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府的商队之中,陆缘对于苏茗儿,小棠儿四人的询问,自然是详细解答,他对四人到底能不能修炼,能陪伴自己多长时间很是上心。
而大概在苏府商队前方四里路的地方,薛家的商队之中,薛进也坐在一辆马车内,他看着自己面前的布匹,脸上也不觉间露出了笑意。
若是苏茗儿或者陆缘在这里,应该可以一眼看出,在薛进的面前,有着几匹布匹,颜色鲜艳亮丽,其中的朱红色与紫色更加显得鲜活,贺然与苏府布匹的颜色一致。
然后陆缘一定会惊讶:苏府内有内鬼!苏府的染料配方泄露了。
苏府的染料配方确实是泄露了不知道经过谁的手,通过怎样的渠道,最后到了薛进的手中。
薛进在得到配方之后,立刻安排薛家的工匠染出一小批布料,再加上薛家自己这几年研制出来的染色工艺,如今,薛进对于此次参加献布商人竞争可以说是踌躇满志,智珠在握。
集合了苏府与薛家两家的染色工艺,至少苏府已经是不被薛进放在心中了,苏府此次参加献布商人竞争的底牌他已经全部知晓,除了那薄如蝉翼的雪纹纱之外,其余的东西,对于他来说,毫无秘密可言,知己知彼,自然可以百战不殆。
而渝北郡其余的布匹商人,薛进相信,集合了苏府与薛家两家的技术精华,其余的商家也少有可以与其比肩的。
正在这时,薛家商队的前方一阵喧闹,薛进皱起眉头,将脑袋探出马车的窗帘之外,便看到自家的商队在慌忙地向道路的侧方躲避,在道路的对面,三辆拉满了木箱的马车正在道路之上策马奔腾,三辆马车如同发疯了一般,根本不管道路上其余的行人或是车队。
“怎么回事?”薛进询问。
可是前方的护卫们要么在规避马车,要么在提刀戒备,生怕那狂奔的马车上突然窜出几个大盗。
而在薛进马车一旁的几个护卫却对于前方的情况知晓的也是不多。
“少东家,似乎前方有马车在狂奔,似乎是马匹受惊了!”有护卫如此说。
很快,车队与三辆马车就相遇,交错而过,薛进虽然恼怒对方在道路上这样放肆,却看见对方也有约十个大汉,一个个膘肥体壮,目含精光,一看便知道不是好招惹的存在。
于是薛进只好强压火气,路怒自然是不可能有路怒的,在野外相遇,一切还是靠实力说话,若是对方只有四五个人,全部都是面瘦无力,还敢这样张狂,薛进分分钟就可以让车队的护卫教对方做人。
而现在则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正在对面马车快要从薛进面前交错而过的时候,薛进发现,最后方的一辆马车上,一只木箱正好掉落下来,巧巧地落在薛家车队中一辆装满布匹的拉货马车之上,由于有布匹垫在下方,木箱落下来没有发出任何声音,或者说声音极其轻微,以至于连对面马车上的人都没有发现,不知道自己身后车上的木箱少了一个。
待三辆狂奔的马车离去之后,薛进让护卫去将那掉落下来的木箱拿过来,他对于木箱之中装的是什么东西,有些好奇。
立刻有两个护卫领了薛进的命令前往,他们来到那拉货的马车前,想要两人一齐用力,竟然没有抬得起来。
两人这才跳到马车上以腰部用力,才将大木箱子给抬了下来。
见到两个护卫有些吃力的样子,薛进更加好奇,他不等两人将木箱抬过来,便跳下了马车。
等到护卫将木箱抬到他面前时,薛进挥刀砍掉了木箱上的铜锁,抬起盖子就要向内看去,谁知木箱的盖子才打开了一条指头大小的缝隙,一道亮闪闪的银光便射入薛进的眼帘之内。
“这是……”薛进立刻心中一动,他觉得这道光有些眼熟,也有些晃眼,他向木箱内看去,顿时就见到一块一块整整齐齐的银锭,看这数量,怕不是有一万两银子。
以这时的单位换算,一斤约是十六两,那么一两银子等于陆缘前世的31.25克。所以一万两银子就是10000*31.25=312500克,也就是312.5千克。
也难怪那两个护卫想要以腕力将箱子高举着抬下有些吃力了。
一万两银子,虽然对于薛家来说,也能轻易拿出,但是如果是白得的,那自然也令薛进心情舒畅。
想不到我这次不光得到了苏府的染料配方,就是赶一个路,都能捡到一万两银子!顿时薛进有一种天道在我,自己独的气运照顾的错觉。
不过一想起那奔驰而过的马车上,大大小小,足有百多个木箱,那怕不是有百万两银两了。薛进的心头上浮现出一种立刻带着护卫转头,去追上那三辆马车,将所有银两抢劫的冲动。
面对一万两银子,薛进还能保持镇定,可是面对百万两银两,便是薛进,也难以自持了。
可是再看着那三辆已经远去,不见踪影的三辆马车,又想起自己这一次要竞争献布商人的名额,其中的利益可不是区区百万银子能够比拟的,想了想,也只好作罢。
“这一次,若是我们薛家能够成为献布商人,你们这些跟随护卫的人,一个个薛家皆有赏赐,每人一百两银子!”薛进宣布道。
立刻,整个薛家商队的士气全部高涨起来,每一个人的眼中都有火热的光芒。
“薛家必胜!”
“薛家一定能成为献布商人!”
护卫们纷纷喊道。
……
南石城内,童子试已经结束,今日便是公布中榜名单的时候了。
各家客栈里诸位学子一个个激动不已,乱作一团。
“快快,快去,城主府快要发榜了。”
一声既出,群情激愤,一个个涨红了脸,或是期待或是忐忑,轱辘辘一大群人往外奔去。
就连陆缘的伯父陆学经,也满脸激动地跟随在人群之中,和几位相互交好的书生相互拉拽着出了门。
整个街上仿佛一滴凉水溅到了油锅一样,喧嚣沸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