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国、都城、悦来客栈。
冯初为在房间中悠闲的喝茶,这个时候,车夫从门外走了进来,冯初为看着走进来到的车夫,一点也不惊奇的对着车夫点点头,似乎对车夫回来一点儿也没有个感到意外。
车夫直着眼睛,冷冷的盯着冯初为道:“你搞的什么鬼,干嘛要我跟着长阳公子逃命,你当我是那种丢下你独自逃生的人吗?”
冯初为笑着看着车夫道:“我知道你不会离开我的,所以我才让你给长阳公子捎个信。”
车夫有些摸不清头脑的看着冯初为,他知道这个冯初为老奸巨猾,做很多事情都是别人难以预测的,车夫在等,等冯初为将他的计划说给自己听,要不然真的很难预测冯初为会做出什么事情。
冯初为背着双手站起身子,他看着车夫道:“王上想要派人监视我,限制我的一举一动,这在面临齐国大军这种危难之际,还出此下策,当真是亡国之道,不过我可不希望魏国百姓遭受战火,所以我要做一件事情,这件事情非常重大,除你之外,别的人绝对不能够告诉他。”
车夫冷眼看着冯初为,“你要做什么尽管说,我没有心思和你捉迷藏。”
冯初为点头,“我要拯救魏国百姓于水火,我要全力抵抗齐国人,我要亲自率领魏国兵士与齐国抗衡,即使很有可能失败也在所不惜!我要我的军令下达通行无阻,所以我第一件要做的事情就是宰杀掉王上安排到我身边的两个眼睛!”
听到这里,车夫震惊的看着冯初为,“你是说你要宰了王上派到你身边那两个人?徐达和刘程东!”
冯初为微笑看着车夫,“没有错,这两个人不除掉,我根本就没有办法统领魏国军队,到时候死的会非常难看。”
车夫瞪着眼睛看着冯初为,“这可是谋逆的大罪啊!如果这么做了,魏王是不会放过你的。”
冯初为淡然点头,“他当然不会放过我,但是只有这样我才能救魏国百姓于水火。至于我自己,一个老朽,活到这把年纪,啥都看淡了,不会怕什么谋逆不谋逆了,千刀万剐有如何。”
车夫冷静的看着冯初为,他摇着头道:“你帮助魏国百姓一时,有怎么能够帮助他们一世,此次与齐国对阵之后,就算你活着,在魏国已经没有了立锥之地,齐国再次攻打过来,你也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魏国百姓涂炭。”
冯初为笑道:“我本就没有打算击败齐国大军,我只是要保护魏国百姓,所以我会让魏国百姓尽量逃离魏国,至于用什么方法,我也早就有了想法,只是眼前之际,我只能等,等到魏王给我兵权,到时候才是我冯初为大展身手之际。”
冯初为接着道:“我让长阳去找魏王,也是一步棋,就是让魏王以为我会着力为他办事,全力对抗齐国,而且也不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
车夫看着冯初为,“既然你早就有了主意,就要小翠姑娘的队伍前往莽荒,帮你找到到达莽荒的道路。”
冯初为点摇头,“司徒云鹏率领十几万大军,这种阵势我很难取胜,我又要顾及魏国百姓,所以与齐国这一仗我赢的机会非常渺茫。我先让小翠姑娘先去探路,找到莽荒也是给魏国百姓留下一线希望。”
车夫点头,“我们就等着,等到魏王把兵权交付于你,我们就乘机宰杀了徐达和刘程东,结果掉这两个束手束脚的家伙,然后与司徒云鹏痛痛快快的打上一仗。”
冯初为看着车夫,“我们到楼下走一走,听说都城的酒水很好,有些酒的品质不输于楚国的酒中良品,我们不妨去尝一尝。”
车夫斜着眼看着冯初为,“你不怕齐国的细作会暗杀你?”
冯初为笑着道:“不妨事,魏王此时是绝对不会希望我出事的,齐磊将军更是不敢有丝毫的懈怠,我现在比任何时候都安全的,放心好了。”
说着话,冯初为当先向房门外走去,他一边走一边大声的笑道:“今儿个点上一些好酒好菜,反正我们没有银子,齐磊将军一定有很多银子,酒菜的银子,他都会替我们付的。”
蒲柳楼,魏国都城最大的酒楼,酒楼的名字起得极为低调,可是酒楼的菜品确是整个魏国的极品,普普通通在这个酒楼点上两个菜,喝上一壶酒,没有个十几两银子,是绝对支付不够酒钱的。
蒲柳楼是二层小楼,楼内装潢非常雅致,没有金碧辉煌的粗俗,所有的房间都是木质,看起来年代很久远,有一种古色古香的味道,每个房间都有名家字画,装修典雅古朴。
在二楼的一个古雅的房间中,冯初为和车夫挑选了一个临街的房间,房间不打不小,大约二丈方圆的样子,房间内有一副字,字迹笔力强劲,很有风骨,字如其人,显示书写之人是一个骨子里非常刚硬的人。
冯初为一边在一张古雅的桌子旁坐下,一边欣赏着挂在墙壁上的字。
冯初为点头道:“这副字写得真不错,这可是我们魏国前两朝素有罡风先生称号,雷刚先生的手迹,当真是字如其人,雷刚先生书写的字和他的性格一样,都是那种刚直不阿,不媚俗不弯腰的气质。”
就在冯初为感叹的时候,店家的侍者已经走进了房间,不同于别的店家,蒲柳楼没有店小二,只有侍者,进到冯初为房间的侍者年纪四十岁左右,进到冯初为和车夫的房间,侍者没有点头哈腰,没有卑躬谄媚。
蒲柳楼的侍者只是非常和善的微笑着对冯初为和车夫道:“两位,请问你们今天要点些什么菜肴。”
冯初为微笑道:“不知道你们酒楼有哪些时鲜的食材,我们此次到来就是想品尝一些时鲜的菜肴,还有就是要两壶好酒。”
侍者点头,“客官来的正好,我们这里有有时鲜的河鱼,是魏国特产的银颈鱼;有最鲜嫩的山野菜,苞芽菜;有山上最肥美的野鸡,还有嫩鹿肉,这些都是非常好的时鲜。”
听到酒楼侍者的话,冯初为不由得连连点头,他非常满意的对侍者道:“很好,这些时鲜都上来,我们好好尝尝鲜!”
冯初为接着道:“时鲜有了,不过要配上好酒,没有好酒,岂不是不美,不知道你们店家有什么好酒。”
听到冯初为的话,侍者微微皱着眉头思索道:“你们点的时鲜,正好适合我们酒楼的清流酿,这种酒虽然入口不是很猛烈,可是清新淡雅,能够衬托出时鲜菜肴的鲜味儿,正是适合的搭配。”
冯初为用手捋着胡须道:“清流酿我倒是品尝过,这种酒虽然没有烧酒猛烈,可是回味悠远,品质当真是上乘,就按照侍者的意思办,我们品时鲜,尝清流酿。”
侍者微微点头,转身就要走出房间,就在此时,冯初为适时地叫住了侍者。
冯初为脸不红心不跳的道:“门外有个叫做齐磊的将军,我们的酒钱就由那名齐磊将军付了。”
酒楼的侍者温和的说道:“齐磊将军已经交代过了,你们尽管点菜肴,所有的费用,由齐磊将军支付。”
冯初为听到这里,哈哈大笑道:“很好,孺子可教,当真是对我的脾气,我喜欢!”
冯初为对面的车夫明显有些不好意思,他赶紧对酒楼侍者道:“那就麻烦您赶紧上菜上酒,谢了!”
侍者走后,车夫对冯初为道:“咱们就算是吃被人请的饭食,也不要这么明显嘛!怎么好像我们是无赖一般。”
冯初为对车夫的话浑不在意,“怕啥,大不了请齐磊将军进来,大家喝上一杯,就当是感谢他的吃请罢了。”
说着话,冯初为对门外道:“齐磊齐将军就不要在门外守候了,请进来吧!”
冯初为的话音落下不久,房间走进来一个人,此人正是齐磊将军,齐将军对着冯初为施礼,“冯将军抬爱了,小的还有职责在身,就不叨扰您了。”
冯初为看着齐磊,“这里的防务工作不是已经都安排好了吗?既然都已经安排妥当,还有啥不安心的?”
齐磊恭敬的道:“齐国细作手段阴狠,我不得不小心,还请将军大人见谅,我当真是不敢掉以轻心,不过这几日将军大人有什么要求,可以尽管对我提出来,小的一定尽力满足您的需求,不必非要亲自出去,一切事情我都可以办理妥当的。”
冯初为笑道:“有劳齐将军了,我知道我此次出来,给你添了很多的麻烦。”
齐磊将军赶紧施礼道:“冯将军言重了,我只是保卫冯将军的安全,所有事情都由您做主,我一定会配合的。”
冯初为和车夫喝的非常尽兴,酒真的是好酒,而且与桌子上的菜肴非常搭配,清流酿口味清淡,十分衬托菜肴的鲜味儿。
回到悦来客栈冯初为和车夫都有了些许醉意,车夫将冯初为搀扶到床上,然后自己坐到冯初为床铺附近的椅子上,看着沉睡的冯初为,脸色有些复杂。
冯初为表面轻松,可是要宰杀魏王派来的副将,这种罪过当得千刀万剐,冯初为与齐国对峙,不论输赢,都非常危险,这个老人当真是深陷险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