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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你不用这种手段,我也不会回到轩辕家的保护范围龟缩着不出来的。”
从陆地日行落地,便是贝尔公国边境线,在汹汹的异族中,林希找到了花晴的所在,后者很快便出现在他的身边,摊了摊手。
“我的任务并不是和轩辕家起冲突,不过他们鉴别我们的本领很突出的,我并不想和他们直接交手。”
正是在这些异族潮水中感受到了花晴的气息,林希便明白这是冲着他来的,轩辕北川出手很可能会落入一些未知的陷阱之中,所以只能他来出面。
“我需要战争,在战争中亡魂的诅咒,所以即便你不用这些动作,我也会寻找战争的方向。”
“战争很常见,只不过这些喽喽,还不用你来出手,它们连憎恨都提不起来,更别提对你的怨恨了。”
眼前这些异族的规模看起来比在坟头岗面对的更加巨大一些,却俨然没有坟头岗外异族压迫的气息,无他,气息散乱,虽然各有豪强,气息却互相碾辙,兵锋相冲,难成气候。
这些是最早通过世界裂缝投放而来的异族蛮兽,空有旺盛的血气蛮横的力量,全无智慧可言。
这些被驱使的异族蛮兽只有斗狠,并不会提供生灵的诅咒,而且不用林希出手,贝尔公国自身的底蕴就可以解决掉。
本是驱逐着追逐陆地日行的蛮兽随着林希落下转而掉头,开始跨过贝尔公国的边境线,不过很快,就掉到了公国提前布置好的禁制之中,举止僵滞。
林希天子望气留意到,这些提前布置的禁制每一个都不需要多少灵气,却巧妙的组合一起,形成分隔之势,将这些异族分而化之,难以相共,而后施展束缚限制等力量,功率和效率都大大提升。
随后,在边境之内,无数附着璀璨流光的飞羽四面八方射出,镞箭深入,即便是血肉强横的蛮兽也禁不住接二连三的射穿,万箭穿肤,耗尽血肉之力而亡。
“在生死存亡中,能够表现出来的无非是在生死之中挣扎的欲望,虽然直白,却差了那么些味道,人心之曲折,真正的勾心斗角,往往都是在闲情逸致中表现出来的,俗话称为,吃饱了撑的。”
花晴话音刚落,便有许多整着军装的人从隐藏中现身出来,大半去处理死亡的异族尸体去了,另一部分则奔着林希而来。
“做什么的,这些异族野兽是你引来的?”
林希不必多费唇舌,自有办法去面见公国身份显赫之人,阐述来意。
“人口搬迁?”
这也是轩辕家的意思,这块帝国割据的土地之所以现在还算完整,并不是自身具备多少实力,而是异族暂时对这块肉没有兴趣而已,并没有派出成型规模的军队征服,而轩辕家更不可能像在虚祖境内分工明确,提前做好抵抗的准备,当异族将目光投过来时,这些割据势力并不能支撑多久,倒不如早做准备,提前迁移人员,免得被包围之后进退维谷,死伤惨重。
即使凭借轩辕家的信物,接待林希的也不是公国之主,最多只是一个公爵之类的人物,听见这个建议,林希通过‘真实’不断观测着这个人物筹谋心境和趋势。
权欲与利欲的交织,不断膨胀,同时带着越发的疏远之意,好像和林希已经不是一个阶层的高高在上。
“兹事体大,这种事还需从长计议。”
林希不听不看不想,并不想分析真实所观测的背后代表的什么意义,装聋作哑,所以对他表现出来的变化无动于衷。
“虚祖消息,不出三日便会传来,三日之内,若无决议,只怕就迟了。”
林希转身离去,懒得再深入公国内部的决策,却又被花晴戳戳着带到了公国朝堂之前。
“逃避是违背游戏规则的,你可以选择拒绝接收,不能选择视而不见。”
花晴如是道。
林希皱着眉,倾听着里面勾心斗角的想法。
没有祸到临头之前,每个人想的都是利用好机会获取更多的利益,比如迁移这种大事,对于公国内根深蒂固的既有利益是沉重的打击,但是不妨碍以此为借口来扩张军备,让既有利益升华。
而同样有些吃不到蛋糕之人想着借此机会重新洗牌,分得更多蛋糕。
“欲望,分得仔细点,求生之欲,放纵之欲,权欲,利欲,人们总想着尔虞我诈,获得更多权利和地位,高高在上,随意主宰他人生死,为此即使自掘坟墓自毁长城也在所不惜,他们中,甚至有人为了达成自己的需求,想着内耗不休,想着引狼入室,总能在温室中找到自取灭亡的点,不是吗。”
有些时候,看的不太清楚反而会对未知加以修饰,去想象自己向往的地方,可是太过清楚,只会看的越发真实。
一则关乎兴衰的消息,只因尚未证实,所以更多的被当作了筹码,有人想着趁乱争权,有人想着提前夺势,却从没有人真正考虑过如果真的发生这一切该如何提前避免伤亡。
林希参与了游戏,于是转身离开,花晴却仿佛看穿了他的心思,道。
“就算你想通知其他国家也是一样的。”
“起码他们也拥有知情权,至于如何选择,与我无关。”
事实也正如花晴所料,林希带去的轩辕家的忠告,并没有带来多少山雨欲来的谨慎,当然也不能一竿子打死,除了有想从中作妖的利益主义者,更多的则是因为或于劳师动众,无能为力,也包括一部分真心想未雨绸缪开始准备的计划,只不过因为计划需要动辄资源巨大,需要各种势力妥协,最后只能流产。
“建设永远比毁灭来的麻烦的多,投影到方方面面皆是如此,想要保障每一个人的利益,维护秩序不失很难,但是弄死提出这种计划想法的人却很简单。这也是劣币驱逐良币的原因,这也是真实。”
菲洛帝国境内,林希像个平平无奇的贩夫走卒,坐在台阶边,似乎在闭目冥想,一边花晴心情很不错,笑眯眯的道。
“灾难未临时,总是狂傲自大,计较得失,而灾难降临时,又痛哭流涕后悔不已,有虚祖前车之鉴在前,依然如此,人类,总是在不断的犯错,后悔,然后又不悔改。”
“话不能说的这么绝对。”
林希微微动容,看向声音的来源,面前不知何时,站了一个身着便衣,飘逸不群的俊逸青年,时隔多年,林希还是认出了熟悉的模样,忍不住道。
“兰斯洛。”
“我们大概在几年前倒是重逢过一次,只不过你不知情罢了。”
如今气质更加稳重,剑气越发收敛的兰斯洛和之前的毛头莽撞看起来截然不同,一身便衣下纵横交错的伤疤便是成长的证明。
“菲洛将军刚刚从联合军营回来,并没有第一时间听说你传递的消息,此时请我务必要将你请来,可是让我好找。”
随后,又看向花晴,虽然花晴不断散发着让他毛骨悚然的气息,也依然正了正精神,言辞不失,道。
“你这个朋友说的很不错,那群搞政治的目光短浅,又阴险狡诈。即便真的灾难降临,他们也是第一批保全自身脚底抹油的货色。”
“不过,我们军人不懂得这些,有话便说,有事便做,如果事情真的非常严肃,我们将军会给你们一个满意的答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