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队人马，夜中行军，朝着灵煞倒飞的地方进发。

而邙山集向着药灵谷的方向。

陈棠靖一路上尾随着老者。

不紧不慢，两人相隔十来米。

姬博渊并没有刻意甩开他，自顾顺着道路向前走着。

陈棠靖牵着马儿，安安静静的走着。

只要进入药灵谷，就不再是金蓝城地界。他也彻底的与肖婷玉没有任何瓜葛。

离开了，邙山集，一路上清幽无比，黑夜之中。

山林之中的野兽传来嚎叫声，虫鸣夜莺。

要不是跟随着老者，陈棠靖夜间根本不想赶路，生怕遇到什么猛兽，把他给撕了。

好在月光洁白，照的路面依旧能清晰的看见。

陈棠靖一路尾随了十多里路，看到老人没有因为他的尾随而抵触。

他更是放心的牵着马快步走了上去。

跟着姬博渊持平，走了起来。

他开口问道：“姬老先生，为何匆匆忙忙的离开了呢？那怪物死了吗？”

“那怪物本来就是死了的东西，何来死一说？”姬博渊答道。

“晚辈不太明白，这怪物到底是什么东西？”陈棠靖问道。

“是人。”姬博渊说道。

“这不可能，哪有人长这么大。”

“你可见过巨人？”姬博渊反问道。

“晚辈见识短浅，哪里见过，难道真的有？”

“这世界很大，很多东西多出去走走，你才能看到。”姬博渊平静得说道。

“多谢姬老先生指教，那邙山集那怪物，被你轰进山里，还会出来作恶吗？”

“放心，自然有人去收拾残局。这东西三百年不见了。没想到在灵梦出现了，看来这天要变了。”姬博渊望着天空之上的银月，自顾说着。

“变天？这月色不是好好的吗？”陈棠靖疑惑道。

“哈哈哈，庸人自扰之，不明白最好。”姬博渊笑道。

“哈哈哈，先生说的是。”陈棠靖也附和得笑道。

姬博渊望了他一眼，摇了摇头，这小子失忆了，怕不是个傻子吧。

“老先生，你能否跟我说说这灵煞是什么来路啊？”陈棠靖问道。

“你怎么那么多为什么？”姬博渊反问道。

“好奇嘛。”

“好奇害死猫，你听说过吗？”姬博渊说道。

“听说过。”

“哦？听谁说的？”姬博渊反倒是好奇了起来。

“哈哈哈，这不是刚刚听老先生您说的嘛。”

“你小子，真像当年的我。”姬博渊说了一句。

“那您快给我说说这灵煞怎么回事，我在书籍中怎么没看到呢？”陈棠靖问道。

“好小子，那我就告诉你吧，这灵煞乃是人类躯壳演变而成的，这些人类都死刚死不久转化而成的，变成嗜血的生物，他们被转化的人控制，也就是所谓的灵煞傀主，灵煞的能够进化的，根据躯壳的生前水准，能够达到更精进一层的地步。”

“那他们有意识吗？”陈棠靖问道。

“生前的记忆可能没有了，但是他们还是有意识的生物，具有强大的再生和吞噬能力。这才是灵煞的可怕之处！”

“刚才那只灵煞还会使用灵技，说明不是普通人演变的。”陈棠靖说道。

“普通人根本承受不了这个异变，能变成灵煞的只能是灵使，这等掘人坟墓用去世之人转化成为怪物的技法，早已被列为禁术封禁，按道理早已经消失在大陆。怎么会又再次出现在这灵梦偏南一隅？”姬博渊疑惑道。

“老先生似乎对这灵煞颇为了解啊，那怎么才能击败这灵煞呢？”

“将它的灵核击碎，就能够瓦解灵煞的生命体征了，否则它将会是不死的存在。”姬博渊说道。

“这不就是永生了？”陈棠靖疑惑道。

“难道你想被人控制？做一具没有感情的杀戮傀儡？”姬博渊问道。

“把他们的傀主敖死不就行了，反正灵煞也是永生的。”陈棠靖率性的说道。

“好家伙！你还真的个天才，还熬死傀主！傀主一死，灵煞也会死去的。”姬博渊解释道。

“那你还说能永生。”

“那永生的前提是，傀主永生就行了。”姬博渊说道。

“这世界，真的有人能永生吗？”陈棠靖好奇的问道。

“没有，但是命很长！”姬博渊说道。

“姬老先生现在多少岁了？”陈棠靖问道。

“怎么？你担心我是傀主？”姬博渊问道。

“怎么敢，老先生对三百年前的事情颇为了解，晚辈很是好奇。”陈棠靖说道。

“你小子虽然失忆了，但是心思缜密，居然能猜到一些事情。那老夫就不瞒你，老夫如今已经四百三十六岁了。”

陈棠靖听完，倒吸一口凉气，这眼前的老者，居然如此年长。

“老先生已然长生，恐怕已经踏入神境。”陈棠靖说道。

“只是一个避世之人，还有一大堆活了上千年的老家伙呢。”姬博渊说道。

“老先生，这世界真的存在神灵吗？”陈棠靖好奇的问道。

“你相信有神灵的存在吗？”姬博渊反问道。

“晚辈不敢乱下定论，只是猜测一番。”

姬博渊不再多说，径直的走着，沿着山路，趁着月光。

陈棠靖也不敢再问，就这么安安静静的走着。

大约过了十来分钟。

姬博渊开口道：“万物皆有灵，唯逆而长生！”

经过那么长的时间，突然蹦出这么一句话。

陈棠靖还是不太明白，但这一句话的第一句他在书中见过。第二句乃是姬老先生多说的。仿佛蕴含着什么含义。

这句话到底什么意思。

“晚辈不太明白。”

“哈哈哈，我也想不明白，不过大概也知一二。哈哈哈。”姬博渊笑道。

陈棠靖与姬博渊两人一路畅谈，不知不觉，两人已经走了几十里路。

此刻已经是深夜。

药灵谷就在不远的前面。

穿过了祁邙山山脉后，陈棠靖看到了一条巨大的河流，贯穿着山脉，顺着山路流向药灵谷方向。

月色下的河水，波光粼粼。

平静的夜晚，两人交谈甚欢。

姬博渊丝毫没有一丝架子，这让陈棠靖略感意外。

交谈久了，陈棠靖也放开了，没有那么多顾忌之心。

“好小子，你这是把我当活历史书了啊。什么都问，你当我什么都知道啊。”姬博渊笑着骂道。

“姬老先生肯定是游历天下，知道的东西肯定不止书上写的那么点。”

“哈哈，十一，虽然这不是你真实的名字，但是你小子颇有我当年的风范，很像我问我师父的样子。”姬博渊说道。

“还是老先生愿意回答晚辈，否则我也不敢问那么多。”陈棠靖回道。

姬博渊自三百年来，一直隐世在灵梦，多少年了没有这样子聊过天。

心情甚是大好。

这小子有颇像当年的自己，一个落魄一个失忆。

难道这是天命注定？

姬博渊望着天空，想到这么一个问题。

便开口道：“十一，你现在想去哪里？”

“晚辈想去药灵谷寻医，治一治我这失忆症，也许我还能想起之前的回忆。”

“巧了，我也要去药灵谷找一味药，那要是治不好呢？”姬博渊说道。

“那我便是踏遍天下，也要找到治好我的药，想我堂堂八尺男儿，怎么会因为失忆，而自断方向呢？”陈棠靖说道。

“要不这样，去了药灵谷，要是能治好你的失忆症，那便是好事，要是治不了，你跟着我，拜我为师，跟我游历天下吧。”姬博渊郑重得说道。

“就如老先生所言！”

两人定下了约定，顺着道路，终于在天亮前，走到了药灵谷地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