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瑜望着那两盆黑黢黢的汤水,尴尬地咧着嘴角,但他身形不动,倒是神色镇定的对着米芾问道:“大人,故意端出这两盆不像样子的菜来,将城主吓走,不会是想让尔娃独自品尝吧。”
米芾眼神闪烁,她没想到张瑜的反应如此之快,她轻笑着拍了拍手,对着张瑜赞叹说:“不愧是我看中的人,思维敏捷,敢想敢说。”
她玉手一抬,匍匐在肩膀上的小鬼将桌上的两盆不可名状的汤水端走,她坐在圈椅之上,将穿着木屐的光滑大长腿,翘到桌子上,大大方方的展示给张瑜看。
张瑜面对眼前的福利,也不装多么正人君子,配合地将目光放在了米芾的美足上。
米芾一下下的晃荡着如玉般的美足,一边取下别在蜂腰上的烟斗,轻吸一口后,一缕白色的烟雾从她的艳若滴血的丰唇中吐露。
张瑜也不动声色地做着,静静地等待着米芾的吩咐。
整个正厅内一时寂寂无声,只有弥漫在彼此之间的烟雾,才是活跃整个正厅的唯一因子。
约莫又过了一柱香的时间,张瑜见米芾丝毫没有开口之意,他正准备起身告辞,却听见米芾性感的烟嗓说出:“做我的人。”
张瑜瞪着纯黑的眼瞳,吃惊地望着米芾。
米芾在桌上敲了敲烟灰,对着张瑜漫不经心地说:“做我的人,不是请求,而是命令。”
张瑜心中怒火升起,他勉强压抑住后,装傻充愣的问道:“大人到底是何意?”
“昨儿,不是勾引我勾得起劲的吗?今天我给你这个机会你还不满意?”
“我哪有?我只是……”
米芾没有听他把话说完,还在燃烧的烟斗就直接抵住了张瑜的喉咙,烫着他的鳞片。
张瑜虽然不会因为这点温度受伤,但这般被人用烟斗抵住喉咙,毫不尊重的方式也让他彻底拉下了脸。
“无论是实力势力、亦或者是血统相貌,那一点对于你而言都是高攀。怎么,就这样你还想反对。”
取代滚烫烟斗抵住张瑜喉管的,是米芾冰凉圆润的脚趾,脚趾在他的喉结上摩擦,同时米芾躺在圈椅上,媚态横生的模样也映进了张瑜的眼眸。
张瑜纯黑的眼瞳颜色更暗了,他的大手握住在喉间放肆的玉足,将它握在手中搓揉着,用手指朝着足尖轻轻剐蹭,让米芾这个向来冷情冷面的魔族,第一次体验足下像是有一团火蔓延到她的全身。
她的身体开始颤动,绷紧的足弓也因为肌肉的发软,变得难以维持。
张瑜见状将她猛地拉到怀里,收起利齿用嘴唇摩擦着她娇嫩的耳垂,同时灼热的呼吸带着轻语在她的耳边呢喃:“说,‘让我做你的男人’。”
米芾满是情欲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清明,她很清楚,如果此时说了,那么之后她将永远丧失主动权。
她强忍着耳垂边越来越灼热的痒意,皓齿咬住自己的嘴唇,不让自己吐出一个音节来。
张瑜看着她的嘴唇都被咬出血了,用拇指轻轻帮她擦拭,同时在她的眉心落下一吻,他用漆黑如墨的眼睛直直的注视着米芾,慎重地对她说:“总有一天,我会让你愿意主动说出这几个字。”
随后轻轻地抱起米芾,放在了桌子上,单膝跪在地上帮她穿上了刚才踢掉的木屐,头也不回的走出了正厅。
米芾像是失了魂一般,衣衫不整地看着敞开的大门,过了好久才说上一句:“做我的男人?”
而张瑜面不改色的一路走回了自己的房间,直接布置了一个完全隔绝窥探的阵法,然后就在房间内不断的恶心干呕。
如果不是估计到暴露的风险,他都会用灵力,将自己的手和嘴彻底清洗干净。
他面对着角落里,那堆白骨无声地控诉,想到今日在擂台上发生的种种。
今日在擂台上,就在魔域隔绝了所有任何魔族的窥探之后,张瑜对项献亮出了自己是人族修士的身份。
起初项献还是一脸的不可置信,知道张瑜向他身体里输送了一点灵力后,项献才相信。
坐在擂台上的项献,抚摸着手中的石锤,看着张瑜爽朗的笑了,笑过之后,他对着张瑜说:“看来你比我幸运,学会了魔族的手段,今日我死的值。”
他还向张瑜讲到,自从进了决斗场,他一共杀了一百零三名人族修士,他之所以还苟延残喘的活着,是他相信,只要他还活着就能杀更多的魔族,总有一天能将魔族彻底杀回本,替那些死在此地的人族修士报仇。
“今后的重任就交给你了,不论你的模样如何变换,你使用的是何种功法,还请你牢记,你始终是人族,是中天小世界里的修士。”
说完,项献捡起张瑜散落在地上的刀刃,望了眼被魔气彻底笼罩的天空,高声喊道:“去他*的魔族,老子在地下等着你们给我陪葬,哈哈哈哈!”
魔刃划过头颅,鲜血顺着脖颈喷洒在与擂台一致的石锤之上,因血液流失而失去光彩的眼睛,望着遥远的的北方,艰难的吐露出最后一个字音“家”。
魁梧的身躯轰然倒下,红了眼眶的张瑜强行不让泪水从自己的眼角溢出,可即便如此,在张瑜割下项献头颅时,一行热泪还是沿着脸颊滴在了张瑜的手背上,灼热的温度能穿透手背上的鳞片,滴入张瑜的心。
在张瑜眼中,无论魔族多么漂亮性感,都与野兽无异。谁会喜欢上能残忍吞噬他的同族,对他的同族剥皮抽筋的野兽呢?
张瑜刚刚所言所举,不过就是装腔作势罢了,若论起真心来,是半点皆无。
就在张瑜在房间内不住干呕之际,他的头顶花城中,各方势力都在蠢蠢欲动。
一直跟在米朵身后的小跟班,刚刚又被米朵轰走了,回到自己的住所后,第一件事就是狠狠地扇了身后人族修士一记耳光,他瞪大了双眼,狰狞的面目更加恐怖。
他咬牙切齿的说:“你是不是觉得我芒石很好说话,啊?”
那人都不敢捂着脸,直接跪倒在地上,向着芒石磕头认错:“大人,合欢散绝对没有错,只是不知道为何对那两名女魔不起作用,容小人再调配调配,绝对保证大人能将两人一举拿下。”
芒石听了这话,心情并没有变得愉悦,反而是发狠的用脚踹已经趴在地上的修士,将他脸踢进砖地里才算完。
他将修士的头踩在脚下,用脚掌将修士的脸在砖地上撵来撵去,同时还不忘凶恶地说:“我再给你一次机会,如果你真得怎么不中用的话,我必定将你削肉剔骨,让你不得好死。”
随后,踹了一脚修士的身子,背过身去让他滚。
那人族修士又惊又惧,牙都不敢捡,还真双手抱头,一圈圈的滚了出去。
众生百态,不过如此。
在花城最豪华的庭院内,亭台楼阁是雕栏画栋,曲径通幽处一座水憩亭在一片荷花的掩映下,如同仙境一般。
亭子内一名人族女修穿着薄纱,依在亭子的围栏旁,用葱段般的手指,轻轻拂过水面,荡起一圈圈涟漪。
如果不注意女子手上带着的手镣脚镣铐,还会以为是谁家的小姐在此地游玩赏花呢。
亭子外的回廊上站着两名女魔,即是服侍,又是看守,她们得防止女修做出逃跑的举动。
之前有一次,险些让女修跑了,最后那一次的看守,被城主当着所有下人的面,砍成了数段。从此以后,负责看守的魔族,虽然还是对眼前的张小姐是言听计从,但再也不敢让她离开自己的视线。
李青边从拱形的门洞中走出来,边听着下属对他的汇报。
“城主大人,玲珑坊内发生血案,无论是招待还是客人,都被利索的抽走魂魄,死得无声无息。而且,经过初步判断,这些人和魔族的死亡,已经两三天了,身子都僵了。”
李青听到这个消息,皱起了眉头,但内心却不意外。他早知道玲珑坊不简单,更知道玲珑坊不只在中天小世界开设,在其他能挣到钱的小世界也有玲珑坊的身影。
李青想起,自己刚来花城,想借住阵法的威力,将玲珑坊主事之人擒住。不料玲珑坊的人好像丝毫不受阵法限制,不仅如此,而且凭借几人就将自己的部队杀得七零八落。
也正因为如此,自己才不得不和米芾瓜分花城,后来李青就再也没关注过玲珑坊,只要他不破坏吞并中天小世界这件大事,对于玲珑坊的所作所为,他只能选择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若不是今天张瑜提到了玲珑坊,李青都不会主动去打探玲珑坊的消息,也不会发觉玲珑坊的人都已经死的死、逃的逃。
不过这样也好,少了玲珑坊在此地,也就等于花城内少了一根刺,至于死多少魔族,跟他又有什么关系呢?
不过面上的工程还是要做的,李青想了一会说:“对魔族控制的范围进行排查,一旦发现了有玲珑坊,不管是客人还是招待,一律格杀勿论。”
说罢,李青挥手示意手下退下,自己则是理了理衣衫,走到张狂面前,轻声细语地问道:“今天午饭吃了吗?”
手上脚上的镣铐有阻碍灵力运转的效果,失去灵力的张狂自然要通过事物来汲取能量。
张狂没有看他,只是从嘴唇间基础两个字:“吃了”
李青又没事找事的聊了很多话题,张狂也都冷淡的回应,因为只要她不回应,李青就会带着她去地牢,当着她的面虐杀人族修士。
两人就这样有一搭没一搭的聊了很久,知道落日没入天际,让原本就灰暗的天空更显阴霾。
张狂站了起来,朝着李青欠欠身子,算是行礼。随后领着侍女就走开了。
李青看着张狂的背影,自信的自言自语道:“离我彻底占有你的日子不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