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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阴险小儿

丫头惊诧,不料想自己的娘竟会是个尼姑?

“姐再问你,我可找寻到我娘?”

“还不曾,香妹儿甚是奇怪,找遍城内城外所有尼姑庵都未找寻到你的娘,我猜香妹儿天生娇韵,你娘定然不是一个尼姑!”

这小童虽面向虽有些风流,说话却还算有几分道理,就算自己再无风韵,魂穿异界之后也绝非是一尼姑所生的小丫。

只是姑娘觉得,一个十岁小丫竟然偷跑到所有尼姑庵中找寻自己的娘,太匪夷所思。

姑娘一路昏昏,自己的娘到底是何许人,自己又是何许人?

问题种种,沉浮于小丫的脑袋,一雾水浇头,小丫叹气不止。

突然,丫头顿觉刚刚这小童称呼自己的别称太过稀奇,便侧身一旁的小童:“你刚刚管我叫啥?”

“香妹儿啊,李珍香,别名又叫香妹儿,香妹儿今儿个咋地连自己的名字都不曾记得?”

“死开!”李珍香大怒,欲撇开这小儿自己离去,却又觉此时并非施怒之时,得马上弄清眼下的状况。

李珍香极力压制住性子,问道:“那你又叫什么?”

“郝赦!”

李珍香满脸铁青,如此小儿,面向倒是真和这名字有些相似。

“对了,香妹儿,刚刚见你将一老尼摔翻在地,今日你的力气怎变得如此之大?”

李珍香被郝赦突然一问,一时却不知如何解释,只记着刚刚情急之中,自己无意间抱住一扑来的老尼,却不料想这老尼竟被自己摔出。

上一世,这姑娘的力气生来就别于寻常女子,只不过,没想到竟然把这一身的力气带到了这个世界。

对这小童的疑问,李珍香也不想过多解释,全身懒懒:“你姐我天生神力!”

“天生神力,没想香妹儿却是深藏不露,甚是让郝赦佩服!”

说罢,郝赦对着李珍香一趋揖,气魄之虔诚,日月可照,天地同鉴。

……

两人从尼姑庵逃出之后正值午后,珍香对这异世界不熟,只好跟着这小童一道,欲探清此为何处。

而这小童将李珍香带到了一山野学堂之中。

青山如黛,翠柳环林,几株粉桃相依,偶有丝丝清风袭来,花飘漫舞,滑落青山间,便伴有数孩童读书朗朗,萦绕山间。

一群小儿端坐书案,捧上书经,正朗朗诵读。

李珍香依旧不明状况,见中小儿诵读经书,便入乡随俗,随着学堂大伙一起先读了这经书,再一探究竟。

突然,姑娘诵读之时发现,身后好似有只手朝着自己伸来。

这手,上下浮动,继而左右乱窜,时而轻轻推搡,偶尔轻叩于肩。

这是……

李珍香大怒,立马反头凝视,看是哪般奸贼行这伤风败俗之事。

又一小童出现在了李珍香的眼前,就在李珍香回头之际,这男童的手立马缩于桌案上,继而用手托住侧脸,隐隐偷笑,眼睛都不带眨地直直地盯着侧过头来的李珍香。

这男童身着金镂丝衫,年纪也约十岁左右,两眼圆突,鼻梁不正,偷笑间露出的牙齿参差不齐,其长相也是过于逆天。

而那双暴突的眼珠,可恶到极致。

李珍香刚准备大发雷霆,你这混小子居然敢逆天造反?

只是话刚要出口,李珍香又噎了回去。

“香妹儿,香妹儿,老夫子过来了,老夫子过来了!”

一老夫子长须白髯,身着长袍,拿着一把戒尺,敲在了李珍香的桌案上。

李珍香立马转过头去,镇定神思,见老夫子发怒,也不想惹事,便重新开始听老夫子讲授经书。

如今状况未明,姑娘也没有心思理会身后的小童,便随了他去。

片刻过后,那只魔手又开始了他的表演,左右上下,不停触摸,时而推搡,时而轻叩。

这触摸从未平歇,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波波翻滚,泛涌不止。

如此一来,姑娘便忍无可忍。

李珍香开始手握拳头,脸部涨至血红,皓月之齿咬得“咣当”作响,如此奸贼,自己还从未遇过。

只是小童这手,非但没有撤走,还变成了俩。

“砰!”

一声巨响震荡山林,几株桃树摇摇欲坠,粉色桃瓣撒遍学堂。

随即,一声惨叫袭来,继而学堂重归死寂。

老夫子闻声转头,望向捂脸的郝赦,思索片刻,又望了望李珍香惊诧的表情,猜测是李珍香反手打了郝赦一桶,便朝着珍香儿的书案走来。

李珍香刚刚反手一书筒,偏偏让这金丝小儿躲了过去,顺手打在了坐于金丝小儿之旁酣睡打盹的郝赦脸上。

郝赦惊起。

与此同时,一声檀木戒尺猛击书案的钝响又传进了李珍香耳中,李珍香闻声一惊,连带手中的竹筒,侧身回来。

“珍香儿,手掌出来!”

老夫子一脸严肃,见李珍香如此放肆,便不再宽恕,誓要好生教训这丫头。

“且……且慢!”

一男童的囫囵之声从李珍香身后传来。

这声音虽囫囵吞吐,但却悦耳清脆,只让得人神情舒畅。

李珍香侧目观望,只见身后那郝赦双手捂住口鼻,眼冒金星。

郝赦眼睛眨眯两下,刚还在梦中与李珍香神游仙境,怎料想突然被一击惊醒。

而后却发现自己口鼻疼痛异常,也不知发生何事。

郝赦定睛,却见身前的李珍香手握书筒,书筒上还印有丝丝红印。

再看一旁的金丝小儿一脸诡笑,老夫子却拿着戒尺对准珍香便立马顿悟,刚刚震天一击是身前香妹儿所为。

这小童,趁这老夫子不注意,将自己鼻唇之上渗出的红血一抹,继而涂在自己桌案上的书筒之上大声喝道:

“且……且慢,老夫子,刚刚砸头并非香妹儿所为!”

“不是珍香儿所为,那是谁将你打成这样,你且说来!”老夫子侧目撸须,将目光转移至那小童身上。

“是小儿自己亲为,还望老夫子勿冤枉了好人!”郝赦撒开双手,继而环于前额,随即弯腰俯身,向老夫子拜礼。

“你亲为?意思是你用竹书筒朝着自己的口鼻狠击,惨叫于学堂?”老夫子故作镇定,慢条的说道。

“正是。”

老夫子甚是诧异,自己已是才高八斗,一生研读万卷经书,历代文人自恃全都了然于心,然而行如此自毁容貌之事,自己还是头次听说便也觉有些稀奇便站下准备听了这郝赦之言,看是到底为何!

“老夫子勿怪,小儿年幼体虚多病,常服用草药得以保全,因天生过于虚弱,所以草药较为烈性。

今日,小儿求学前身体颇为不适,草药服用甚多,刚刚学堂之上受这草药影响,气血爆涌而上,必须砸脸放血,否则小儿性命堪忧,并非香妹儿所为。”

小童刚刚一番说辞虽看似精辟,但是老夫子完全不信。

李珍香也扑哧一笑,这样的说辞,也太过幼稚。

而郝赦话音刚落,学堂哄闹,甚是吓煞了站立的珍香。

“正是那郝赦所为,我们轻眼所见他用木桶砸于自己,他这厮存心想扰乱老夫子,香妹儿平时温柔娴静,怎会行这事,是不是,你们几个,快说是不是!”

旁边的金丝小儿带头起哄喧闹,双目之中尽透阴险之气。

众小儿一同随之附和,齐齐指责正在向老夫子拜揖的郝赦。

显然,众小儿很是惧怕那阴险纨绔之儿,他指东,没人敢说西。

难道他们是怕了这小儿身上镶裹的金丝?

老夫子见众人齐齐将矛头指向好赦,虽说自己根本不听信于郝赦这番说辞,但几乎所有小儿指认郝赦,自己也唯恐下不了台,又看向那身着金丝衫缕的为首的小儿,不禁眼前浮现两锭白花银子,便良心一横,冤枉好人,责罚了这郝赦三下手掌。

“邰筹,你也须好生背诗,帮你爹多赚些银子,你上次拿经书的银子还没有交上,明日得交!”说罢,老夫子将袖口一扬,转身朝着自个儿的桌案走去。

“你这老夫子,看似英明,实则也是个趋炎附势,贪好财物之辈,亏你还在这教圣贤之书!”

李珍香一眼就看穿了这老夫子的好财之相,不知明日这金丝邰筹又会为老夫子奉上多少银两。

寻思之间,李珍香又回头望向郝赦,心中不禁又默念道:“你这小儿,生得副好脸蛋,没想到,还挺仗义!”

……

秋日挂头,晚幕降至之时,却有几分秋凉寒意。

今日的求学结束,李珍香和郝赦一同走在了回家的小道上,直至来到一个岔路山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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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阴险小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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