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之初性本善’或者‘人之初性本恶’。两个截然不同的人性善恶论述,却是出自同一学术门派。对于人性的探讨,一直是社会的热门。没有谁能将人性真正的论述清楚。生而为人,是善良还是邪恶,或是先天,或是后天。不管是如何,还是希望善良的人能一直善良下去。
天良将伊斯布的存在告知了众人,在被冰封的明湖上,众人见识了已经化作小男孩形象的伊斯布。虽然一时间,众人还是很难接受,那个凶悍满身坚甲,将众人打的毫无招架之力的虫兽,如今变成了一个小男孩。不过通过伊斯布的展示,众人不再怀疑此时伊斯布的实力。而最让天良弄不明白的是,孟娜见到小男孩形象的伊斯布,如同换了一个人一般,展现了一个女性的母性。是了,是那种已经在旧世界濒临灭绝的母性。
对于孟娜对伊斯布所展现出来的‘母性’,天良是在离开悬崖村的时候,看到村里那些母亲对孩子的关爱才明白的。只是天良有些想不明白,为什么孟娜会对伊斯布展现出‘母性’。这种感情,在旧世界是很常见的,但在如今这个人类已经很难在做母亲的情况下,几乎罕见。天良决定找个时间,和孟娜好好聊一聊。
偷偷的在半夜,冰湖见过伊斯布后,众人有小心翼翼的回到了崖洞。一夜无话,第二天一早,天良便决定要离开此处。大家都没有意见,托尔也和众人说好,准备带着思雅一起离开。
虽然思雅没有异能,但队伍中又不是没有这样的人。大家都不反对,只要托尔能让思雅肯跟着离开,他们不在乎多照顾一个人。
托尔提前找到了思雅,诉说了准备今天就离开的事。当托尔说出,想要带思雅一起离开的时候,满心期待的等着思雅给他肯定的回复。但思雅的回答却让托尔一下子变得失魂落魄。
是的,思雅拒绝了托尔的邀请,她没有选择和托尔一起离开,二是选择留在悬崖村。
“好了,不要一直哭丧着个脸,来给爷笑一个,爷给你肉吃!”
托尔看着嬉皮笑脸和自己说话的伢仔,什么都没有说,直接转头,做到了另一侧墙角,继续独自靠着墙,双眼无神的发呆。
“你就别招惹他了。”菲丽斯忍不住说道。
伢仔对菲丽斯吐了吐舌头,“这个家伙真是,没经过什么事,这点打击就受不了了。”
“如果哪一天我也不在你身边了,你会不会像这么难受。”
“呸呸呸,瞎说什么,你是异化能力者,要是死也是我先死。”
“呸呸呸·····”
实在有些看不下去了,天良从一旁站齐,走到托尔面前,“起来,跟我出来一下。”
托尔看着天良坚定的眼神,僵直的站起身,两个人一前一后离开了房间。
来到外面,目光所及,尽是一些已经半掩黄沙之中的残破建筑。身后的房屋,是一座二层高的房子。在这处荒无人烟,了无生机的荒野村庄,众人暂时选择了这里作为今晚的落脚点。
距离离开悬崖村,已经过去了快一周的时间。这段时间里,虽然一路平静,毫无风波。但是,队伍还是笼罩在一层淡淡的阴云之中,最大的原因,就是原本的乐趣,托尔,变得沉默,一天到头,说不出来几句话。
“你这样还打算多久?”
“什么?”
托尔没有抬起头,背靠着墙,低着头,声音也小的可怜。
“你就打算这样一直不说话!”
“有什么可说的。”
天良快步走到托尔身前,一把攥住托尔的衣领。托尔依旧面无表情,一副生无可恋的模样。
“你看着我!!”
听到天良的咆哮,托尔这才无精打采的抬起了头,耷拉着眼睛看着天良。
“你是不是把你的魂都丢在悬崖村了?没了思雅,你就活不下去了吗!!”
听到思雅这个名字,托尔的眼睛这才闪过一丝光芒,整个人焕发出一些生机。可很快,这股突如其来的生机就流逝了,托尔又恢复了刚才的死气沉沉。
“她留在了悬崖村,是她自己的选择,你在气什么!!”
托尔一把推开天良攥着自己的双手,摇晃晃的走向一旁,背对着天良。
“我又不是因为思雅不肯跟着来。”
“你在骗你自己还是打算骗我?”
托尔没有说话。
“有一件事,我一直没有告诉你。”
托尔依旧保持沉默,佝偻着身子,背对着天良。
“思雅怀孕了。”
此话一出,托尔的身形瞬间站直了身子,快速转过身,一脸震惊的看着天良。
“孟娜告诉我的,是菲丽斯在想要利用‘神识’劝思雅跟着我们一起离开的时候发现的。”
这次换做托尔变得激动起来,“为什么现在才告诉我!!”
“不行,我要赶回去,我要找思雅!!”说着托尔就准备转身离开。
天良一把拉住托尔的胳膊,将其拦下。
“你干什么?!”托尔有些不悦的质问着天良。
“我们一直隐瞒这件事,没有告诉你,就是怕你冲动。”
“我没有冲动,思雅怀了我的孩子,小天,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不管如何,我都要陪在思雅身边。如果她不愿意离开悬崖村,那我就留在悬崖村陪着她。”
天良松开了托尔,“如果是这样,为什么思雅没有早就告诉你。她就是不愿意,你为了她留在悬崖村,她不想成为你的负担,如果你真的抛下我们,去了悬崖村,你会比现在快乐吗。”
托尔看着天良有些落寞的眼神,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
“思雅留在悬崖村,会被照顾到的很好。如果你也留在那里,她看到你不快乐,她又如何快乐的起来。”
托尔变得有些犹豫不决。
“跟着我们,我们一起找到传说中的‘圣地’,弄清楚整个世界得真相。”
“小天,”托尔忽然开口说道,“我其实真不关心这个世界的真相如何,也不关心人类的未来如何。”
“我只想好好的陪着自己的家人过这一生。”
天良听着托尔的话,也不禁陷入了沉思,托尔的为人如何,他又怎会不知道。
“不过你说的对,如果让我抛下你们,独自在悬崖村陪着思雅,我肯定不会快乐。思雅在悬崖村会得到很好的照顾,远比我在她身边不开心的陪着她要好。”
听完托尔话,天良脸上露出笑容。
“兄弟,你刚才吓死我了,”天良一拳锤在托尔的肩头,“我刚才都后悔告诉你这事了,我感觉我都快失去你了。”
“好了,这几天是我不对,我不该如此消沉意志,让你们担心。”
“哎呦喂!!”一个身影从后面冲过来,直接扑到了托尔的后背上,“你这小子,终于开窍了,咱们三个,你可是最先当老子的人,得大气点才是。”
“卧槽!你也知道。”
“我媳妇啥不告诉我?”
“这就过分了啊!你给我下来,小心老子给你来个过肩摔!!”
“我就不!!”
天良、托尔、伢仔,三人扭打嬉闹成一团,一如三人在地下基地时一样。
忽然间,天良和托尔忽然不动了,表情也变得凝重起来。
还夹着托尔脖子,攥着天良肩头的伢仔不明所以。正当伢仔准备询问发生了什么事的时候,才发现,原本在屋子中的众人都走了出来。目光凝重的望着一个方向,而在伢仔眼中,那个方向,是一片废墟,再远点是一片荒原,再远就看不见了。
“有没有人能告诉我一下,你们在看什么?”
“快,所有人进屋,不要出声!!”天良没有回答伢仔的问题,而是催促大家赶快回到屋子。
伢仔没有继续追问,跟着众人一起重新回到了二层楼中。
二楼,窗户旁,伢仔小心翼翼的凑到窗边,缩在天良和托尔中间,向外面看去。
之间刚才众人望去的方向,很快出现一阵烟尘。并且速度不慢的朝着这处村庄废墟行进过来,伴随着烟尘的靠近,整个大地都变得颤抖起来,仿佛在哪烟尘中,有着什么庞然大物一般。
天良蹲下身子,伢仔和托尔紧随其后。
“一会不管法神什么,千万不要轻举妄动。来者不善,不知是敌是友,我们还是小心点好。”
托尔和伢仔纷纷点头同意。
时间一点一点流逝,地面的震动越发激烈,耳畔也已经能听到重物锤击地面的声响。
而就在这声响之中,在二楼负责眺望的三人,还听到了不少哀嚎声。那声音,十分熟悉,
是人类的哀嚎声。
这里有人!
忽然间,就在他们所在的这处,那锤击地面的声音消失不见了。天良、托尔、伢仔三人彼此相望,感觉心都提到嗓子眼了。
难道是被发现了?
三个人畏首畏尾,小心翼翼的凑到窗户旁,缓缓抬起头,想要看看楼下到底发生了什么。
这一看,却是让三人更是心惊。
只见楼下,一头体长超过十米,十分粗壮的巨型龙蚯,背上驮着一排巨大的木制笼子,每个笼子中,都装着十几个衣衫褴褛的人类。
在龙蚯四周,还跟着许多手持长矛,背着短矛的异人族。
而在这支队伍的最前面,也就是这栋二层楼的正下面,有一个瘦小的身影,站在那里,挡住了前行的路。
“他是打算救这些人吗?”
“他不是虫兽吗?”
“你们问我,我问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