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没过多久，两个人一起回到大家身边。

卫平和阿玉不同，她依然活跃在领都居民之间，而他却人生地不熟的，也没有办法就依靠如此短暂的时间就和大家混熟，于是他只能坐在一棵大树的树枝上，居于高处俯视大家。

“卫平，坐那么高做什么？”阿玉妈妈轻轻走来，用人类语和卫平交流。

“我没有能够住进去的房间，不认识这里的人，没办法像你们一样这么轻松的。”卫平摇了摇头，在人界他的朋友就非常少，到了这个时候，他交友能力薄弱的缺陷就体现出来了。

不过有像阿玉妈妈这样的人愿意用自己家乡那边的语言和自己聊聊天，卫平就已经觉得很满足了。

“不过，你和阿玉虽然都很漂亮，但是似乎却长得一点都不像……”卫平越说声音越小，最后连阿玉妈妈都很难听清了。

不过卫平要说的话，倒也不难猜出，阿玉妈妈笑了一下，才缓缓回答：“那是因为我和她根本就不是真正的母女啊……本来她应该是要叫我龙姨，不过，她母亲死得早，后来我和她爸爸结合，就自然成了她妈妈。”

卫平这才明白，他从树上跳将下来，笑着和龙姨面对面对视：“那我以后也叫你龙姨好了。”

“欸？这么见外吗？难道你不应该随阿玉的口叫我妈妈吗？”龙姨掩嘴咯咯直笑，弄得卫平一阵脸红。

卫平搔了搔脸，饶是他这厚脸皮，这时候也不禁害羞的说道：“龙姨，我和阿玉并不是那个关系。”

“比起这个，我更想知道，龙姨你是怎么会说人类语言的？”

卫平笑了笑，倒不是他对龙姨起了戒心，但一个如此古老的魔族人，就算偶尔会和人类相遇，也不至于能够如此流畅的说出人类语吧？

“这个问题问的真是尖锐……”龙姨在卫平看来也是害羞了般揉了揉卫平的脑袋，“这可涉及到我过去的一段情史哦。”

这么一说，卫平就猜了个八九不离十。龙姨见卫平这副模样，便没有再多说什么了。

“对了！让阿玉带你到剑魔领里到处转转吧——这样你也好打发打发时间。”

卫平看了一眼在街坊里窜来窜去的阿玉，说道：“可以啊！挺好。”

……

这个领都非常原始，交通设施里最先进的居然只是双刀环岛泥土路，立交桥什么的就不用想了，根本就用不到。这泥土路主要是用来给骑马者快速通行的，不过没人的时候，这环岛中间就会变成小孩子们的乐园。

中间的大环岛光秃秃的，看起来有很大的装饰空间。

而且根据龙姨那儿传来的消息，分配给自己的土地就会在这附近，那自然卫平会对这里多留个心眼。

不过根据卫平的推测，最先进的交通设施既然在这里，就说明这里也是最繁荣的地方。卫平必须要彻底熟悉这里的环境，便让阿玉带自己在这里走了很久，几乎每个街坊每个角落都走过了一遍。更不用说这换到所通往的东西南北四个方向的尽头——相对而言，到了这里，住民便稀疏了许多，而且到环岛也有些距离，多少有些不便，不过万幸的是，每个方向隔一段距离便有一家杂货铺，不至于让过于偏远的地方生活不便。

闹市区参观结束以后，卫平脑中便出现了一幅闹市区的平面图，整体看来，闹市区居民分布呈圆形。只要是记录过的地方，他就能知道那里的环境。

因此，卫平还不满足于如此情报，正巧阿玉告诉他这附近还有些小聚居地。比起这环岛的尽头更加偏远。不过实地考察之后，卫平发现这些小聚居地的居民分布和闹市区差别不大，基本也是圆形分布，只是规格相对而言小了很多。卫平大致记了一下这些小聚居地所在的方位，便随着阿玉去看其他地方——

也不知过了多久，剑魔领的参观总算结束了。回到闹市区，阿玉笑着回应叫唤她的龙姨，看来是要准备晚餐。卫平本人并没有在意什么，结果阿玉却又突然跑回来，告诉了卫平一个略微让他有些头疼的消息——

“今天土地置办不下来，要等到半个月以后，你才能有一块空余土地。”

……

晚饭过后，卫平静静坐在里闹市区很远的一处小山丘的巨树之上，有些无趣的眺望。他轻轻摆腿，肌肉线条还算比较明显的小腿肚轻轻敲打在树枝上，不知在思考些什么。

一眼望去，在这视野的尽头，有着无法通过眼睛去辨识高矮的山脉，远在数千米外的天地相接处，也因此看起来有些凹凸不平。随着时间的流逝，太阳坠到山的后方，这片天地也由此陷入黑暗之中。拉回视野，却见一位老者正拖着一颗几倍长于他身高的巨木吃力的挪动着。前方的路面坑洼不平，这变相增大了他拉动巨木的难度！

卫平轻轻叹了一口气：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帮帮忙也不算是什么坏事。

说着便直接滑下树枝，黑色风衣在风力的作用下，一定程度上降低了卫平下落的速度，他落到地上以后，先是以一种走路的姿态前往，后便提高了速度，最后还是选择跑步过去。

“老爷爷，我来帮你吧。”卫平操着有些蹩脚的魔族语，淡淡说道。

倒不是说他讨厌魔族人，只不过在人界的他甚至连个像样的朋友都没有。导致他甚至都没有朝他妹妹以外的人表现过他的善良，这才导致他现在想帮助老者，却表现得很冷淡。

说白了就是太害羞了。

老者见状，“哦呵呵”的笑了笑。

“谢谢小兄弟啦！帮大忙了。”老者缓缓放下手中用来牵引的粗实麻绳，“老家伙毕竟只是老家伙，到这里就拉不动了。”

“老爷爷，以后别直接拉这么多，把它锯成两段，分开来拉，这不就轻松多了？”

“你说得对，嘿嘿，你说得对……”老者轻轻笑了笑，“不过，看事情得看得更全面点才行啊——我的身体不允许我这么做了。光来回一趟就是二十多里路，早上去，中午看书，拉回来就到了傍晚。如果拉两次，且不说我这把老骨头吃不吃得消，光时间，可都来不及哟~”

老者看到卫平取代他的位置，见他的手掌皮肤比较幼嫩，意识怀疑起他究竟能否拉动这几吨重的巨木。卫平略微感受了一下，就算自己不使用护目镜，他也自认能够轻松拉动这颗巨木。

“也是，是我考虑不周了。”卫平道，“老爷爷，你坐树上去吧。走了这么久，也该休息一下了。”

老者见卫平似乎非常轻松的模样，知道卫平恐怕觉得自己和这棵树相比不值一提，带上自己也无所谓，便又“哦呵呵”的笑起来，不知道除了喜悦以外还有什么其他的感情，“那老家伙就厚着脸皮搭一次顺风车咯！”

“总而言之，先沿这条泥巴路一直走下去是吧？”

……

在十分钟后，卫平拉着巨木和老爷爷到达了目的地。卫平的速度远远超出了老者的预计。在卫平的印象中，这居住地在闹市区以北的边缘地带。这个地方恐怕就是那种即便有名分记录在领都居民名单上，也无人问津的地方吧？

且不说此位置之偏远，更加令卫平无法理解的是，这处住所连距离最近的杂货铺都有两公里，这样的生活实在是不够方便。

不过，卫平进到屋子里以后，便忘记了思考这样的问题——只有一个看上去比自己小两三岁的少女，全身汗湿却依旧在一次一次挥劈着手中的木剑。

这副身形将卫平的眼神牢牢吸引住了，在他看来，这样的身影如此的——

“真是美丽……”

已经到了他不禁用人类语表达处心中所想的地步。

这就是长期坚持努力的人所特有的气质——

她的面容看起来比起阿玉显得有些稚气未脱，不过也看得出来，她再长个几年，比起阿玉只会更加好看。她的眼神很是专注，是卫平最为喜欢的眼神。由于年龄关系眉毛有些淡，不过鼻子却很挺翘。双唇微抿，可以感受到她正在咬牙坚持。整体身高不过一米五，比起卫平矮上一个头不止。

她的双手紧握剑柄，每次挥劈都从脐下三寸处发力，大喝出声。举剑过头顶，再迅速挥下，带起一阵破风声。在卫平看来，应该是她长期的练习，现在她才能做到每次挥劈都干净利落，没有丝毫拖泥带水。她的衣服上，皮肤上都沾了不少灰尘，由于汗水的缘故，灰尘被浸湿，还未干，便再被浸湿。

刻苦到了如此地步，一定不是作假的，否则卫平也能一眼看出端倪，也不至于看得如此出神。

不过，虽然剑很纯粹，但她本人似乎心事重重的样子。这让卫平不得不留个心眼。

“闺女！吃饭了！”直到老者将巨木分割成好几段搬进了柴房内以后，便轻车熟路地烧起了柴火做饭。

眼前这个少女听见老者喊话，便挽了个剑花，将不过一米长的君子剑收起。

然后向屋子门口偏了下头——然后就看见了看她看得呆滞的卫平。

少女先是没理解状况，共同发呆，然后理解状况之后不明白情况，再然后放弃了解情况，直接脸红，喊叫二连，把卫平从发呆的状态中拉回来：“啊啊啊——你是谁？为什么在这里？”

“哦哦，抱歉，我看得有些入迷了……”卫平尴尬的笑了笑。

爷爷这个时候走了过来，他手里端了一盘小菜和一盘肉，闻起来就觉得这两道菜充满了原始气息。

“这个小哥帮我这老家伙把木头拖回来了，我就想留着他在这里吃顿饭再走。”他保持着那异常和蔼的笑容，替卫平朝阿玉解释道，“小哥估计也是看呆了吧？毕竟你练剑的时候一直都挺好看的。”

卫平挠了挠头，有些尴尬地说道：“确实，你练剑的时候，可以很明显的看出你练的剑很纯粹。如果我没猜错，你应该是为了保护别人而练剑吧？”

少女低下了头，没有作声。

卫平当即意识到，这家伙应该是有些怕生，然后仔细一看，果然从她周围散发出一种“生人勿近”的气质。

“你还是没有放下他们吗？”爷爷稍稍叹息，“这不怪你，当时你不过才几岁，怎么能够从他们手下保护好自己？没有必要再有如此执念……”

“不是的，你根本就不知道我到底是怎么想的，请不要再随便揣测我的内心了。”少女先是对爷爷说，最后一句却是朝着卫平说的，满满的警告意味。

“……”卫平伸手结果少女给自己盛来的一碗饭，乖巧地闭上了嘴。

或许由于自己的加入，导致吃饭时候变得异常尴尬，气氛严肃异常，整个过程只能听到鸟叫蝉鸣，筷子偶然敲击到碗壁的声音。卫平想要活跃活跃气氛，但又怕触犯到两人的禁忌。所以思考再三，他最终开口说道：“你叫什么名字？”

“……”少女默不作声。

卫平心想，完了！我估计又惹事了。

“她还没有获得名字呢——”爷爷帮她回答道。

“欸？”卫平的大脑一下子没转过弯来。

“在我们剑魔族里，名字必须是通过了成年礼之后才会有的。”爷爷如此解释道。

卫平这下明白了，他记得阿玉和他解释过，剑魔族十五岁算成人——没办法，从她口中描述可知，别的族群可能年龄更小就算是成人了。似乎魔界为了让战斗力能够更多一些，不得不让属于成人的族内成员变得更多才行。所以相对于人类，他们成人提前了三年，而老年年龄又延后了五年。

也就是说，少女目前还没满十五岁。

不过更令卫平在意的是，之前他猜测的“为了保护别人而练剑”这一点似乎并没有猜错，但是少女却似乎并非仅仅因此而练剑的样子，似乎有更多猜不到的原因。

或许，少女那看起来就心事重重的模样，就是这些猜不到的原因造成的。

“我吃完了。”少女轻轻放下筷子，提剑离去。卫平不经意瞥了眼她的饭碗，发现里面还有将近四分之三的米饭还没吃。

考虑到这个家庭如此贫穷的模样，她不可能不明白自己家庭的情况，却还不把饭吃完……瞧她这模样，也不像是不懂事的孩子。看来是因为自己的到来，把她逼到了这个地步吧？

卫平三两口就着菜和肉把饭扒完，便告知老者一声，追去少女离去的方向。

没过多久，少女便在远离建筑群的原野上的一颗巨树上被卫平发现了。

“喂，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卫平轻轻一脚便腾空飞起，轻轻地落在少女旁边，恐怕自己不作声，她可能都察觉不到自己已经到她旁边了吧?

“想事情。”少女没有多说，不过她倒是并没有对卫平的到来而感到反感。

“是吗？没猜错的话，你应该是在想为什么我能够看出来你的练剑的目的吧？”卫平坐在她旁边，这巨木树干还挺结实，两个人坐上面却连晃动都不曾拥有过。

“是的。难道就那么明显吗？能让第一次见我的人就给看出来？”

卫平摇了摇头：“我只是瞎猜的，不过呢，虽然是瞎猜，却还是以我自身的经历作为参考的。你知道吗？我并不是魔族人，我是个人类，我的师父甚至是神族人。不过你不用担心，阿玉她们都知道，我师父和我对于魔族人并不反感，不会对你们动手的。”

卫平刚说出自己的身份，就吓得少女想要拉开距离。

不过在补充说明，举出阿玉的例子之后，她便冷静了下来，不过看向卫平的神情多少还是有些警惕。

——阿玉还真是声名远扬啊。

“我有一个妹妹，她真是一点都不可爱，却又一直让我觉得很可爱。我想保护她，可惜我的天赋却不允许我有保护她的能力。”卫平瞥了眼少女，却见少女根本不相信他的说辞，仔细想了想，便明白自己刚刚上树的动作便间接反映出自己的实力了。他只得继续解释道：“我的体质是亿中无一的，丝毫无法感受到天地神之气的最特殊的无法修行的体质！虽然说出来这个前缀很长，看起来很帅，可实际上却是给我这个废物一个好听一点的名头罢了。因此，我也一度被周围人所欺负，还没办法反抗。”

暂且不说少女的心里想法，她看上去还是接受了卫平的说辞，继续听他说下去。

“这个时候就得说一下我师父了，我第一次和她见面，是在我一次迷路以后。那时候我六岁，明明是我从来没有去过的山丘，但是总感觉有什么力量在引导我前去那里。后来，我遇到了师父，师父她带我在山林里逛了一圈，过程中一直听我说着我的经历，后来她突然问我，愿不愿意做她的徒弟。我一开始还没反应过来呢，后来过了好半晌才反应过来，当即点头同意。

她很强，对我修炼的态度也很严肃。她要求我每天都要去她那里，并且还给我不停的训练项目。现在回忆起来，只觉得当初那段时光真是比起地狱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每天训练完毕的时候，都是我根本站不起来的时候。你能想象让你一直不停的跑步跑上一整天的训练吗？——如果不让你用魔气的话。然而这只是让我觉得最轻松的训练了……其他更加具体的训练我就不多说了，总之你拿这个当个参考就行。

后来，过了十年，我十六岁，我来这里的前几个月，我的妹妹被两个修行者盯上了，想要抢走她。我当时脑子一懵，便没了记忆。后来从妹妹口中得知，我将那两人给杀了。我才明白，恐怕是师父占据了我的身体将那两人给杀了吧？老实说，我当时还挺害怕的。因为在我们那边，杀人是会受到制裁的。所以当时发生了那种事，我也不知道该做些什么，每天多多少少还是有些担惊受怕。

不过呢，这种事情没持续多久，我师父便教我一种功法，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种功法的存在。不过这个功法是超脱于神之气和魔气的功法，是一种独立于其内部法则的功法。这让我这特殊的体质有了可以修炼的途径，而且在修炼者功法之后，我才发现修炼这功法的基本要求就是我这种体质——简直就像是为我量身定做的功法一样。

当然，有了这个功法才只是开始，为了修炼这种功法，我必须投入更加大量的时间精力。原本的训练量也一下子提升了十倍不止，一开始我就只会用刚学会不久的功法去莽着完成训练目标，后面为了舒服一点，我开始思考怎样做会才让我觉得轻松呢？于是我开始自己习得力道掌握——这才是我最想告诉你的思想。

你看，你和我一样，有着非常深厚的底子，都是属于意志力非常坚定，不怕苦不怕累的那种人。但是，你为了保护别人而练剑我很赞赏，不过，你仔细思考一下，以你常年练习的挥劈动作来看，如何才能去保护别人呢？”

卫平大胆猜测了一把，他把她和自己做对比，结合自身经历，去揣测她内心那被隐藏的想法。

“请具体说明白一点行吗？”少女认认真真听完了卫平的自述以后，终于还是明白了卫平的意图。

“你看，你的剑自上而下挥劈，从外形来看，便是想要压制敌人，很难起到保护别人的效果。”卫平果然给她指出了一点他觉得有些不对劲的点。少女细细思考，算是认同了他的说法。

“那你究竟是如何看出，我想保护别人的呢？”

“这太简单了，你的剑很正直，看起来根本就不是什么为了杀人而练的剑，那我就只能这么猜想了呗。”

卫平双指紧捏成剑指，轻飘飘向上一挑。

“你看，如果你想要保护别人，那么应该去抵抗别人对你的压制才对。所以你最该练的剑理所应当是上挑！”卫平顺着自己的手指看去，竖直上挑，斜上挑，源源不断，生生不息。

少女看着卫平细长的双指，若有所思。

“不过我的剑术造诣毕竟不怎么样，我倒是可以让阿玉来指导指导你的剑术。”卫平收回右手，偏头看向少女。却见少女一下子就慌张起来，吓得连摆双手。

“欸？我怎么敢让阿玉大人来指导我？我这种人，只会浪费阿玉大人的时间罢了。我在家里自己练练就心满意足了，怎么还敢劳烦阿玉大人？”

卫平心里微微一惊，阿玉在剑魔领地位还真是高，连这种边缘人物都能够下意识去尊敬她。不过，卫平并没有因为少女的推脱而改变自己的想法。他跳将下去，借助弯曲膝盖来缓解力道。

他笑了笑，道：“阿玉可从来没有这么想过啊……”

“待会你跟我走，我带你去找她。”

少女推脱不开，只得半推半就，便由他去了。

……

没过半个钟头，卫平便带着少女来到了领都的中心。少女来到这里觉得异常怕生，觉着有些害怕。她多到卫平的身后，有些慌张地打量周围人。

“阿玉，你有空吗？”卫平远远看到阿玉，便向她招了招手。夜有些深了，卫平环视周围，行人略少。好在天上繁星洒下地星光，让少女勉勉强强能够看清阿玉的轮廓，卫平倒是不用在意这种事情，反正他有万物空间这个法门的加持，根本不用担心夜视问题。

“能帮我指导指导她的剑术吗？”卫平走近阿玉，替藏在自己后面的少女问道。

“欸？是您？！！”少女勉强看清阿玉的面容，惊讶出声！

……（to be continu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