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走,走,绝对不能停!”
伍明行走在一望无际的雪原之上,脚下不断传来嘎吱嘎吱踏雪的声音,抬眼望去,视野尽头全是白色,就连天空都是灰蒙蒙的,天地之间除了头顶高悬的太阳以外,便在难以寻觅出其他颜色的东西。而且那阳光照在身上也是丝毫没有温度。
伍明进入这片奇特的世界已经有七天有余,不管他走,都走不出这个世界,饥饿寒冷,这是他自从踏入修行之后,第一次感觉到了饥饿和寒冷。
拖着沉重的步伐,双手紧紧抱紧身体,嘴皮已经冻得布满道道裂开,两眼无神的就那么走着,这里没有人跟他说话,没有任何的声音,好似自己时时刻刻都被孤寂包围。
此刻他的仅剩那一丝丝求生欲在支撑,他只能勉强保证自己的身体不跌倒,因为他知道一旦在这种环境下跌倒,便不可能再爬起来,那就意味着死亡。
噗通一声!
不知是脚下滑了一下,还是他真的走不动,或许他从心里就不想走了,总之伍明跌倒了,脑袋重重摔在地上,砸出一个不大不小的雪坑。
伍明脑袋埋在雪里,“真的走不动,好想睡一会。”
“不行不能睡!”
这时他的脑海中好似有两个不同的声音响起。
足足挣扎了有十分钟的时间,伍明才勉强将自己埋在雪里的头抬起一点,没有丝毫神采的眼神看向远处的白色雪原。
突然,伍明视野尽头出现了一点黑色,初识只有拳头大小,然后急剧变大,不断吞噬着这世界中的白色,眨眼的功夫,伍明便又处在一个黑色的世界中。
只是这次他不再感到饥饿寒冷,相反倒是有几分燥热,身下也是不在是厚厚的白雪,而是变成了坚硬的石板。
“伍明……你醒了?”
就在伍明睁眼的一瞬,脑海中便传来了鼎天针的话语。
“嗯?我在哪?”
“还能是哪啊,地牢啊,难道你忘了?”
经鼎天针这么一提醒,伍明这才反应过来,不禁长长呼出一口气,放下心来,心中默念道:“终于出来了,我睡了几天了?”
鼎天针听的云里雾里,也不知这家伙在说什么胡话,可是看着伍明此刻如此虚弱,也不好说他,只能顺着他的意思,说道:“对对对,出来了,出来了,七天了。”
“不过你能不能先把我放开?”鼎天针话锋一转,莫名其妙的说了一句。
伍明此时才注意到,原来他此刻正怀抱鼎天针,双腿也不知何时缠在棍身上,这个姿势怎么看,怎么觉得怪异。
慢慢收回腿,本想走起身,却发现他现在连起身都没力气,只能是扶着鼎天针缓缓坐起身子,准备盘膝打坐,可是发现体内没有一丝灵力。
伍明惊出一身冷汗,神识内查,只见丹田储存灵气的地方,有一团火焰包裹着大妖白骨静静悬浮,体内却无一丝灵力。
“这……这小灯灯怎么在我的丹田处?怎么回事?”伍明急忙用神识问道。
“先别问了,赶紧回复灵力要紧。”鼎天针打断伍明的问题,提醒道。
伍明赶忙从储物袋中掏出一颗丹药喂入口中,运转功法开始修炼。
在这个世界里,尤其在这种地方,试想一个修行之人没有灵气,会是什么下场?
又是整整一日的时间过去,在连续吃了两颗益气丹之后,伍明的体内的灵气恢复的七七八八了,这让他很是纳闷,平时吃上一颗丹药都能恢复到现在的样子,怎么这次却差了这么多。
不过此时,也不是细想这些问题的时候,急忙将先前的问题又重复一遍。
“这事你真不能怨我,当时看你不但没有炼化那大妖白骨,反而被它吸走了你全身的灵力,情急之下,我就擅作主张用你的精血,让小灯灯认你为主,而后让它进入你的体内帮你压制白骨的反噬。”鼎天针幽幽说道。
听着鼎天针的阐述,伍明也只是苦笑摇头,怪只能怪自己太贪心,想一口吃个胖子,结果差点还把命搭上。
不过凶险归凶险,收获还是很多,一根大妖白骨,一个小灯灯,更重要的是还有那部剑经。
“走吧,去找出口吧。”伍明起身,沿着牢房一侧开始向前走。
“这就走啊,这里面的好东西还多着呢,万一……”鼎天针倒是有些意犹未尽的急忙说道。
伍明却是头也不回的答道:“没有了小灯灯,就凭咱俩?痴人做梦。”
鼎天针轻轻飘起,急忙跟着伍明而去。
不过在距离伍明几百里的地方外,童子正和赖高兴一起盘膝坐在一个阵法内。
阵法外则是连绵不绝的术法砸在上面。
唐茂站在百米开外冷冷看着这一切,眉头紧皱,而剩余的三四十号人则是来自十几个大小不同的宗门,这些宗门或多或少都与无上洞有着牵连。
“堂公子,这都围攻了两天了,这阵法丝毫没有破损的痕迹呀,你看是不是……”站在唐茂身边的其中一人,看着年纪比唐茂都要大上几分,言语却是显得极为恭敬。
“继续,我看他们俩还能撑多久。”唐茂说着,顺手从储物袋中掏出一个玉瓶丢给那人。
“多谢,堂公子赏赐,我们这就接着继续。”一边谄媚的笑着,一边急忙接过玉瓶。
那人一步前掠,飞到众人前面,清清嗓子,提高嗓门,一改刚才谄媚的神情,大声说道:“各位同门,咱们再加把劲,破了这阵法,拿住了里面的贼人,在堂公子那边便是大功一件,这便是唐公子刚刚赏赐的丹药,人人有份。”
说着,便将手中的玉瓶高高举起,展示给众人看,然后便开始分发丹药。
听到贼人二字,坐在阵法里面的赖高兴就气不打一处来,没想到在四坤蛇袭来的时候,他们四散而逃,也不知这唐茂用了什么手段,没过几日居然在这偌大一个武东园里找到了自己。
而且身后还聚集不少其他宗门的弟子,说是自己偷了他的宝物,要找他算账。
唐茂人多势众,还不是想说啥借口就是什么借口,不就是眼馋自己的那把飞剑嘛,真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赖高兴与那唐茂一对一,自然不怕,可是如此多的人他也只有逃命的份。
可巧的事,在逃命的路上居然遇到身旁名叫童子之人,赖高兴便心生一计,想祸水东引,结果哪知此人如此耿直,说什么也要替自己讨回一个公道。
童子上前讲理,讲理不成,便动起手来,俗话说双拳难敌四手,乱拳打死老师傅,纵使童子筑基中期修为,术法神通了得,也是打不过那群人,最后赖高兴一个的逃命,便变成了他们两个。
“啊呸,不要脸!”赖高兴实在气不过,只能轻声骂道,骂的大声了又怕那些人听见,再加快攻击速度。
“赖兄不用如此,只不过是仗势欺人罢了,不用与他们做口舌之争。”一旁打坐的童子开口劝说道。
“也是,不过你这阵法倒是真不错,任凭他们围攻两日都无可奈何。”赖高兴看着方圆二三十米大小的灵气光罩赞叹道。
“那是自然,这可是我最拿手的阵法之一,名为天元罩,是首屈一指的防御类阵法。”童子认真答道,转头看向阵法外面,咧嘴一笑,继续说道:“就凭他们这些筑基期修为基本上无法打破此阵。”
“妙哉,妙哉呀,只是可惜了,进入这武东园,如此大好的寻宝机会就么浪费了。”赖高兴有些惋惜的说道。
“来日方长,即便不能寻宝,在此地修行也是一件幸事。”童子对于寻宝一事倒是无所谓,最主要还是为了龟甲的下落。
“哎,童子老弟说的极是,是老哥我苛求了。”赖高兴话音刚落。
阵法外便又想起了轰鸣声,两人相视一笑,不再言语,各自闭眼打坐起来。
再说说伍明,领着鼎天针一路顺着牢房前行,在黑漆漆的牢房中,走了整整一日的功夫都是未能看到尽头,除了牢房还是牢房,又不敢将小灯灯从丹田处放出来领路。
“我感觉咱俩这样一直走不是个事啊。”伍明此时都有些怀疑这地牢
“你才知道啊,飞了一天了,累死了。”鼎天针悬停在伍明身边说道。
“你现在才知道累啊,那我之前还不是拿着你走了那么久的路,我说啥了?”伍明一听这话就有些来气,他也才知道鼎天针这家伙居然自己会飞。
“之前不是有人在嘛,不得做做样子给别人看,不然你看谁的法器是随便飞来飞去的,那不是明白着告诉别人,此地无银三百两嘛。”鼎天针也是来的气回怼道。
“你……行吧,行吧,你说的都对,行了吧。”伍明对于鼎天针有时候的胡搅蛮缠也是无能为力,只能认输。
“那我们现在怎么出去呢?”
伍明也是皱眉沉思,摸着下巴说道:“我感觉,好像我们被这牢房误导了。”
“此话何意?”
“如果是正常人的话,一定是认为牢房就是这地牢的边际,那如果这牢房不是地牢的边际呢?”
此话一出,伍明和鼎天针好似茅塞顿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