多了几分忧伤。到底是回不去了,与其想那些无意义的,不如多看看眼前的世界。

以自己当下的境界实在是不该来这河湟,毕竟不到三流就是不入流的境界;而洮州以西已非魏土,北朝的国境线向来只延伸到青海以北;这完全不是什么安全的所在。

君不见,青海头;古来白骨无人收!

青海犹在,只是换了人间;已然没有了那些诗篇。

值得惋惜,但陈尘也不大在意。

有后来者嘛。

只是,身为一个当世魏人,总觉得要在这清河九曲之地有所担当!

所有的牛羊,所有的马奶酒,所有的酥油茶都交给我吧!一定会好好珍惜!

来不及再感慨自己苦中作乐的天分,就被强行拉回现实。

森冷的刀锋在脖子上磨了磨,渗出更多的血水。

看来想办法活下去才是正经事…

那华服公子笑了笑。“早知道就该在这剑上添点毒,不说什么见血封喉;哪里能让你这小孽畜如此轻松闲适。”

没办法,刀剑临身;性命操之于他人之手,身不由己。

陈尘无奈看了看那家伙,他倒有些男子女相,生的颇为英俊;陈尘本也是可谓俊美的人物,不过只是看了两眼,却也对他的皮囊颇为羡慕。

“这位英雄,你是哪家的人物,就算要取我陈尘的小命;也得让我知道你是什么英雄人物,既然敢来这清河九曲之地,想必都是那顶天立地的好汉,只是,如此让人死的不明不白哪里是大丈夫所为…”

那人一声轻笑,“倒是忘了,你陈家作孽无数,又怎么记得我这小小的血海深仇……在下前秦故人,扶风萧捻……”

陈尘自然记得父亲功业的,灭国三—关中前秦、河南前宋、登莱前齐;破城八十九,其中“只”屠过一城。

却是灯下黑了,唯独没有猜到来者是关陇的本地人。

毕竟他陈家的渭阳卫国公府在潼关以西其实已然是比封受雍王爵位的本地藩王更有实权的势力,下意识就觉得这些前秦高不成低不就的余孽早该死绝了才是!

陈尘不禁思量起他名字的意味,萧捻?捻萧家吗?可这萧家都没了,又怎么“捻”呢?

不禁笑了笑,却又突然觉得,到底是对死者太不敬,哪怕对象是敌非友似乎也是不妥。于是悄然敛起笑容。

萧捻利刃再入肉半分。“你笑什么!当真以为不敢杀你?”

“萧捻!住手!这家伙的命值钱…很值钱!切不可以你“小我”之私断了“大我”的财路!”

陈尘倒是真没想到会有人“仗义执言”,一眼看去,却是一个瘦小罗汉。又不禁失望起来,只怕这家伙打不过萧捻吧……

虽然失望,陈尘却也没有完全灰心,挑拨起来几人的关系。

“这位兄台,我知道江湖有道义一说;既然你与他们联手,不便明面上来救我。

保我安然到那菩提寺,我的报酬绝不比让你来的人低…”

那罗汉一挑眉。

“陈公子不愧是那阎王的儿子,倒是奸滑的很;不过是一个空头许诺就要我们这帮虾兵蟹将离心离德。”

陈尘回想起自己的老爹,不由得苦笑。太多不如意了。

不说这老爹给自己带来纠缠在自己身上的恩怨情仇。光是那么一句“我要你陈尘接下我的事业;混一南北,统一天下,这是打不了折扣的。至于,当不当皇帝就看你心情与能力了。”就让陈尘吓得肝胆俱裂。

怕不是个说“我要征服世界”的疯子?

陈尘可没那么远大的志向,出于所谓孝道守住你家业就不错了。还是给自己先找个老婆要紧。毕竟虽然两世为人,自己对某些东西依旧是一如既往的好奇。

老爹神保佑哇,我不要死在这九曲河湟。

陈尘面色不改分毫,“前辈说笑了,只是这么多前辈抓着我这么个小辈,有金主、有仇主,到底是要死的还是活的?

这不毛荒野,百里也只有那菩提寺可以落脚了,让那帮这两天才到;一个个无所事事的江湖人见了这么多前辈联手对付小辈,丢的也是前辈们的面子……”

这话倒是挑不出多少毛病,况且陈尘当下的对手境界其实不高,以陈尘的那点眼力也大致能看清楚深浅,菩提寺却是鱼龙混杂,到了那里一切都有变数。

萧捻是三流境界,其他大多不过是不入流的水平,只有那罗汉让人捉摸不透。陈尘甚至都觉得他不曾习武。

当然,如果看走眼了,那对手起码也是一二流的人物,那就更是陈尘根本没办法应付的。

陈尘见他们几个对头一时没有反驳,心头大喜,却是不动声色的循序引导起来。

“不如你们权且把刀拿开,留我一命;我上马骑行,你们也乐得清闲,一路把我押去;也好不损各位声名。”

可这些对头们哪里肯答应,谁不知道菩提寺莫名其妙冒出了几十年都不见的前朝天启国玺,那陈阎王可是点了一营的兵马过来的。

你陈尘此行不正是来找他的吗?那一营千人几乎全是骁骑。

一剑破万法?

拉倒吧。

我们就这么几个人,又没有什么超一流的高手,打个两三百就差不多了,过去岂不是自投罗网?

眼见他们不为所动,反而因为这一席话似乎更加团结。

陈尘可是当真急了,剑可架在脖子上呀!不说麻了半边身,单是那森冷的剑意就是入骨透髓。

原先只是笑笑那所谓剑意的说法,可当下脖子上的感觉却分明是犹如吐信毒蛇,让人如何能多忍半分。

陈尘有些恼火了,哪里有就这么让人拿捏的道理!

再晚几分,等他们协调好了利益得失,哪里还能有什么活路!

当即一后仰头,却是乘那萧捻分散注意力闪过了那把脖子上剑。

又有谁会想到,这个方才还斤斤计较得失、算计人心,只为求一时苟且的人物;却在这还算安稳的境地突然搏命!

只是一念之间?

甚至连最亲近索卧儿与陈继业两个亲兵都来不及出言阻止。

陈尘施展出灵巧的步法,抹了抹脖子上的血,打了个寒噤。

月影步。

低声念了句“月履霜宸殿!”

那萧捻提剑抢上前,施展一手轻灵剑招。

“你自找的死路,可没人帮的了你!”

“扶风甲士天下奇!剑名扶风,剑法扶风!国恨家仇造就的剑与造就的剑法,落在你陈尘身上;报应…报应!”

陈尘微笑,眯起眼…

书生意气?颓然沉寂?

记否?明月当空,长桥岸柳!

暗淡了这一世繁华,陈尘好像亲眼见到了当年的那个自己,那个曾经。

夜不成眠,对影成双。

终日只为那虚无缥缈的未来奋斗…不为自己,只为未来而活…

陈尘拔刀,金色长刀一时仿若星河凝聚。

一刀!

开天,敬未来!

仿若暗夜月光映照下显现的暗影,利落干脆,无人能挡!

星涟影落萧!

抬手就是最强式—星河落

萧捻骇然,哪里能料到这功夫都不入流的家伙练了如此上乘的刀法。

仓促之间自己原先的剑法也乱了,又如何抵挡?

扶风剑断…

萧捻惨笑一声,“你这是什么刀!扶风是天外玄铁所铸,哪里有那么多斩断得了的神兵利器!”

陈尘感受着孽龙刀颤鸣的心跳。

“刀名孽龙……”

萧捻眯起眼来,“龙牙?还是龙骨?”

“明知故问!这把孽龙正是从你们前秦取来的,剥皮取骨,卸鳞拔牙。好不威风,龙鳞做甲,龙骨做枪,龙牙做刀,当真是物尽其用……”

萧捻更一挑眉,“怎么,你陈阎王的后辈竟然能有什么莫名其妙的同情?”

萧捻这么一说,陈尘倒也觉得奇怪了,方才确实有些奇怪,说的情不自禁;不过既然握着那孽龙,其实怎样奇怪的情况都有了心理准备。

陈尘不敢拖延,对手人多势众,当下正是死中求活的处境;容不得马虎。

抢回爱马!只要自己能脱身,他们也不会无意义的折磨这几个亲兵。

陈尘举刀,迎向对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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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孽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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