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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希忽然意识到一点。

实力的差距也是一点点累积而来，当有足够的一点点差距进退一致时，就能通过团结的手段达成以下克上，最经典的莫过于战阵。

而天子望气根本上杜绝了以下克上的可能，因为对于低阶段的战力拥有着不讲道理的压制性。

不过他也发现了，通过天子望气所杀的异族提供的怨念远没有在战斗中击杀的怨念强，大概是因为天子望气是让对方死的莫名其妙，而战斗却是实实在在的继承着对方的仇恨。

唯一让他欣慰的是，孟紫薇没有骗他，这一波截断击杀了至少近千的异族军队，这些军队素质从王阶到神官不等，看来异族也不全是个个都是洪水猛兽，也是符合逻辑大规模低素质战力占据主体的。

而这些低素质军队也为他提供了不少怨念，雪的魂灯明显燃烧的略微旺盛了些，只是不知道这盏魂灯完全觉醒是什么时候。

回过神来，林希看见坟头岗上方堡垒内钻出来不少人头，敬畏的看着他。

“我就说怎么这一次异族进攻这么简单就结束了，原来是他把异族军队给截断了。”

“看起来和我们一般年纪，就有这么可怕的实力吗。”

“难怪对我们爱理不理，一来就钻城门底下，原来是个深藏不露的高手。”

“哼，高手又怎么样，自命清高，给他装起来了，异族的攻击只会越来越强，他既然瞧不上我们，就看他能守住几波异族攻势吧。”

坟头岗上的人大都是世家安排留守，包括一小部分从城邦内强行征兆的强者，如今过了轮换的日期，当然都是巴不得早点离开这个鬼地方，也是被林希无声的鄙夷给气的够呛，完成交接之后，毫不留恋的转头就走。

因为本该轮换的马家战斗力有损伤，所以这一次交接的人手大多都是来自城内的散勇，他们都知道这里的恐怖，但是也没有选择，被逼迫着赶来了这里。

交接工作很顺利，无论怎么说，谁也不希望坟头岗失守，所以关于岗内一应布置，事无巨细都说的很清楚，而且作为最后一道保护，一个刚刚涉足神将的虚祖军队的将军也留了下来。

交接完成，这些心中忐忑的人才看到城头底下盘膝而坐的林希。

“下面很危险的，要不要上来和我们一起。”

林希摇了摇头。

“哼，不领情就算了。也是个特立独行脾气古怪的，就看你有没有那个实力了。”

被强征至此，这些人心中也是有怨气的，见状也不在理会，任由林希自生自灭去了。

林希始终闭着双眼，无声的视线落在城头岗上，只看到满腔的怨念，虽然并不是冲着他来的，但是这些怨念的结局，无一不是定时炸弹，在最绝望的时候引爆，将身边的人伤害的体无完肤。

‘真实’吗。林希已经有足够平常的心就看待这些了，很快这一日又要过去，而他又要再次体会到‘真实’反噬的毒性，却也没多少畏惧了。

“你的眼睛应该没有问题，却一直闭着，是有什么原因吗。”花晴对林希淡然的态度并不焦虑，随口问道。

“一个承诺罢了。”林希随意的回道，只不过这个承诺并没有他说的这么随意，否则很难坚持这么久都依靠神识来视物，虽然没有什么影响，但是用眼睛观看毕竟是本能。

然后，林希注意放在了远方，冷笑道。“真积极啊。”

不到两个时辰，刚刚败退的异族军队整顿旗鼓，又打算进攻了，而且这一次整体素质又提升了一点，看来异族不仅决心要拿下坟头岗，也想通过这种方法来练兵，毕竟不是什么鸡毛蒜皮的小事都要通过高端巅峰战力出手的。

城堡内的人吓得面如土色，手忙脚乱，与异族短兵相接，打的是异常艰难，本以为小命这一次便要交代在这里了，却发现艰难的击溃一波异族后，其他异族并没有前赴后继的扑上来，直到看到城外近千异族尸体化为流光成为大地的养分后才明白发生了什么。

“卧槽，下面那家伙这么强吗。”

“怎么还附带烧尸业务的。”

不是林希喜欢烧尸，而是他发现烧完之后，怨念会最大化，所以就顺手而为了。

一直到深夜，从接手坟头岗到现在，一共面对了四波异族军队，早就听说坟头岗死亡之地的名声，如今看来名不虚传，这种进攻频率和强度都太可怕了，即使是训练有素的世家弟子占据地利，死亡频率也高的可怕，何况是他们这些散人？

已经做好了死亡准备的他们却发现并不是这么回事，城外那个孤僻的怪人几乎每一波都面对了一半的军队，而且切断前后首尾难顾，极大的减轻了他们的压力，而更恐怖的是那个怪人似乎毫发无损。

也不是毫发无损，此时那个怪人全身肉眼可见的变得湛蓝，体表挂满冰霜，身体抽搐，似乎极为痛苦。

是中了什么妖术吗。城内众人很快便察觉到一股寒意，便明白了什么。

“是异族那边有人强化了本族天赋的寒潮噬体，数十人同时发动，累积的寒意甚至可以形成法则之力。”

这也是坟头岗交接的内容，世家子弟们只能依据堡垒内部的阵法布置抗衡，像林希这般始终站在城外，等于是一点不漏吃下了所有寒潮的侵蚀。

“喂，快上来吧，会冻死你的。”

林希无动于衷，身边的另一个人像是睡着了一样也是没有回应。

不会冻死了吧。犹豫再三，城内众人还是面面相觑，终于还是咬了咬牙作出了决定。

“格老子的，那人高傲臭屁，但没有他我们这一会已经有不少人死翘翘了，老子不是什么大善人，但也不是白眼狼，就当是欠他的还给他了。”

堡垒内有应对这种寒潮准备的灵气火把，可以短暂在外面出行，约有三五七人举着火把，瑟瑟发抖的来到了林希身前，试图唤醒他。

“我奉劝你们不要动他。”

林希身边始终一言不发的人忽然嘿嘿笑道。众人的动作僵了一下，便看到林希表面的寒霜迅速褪去，恢复了正常的肤色，同时站了起来。

氛围顿时有些微妙了起来，看起来就像是这些人打算趁林希虚弱趁火打劫一样。

不过林希很清楚他们的想法，道。

“我没事，放心好了，这种程度的寒意奈何不了我。”

还奈何不了你呢，刚刚快被冻死的也不知道是谁。

虽然现在调节过来了，但是不过是打肿脸充胖子罢了，众人心中鄙夷，还是劝道。

“要不还是回到城内吧，那边有更全面抵御寒潮的设施。”

林希笑了笑，跺了跺脚下，被血液浸染的红土地异常醒目，道。

“对我来说，这里可能比城内更暖和一些。”

林希只是实话实说，然后体会到众人的愤怒，了解他们的心境后顿时哑然失笑，解释道。“不是看不起你们，只是。。”

话未说完就被众人愤怒打断，头也不回往城里走去。

“不识好人心，既然你这么狂傲，就让你自生自灭好了。”